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诡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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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铠甲里面是完完整整的一具尸体,和刚刚丝状物凝聚出来的一模一样。虽然觉得有蹊跷,但是我还是大印一挥,朝着铠甲里的面庞盖了下去。
我用足了力气,然后拿起铜印,只见苍白的尸体脸上正正地印出一个大篆的“余”字,但是这个印章在刹那间就开始跟着消散,因为铠甲里的尸体在瞬间发黑崩散,或者说这是丝状物的枯萎。
只是不一刻的功夫,铠甲里完完整整的尸体就变成了飞灰,落在铠甲当中也撒了厚厚的一层,木棺里只剩下了一具铠甲的空壳子。
每一个人的印章都有不同的用处,目前为止我只看到了余的铜印与其它印章一样具有毁灭的能力,却不知道它能不能号令尸体和阴兵。
十三看到这一幕,在我身后啧啧感叹,然后他又跃跃欲试地说道:“何远,给我试试,师傅的玉印我用不了,看能不能使用余的。”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我还记得十三用蒋的玉印号令尸体的那一幕,结果他忙活了大半天那尸体就是不听他的,没想到十三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忍俊不禁。
我于是将铜印交给十三,十三接过铜印,来到另一口木棺旁边,也是大印一挥,做得有模有样,然后一印章盖了下去。
我走过去,朝木棺里伸出了头,结果却是和上次一样,尸体上连丝毫的印记也没有,而且整具尸体很长时间了都没有反应。
十三不死心,再一次盖了上去,可是依旧是老样子,他看看我,然后将铜印递给我说:“不会吧,何远,你来试试。”
于是我重新拿过铜印,然后盖了下去,和刚刚一样,尸体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印章,而且马上就变成了飞灰。
十三见了只能双手一摊说道:“看来我的确没有使用这些高档货的命,这下好了,下次遇见起尸就靠你拯救我了。”
我笑呵呵地说:“没问题。”
然后十三看着我,朝我身后一指说道:“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
我回过头,对上的却是一张苍白的脸,而我的头刚好撞在他的铠甲上,我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了一具尸体,而且它竟然比我整整高了一个头。
我在心里骂了数十遍十三,同时身体已经本能地往身后跳开了半米来远,当我听见十三的话的时候更是有想把他活活掐死的冲动。
他说:“我早就发现它了,可是我见他站在你身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没告诉你,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惊喜。”
第一百一十章 颠覆
我说:“你这不是惊喜,而是惊鬼,我觉得我吓到它了。”
实际上是我被吓得不轻,说也奇怪,这具尸体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我还真是一点察觉也没有,而且这具尸体穿着和木棺里一模一样的铠甲,难道是从木棺里跑出来的?
可是这个可能性并不大,这八口木棺的情形我都一一看在眼里,这么大一具尸体从里面跳出来我不可能没注意到,可不是的话它总不会是迷路回来找妈妈的吧。
即便我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这具尸体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就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尸体无异,没有看走眼把石像啥的给看成尸体了。
我说:“我不会是把它给吓傻了吧?”
十三在一边很平静地哼哧了一声:“就凭你。”
十三就这德行,你要真和他计较那就真是彻底输给他了,我于是一挑眉朝他说:“难道是被你吓傻的?”
我话音才刚落十三就嬉皮笑脸地连连点头:“是呀是呀,你看我厉不厉害?”
我翻个白眼,觉得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搭理十三比较好,省得自己也被传染了羊癫疯。
十三见我不搭理他了,这才觉得无趣恢复了平时说话的语气,他说:“他或许是最后一口木棺里的尸体,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赶出来了,现在估计回来找他的地儿呢。”
十三这话虽然说的不正不经的,但是细细一听还是蛮有道理的,这里九口木棺,可是只有八口木棺里面有尸体,先暂且不论这些尸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里面的铠甲总做不了假吧,可唯独那一口木棺里空空如也,那么就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像十三说的,里面的尸体被赶出去了;第二则是那口木棺里压根就不存在尸体。
但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第一种可能性的概率更大,而且基本就是这样了。
所以到了这里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难道是我把它赶出来的?现在它察觉到我就在这里,于是回来报仇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原本如同雕塑一样的尸体突然动了,它僵直地朝我走过来,每走一步身上的铠甲都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这就让我觉得奇怪了,它走路这么大动静,刚刚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出现在我身后,这也太不正常了。
而且从它的动作上看,充其量也就是一具普通的起尸,只是它的不寻常之处在于它身上的铠甲,这青铜的铠甲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而据我所知,在春秋时候就已经用了铁甲替代青铜甲,也就是说这尸体的存在应该是春秋甚至以前?
