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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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阔别一周的学校生活么?
想着想着,开始紧张。
现在鸣在做什么呢?
和气肿的自觉症状有些不同,胸口钝痛。
“要是我这边知道了的话,给你打电话哦。最近还会来医院吧。”
“啊,这周周六来。”
“周六……六月六号吗。‘the omen’看了吗?”
“小学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
“虽然我不觉得这个城市有damien——”水野桑做出一副“喜欢恐怖的新人护士”的表情,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脸。
“那,我们都小心点吧。特别是对那些平常不会发生的事故。”
4
从家庭餐馆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望了望雨过天晴的天空。
水野桑说送我回家,因此我得以坐在副驾驶席上。途中,发现了自己有印象的店面,于是拜托水野桑,让我在此下车。那个御先町的人偶展馆——“夜见之黄昏,虚空之苍瞳”的附近。
“榊原君家是在古池町那边吧。还有很远的距离呢?”
对着感到疑惑的水野桑我只能说:“关在家里太久了,我想走走。”于是下了车。
马上就找到了“夜见之苍瞳……”
站在入口时,在侧面楼梯的平台上有一名穿着金色衣服的中年女性,偶然的和我对上视线——我有这样的感觉。是上面一层人偶工作室的相关人员?我一边想着,打了个招呼,但对方完全没有反应,静静的上了楼。
把折叠伞叠好放回包里,我推开了门。
咔啦,和上次同样的声音,门铃沉默的响起……
“欢迎光临!”
和上次一样,白发的老女人坐在门口同样的那张桌子前,用同样的声音迎接了我。明明还是白天,但店里——不,果然应该称呼为“馆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已经进入了黄昏前的灰暗。
“哎呀,年轻的男孩,很少见呢。”
这,也和上次一样……
“你是中学生吗?学校休息吗?那只要半价就可以了。”
“——好的。”
老女人对着翻找零钱的我说道。
“嘛,你可以慢慢看。反正也没有别的客人……”
我感到轻微的眩晕,踏入馆内。
弥漫在空气中昏暗的弦乐的旋律。陈列在各处的美丽妖异的人偶们。挂在墙上的幻想般的风景画。
……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就好像陷入了奇妙的“不断重复的噩梦”里一样,我把包放在了里面的沙发上。然后——
代替无法呼吸的人偶们深深地呼吸着,我如同被线操纵着一般,走向了向下的楼梯。
如洞穴一般的地下室的冰冷空气和四处陈列着的人偶们(的各个部分),都和上次来时的记忆重合。站在墙壁凹槽内的独臂少女,将下半段的脸藏在薄翼之下的少年,赤裸连体的双胞胎……还有,那个放在最深处的黑棺,以及里面和见崎鸣极为相似的那个人偶,一切的一切,都和上次一样。
但和上次不同,大脑不会昏沉,身体不会冰冷。但是却像被线操纵了一般,我走向最深处的黑棺。
创造了这个人偶的,明确的写着一写作雾之果实的雾果。鸣,好像是那么说的。屏住呼吸,看着那个比真正的鸣还要蜡白色的人偶的脸,那嘴唇,似乎想要诉说什么——当即发生了令我无法接受的现实。
从装着人偶的黑棺的阴影处,无声无息的……
……不是吧。
突然,有感觉到了轻微的眩晕。
——嘛,请慢慢看吧。
刚才老女人的声音再度回响在耳边。
——也没有别的客人……
……啊啊,没错。
上次老女人也这么说了。没有别的客人……确实。然后那天我也被那句话陷害了。明明——没有别的客人。
那么,为什么?
在黑棺的阴影处,无声无息的……
……为什么?
她——见崎鸣,出现了。
短裙加上白衬衫的夏服,在这地下室似乎略有些冷。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的皮肤看上去比平时要白。
“好巧啊,竟然又在这里遇见。”
轻轻笑着,鸣说道。
偶然……也许吧。——对不想回答的我。
“今天为什么来?”鸣问道。
“从医院回来,偶然经过。”
我回答说。
“你?没去学校吗?”
“差不多吧。——今天偶然,没去。”
说着,又笑道。
“身体不要紧吗,榊原君?”
“应该是不用再住院了吧。还有樱木的事故之后,班级怎么样?”
