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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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再急得事此时我也不敢走啊。单良秦朗都不在,万一我走后出什么事了怎么办?边焦急的等着他二人回来我边不停的和已半昏迷的老钱说着话,可就在此时,一匹骆驼从我身边缓缓经过,骑在骆驼上的哪个身着皮袍面蒙灰布的人,却飞快的看了我俩一眼,瞬间我就将那人认了出来,是轻轻。虽然那宽大的袍子和头巾已将她完全遮住,但我却知道一定是她,绝对不会错的。
那匹骆驼慢悠悠的晃了过去,骑在上面的轻轻再也没有回过头,老钱的状态已越来越不好,我此时急得眼中冒火,那两个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我身上倒是有提神补气的参片等物,但老钱这伤口已发了炎,是用不得这东西的呀。
又等了一会单良和秦朗抬着张门板匆匆的跑了回来。我将老钱抱上门板后又吩咐一会还在这见面,就赶紧向城北跑去。
城北这座小小的破庙还真很不好找,我连续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来到这个杂草丛生的小小院落,四外一片寂静,只是转过两个街角,外面那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就已完全听不到了,庙门低矮,残破,房顶上的瓦片也所剩无几,绕过门前的碎砖乱石我向里面一看,只见堂前的地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六七岁大的小黑姑娘和几只破碗,她全身都在打着颤,眼神也有如受惊的小兔般惊恐,但那枯瘦的手中,却握着一把小小的刀子。
是这里冷地小妹,但她却好像已不认识我了,见我进来她的颤抖越来越重,身体与那躺倒的人贴的更紧,可手中那把小刀,却越抬越高了。
见此情景我心如刀绞,这里冷和我说过,他这个妹妹自从落进人贩子手中后就被吓坏了,不能受到一点刺激,我此时不敢直接上前,只能边慢慢向前走进边轻柔的叫着她的名字,连叫了几声后,她认出我来了,猛然间只听她哇的一声大哭,然后扔下刀子就扎进了我的怀里。
我摸着她的头安慰了几句,虽然此时又惊又怒又不解,但也不能问她,她毕竟太小了,躺在地上那人正是被分派来照顾老钱的那个叫小豆子的兄弟,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外表没看出有伤,但脸色却苍白如纸,而且一点知觉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毒了?
又检查了一会后我终于明白,有人用重手击伤了他的内腑,看到这我不敢再等了,要马上去找单良,这种内家拳法造成的伤势,他要比我明白的多。
又安慰了这里冷的小妹几句后我吩咐她在庙里等,见她点头就赶忙向外面的街上赶来,不远处停着一大排专给人拉脚运货的驴车,我跑过去拉过一个看车的老头就走,那老头边牵着驴边笑道:“哎呀我的小爷,您慢点好不好?我这身老骨头可架不住这么折磨。”
我此时哪有心思和他打趣,只是不住嘴的催着他快走,等将他带到那破庙后那老头叹了口气道:“这位小爷,您是他们的朋友?”
见我点头称是那老头又道:“这么拉他们可不行,这样吧,你看着车等我一会,我去借个篷布来,不把他们盖严了是会有麻烦的。”
老头走后我就将小豆子和这里冷的小妹全都抱到了驴车之上,正当我收拾那些散落的地上的东西时。那老头手提着一块大布也转了回来,我赶忙跑过去边帮着他支棚子边问道:“老人家,您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那老头叹了一口气道:“知道,十几天前你这位躺着的朋友和一个黑大汉子于这里的一群泼皮打了好大的一架呢。”
泼皮?一群泼皮能把小豆子打成这样?不可能,想到这我忙问道:“老爷子,您能给我讲讲吗?”
