我的祖先是鬼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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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被东西砸中的?我隐隐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那个电视台门口围满了各大网站、电视台的娱乐记者。他们逮到从这家电视台出来的人就让人家对这两起事件发表意见。
我和大左站在边上观察。当一个地中海秃头,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从电视台走出来的时候,那群娱记一窝蜂涌上。那场面,就跟你往公园养满鲤鱼的池塘里投了一把饲料后看到的情形是一样的。
大左说:“那人就是这个节目的总导演,谢向阳。”
“谢向阳导演,这已经是短短一个星期内模特大赛出的第二件意外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谢导,你们节目会因此停播么?”
“谢向阳导演,网上疯传你们节目当初开机的时候没有祭天拜神,所以才会引起神灵震怒,造成这一系列悲剧。对你你怎么看?”
“谢向阳导演……”
谢向阳虽然一律不回答,但是一直保持微笑。人群中突然有人阴阴地问:“那个女编导怀孕三个月。她一死就是一尸两命,你良心过得去么?”
我看到谢向阳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收起笑容,在工作人员的护卫下登上一辆豪车扬长而去。
我们跟上问最后一个问题的年轻人。他瞪了我们一眼,说:“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我说:“别误会,我们就是想问问你怎么知道那个女编导怀孕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场合问那导演这个问题。你认为她的死和导演有关?你应该不是记者吧?”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没挂着记者证,手上没拿话筒,身后更没有摄像跟着。
年轻人对人充满敌意,说:“我是什么人关你丫屁事!让开!”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觉得那个女编导的死没那么简单。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点什么线索就再好不过了。”
出乎意料的是年轻人竟然松懈了一些。他疑惑地看着我问:“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些?”
大左说:“我是警察。”
年轻人听了这话却大失所望,说:“警察管什么用?警察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奈何不了……”
我心中澄明,说:“他害人用的不是凡人的手段?”
年轻人说:“你相信世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那是自然。”
大左适时补充:“这小子就是专门跟妖魔鬼怪打交道的。比一般道士还要厉害。你如果被那方面的事儿困扰,找他就对了。”
“真的?”大左将信将疑。也许怀疑我们是准备搭台骗钱的神棍。
“当然是真的。”我不知要怎么让他相信我,干脆简单粗暴地说,“我绝不收钱,但也不能承诺能帮你什么。只是觉得如果遇见不平事,能为受害者做点儿什么都是好的。你如果不介意,就把事情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吧。”
年轻人踟蹰一番,终于开口道:“我叫陆永。杨琪,也就是那个女编导是我女朋友。”
我们到旁边一家小店坐下继续谈。
陆永说他们两人在一起好几年了。各自为事业拼搏,一直没要孩子。杨琪今年(2010)已经36了,两人一合计,双方都不小了,再不生精子卵子的质量都会下降。于是杨琪就在计划内怀了孩子。
我脑子轰的一下,抓着桌子边,几乎站了起来,问道:“那就是说孩子和母亲都是属虎的?”
陆永掩盖不住悲痛,说:“要是一切正常,孩子的预产期会是十二月初,确实也是属虎的。”
大左莫名看着我,说:“孩子和母亲都是属虎的又怎么了?”
我说:“关键在于凌颖今年24岁,是86年的,也是属虎的!按古曼童的说法,她才是吊灯的目标,这不是很诡异么?遭受意外的都是这个节目相关的属虎的人。”
我一下觉得两臂都起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
陆永一拳打在桌子上,引得店员侧目。我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他也不会问谢向阳良心是否过得去。
陆永说:“当初我应该再强硬点逼她辞职,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模特比赛准备开机拍第一期的时候,杨琪临时发现弄错了一个东西,然而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三四点了,总导演谢向阳已经回家了。
杨琪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二话不说就拿齐资料直接杀去谢向阳家。
屋里有灯,但是她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开门。杨琪从窗户往里看,骇然发现谢向阳屋里贴满各种红色的符箓,他正捧着一个骷髅人头坐在一个八卦阵中念念有词。杨琪吓坏了,马上冲上车踩油门往家的方向狂奔。
回到家后她把这事告诉陆永,陆永说:“你们那个导演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的吧?这类玩意儿邪乎得很,保不齐会遭厄运的。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吧!”
杨琪怎么可能同意?她说:“我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到这个必火的节目,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辞职?就算谢向阳搞邪教那些东西,那么有厄运也报在他身上啊。我行得正坐得正,怕什么?”