鸣低低的说着“啊啊”回答道。
“大家……都很害怕。”
似乎是在害怕——刚才水野桑也这么说。
——那家伙好像是在害怕。
“害怕……为什么?”
“因为,也许开始了……”
“开始了?——什么东西?”
鸣终于别开了视线。似乎在思考。
“我——”
沉默了几秒,她说。
“也许我一直都在半信半疑。发生了那件事,五月榊原君来了,虽然那时候是那么说了,但我无法百分之百相信……总是怀疑着哪里。但是……”
顿了顿再次看向这里。疑问一般的眯了眯右眼,我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鸣继续说道:“但是啊,果然,好像还是有的。大概百分之百,确实的……”
“……”
“那个,开始了。所以……”
你怎么想?似乎在问这个一样的,鸣又眯起了眼睛。我果然还是只能歪着头。
“榊原君现在还不知道吗?”
鸣一边呢喃着一边静静的转过了身。
“那么干脆,就这样不知道比较好吧。知道的话,也许……”
“等等!”
我不自觉的开口。
“就算你那么说,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只看到她的肩膀。”开始了”“怀疑”“果然有”……真是的,让人困惑也该有个限度啊。
“能去学校了吗?”
鸣背着我问道。
“啊啊,嗯。明天去。”
“是吗。——要是你去的话,我还是不要被看到比较好。”
“咦?那个,到底……”
鸣微微转身,说道。
“在这里见过我的事,最好不要说。”
然后又转过去,鸣无声无息的走着,消失在黑棺的后面。我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呐,见崎。”
一段时间后,我终于试着搭话。
“那个,为什么……”
迈出的脚步有些迟疑——一瞬的缓慢,让我产生了奇怪的眩晕。
——不会感觉被吸进去吗?
——从自己体内,很多东西。
上次在这里见面时,鸣的话摇摇晃晃的如咒文般回旋在脑海。
——人偶很空虚。身体还有心,都极为空虚。……空空如也。
——那是连“死”都能穿过的空虚。
总算是保持了平衡。
——“死”都能穿过……
我惶恐不安的窥视黑棺的后面。
那里——
没有鸣的身影。
亦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挂在墙上的暗红色的窗帘,随着空调的风微微拂动。如严冬一般的寒冷,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
5
“为什么?为什么?”
九宫鸟怜酱,一如既往的极有精神的不断问道。
为什么?我还想知道呢。——看着笼子里面,它(大概)一如既往的精神。
“为什么?怜酱。为什么?早上好。早上好……”
晚饭后,我走到信号良好的一楼边上,给身在印度的父亲打电话。但是,似乎关机了,打了三次三次都没有通。也许对面还在繁忙的工作。
算了,于是我很快放弃了。
虽然我想把由于上周的事故导致身体状况再度恶化的事情告诉他,但又不能商量什么,也就算了。只是,若是有什么想要问父亲的话,那就是关于去世的母亲在初中时代的故事,那究竟和现在的这种状况有没有关系,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我也想问问是否还有那时候母亲的照片。毕业写真集的话,学校应该有保存。那么,没错,只要去0号馆的那个第二图书室就……
离开放着怜酱的边缘,环视客厅,发现怜子少有的在看电视。搞笑系综艺,我不觉得那是她中意的类型。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将身体埋在沙发里的怜子桑,一直闭着双眼。——什么啊,原来在睡觉么?
空调制造着冷风,房间有点凉。啊啊真是的,在这种地方睡的话会感冒的。——总而言之先关掉空调吧,我想要离开这里。
“恒一君?”
我被叫住。我吓了一跳然后回头,怜子桑微微睁着眼睛。
“什么时候竟然打瞌睡了……啊啊,这样可不行。”
晃晃头。这时,电视里传出了演出者发出的尖锐笑声。怜子桑骤然皱眉,取了遥控器切掉画面。
“不要紧吗?”
“嗯?——嗯,嘛……”
怜子从沙发上起身,坐到餐厅的椅子上了。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些凉水到杯子里,服下了什么药剂。
“啊,有点头痛。”
她对一直看着的我说道。
“用点药就能治好了。但是最近,好像这种情况很多呢。真讨厌!”
“也许是累了吧。很多那个,嗯……”
呼,轻轻的叹息,然后怜子桑说:“差不多吧。”。
“恒一君才是,不要紧吗?今天去了医院吧。”
“状态安定没有问题。”
“是吗。——太好了!”
