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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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还是事故什么的?”
“事故,似乎……”
“——是么……”
在教室的出入口附近,聚集了好几名学生。虽然我记得名字和脸,但却没怎么说过话的男生女生,有好几人。中尾和前岛,赤泽和小椋还有杉浦……在那里吗,还有敕使河原。自从昨天午休以来,还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的视线一晃而过。从远处窥视着这边的情况。
难道——这时候我只能认真的思考。
难道,在看向这里的他的眼里,这里也许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然后——
在下节课上课的时候,鸣已经不在教室里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理所当然的也只有我一个。
……到了午休,我来到面向校园的那侧窗户的最末端,鸣的座位那里,再次观察那张桌子。
那是和教室里的任何一张桌子都型号不同的木桌。椅子也是一样。就好像数十年前使用的物品……非常古老的桌子,以及椅子。
为什么呢?事到如今我才自问。
为什么只有鸣的桌子这么的……
我不再在意周围的眼光,我自己坐在那位置上。桌子的表面满是伤痕,凹凸不平,比如考试的答题卡等,若是不在下面垫点什么东西的话,就无法好好的记笔记。
混在伤痕里的是,各种涂鸦。
大概和桌子一样古老一似乎是很早以前的涂鸦了。有用铅笔写的,有用圆珠笔写的。也有用圆规的尖端刻的。有的几乎消磨干净,也有一些模模糊糊可以大致读出来的东西。——那其中,看上去,是最近才写上去的文字。
蓝色的笔,在桌子的右端,小小的写着。虽然没有笔迹或其其他什么可以作为依据进行判断的东西,但我只觉得认为,这是鸣写上去的。
“死者”是谁——?
只有那一句。
3
“……老师,怎么了?”
坐在同一张作业桌的旁边,望月优矢自言自语着。
“那么不舒服吗。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
第五节课,是三神老师的美术课,但在0号馆一楼的这个美术室里,并没有老师的身影。
“三神老师今天休息。”
开始的时候别的美术老师前来通知,并用事务式的语气让大家仔细。说是让“各自,用铅笔自画己的手”,这种全然无趣的课题,然后那名教师就离开了,四处发出了叹息,说是当然,却也是当然的。
打开写生本,总之先把自己的左手支在桌子上频繁的观察,但说实话,干劲几乎为零。要是知道会有这种事的话,就带本什么文库本来好了。金或者孔兹或者拉布克拉夫托,虽然也不怎么想读。
偷偷看向喜欢蒙克的望月,他似乎也没有画“手”的打算。打开的素描本不是空白的,那里已经用钢笔画上了什么。人物——而且是那种乍看上去就只是是以三神老师为模特的女性。
这家伙搞什么啊——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真的被迷住了吗,少年。被大了十几岁的女教师。——嘛,虽然那是你的事。
但是果然还是以非常微妙的心情听到了吗,那个担心着三神老师身体的他自言自语着……
“……怎么会?”
望月突然看向我。
“呐,榊原君。”
“什,什么?”
“三神老师不会是得了什么危及性命的疾病吧?”
“嗯嗯?啊啊……”
我完全不知所措的,随意回答着。
“嘛,不要紧的吧。”
“是啊。”
望月用松了口气的声音说道:“是啊。那种,不可能发生那种少见的事呢。——嗯嗯……”
“你这么担心吗?”
“那个……因为最近樱木桑和她母亲去世了,这次又是水野君的姐姐不是吗?所以那个……”
“有关系吗?”
我在此插入。
“樱木的事件水野的时间,但若是三神老师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有什么关系吗,有联系吗?”
“啊……那个?”
说完,望月缄口不语。逃避一般的别开视线,“哈啊”的叹了口气。——啊啊真是的,果然这家伙也知道一些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果然还是应该加大诱导的力度吗,我想着,“美术部那边呢?”把话题转向别的地方。
“部员现在有多少人?”
“只有五人,只有……”
望月再次看向我。
“要加入吗,榊原君?”
“——怎么会……”
“加入不是挺好的么?”
“要是劝诱的话,对象改成见崎不是更好?”
