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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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还没睡醒,在下之前问的事情,可要再重复一遍?”
西门吹雪还是那副没有表情很淡然的模样,不过眼睛深处隐藏的笑意连梅花都能看出来。她摸着被掐痛的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大神他,大神他在很开心地笑啊!
“你掐我!”
想了半天,挤出来的只有这三个字,而且怎么听怎么还像是在撒娇的口气,梅花觉得自己也被不正常影响变得超级不正常了。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被那什么什么迷晕头,也为了为掐得好痛的脸讨回一个公道,梅花酝酿了好一阵才找回以前和西门吹雪对着干的感觉,气呼呼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你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怎么能随便掐女孩子的脸,太、太、太——”
“太什么?”见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最后那个词,西门吹雪还很好心地问了一句。
“无耻!”
鼓起勇气,梅花眼睛一闭还是喊出了那个词,死就死吧,即便是很喜欢他,可也不能容忍被他当成傻瓜一样的随便戳着玩。她可是堂堂正正身家清白的良民,才没有兴趣和成为他一时兴起打发时间的玩物呢!如果以为她会因为喜欢他而忍气吞声,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噗——”
闭眼等死的梅花却没有等到想象中的一箭穿心或者是被大神摔地上,实际上,她在听到西门吹雪低低的笑声同时,也感到自己靠着的胸膛在微微颤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扭头肩膀不停抖动的西门吹雪,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吗?还以为除了面无表情,就是讥讽地冷笑,结果他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笑得那么开心啊……
像是感受到梅花的视线,他笑了一阵就不笑了,回过头来,只是那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没有办法完全地掩盖。见到梅花惊讶的样子,他似乎有点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
“怎么,我很奇怪?”
“是有点。”梅花老老实实地回答,“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笑或者哭,除了练剑杀人,呃,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做了。”
西门吹雪沉默半响,方才缓缓地说:“原本,我也这么认为。世间的一切,除了剑道,还有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练剑者不忠于剑,便是不诚。”
“这样啊……”
梅花想说其实也不一定就非得那样啊,在她看来除了剑之外什么都不想不看不理会,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看她那个挂名的教主爹,谁敢说他不是高手,可他多会享受生活,享受得有点过头了都。不过也许在西门吹雪眼中这就是最高的乐趣了,所以只是讪讪地笑了一笑,随口应了一声。
“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剑之道……算了,只能说之前是我自己走进了死路,自以为是那便是对剑诚,却不知若要忠于剑,先得忠于心。连自己都无法正视,又何来对剑心诚?”
听得云里雾里,梅花觉得武林高手们都有做哲学家的潜质,不过她还是没有弄明白这和邀请自己去做客或者和现在还抱着不放的事实之间有什么关系,很假地咳嗽一声:“既然庄主想明白了,那自然是好事,呃,不过,好像现在有点晚了,我可不可以回去?”
“梅花。”
毫无预兆地,他叫了她的名字,梅花的心咚的一声,刚才的一瞬间她敢对天起誓,自己的心跳绝对暂停了一下。喂喂喂,不是说女孩子的闺名不可以随便乱叫吗啊不过平时陆小凤梅花妹子梅花妹子的叫得很起劲,莫非他也想顺应这个潮流?
大脑一片空白,梅花只觉得耳朵里轰隆隆的全是莫名其妙的杂音。但就在这一片杂音声里,她还是看见了,西门吹雪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了几个字。
“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做我的的妻子。”
……
然后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又怎么睡在床上的,梅花全然没有记忆,她瞪大两眼木然地看着床上面挂着的帐子,无意识地数着上面的花纹。唔,不错,横着有七十三朵花,竖着有五十一朵。保持这样的灵魂出窍状态,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梅花才像被雷劈了一样从床上直愣愣地坐起,捂着双颊作呐喊状。
————大神似乎向她求婚了啊喂!谁说古代人民都很含蓄的赶快站出来去死一死!
等一等,好像当时她太过震惊,语言无能,究竟是摇头还是点头来着,怎么记不起来了?梅花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直到把头发都抓成了一个鸟窝也没想起来后面她是怎么回答的。冲击太大记忆都一片空白了呀!