这又是多么久远的年代,而且照这个逻辑,这九口木棺岂不是也已经有了上千年的时间了?
这样的话的确是很让人难以置信,当时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为这里贮存着如此之多的棺材而感到分外奇怪,现在它们的历史竟然可以追溯到这么久远的时候,我脑海中只回荡着三个字——长生墓。
春秋时候,魏王城,这难道是巧合,它与魏王城的年代几乎处在同一个时期,而再联系当时十三对我说的话,在去魏王城之前先来日喀则,难道说的就是这里?
而这句话自从我再次见到十三之后我就再没有提起过,现在想起来又联系到这一层,我觉得我应该问一问十三。
可是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十三竟然是用一种几近石化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说的就是一个天方夜谭一样。
然后十三被我看得发虚,这才又重新问了我一遍:“何远,你确定这是我和你说的,不是薛,不是我师傅也不是历?”
我当然记得,虽然当时我处在眩晕的边缘,但是我清晰地记得十三与我说的这番话,可是当我把这句话重复出来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那样一副石化的模样。
我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我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十三:“那我问你,在玄鸟墓里你最后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十三想了想说:“在黄金墙边上的石台上啊,你怎么……”
他似乎是想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自己打断自己说:“我差点忘了,你当时处在昏迷当中,根本不知道我来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听到十三的这个说辞,我浑身猛地一抖,我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这具尸体却已经到了我身边,我不知道它究竟是要干什么,于是又让开一些,同时思索着要不要用手里的铜印给它一记印章。
我知道如果给它一记印章它就废了,而我还想知道它的来历等等的事情,我觉得有些疑惑或许可以从它的身上得到解答。
但是事态的发展却让我无法做出过多的抉择,因为我感觉到这具尸体对我似乎存有了天生的敌意,而且动起来之后就一直想要攻击我,并且是想要一击致命的那种。
而我始终存了这样的一丝幻想,十三在一旁看不过,终于朝我喊道:“何远,别犹豫了,它很显然是要置你于死地。”
的确这样下去我也耗不过它,只是在这样做的时候心有不甘而已,但是最后我还是让过它窜到了它身后,将印章正正地盖在了它的脖子上。
接下来的情形已经发生过很多遍,只是这具尸体的消亡和其它木棺里的尸体却又不同,它被余的印章盖到之后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瘫在地上,它身上的铠甲顿时叮呤当啷地落了满满一地,而在铠甲之中,却是一张人皮。
我看了一眼十三,十三也正用我看他那样的神情看着我,我注意到即便它的整具尸体都已经变成了一具皮囊,可是唯独头颅还完好无缺,而且从我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它的脖根处,那里余的印章还完好无缺地印在上面。
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看见被印章盖到之后没有被毁灭的尸体,这是不是在说这句尸体比其它的尸体都要特殊,甚至是比活尸都有过之而不及?
见它变成了这幅模样,十三捡起石块拨了拨铠甲,这的确是一张皮,所以我很惊讶刚刚它是如何站起来的,按理说周身都没有骨骼的话是不可能站得这么笔直而且还能行走的。
而并没有等我把这个问题想透,这张皮马上就出现了黑斑,接着在很快的时间里,它就散发出了被烧焦的臭味,接着就化成了焦土。
而我还愣愣地看着铠甲发呆,因为这其中的一些关键我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还是我听到了十三的囔囔自语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只看见十三正拿着一片铠甲在念叨着什么,我问他:“你刚刚念的是什么?”
十三头也不抬地说道:“这铠甲上面有字,可是我好些都不认得,似乎是大篆,何远你认识大篆吗?”