我试着诱导他,于是说出了这句话。望月的反应如我相像的那般,胡言乱语自是最好不过。无言的沉默,再次逃避的别开视线——这下连呼吸也屏住了。
“见崎很擅长画画的……”我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她速写本事的画,我看过……”
没错,那是在那个第二图书室。美术课之后,和望月还有敕使河原一起经过那个房间,那时,那个……
……如同拥有球体关节的人偶一般,美丽少女的画。
我想最后给这孩子画上巨大的羽翼——那时鸣这么说道,羽翼已经画上了吗?
看了看仍旧别开视线,什么也不说的望月,我合上了素描本。到第五节课开始虽然还有不到三十分钟,但我决定放弃自习课题离开。
“去哪里?”
望月问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我。
“图书室,第二间。”
我故意强调。
“有事情要调查一下。”
4
对望月说“有事情要调查一下”,大概是实话。而不包含在“大概”里面的部分,就是也许在那里我能够遇到鸣,这一小小的期待,但那期待并未有实现——
在那个古老的图书室里并没有学生的身影,只有那个叫千曳的管理员。
“之前……见过呢……”
从摆放在角落的询问台那,传来了他的声音。今天在那个黑漆漆的角落里,星星点点的白发依旧乱蓬蓬的。透过土气的黑框眼镜的镜片,看向这里。
“转校生榊原君。”
他说出了我的名字。
“是三年三班吧。我记忆力不太好。——第五节课是?”
“美术,那个,今天老师休息所以自习。”
随意回答后,阴沉的管理员没有再追问下去。
“有事吗?”
他问道。
“一般这里不会有学生来的。”
“那个,有东西要调查一下。”
这也是随意的回答,我慢慢地磨蹭到管理员的咨询台前,问道。
“以前的毕业写真集,是在这里吗?”
“哦,毕业写真集吗?应该是都在的。”
“能借阅吗?”
“能啊?”
“那,那个……”
“写真集应该在那边吧。”
缓缓的站了起来,管理员伸出了一只手。指着从入口方向看在右手边,走廊一侧埋人墙面的书架。
“在那边的架子上,应该是从里数第二个,那附近。按你的身高来看应该是不用踮脚也能够到的。”
“啊,好的。”
“你想看什么时候的写真集?”
“那个——”
我多少停顿了一下。
“二十六年前……一九七二年的。”
“七二年。”
紧皱着眉头,管理员看向我。
“为什么你要看那个?”
“那个,其实……”
我努力的保持平静,尽量流利的回答道。
“我母亲是那一年的毕业生。母亲去世的很早,所以没怎么留下照片,所以,那个……”
“母亲吗……”
看向这边的管理员的目光,似乎变得柔和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但怎么就是七二年呢?”
后半是如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喃声。
“找找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但是不能外借。看完的话,记得放回原来的位置。明白吗?”
“是。”
找到了想找的写真集,到从书架上拿下来大概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吧。把写真集放到大桌子上,拉开椅子,我一边调整纷乱的呼吸,一边翻开写有“夜见山北中学校”银色烫金字样的封面。
总之,先查看了三年三班那页。很快就找到了,在翻开那一面的左边是彩色的集合照片,右边是特别拍摄的个人照。
学生人数比现在多——个班上有四十多人。
集合照片的背景,似乎是学校外的某处风景。夜见山河的河边什么的,应该是在那附近。大家都穿着冬装。虽然在笑着,但能察觉紧张的心情。
母亲——她在哪?
只看拍下来的脸,一时半会儿似乎找不到。若是参照着印刷在照片下面的姓名的话……
……有了。是这个。
“妈妈……”
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在第二排,右起第五个。
穿着和现在的制服一模一样的藏青色上衣,头上别着白色发夹之类的东西……
她也笑着。但总觉得,她也在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亲中学时代的照片。年轻——或者说还很稚嫩。按照年龄的关系再次考虑的话,果然母亲的妹妹怜子阿姨和她长得很相似。
“找到了吗?”
管理员问道。
我没有回头,回答:“找到了。”将目光转会照片下面的姓氏。想要确认那里是否有“misaki”那个名字。
——然而……
没有。
“你母亲在几班?”
管理员再度问道。声音比刚才近了很多。我惊讶的回头,发现他从咨询台那里走来。
“那个,我母亲三年级的时候是在三班?”