“那个,怜子桑……”
我也坐到餐厅的椅子上,面对着怜子。
“之前你说过类似‘知道的时机’这种话吧。说是有知道事情的时机。那是——那个时机要如何判断呢?”
我认真的提问。但怜子桑却一脸忧郁的回答说:“就像说的那样,就是那么回事。”
略微歪了歪头。我极为疑惑。“为什么?”怜子酱奇怪的声音在内心回荡。
是在装傻吗,还是真的不记得了。——是哪一种呢。
“那个……那,我现在问一下……”
调理心情,我尝试问别的问题。
“怜子桑在夜见北上三年级的时候,是在几班?”
“我在初三的时候?”
“是的。你还记得吗?”
怜子忧郁的拄着脸,说道。
“在三班。”
“三班……真的吗?”
“——嗯……”
“那,在怜子桑那一年……那个,那时候的三年三班,也被叫做‘被诅咒的三年三班’吗?”
“嗯。”
拄着脸停顿了半晌,怜子似乎在寻找答案。但最后果然还是发出了和刚才同样的微小叹息,“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呢。忘记了。”
先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
十五年前……吗?
顿时,我感到不舒服。
说到十五年前……啊啊,是吗?是的。但是那个……
“明天开始上学,对吧?”
怜子桑说道。
“是的。我是这么打算的。”
“‘夜见北的心理准备’我教过你了吧。还记得吗?”
“啊,是的。那个……”
“心理准备,之三也记得?”
“——嗯。”
当然记得。不吉利的“之一”和“之二”,以及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之四”。那个“之三”,好像……
“绝对要遵守班级的决定……吧……”
“没错。就是这个。”
怜子桑缓缓的点点头。
“那个怎么了?”
我问道,突然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大幅度的摇了摇头。说道:
“啊……那个,说到哪了?”
一边摇着头,一边揉着膀子,如此说道。
“在说‘夜见北的心理准备,之三……”
“啊,是吗。那个,也就是,嗯,所有的心理准备都要好好的遵守,也就是……”
“哈啊。——不要紧吗?”
“嗯。我好像累了。抱歉,恒一君。不行了,这样的话……”
轻轻的敲着额头,怜子露出了弱弱的笑容。我不只是不耐烦、痛苦,心里还充斥着负责的感情。
也许对怜子桑说鸣的事情也可以。不,或者说应该积极的说才对。但迷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
和怜子桑这样对话让我紧张……原因大半是因为我在她身上见到了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的风采。——没错。经过自我分析,果然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而且……
今晚还是回房间吧。而且应该早点睡。
决定后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
小声的嘟囔着。没有深邃的含义或意图,但……
“还是不要吧。”
突然变得严厉的语气,玲子说道。
“我很应付不来的,那只鸟……”
6
第二天——六月三日,周三。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没有鸣的身影。
和往常不同,不是下了第四节课就立刻出去。而是从早上开始就不在。就像昨天和我说的那样,也许今天就这样完全不让我见到。
对于一周未见的我,班级同学的态度,说好听点是经常性的问题,说不好听就是稍显冷淡。
“又住院了吗?”
——不,在家疗养。
“和之前一样的病?是叫自然气胸吧。”
——该说是差不多吧。
“已经好了吗?”
——托你的福。但是,还不能做激烈运动。体育课也暂时只能在一旁参观……
“好好保重啊。”
——啊啊嗯,谢谢。
没有人谈及樱木由佳利和她母亲的死,没有人。连老师们也是这样。教室里樱木的座位就那么空着。似乎常有的,那里也没有摆放花瓶……似乎所有人都在逃避她的死。超乎寻常的。——我这么觉得。
到了午休,第一个交谈的人是风见智彦。我叫住了要出教室的他。
“啊早……”
用指尖推一推银色边框的镜架,风见僵硬的表情变得好陌生。
同四月初见到他时一样——来病房探望我时的他,也是这种感觉。过了一个月,我本以为多少应该已经有些熟悉了,却还是这种被排除了的感觉。
初次见面的时候和现在——二者的根源之一大概是“紧张”。第二,也许是某种“警戒”——我这么觉得。
“恢复精神了真好啊,我很担心呢。请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