我说:“认得一些,你拿来给我看看,我看认不认得全。”
十三于是将这片铠甲递给我,我就着矿灯的光亮仔细辨认着,还好大致都能认得全,即便有个别的不认识,但是从前后的意思也能大致推测出来,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说的是:吾等皆唯蒋命是从。
蒋!
这具青铜铠甲尸竟然和蒋有关,怪不得它们会被葬在这里,而蒋又千方百计地想要回到这里,看来的确是原因的。
于是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刚刚青铜铠甲尸袭击我们之前的那个问题上,我说:“十三,你确定你在玄鸟墓黄金墙旁边见到的时候我没有醒来过?”
十三见我又问回到这个问题上,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就是不信我,我骗你干什么,那时候你一直昏迷着,手上还流着血,怎么唤也唤不醒,还是后来薛一个人从黄金墙后面出来了,但是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和我说‘我带他离开这里,你好自为之’,然后抱起你就走了。”
我在心里翻江倒海地咆哮着,与我记忆里的竟然丝毫不一样,甚至是一点都不一样,究竟是我的记忆里出了问题还是十三没说实话?这我无从探究,但是我觉得十三没必要骗我,也就是说,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因为当时在大殿里我被刻意地迷晕了过去,迄今为止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时候十三和薛要将我迷晕,看来问题的蹊跷之处在这里面。
我继续问:“后来呢?”
十三说:“后来我还跟着薛走了一段,我想看看他究竟要带你去哪里,可是跟了没几步他就回头对我说‘再跟着我就杀了你’,后来我就不敢再跟着了,只看见他往墓的另一头出去了,我也正要打算沿着原来的地方出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我顿时紧张起来,然后急忙问十三:“是什么话?”
却不想我的反应却让十三很鄙视,他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有一种想要当场晕过去的冲动,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十三还在这里卖关子,我催促道:“究竟是什么话,那时候除了我们三个人,根本没其他人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氏
十三望了一眼周遭,显得很小心的样子,似乎生怕周边有人听到了一样。
然后确定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再无其他的时候,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叮嘱我说道:“我和你说你可别人和任何人说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
我说:“究竟是什么话这么重要?”
十三却一定要得到我的确切答复,我只听见他说:“你先说你答不答应?”
十三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我无法只得发誓说道:“这件事除了你和我之外我保证谁都不告诉,否则就让我变成和余一样的下场。”
十三这才说道:“你不会变成余那样的。”
我也不因为十三这样做而心有芥蒂,反而更加好奇倒底是什么事让十三必须这样小心翼翼,连我都不能随便告诉。
我于是催他:“究竟是什么,你这倒是说啊。”
十三这才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身边,在我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当时我听见了历在黄金墙之后的咆哮,当时薛也听见了,似乎对历的话很愤怒。”
愤怒?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薛有过表情,而现在十三和我说薛很愤怒?那么历又是说了什么说不得的话,让薛都能够一反常态,有了表情。
历被薛封在了黄金墙后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究其缘由,或许我并不知道最确切的隐情,而且历似乎也并不怎么惧怕薛,所以薛将他困在里面一定是动了一番脑子的,虽然薛并不擅长算计,但是像历这样的莽夫其实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机。
我问:“历在说什么?”
十三这时候脸上露出了很诡异的表情,然后轻飘飘的话一字一字传到我的耳朵里,他说:“历说‘当他得知真相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纵然待他千般好也是枉然’,薛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乎是闪电般地折了回来,他看见我还留在原地甚至都动了杀机,可是不知怎么的又被他压了下去,他最后警告我说我如果敢把听到的这些话说出去半个字会让我死得很难看。”
我知道薛言出必行,而且这样威胁十三,说明他对这句话十分在意,我想到这里于是问十三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十三说:“第一我是信任你,知道你不会乱说出去;第二则是你难道没听出来历说的是谁吗?”
我当然听得出,傻子才会听不懂历的意思,他说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我,可是我和薛又有什么过节,竟然到了要杀死他的地步?
我说:“所有人都说我是那个人,可是唯独我却丝毫感觉没有,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