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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不可忤逆的祖宗训诫:怨脂扣 早安夏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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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慌慌地呆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龙头。只见那鲜红的血水螺旋状地冲进黑洞洞的排水口,管子里回荡着空旷的声响,让人产生距离遥远的错觉。房间的光线不知何时又黑掉了一大段,而灯光还没有亮起来。
血水过后,水龙头又恢复了干净的水质。
以前听人说过,生锈的水龙头会流出类似血的水,只是一种普通的生活现象罢了。
是这样子吧。
镜子中自己的脸像木偶一样僵硬,林豪使劲捏了捏脸颊,在手指下漾开的疼痛慢慢地擦拭掉了心中的恐惧。他又低下头,继续洗手,想把刚才沾在手上的血水彻底地洗干净。
不管洗过多少遍,他还是觉得双手沾满了鲜血似的。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像缠人的苍蝇一样可恶。林豪拼命地甩了甩头,想把萦绕在脑海中的厌恶情绪抛出去。
然后,他愣住了。
身后供队员冲凉的隔间突然吱呀一声,一扇门裂开了半条缝。
好像有人在里面。
林豪怔怔地盯着镜子里的门缝。周围安静至极,只有他急促的心跳暴露在空气中。门缝后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黑暗,有势必把一切都吞噬进去的力场。
好像有一双眼睛从门后的黑暗里窥视着他。
谁在冷笑?
〃谁……谁呀?〃
林豪大胆地回过身问。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在空白的四壁折射后又穿入自己的身体。他又诚惶诚恐地问了一句:〃是谁在里面?〃
依然没有回应。
林豪决定慢慢地走过去打开那扇门。要看清楚,那里面其实根本没有人!
但每走出一步,他就觉得身上的寒意越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就在他快走近那扇门时,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却随即灭了。像种警告。他吓了一跳,再也顾不上那扇门后有什么,赶紧拿起地上的运动包就夺门而逃。
单车棚里只剩下他一辆单车,看来他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
黄昏短暂地结束了生命,黑夜开始漫长无尽的旅程。
从学校出来,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林豪后悔刚才自己应该早点离校的,要不也不至于在夜晚无人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四周黑漆漆,喧嚣已然绝迹,路两边茂密的树木将周围的声音吸收干净,天地间彻底寂静下来,弥散开的夜色掩盖了苍白的脸孔。
前方的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林豪下意识地加快了车速。单车的车轮呼呼地转动,那像是一种宰割皮肉的声音。林豪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胸口,他感觉到指尖下传来急促的心跳。为什么呢?他会感到这么不安?
隐约中,仿佛有什么在荒芜之中逼近了他。
他听见身后突兀地传来喑哑的一声。
他转动僵硬的脖子,往后一看,身后是他刚骑过去的道路,浸泡在浓厚的夜色中像蛇的尸体蜿蜒而冰冷。他发现了什么似的,目光稍微转向上方,接近夜空的角度。
那、那是……
林豪蓦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毛细血管的过度膨胀而迅速胀红。他吓到了,一小团恐慌的哭泣堵在喉咙口既喊不出,也咽不回去。他的胃剧烈痉挛起来,肌肉扭紧了,扭得很紧。
……鬼!伊卓施的鬼魂!
林豪恐惧而疯狂地把单车踩得更快,更快!但他知道它始终跟着他,它好像就坐在他单车后面似的。这种想法令林豪身上冒出大把的冷汗。冷汗在风中挥发掉,他便觉得更冷。
不知骑了多久,他终于拐入有路灯照明的街道。
他却依旧不敢回头去看。
它……它还在吗?
他偶然往商店的玻璃窗一看,只见一件浅紫色的旗袍幽幽地飘在他的单车后面。
它还跟着他!
〃我见鬼了!〃
上体育课时,林豪逮着洛音桐几个人惊恐地说。
〃真的假的?〃莫可芯心怵地问。
〃当然是真的,就在昨天晚上……是伊妹儿!是她的鬼魂!〃
〃不……不会吧?〃
一阵阴风吹来,鸡皮疙瘩在身上轻易爆炸开,谁都觉得浑身在打颤。
伊卓施……真的化作厉鬼回来了?
〃你没有看错?〃秦天健紧张地抓住林豪的手。
〃没有。肯定是那件旗袍!伊卓施棺材里的那件旗袍,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那个鬼就穿着那件旗袍,飘在空中,别提有多恐怖啦!〃
脑海中于是出现这样的景象:苍茫的黑夜,月光朦胧,黑暗在悱恻缠绵的阴风中悄悄蔓延。这么沉重的背景下,一个脸色惊慌的少年骑着单车在道路上狂奔,他骑得飞快,像在逃避什么。但他始终拉不开距离。那件浅紫色的旗袍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黑夜中谁的阴笑在微微地震撼。嘻!嘻!嘻!