怎么办,她现在一边觉得好开心一边又觉得好悲伤,开心的是你喜欢一个人而他正好也向你求婚,而且从性格分析他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真的会看上自己不排除还有蛊毒的作用,可梅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像一个傻瓜那样的傻笑。哪怕是强迫自己嘴角不要上弯,不出一分钟,就会发现脸上的肌肉呈现出绝对欣喜若狂的表情。
然而悲伤在于,她不记得那时候自己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了啊,捶床。万一脑子抽风的拒绝了呢?按照西门大神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开口说第二次。完蛋了,这个世界的初恋就要以绝对的悲惨结局收尾了吗?呜呜呜,她好不甘心。
梅花就在这种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的精神状态下等到了那个送洗脸水过来的苗族少女,木然地洗脸漱口梳头,然后又等来了送早饭的陆小凤。陆小凤一声:“昨晚做贼去了,好大两个黑眼圈!”才将梅花从茫然中惊醒。她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一眼陆小凤,无限悲哀地说:“陆大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梅花,我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陆小凤对她忽然的表白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是好人,世界上我最相信你。可有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拿出来和男人探讨,这种时候你要是女的该多好啊!”梅花长长的叹息一声,无比怀念那些闺蜜。
“虽然听不明白你想要说什么,不过为什么忽然有冲动想要揍你一顿呢。”
陆小凤磨牙,不知道这个丫头又受什么刺激了,一大清早就长吁短叹的。虽然梅花平时很可爱也很有趣,不过陆小凤发誓,如果有一天他成亲了,绝对不要生一个像梅花那样的女儿!
女孩子的心事太奇怪了!他一辈子都搞不明白!
梅花无精打采地说了谢谢,接过他递来的白粥,正举起勺子想要下嘴,忽然啊了一声,犹如木偶一般地凝固了。陆小凤奇怪地回头望去,也很吃惊,平时从来不肯和他一起进屋的西门正白衣飘飘的踏进门来。
“哟,西门,你也来看梅花——”
虽然奇怪,陆小凤还是打了个招呼,不料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就从他身边过去了。
“要是没什么可收拾的,等你的伤稍微好转一点我们就走。我已经送信给家里的人,他们会在路上接应。”
陆小凤捂着嘴双眼死死瞪着西门吹雪,活像他脸上忽然开出了一朵花。
“啊,这么说,原来最后我还是答应了——”满脸通红的梅花一手举碗一手拿勺子,那表情活像同时有千万朵小花盛开在她身边的方寸之地。
“唔。”
“那、那个,怎么说,虽然不知道,不、不过以后都请庄主多、多多指教了。”
“好说,不过我不想再听你叫庄主。”
“唔、唔,好、好的。”
“等一下,你们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隔得很远也貌似很正常的在说话,可陆小凤忽然觉得他们说的都是另一种语言,而且身上也奇怪地冒出了诸多不明原因的鸡皮疙瘩,受不了地大叫。
没有对视却散发出一种看不见粉红气场的两个人一起回头看他。
“……好吧,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走。”
无责任恶搞番外一
大家好,我是陆小凤,不是小鸡,也不是小鸟。就是那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凤。尽管江湖上的人都叫我为浪子,其实我只是寂寞。
……
喂这什么恶心的开头,为什么一定要我照着这张纸条上写的话念!还有,你举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对着我的嘴干嘛?越看你越觉得可疑,真的是司空摘星那猴精的同门师弟吗?不要再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晃晃荡荡了,要不是看在你有那猴精把柄可以交给我的份上,我才没功夫搭理——啥,说我态度不好。我干嘛要对一个男人态度好。怜香惜玉是对温柔可爱的女人而言,你还是快点问完想问的事情该哪儿凉快就凉快去。
……
抱歉,不要这么双眼水汪汪地看着我,大男人摆出这种表情很吓人知不知道。最近脾气是有点暴躁,其实我很少这样的,要知道我可是公认的好人,不骗你。唉,你问为什么?关你什么事……好吧,就冲着这几瓶子好酒的份上,就随便说说。这酒真不错,嗝,还有吗?再给我满上满上。
其实吧,我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道理,谈情说爱这种事情,做的人会觉得很有趣,看的人却异常痛苦。事情的起因,大概是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最近决定要娶妻了——什么!我才不失落,我绝对没有失落!你家陆爷是纯爷们儿真汉子,对断袖龙阳没有任何兴趣。没有人教过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吗!要是被我那朋友知道,你有多少条小命都不够他砍的。
你问他是不是很残暴?呃,也不算残暴,那家伙最多只是有点冷漠,对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是很关心的样子。除了整天练剑练剑,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说起来我也认识他快三年……不,四年了。他居然一年之中最多出门两次,天一黑就绝对不见任何外人。说出来你都不相信,请来了最红的头牌清官,却只是要她修指甲。这还是男人么!我一直觉得那家伙未来肯定是要做和尚的,练剑练剑,练得人也和剑一样又臭又硬,整天死着一张脸……不过他还是挺够朋友的,每次惹上麻烦去求他帮忙,他虽然都要唧唧歪歪地刁难半天,最后还是会出手。当然啦,这也是因为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几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那家伙,谁都看不起,骄傲得很。不过要是你练剑,练得还不错,嗝,大概他会稍微多看你一眼。
别傻愣着,继续喝酒啊,谁醉了,我没醉,江湖上谁人不知陆小凤千杯不醉。不过你这是什么酒,真够烈的——红星二锅头?这个名字倒也古怪,还有多少,一起拿出来!