就是当初的一念之差,造成如今的天人相隔。
“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我女朋友和孩子死得不明不白,希望你们帮帮我。帮帮我查出谢向阳那狗日的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害死她们的!”
我说:“我们自然是会查的。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就算我们查清楚他摆的是什么阵法,用的是什么方式,这些证据都无法将他定罪。”
陆永眼中充满悲愤和不甘,他的瞳仁剧烈颤抖,如同战士起伏的胸膛。他心中的怒火呼啸,好比熊熊燃烧的战场。然而怒火终将被现实的冷水浇灭,空余一腔乏力的死灰。
我们根据陆永给的地址来到谢向阳家。然而他家的窗玻璃已经换成那种不透明的了。我们根本就看不到里面。
我之前头脑一直混沌一片,这时突然想起什么,说:“陆永描述的时候说谢向阳家里贴满了红色的符箓?”大左说:“对啊,怎么了?”
我说:“我记得《猎鬼奇书》的附录中记录了一个叫绝煞的阵法。这种阵法所用的也是红色的符箓。此阵要事先求得一个因故无法投胎的鬼魂的尸骨,至少在八卦阵中与尸骨沟通七七四十九天,将意图传达给该鬼魂。成功之后该鬼魂助布阵者达成心愿。这个阵法的代价是完成布阵者心愿后鬼魂就会在与布阵者相关的人中寻一个与自己属相相同的人替命。”
被谢向阳选中的鬼魂必是属虎的。它最先瞄准的是凌颖,没想到凌颖有古曼童保护,它没能得逞。于是它就把杀手伸向了同样属虎的女编导杨琪。
大左“啊”了一声,说:“听说那个谢向阳无亲无故,无朋无友,他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代价。你看,被选中的只是比赛的参赛者和工作人员,谢向阳才不会管她们死活!”
鬼魂已找人替命,这个阵法就完结了。我们不需要费力去破阵,但是也无法挽救什么。
☆、070章 金钱草师父
我们心下愀然。谁也没有说话。
我给黄集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一行已经回南城了,当下也和大左一起返回。我在机场就跟大左分开,自己坐车去医院探黄集。
除了司徒不息和阿宝,黄集的病房里还有一人,就是时欢愉。
我这时才知道我前脚刚走,怪人后脚就跟着离开了。黄集伤势较重,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而罗准只是皮肉伤,已经回家了。
我大是懊恼,说:“那只地夜叉还在怪人手上!”
司徒不息说:“这你倒不用担心。怪人临走前把地夜叉交给我了。我已经审过,结果有些出乎我的意外。它的主人并不是酆都鬼门门人。”
“不是?”我大感意外,酆都鬼门这个突然仇家就已经让我诧异惊疑了,居然还有别人这么想置我们钟家人于死地?我终于隐隐明白二叔将家族使命成为厄运的因由。
“没错。那只地夜叉属于一个位处西南的神秘教派。”
“西南的神秘教派?”我觉得这个说法很耳熟,好像听谁说过。
司徒不息点头,说:“没错。那个教派很特别,每一代都只有一个师父,一个徒弟。而且均是母女。她们人数少,又不爱在江湖上走动,自然就没什么人知道。但是此教派的本领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她们的术法自成一派,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宝物。不说别的,她们的同命咒就难防得紧。”
“同命咒?”我猛地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处理潘老板的凶宅之时金钱草说过的吗?那三个侦探都被苗兰花下了同命咒!
“她们为什么要派地夜叉去杀我二叔?篡改九死一生局生路也是她们吧?呵呵,我们钟家还真是树敌不少啊。”
人家既然有意置我们钟家人于死地,我坐以待毙自然不是办法。我问司徒不息他们怎样才能找到那教派之人,司徒不息却摇头道:“不清楚。”
阿宝说:“我只知道那个教派叫重一教。现任教主名为薛蛮。此外就一无所知了。”
又聊了一阵,我和时欢愉便告辞离开。刚走出医院门口,我就被一个飞快奔来的人撞到在地。那人完全没有停下查看的意思。
现在的人都什么素质!我自己爬起来,看见时欢愉飞快朝那人追去。“我没事,由他去吧!”我在后面大喊。时欢愉边跑,边回头道:“他就是之前给我九阳丹方子的道人!”