想到这里,洛音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林豪继续阴森森地说道:〃它跟了我好久,直到我回到家才看不见它!该死!大人们说的话是对的,在寂静岭这个地方夜里出门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啊!〃
〃那我们晚上打死也不要出门啦!〃这个解决方法似乎彻底而且简单,莫可芯刚说完,林豪马上就给她泼冷水:〃你忘了,明天晚上我们不是要到学校参加班会吗?〃
〃对哦。该死,学校怎么把班会安排在晚上进行呀?〃
〃没办法呀。每年的毕业班在高考前都循例要开一次班会,讨论志愿选择的问题。这对我们来说事关重大,不能缺席啊。〃
〃靠!不想去也不行啦!〃
莫可芯低低啐了一句,又看向洛音桐问:〃桐儿,到时候你怎么去学校呀?是你妈妈送你去吗?〃
〃我妈最近都在值夜班。〃
〃那我载你吧。〃秦天健自告奋勇地说,〃反正我住的地方离你家也很近,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洛音桐点了点头,看着秦天健那张帅气的脸,心情却丝毫感不到一丝暖意。此时她的内心全被伊卓施给占据了。它要回来复仇吗?
会吗?
会吧。
惨死的人一定累积了许多的怨恨,它们无法带着这些未了的怨恨去投胎,只能流连在尘世,幽怨地度过一千年,一万年,直到心中再无恨的那一天。
对伊卓施,洛音桐觉得是有愧欠的。纵使对方是个耍小手段的人物,但那只是因为她也爱着秦天健,她对他的爱也许比自己更加执着,所以她不惜伤害别人。于情于理,她这种爱的方式都是受人唾弃的,但谁也无法否定她对爱情的追求。
她就这样被朋友们抛弃在荒野之中,拼命呼救,内心坚信无疑同伴们会回来救她。但她却死了,怀着被爱情和友谊背叛的怨恨,肉体腐烂了,灵魂却因此凶猛起来。
它那张充满怨恨的脸,一定会再出现。
就如碧娘的怨魂会回来纠缠她的官人。
洛音桐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夜色里好像舞动着纷繁的影子,她猜想那可能是乌鸦在树梢飞和落的痕迹,但她看不清楚。只是一种臆测。毕竟这段时间乌鸦出现得太多太频繁了。
房间里很安静。厨房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却无比清晰。滴答,滴答。
脚上裹着沉重的石膏,腿部的感觉很麻木,洛音桐有时觉得自己就像缺了一只脚,或者说那只打着石膏的脚根本不是自己的。受伤的感觉真不爽。她躺在床上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七点了呢。阿健还没来吗?
洛音桐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快没电了,她给秦天健发了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到?〃少刻,手机收到了回信。
〃我已经来了。〃
什么?
她从床上坐起来,望向门口那边。她静待几秒钟,甚至一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敲门声。
什么呀!根本还没到嘛!
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你的身后。〃
什么?开什么玩笑?洛音桐有点紧张地回头一看。她当时坐在床上,身后只有墙壁上周杰伦帅酷的海报。这个阿健也真是的,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吓唬人!
〃白痴!别开玩笑啦!我不怕!〃
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然后洛音桐一拐一拐地走到书桌边。眩白的台灯灯光照亮了桌面上的鱼缸。她本想放点鱼粮进去,却发现缸里的四条金鱼全部浮在了水面上,死了。
傍晚时她还看到它们活生生的……
手机这时又收到新的短信。
〃很快就到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她会像这些金鱼一样死掉吗?秦天健怎么会发这样的短信?
洛音桐拿着手机愣住了。她的眉头不知不觉地皱紧,没有了刚才平静的线条。这条短信的内容散发着一些诡谲的气味,这种气味既熟悉又陌生,好像来自于另一个阴湿的世界。这些气味企图进入她的内心,无论她心里多么排斥它们的侵入,最后她无能为力。
手机终于耗尽了电池,屏光带着这条诡异的短信一起消失在暗冷的黑屏上了。
洛音桐忽然觉得口干得很,喉咙像被火烤干似的,一点水分都没有。她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刚转过身,她愣住了。她的目光被紧紧地锁在窗户上,动弹不得。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水迹从中心点向四处迸射。
伊卓施的鬼魂正在窗户外凝视着她啊!
不!不!洛音桐惊恐地抱着脑袋,想大声地尖叫出来,可是她喊不出来,摇摇晃晃地瘫软在地。她死死盯着窗户,窗户外那狰狞的鬼影犹如一枚钉子重重地敲入了她的瞳孔。没错,那一定是伊妹儿的鬼魂!洛音桐绝对忘不了那件应该随棺材一起下葬了的浅紫色旗袍。
它就站在那里,一袭艳异的身影挑动着视网膜脆弱的神经。漆黑的长发遮住了它的脸庞,这比那些赤裸裸的鬼脸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洛音桐幻想着那张脸一定是恐怖至极的,苍白的,还有两只血红血红的眼窝……
她的脑袋开始眩晕,理智和逻辑、恐惧和否认扭成一团。她的太阳穴突突地痛起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
是它吗?它要进来?