……
哦,对了,之前说到这个朋友,我以为一辈子都注定会抱着剑过下去的臭脾气男人,竟然决定要娶妻成亲了!不不不,不是什么侠女也不是什么高人,就是一个不会武功脾气还挺烈的小丫头。倒也不是说她有什么不好,那妹子挺有趣的,说话特别有意思。不过我就想不明白啊,怎么看她也不是我那朋友会喜欢的类型,实际上,他们一开始相处得挺差劲,总是互相冷嘲热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不害怕我那朋友跟他拍着桌子的小姑娘……咦,你说也许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唔,有可能,什么千依百顺温柔如水的女人他没见过,再美艳再娇媚的女人他都没动心。忽然遇到一个不害怕他也不把他的身份地位当回事的妹子,可能是有点,那啥啥吧。
对了,说起来,那妹子还救过他的命呢!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一个大男人背着从大火里给拖出来的。那样子真叫一个惨,身上到处都是擦伤烧伤,头发也焦了,脸也熏花了。一个小姑娘,要是脸被烧坏了,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哟。嘿,你说我猪头不猪头,那个时候就该看出来他不太对劲儿了。全身是血抱着那姑娘的样子真够吓人的,连我都不敢过去,生怕被他一剑给劈了。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决定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不能吧,这也太怪了。他可不是拘泥于这些东西的人。要报恩,什么方法不行,谁说一定得娶人家做老婆,更别说那姑娘的背景——咳咳咳,这个不说了,喝酒喝酒。
唉,不管怎么样,现在人亲也求了,姑娘也答应了,两个人天天泡在一块儿就等着一起回去,我除了说声恭喜,还能说什么。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没啥可管的。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哈哈哈哈,我那朋友才不管这些,他向来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的性子。别说,作为他的朋友,见他终于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还是挺欣慰的,男人啊,没有女人照顾不行。他要再继续练剑练下去,恐怕再过几年真的就要入魔了。现在每天和小姑娘一起看看风景说说故事,也蛮好。
你说既然这样干嘛我还痛苦?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那朋友,他以前是一个不苟言笑非常无趣简直到了无聊地步的人。当然,也不是说现在他就摇身一变成了花花公子甜言蜜语。我也没有听他们说过什么肉麻话。他们连坐在一起都会相隔三个人以上的距离,彼此之间都客气得要命啊!可就是这样,为啥每次见到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我总是忍不住想打喷嚏,身上的鸡皮疙瘩也直冒?那种诡异的气氛,还有我看不出来但感受得到的互相对望——他大爷的,我怎么不知道那家伙还会吟诗弹琴的?还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另外一个就羞羞答答的回什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真把我当成连诗经都没读过的笨蛋了?公然在院子里唱这些真的好吗?我听着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呀!
……不不不,如果只是这些事情,我都能忍耐。可是今天早上遇到那两个家伙在院子里,小姑娘面子薄,想说点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说了句“早上好”,那家伙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嗯”。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你看我我看你。我想假装没看见悄悄溜过去吧,结果那妹子不知怎么回事,又说了一次“早上好”,结果你猜怎么样,那家伙还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个“嗯”——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告诉她“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才对吗!看他的样子,不管人小姑娘说多少次,哪怕是说“晚上好”,他也会一样面不改色地“嗯”吧!
可恶!他根本就没认真听人在说什么,光看着人姑娘发呆了!我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