什么!那不就是金钱草的师父?金钱草失踪这么久,我正无措,见了他师父,好歹有个商量的人。我赶紧绕路包抄,跟时欢愉一前一后将那人拦了下来。
我这才看清那人穿了一件破旧的浅蓝道袍,头上挽一发髻。脸色红润,但是头发花白,看不出多大年纪。
“干什么!”道士对我们横眉怒视。
时欢愉忙说:“道长不认得我了吗?先前幸亏你给我九阳丹的配方,救了我父亲一命。”
道士脸色稍和,但仍不耐烦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越过时欢愉离去。我赶紧拦住他说:“可不可以先聊聊?”
道士怒道:“没听见我说有事吗?没时间跟你们磨叽!”
我急道:“我是金钱草朋友,他失踪好久了……”
“什么?”道士大惊,继而道,“我追查到那小子的气息,来不及多说。要说什么就跟着来吧。”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赶紧跟时欢愉道别,追着道士狂奔而去。
道士跑跑停停,像是在不停确认方向,二十来分钟后,我们面前便出现一座黄瓦红墙的小道观。我们进了道观,发现观中弟子个个脸色发黄精神不振,看着像长期营养不良。
我看见他们身上隐隐有一层青气缠绕。这不就是在葫芦洞见过的妖邪之气吗?
“妖邪之气?”道士蹙眉,“你们观主是谁?”
矮胖的中年人从观中缓缓走了出来,懒懒地看了我们一眼,说:“有事?”
“你们观中的人怎么都沾染上妖邪之气?”我问。中年人说:“小小年纪居然知道妖邪之气,不错。但是这事你们还是别多问的好。唉。”
道士一心记挂金钱草,说:“这位道友,我有一个徒弟,失了肉身,四处漂泊。我循着他的气息一直追到这里,不知道友可曾看见?”
观主一惊:“那完魂是你徒弟?那真是太巧了。”
聊开了我们才知道观主叫陈钰,金钱草正被他守在一尊阴阳炉鼎中。
“金钱草……也就是那个完魂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收在阴阳炉鼎中?”我不解。陈钰说:“几个月前,那完魂飘到我们观中。我见他奄奄一息,身上阴阳气息极为紊乱,随时都有魂飞魄散的危险。正好我们观中有一方阴阳炉鼎,可调节魂魄阴阳。我就将他收起来了。但是这阴阳炉鼎虽能保其不死,却不能相救。这么久了,他的情况依然不好。”
怎么会这样?金钱草怎么会突然受这么严重的伤、难道当初从崂仙湖飘走之后被人攻击了?
陈钰带我们进到观中。他说的阴阳炉鼎是一方黄铜炉,有半人高。金钱草师父围着炉鼎不停打转,神色阴晴不定。
“他还好吧?”我不禁担忧。
“不好。”道士皱眉。
“那怎么办?有办法救他吗?”
“办法是有,但是吧……”道士愈加烦躁,“这阴阳炉鼎是难得的宝贝。臭小子能遇到陈道友是他的运气。但是他受损太严重,仅仅靠阴阳炉鼎还不足以救他。”
“还需要什么?我去找!”我急道。
道士看了我一眼,说:“你倒是有义气。只是恐怕咱们都找不来那件东西。”
陈钰眼珠子一转,说:“道友说的是重一教的归一符?”
重一教?又是重一教!
“没错,正是归一符。陈道友也知道重一教?唉,那么陈道友就应该知道,十六年前,重一教突然销声匿迹。据说上一代教主得罪了高人,要避难,急匆匆将教主之位传于其女薛蛮。那时开始,再没人能找到她们母女二人。”
陈钰咬牙说:“重一教那个小妮子,哼!旁人可能不会知道她在哪藏身,但是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语气不善,内必有因。我说:“道长跟重一教有过节?”
陈钰恨恨说:“我观中弟子之所以会弄成这样,全拜那姓薛的小妮子所赐!”
“他们被妖邪之气侵体差不多三年,一个个都不成人形了!”没等我们发问,陈钰就迫不及待地将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这事儿要从08年说起。”
08年七月的某个晚上,陈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姓金的老板中邪了。金老板是陈钰这家清心观的香火大客,陈钰自然重视。他匆匆让弟子收拾了一些符咒法器就奔了过去。
陈钰说:“我本来以为我去到之后会看见金老板处于昏迷或发狂的状态。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进门的时候金老板正在打电话。我听到他说要往哪个哪个基金捐多少多少钱,给什么什么人资助多少钱……他的家人围在他身边,谁都不敢说话,每个人都一脸担忧。”
陈钰说金老板的家人见到他跟见到救世主似的,马上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让他救救金老板。陈钰一头雾水,对他们说:“金老板不是好好的么?行动自如,精神头也挺好。”
金老板的儿子苦笑说:“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