那老头道:“先不说这个,你准备带他们去哪?我告诉你啊,这城里他们可绝对住不得。”
我听得脑袋上青筋直蹦,想了半天后道:“这城外有什么安静的去处吗?我是个外地人,不了解这里,还望老爷子多多帮忙。”
那老头苦笑道:“知道你是外乡人,说句心里话,你也就找着我了,换了别人,恐怕真没人敢拉他们,现在的年青人啊,就没几个懂得积德行善的,我带你们去城外吧,离城五里地有个叫骆驼营的小镇子,那里应该安全些,就算真有事,没了这城墙挡着你们也好逃。”
赶路的途中我从这老头口中得知,十几天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小豆子和这里冷与盘踞在这里的一伙泼皮无聊打了一架,打到后来又有另外几个人加了进来,这几人可和那伙泼皮不同,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而且出手更是阴毒无比,最后这里冷被那几人抓走,小豆子冲出包围带着这个小姑娘逃了。
虽然前因后果的这老头都说不清,但我心里也有个大概了,原因不难猜,小豆子为人机灵得很,这定是有人想将这里冷和他妹子抢去卖钱,小豆子才与他们打起来的。
投了店后我塞给那老头五两银子,让他再去于阗城内那墙角处将单良他们也接过来,那老头去得快,回来的也不慢,我这边刚给他们准备好吃喝,单良和秦朗就驾着老钱到了,老钱的脸色看上去比刚才强了不少,精神头也上来了,问过单良后我知道。老钱的病有一大半是饿出来的。那郎中给他吃了些药,秦朗又上馆子给他买了碗热粥,又加上我们当兵的身子骨壮实,两下一起调理,当时就让老钱的病好了一大半。
老钱这头没大问题了,但单良看过小豆子的伤后却倒吸了口冷气,等他脱下小豆子的外袍后我才发现,原来小豆子的后心处竟然多了一个黑乎乎肿起老高的拳印,单良边净手烧刀边让我准备热水熏香,等他隔开伤口放出黑血后才皱眉道:“这是开山拳,别看名字取得威武,但此拳用的却是阴劲,伤人之后可使伤者五内具损,筋骨全伤,中者就算能逃得性命,也是终身残废,小豆子这个伤……我勉力而为吧。”
终生残废?他这四个字让我们所有人都瞪目无语,老钱一阵咳嗽后哑着嗓子道:“你是说,小豆子他就算医的好也……”
单良苦笑了一下道:“我能保得住他的命,然后……咱们再想办法吧。”
我此时气的咬牙切齿,在地上转了几圈后对老钱道:“是谁干的你清楚吗?”
老钱哼了一声道:“是个他妈叫什么千骑营的帮会,这群人专干那些没本钱的买卖,小豆子他们出去时那些人想将这里冷和他小妹抓去卖钱,才打起来的,小豆子回来时还能说话,他和我说,开始时围过来的只是十几个泼皮,但到后来见取他们不下就又上来了一个人,那个人的武功极高,只片刻之功就擒住了这里冷,小豆子见这里冷被抓忙想去救,哪知这时人群里一个看热闹的却向他突然出了手,被击伤后小豆子只得抢下这里冷的小妹逃了出来。”
秦朗哼了一声道:“那千骑营的人现在可有人还在城中?”
老钱喘了口气后笑道:“我跟他们10天了,他们的人极多,这千骑营的一个首领的家也在于阗城内,还有这些人抢来的货物,有很多也存在城中,但这里冷在哪,却一直都没查出来,他们的首领是三个人,我见过其中的两个,都是武功极高的人物,九郎,咱们的人还有多久能到这里?”
我想了想道:“最快也要20天才成。”
老钱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脾气,也和你一样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九郎啊,咱们暂时还不能和他们硬碰,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叹了口气道:“我懂,你好好养伤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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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20章故人
手里拿着单良开出的药单我直摇头,除了一大堆我看不懂的药名外还有三两以上的人参每天一根,单良说的明白,小豆子的伤太重,而且还耽误了,只能靠着人参吊命,还好有个金马驹子坐底,不然有俩月我们也得和老钱一样要饭去,揣了那药单出店房时秦朗也跟了出来,我回头道:“不用你跟着,买药的事我自己办就行。”
秦朗摇了摇头道:“你说钱大哥是不是把胆子吓破了?怎么还不让我们去出气呢?还说要等大伙都来了才能动手,有这个必要吗?”
我笑了笑道:“你太小瞧老钱了,咱们当兵的烂命一条,有什么可怕的?老钱的话是告诉我们,要么就别动手,要动手就一个都别留,凭我们三个做掉他们的首领应该没问题,可那些手下人呢?四散之后又该怎么找?放过这些人今后他们不还是作恶吗?而且这里冷还在他们手里,不把这个查清楚咱们又如何能放得开手脚。”
这个镇子实在是太小了,想买的20几味药中竟有多一半都没有,没办法下我和秦朗只能再去于阗城,这里的药倒是真全,价钱也贵的要死,我为了让他们少算些,一咬牙就买了二十天的量,算完钱出门时我和秦朗的脸都白了,好家伙,这些钱够个殷实之家一年之用得了。
此时已到了饭口,我俩的肚子也饿了,因为图省几个钱,所以只找了个买胡饼肉汤的小摊子充饥,哪知才吃了几口,我的耳边就听到有极熟悉的语声传来,说的什么我完全没听懂,但那声调,却让我瞬间狂怒。
我此刻全身都在剧颤,连眼角唇边,都在不停的抽搐,是他,好杀才,我可算找到你了,狂怒中我挺身站起寻声看去,身前的桌子和腿下的长凳也被我撞的轰然一声翻倒在地,此时那人已走到了我的身旁,见到是我也是全身剧震。我此时忽然失声狂笑,但笑声却有如夜鸨狼嗥,直笑了良久,才颤抖着手指咬牙对那人道:“长安大侠,史。
万。宝,我找的你好苦啊。“
史万宝此时脸上也是一阵急颤,仔细的看了我一阵后冷笑道:“原来是燕兄弟呀,一别多年,燕兄弟可安好?”