管理员“嗯?”的皱紧了眉头。然后手伸过来拿起写真集仔细的看着,“哪个人?你的母亲?”
“这个……”
我指了指集体照上的她说道。管理员推了推眼镜,“哪个哪个?”贴近了写真集,“啊啊……理津子吗?”
“咦?那个,你知道我母亲吗?”
“啊……不,嗯……”
管理员含糊其辞,离开了桌子。发觉了我的视线,他轻轻的搔了搔乱蓬蓬的头发,“理津子的儿子吗……”
“母亲十五年前,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
“是吗。也就是说……哈哈。原来如此……”
什么是“原来如此”,我抑制着想要问清楚的欲望,再次将视线转回桌子上的写真集。
第二列的,右起第五个。
看着虽然紧张但仍微笑着的母亲,还有一起拍照的所有同级生们,还有……
……咦?
突然发觉了一件事,我眨了眨眼睛。坐回椅子上,再次看向写真集。
——然而,这时……
“你在这吗,榊原君?”
入口的门大开,有一名学生和着第五节课结束的铃声走了进来。那是风见智彦。
“久保寺老师在找你,说让你去职员室。”
5
“榊原恒一君,对吧?”
初次见面的两个男人之一——年长圆脸的那个——说道。似乎为了缓和我的紧张,用极为安抚性的语气,毫无停顿的提问。
“你知道在市立医院工作的水野沙苗的事情吧?”
“——是的……”
“你们关系很亲密?”
“四月住院的时候她很照顾我,所以……”
“会打电话?”
“是的,打了很多次。”
“昨天中午过后一下午一点左右,你和她打了电话?”
“——打了。”
被久保寺老师叫去A号馆职员室,在那等着我的,是夜见山警察署刑事课的便衣警察,也就是所谓的刑警。定式一般的二人组。和年长发福圆脸相对的,年轻的那个是尖下巴细瘦脸、戴着藏青色镜框的眼镜,像蜻蜓一样的……两人分别叫做大庭和竹之内。
“有点事情想问你,而且也已经向你的老师取得了许可。可以吗?”
刚才,一见面就说出这句话的是年轻的竹之内。草率的,虽说不上如此,但也还只是把我当作“仍旧不成熟的中学生”那样的语气。
“接下来的LHR迟到也没关系的。希望能够好好的谈谈。”
久保寺老师说道。没多久,第六节课开始的铃声响了起来,久保寺老师委托了另一名男老师,匆忙的离开了。
我们坐在放置于职员室一角的沙发上,我面对着两位刑警。刚才那名男老师自我介绍说是“生活指导员八代”坐在了我的边上。在这种情况下,学校果然是不能让学生一个人面对。
“水野沙苗桑昨天死去的事你知道吧?”
用极为安抚性的声音,大庭继续说道。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不,我不太清楚详情。只知道是医院发生了事故。”
“哦哦。”
“有看今早的报纸吗?”
竹之内插话问道,我沉默的摇了摇头。这么说来,祖父母家没有订报纸。昨晚也没有人看电视……
“是由于电梯事故。”
竹之内告诉我说。
那基本是在预想之内的。在教室的窃窃私语里,混杂着那样的话。——但是,从刑警的口中正式听到的那一瞬间,有种受到了全身都感到钝痛麻痹的打击的感觉。
“医院的电梯掉了下来,她一个人乘在上面。受到跌落的冲击撞在地板上,受到冲击的天花板的铁板掉了下来。”
总觉得年轻的刑警洋洋得意的说着。
“然后,砸在了运气不好的她的头上。”
“……”
“死因是脑挫伤。从事故现场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丧失意识,虽然医院尽全力抢救,但结果还是没能挽救性命。”
“那,那个……”
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个,那个事故有可疑的地方吗?”
所以刑警才四处取证吗,我想到。
“不不,事故就是事故。这只是极为不幸的令人悲伤的事故。”
年长的刑警如此说道。
“只是,若是由于医院的电梯落下事故,那么就有纠察原因以及管理责任的追究这样的问题。”
“所以我们才会出动。”
“——哈啊……”
“出问题的电梯地板上,遗落着水野桑的手机。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榊原君,是记录着你的名字的电话号码。而且,那正好是在事故发生时的下午一点左右时的通话。因此,也许你是最后和她说话的人……”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