洛音桐紧紧摁住狂乱不已的胸口,她看了看门口,然后又看向窗户。恐怖正从这两个方向把她包夹起来,这两股压力非常强劲,她感觉到身体里的骨头正在碎裂。
〃桐儿,你在吗?〃
是秦天健的声音!
洛音桐从地上爬起来,飞奔到门边打开门。秦天健果然站在门外,她看到他,忍不住一激动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怎么了?〃
他问。她低低的哭泣声似乎正在他的胸口边缘徘徊。
她抬起头时眼眶湿湿的,眼神很慌乱。
〃有……有鬼!〃
〃啊?〃
〃伊妹儿出现了!那是她的鬼魂!〃
〃……〃
秦天健注视着洛音桐湿润而温软的眼睛,沉默的片刻,他敏锐地觉察到身边有一丝诡秘的异样。那种阴冷的气息似乎正是从房间里散发出来的,像是有什么占据在里面,划定了疆界,拒绝任何粗鲁的侵入。
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引力在牵引着他。他的脚步似乎不受控制,竟不知不觉地从门口走了进去。是伊妹儿在呼唤着他?秦天健恍惚的目光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他的脸和台灯的灯光同样的静穆,眉骨下拖延着一条狭长的阴影。
〃……在哪儿?伊妹儿……它在哪儿?〃
〃在……在窗户……那边。〃洛音桐伸出手指,另一只手掌却捂住眼睛。她害怕再见到那穿着旗袍的鬼影一眼。
秦天健心里发毛地向窗户看去。浓重的夜色以不可稀释的浓度晕渍整扇窗户,玻璃被昏暗的光线照亮。没有什么鬼影,显在玻璃上的只是窗外树枝静止的影子。
〃没有呀!〃
〃真的?〃洛音桐将信将疑地放下手掌,定睛看去。正如秦天健所说的,那儿什么也没有。它已经消失了。她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看到了?〃秦天健又回头问她。
〃真的,真的,我绝对没看错!和林豪看到的一样,我也看到那件旗袍啦!〃
〃……〃
秦天健沉默地点了点头。对洛音桐的话,他不曾怀疑过。再加上地上破碎的水杯,可见当时她一定很慌张,的确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是伊卓施的鬼魂吧?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洛音桐想起似的问他,〃刚才你的短信不是说你早就到了吗?〃
〃啊?〃秦天健愣了愣,〃什么短信?〃
〃就刚才你发给我的呀。〃
秦天健的回答让洛音桐随即感到心里发毛,他竟然说:〃我没有发过什么短信给你呀!〃
那么,那些短信是谁发来的?
去学校的路上,谁也没有说什么。秦天健把单车骑得很快,他在害怕什么,躲避什么,在这个苍茫的黑夜中,夜幕的每个角落都似乎蕴藏着阴郁诡诈的目光。他的心里很紧张。
幸亏一路上还能遇见零零散散去学校的同学,这至少不让他们在这夜里显得孤单。赶到学校时,班会还没开始,教室里来了不少同学,莫可芯和林豪在谈论着什么。洛音桐走过去,本想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但转念之下,她又不说了。
他们不知情也许会更好些吧。
班会开了一个半小时。
散会时,老师把秦天健叫住了。因为他是从香港来的转校生,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老师才特地把他留下来单独沟通。
而当他们从学校出来时,学校里的人早就走光了。
前面的道路笼罩在黑夜中,冷冷清清,透着无尽的阴凉,仿佛是一条阴司路。
秦天健咬了咬嘴唇,壮了壮胆子,终于用力一蹬,单车就此驶进了夜幕中。
坐在单车后面的洛音桐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腰。随着夜幕的深入,身后学校的轮廓逐渐在夜色中褪去,单车独行在荒芜之中。她的心绷紧了,警戒地巡视着四周,夜很黑,各种物体的黑色轮廓在眼窝里杂乱无章而又不屈不饶地纠缠在一起。
在黑暗中涌现的大大小小的缺口和阴翳,犹如一双双邪恶的眼睛,一张张血盆大口,好像正琢磨着把他们拿来做一顿美餐。哪里吹来的一阵阵阴风,一寸寸地索去她身上的温度。洛音桐发现秦天健的身体也冰冷得很,如一具尸体,但她知道那是紧张所致。
他拼命地骑着单车,想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这段漫长的黑暗。离身后的学校很远了,前面街道豆大的路灯光仿佛在向他招手。就在这当儿,他的目光无意中瞥向了墓地。
一抹艳异的身影在月光下飘着散着,分明的棱角,在他的瞳孔里散发出强烈的光泽。
是伊卓施!
秦天健尖叫一声,顿时惊慌失措。单车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地冲进了旁边的小河里。洛音桐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大声呼救,却立刻吞进了一大口污浊的水。
她拼命地拍打着水面。身体却被什么缠住似的,一点点往下沉。
谁来救救我啊!
冰冷彻骨的水漫过了她的头顶,大量肮脏的水涌进了她的肺部,她的身体仿佛在不断地膨胀,要膨胀至爆炸。溺死就是这种感觉吗?她不能呼吸,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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