我手按刀柄惨笑道:“多谢史兄挂记,姓燕的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史兄呢。”
史万宝哼了一声道:“你该感激我的,若罗贤弟不死。又哪能轮到你走马上任当了大将军,我这做哥哥的也算对你不薄了。”
我听得发欲冲冠,脑袋中的血管都在嘣嘣作响,狠啐了他一口后怒喝道:“你放屁,我姓燕的虽然不才,但也行得正走得直,岂会与你这廉耻俱无猪狗不如的杀才相提并论,老天有眼。今天罗大哥和陈将军的血仇,3000多条兄弟的命,总算能讨回来了。”
大吼一声我正要抽刀上前拼命,没想到此时却有人把我的手按住了,接着只听秦朗在我耳边低低的道:“此时不可,咱们要马上退走才成。”
经他一说我才看清楚,原来不知何时已有十几个人将我们包围了,史万宝的身旁也有两个人以分成夹角站在我和秦朗两侧,这情景顿时让我冷静了下来。吃过多少亏都没记性,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见到史万宝就把什么都忘了。自己这条烂命倒没什么,秦朗要是也出了事该怎么办?
围住我们的十几个人已慢慢的抽出了兵刃一直在围观的人群也都纷纷四散,我手按刀柄狠狠地看着围住我们的这些人,心头却在不住的打着鼓,能看出,十几个人中大部分都是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村汉,只有那两个一左一右夹定我们的,才是真正的高手,还有就是面前的这个史万宝,早就听说他的武功很高,现在见他那手搭剑柄一丝不乱的架势,显然更是个高手的做派,看来今天是遇到大麻烦了。
不能先让他们出手,这样我们就没机会了,正盘算着要先向谁下手时忽听身后有悠扬的驼铃之声传来,接着,就见一头雄峻高大的单峰骆驼,停在了我的身旁,也不知怎么,不用抬头看我就知道了那骆驼背上的是轻轻,我狂喜,但心中却更加紧张,虽说轻轻是强助,但有她在身旁我反倒感觉放不开手脚,轻轻就生活在这西域之地,此举会不会给她找来祸事呀?
史万宝见到轻轻后眉头微皱,向她拱了拱手后恭恭敬敬的道:“这二人与史某有些私事要解决。还请姑娘不要插手此事,等此间的事一完,我定然亲自上门去拜望姑娘。”
轻轻没说话,史万宝冷然一笑道:“看来姑娘是管定这件事了,此举无异于与我姓史的结仇,还望姑娘想清楚为好。”
耳边只听一阵轻响后,那支我无比熟悉的漆黑长枪,已被轻轻合在掌中,那十几个人见此情景都怒吼着想冲上来,史万宝向他们打了个手势后咬牙笑道:“既然姑娘决心已下,那史某就卖个面子给你,咱们后会有期。”说完略一点头后带着冷笑拔腿而去。
看来轻轻在此地的实力也不小,不然那史万宝是绝不会让步的,可此事过后他与轻轻的这道梁子也算结下了,此人心毒手狠诡计多端,不赶快想办法弄死今后她就有大麻烦了。
目送着史万宝离去我皱眉不语,身边的秦朗碰了碰我低声道:“别傻愣着,快谢谢这位姑娘啊。”
要谢吗?秦朗的这句话让我心中重重一疼,已到了唇边的感谢之词终在嘴边转了几转又咽了回去,轻轻并没看我,只是调过骆驼头淡淡道:“跟我来,我送你们出城。”
跟着轻轻的身后我有些恍惚,大黑马逢遇旧主在不住的嘶鸣,轻轻回头看了看它,一丝温暖的笑意,也从她的唇边露出,我心中酸楚,此时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这匹马该多好啊,这样就能永远待在她身边了。秦朗在看着我,满面的狐疑,看来他也看出此时的情况很微妙了。
来到城外轻轻停下了,我深吸了口气,将大黑马的缰绳递给她到:“拿回去吧,我该把它还给你了。”
轻轻没有来接,而是摇了摇头道:“他们的势力很大,没有马,你们是逃不出去的。”
我咬牙,将缰绳闩在骆驼的后跨皮带上道:“我不逃,不杀了那史万宝我那也不去,我们还有个人在这里被抓,我还要查一查这件事,他叫秦朗,是营中的一个兄弟,你将他带到骆驼营去吧,老钱和另外两个兄弟也在那里,不过身上有伤,如果你得便,就护着他们点。”
秦朗此时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来你还在当兵啊,你就算与那史万宝有仇,现在势单力孤,也不是报还的时候,何况钱大哥还有伤在身,还是这样吧,你们随我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