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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精准的失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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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上仿佛还有那颗肥痣留下的压印。
    疼痛的下体连一滴白浊液体也没留下。
    甘泽消失了。
    “……”方琳看着天花板。
    一动不动的悬吊式电风扇叶片,静静地,孤独的停留在她的视线里。
    8
    距离那声震撼全校的巨响,第七天了。
    DNA检测结果出炉,死者确实是甘泽。
    但甘泽消失了。
    或者应该说,另一个“还活着的甘泽”消失了。
    没有回家,也没有来学校。没有任何人看见甘泽的行踪。临近学校的每一台监视器都没有拍到甘泽的身影。他在线上游戏里惯常使用的两个账号都没有人动过,巴哈姆特网站上的账号也无人登陆。
    去了哪?
    还能去哪?
    警方铺天盖地搜寻了一个礼拜都没有发现。
    “说起来也……该怎么说呢……既然有这份DNA比对报告……”
    负责找人的警察看着甘泽在学校的空位,又看了看手中的检验报告,说出似是而非的结论:“这孩子就是死了吧?两个礼拜前就跳楼死了不是吗?”
    绝对是硬干到底了。
    也绝对是合情合理,百分之百证据确凿的结案。
    再五分钟就放学了,不少人开始偷偷收拾书包。
    前座的男孩暗暗替方琳感到高兴。
    几天前从楼梯“失足跌倒”的方琳,脸上的重伤好了大半,心情多半也因此变好了吧?心思仔细的男孩感觉到坐在后面的方琳有了一点点的不一样。
    或许比一点点还要再多一点点吧,总之是好事。
    今天整整八节课,方琳一直一直在教室的最后面偷看。
    看着许国贤,露出甜美芬芳的微笑。chapter 3
    背包客旅行的意义2020
    1
    吕旭大今天特别刮了胡子。
    理由是什么,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尤其今天要与他见面的并非女性。
    由于太久没刮,手涩了,生锈的刮胡刀在左脸颊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他简单用肥皂水清理一下。破伤风他倒是不怕,最后只用ok绷随意贴上了事。
    大中午的阳光将每个人脚底的影子压缩到极短。
    捷运大直站附近公车站牌下好几张长长地候车椅,满身大汗的吕旭大挑了最右边的位置坐下,将笨重的登山背包放在脚边,打开拉链,背包里满满的都是干粮与矿泉水瓶。
    吕旭大旋开了一瓶,将温温的水灌进喉咙里。
    七个礼拜前,博诩自杀了。
    所有的罪恶感只剩下他一个人承担。
    意外难免,病痛也难免。
    如果博诩是被一辆酒醉驾驶的砂石车给横腰撞烂,或是被从天落下的花盆给砸死,或是得重病给现代医学凌迟死,吕旭大的感觉会好很多。
    可偏偏是自杀。
    嘴角还残留着水沫,吕旭大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持续他最擅长的发呆。
    这发呆的习惯已经持续练习了整整二十三年。
    发呆的一片空白中,博诩那躺在红色浴缸里的想象画面又出现了。
    虽然已经二十三年没交谈了,但……博诩大概是认为,自杀也是对“那件事”一种负责任的表现吧?既然博诩以死清偿了他该负担的那一半,那么剩下的一半理所当然全压在自己身上。
    是这样的吧?博诩……约定的时间到了。
    吕旭大远远就看见老邓走过来,老邓也是一副全副武装,登山防水鞋、防晒帽、装满各种求生小道具的多口袋背心、脖子上还挂着一架莱卡望远镜。有点离谱的是,手里还拎着一件笨重的GORE…TEX材质的军用御寒外套。
    而老邓肩上的背包整整比吕旭大的要扎实两倍,显然里头装载的补给品也是多了两倍,空间是压缩再压缩,搞不好里头还有一顶伸缩帐篷。
    “嗨,学弟。”老邓热情地打招呼。
    “……学长。”吕旭大没有站起。
    “护照带了吧?”
    “爬山为什么要带护照?”
    “那带了吧?”
    “带了。”
    同样满身大汗的老邓打量着吕旭大准备了一夜的装备,似乎有点不大满意。
    “学弟,你好像有点太轻视了……等一下要发生的事。”
    “我其实一直搞不懂要带多少东西。”吕旭大老实的说:“我还以为这样已经很足够了,有缺的话到当地再买也行吧?”
    “或许很足够,但……”老邓指着自己肩上的背包:“就算是准备到我这种程度,还是很可能撑不过去。你啊……果然跟第一次体验时候的我一样轻率。”
    “到底是要体验什么?”疑惑的吕旭大问了跟上个礼拜一模一样的问题。
    而老邓的回答,也是跟上个礼拜的答案一模一样。
    “哈哈,我还真不知道你会体验到什么……”
    2
    对吕旭大来说,老邓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人。
    老邓大吕旭大五期,老早就是从一起共事的大医院退下,自己在森林北路开了一间妇产科诊所,生意兴隆,积攒了很大一笔钱。可惜在欧洲金融风暴的时候股票跟基金赔了七七八八,小他六岁的老婆也莫名其妙外遇……还是跟小孩的数学家教,那数学家教还是个大学生!老邓问小孩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小孩说,他比较喜欢家教老师,因为家教老师会陪他聊天……窝囊到了极点的人生,老邓选择了吞药自杀。
    好笑的是,老邓跟那些想自杀又不想真的自杀的脓包一样,在吞药以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打电话给好友一一道别,搞得警察破门而入,将他扔进医院里洗胃,整整躺了一个礼拜才出院。
    出院后,老邓有好一阵子不见人。
    正当大家都以为老邓偷偷溜进深山里上吊时,老邓出现了。
    像是脱胎换骨,老邓容光焕发地在原址重新开业,还娶了一个娇滴滴的越南新娘,这次一口气小他二十三岁。偶尔老邓还是会大玩失踪游戏,谁也不晓得他跑到了哪里,可隔一阵子老邓又会出现在大家面前……风尘仆仆,带着无比神秘的笑容。
    博诩的告别式上,老邓也出现致意。
    众人轮流上台致词的时候,坐在老邓旁边的吕旭大忽然重重叹了一口气:“老邓,真羡慕你又重新活了过来。”
    “……”老邓眯着眼,打量着这个满脸愁容的小学弟:“……羡慕啊?”
    那眼神像是两把磨光的刀,直接穿进吕旭大因连日失眠而失焦的双瞳“怎么,不能羡慕吗?”吕旭大有点不自在。
    “学弟,你觉得……呵呵,生命为什么有意义?”老邓竟然在严肃的告别式上笑了出来。
    只是一个连国小生也会脱口而出的问题,就让吕旭大整个人如遭电击。
    这个问题,曾几何时是吕旭大最常拿来“盘问”病患的利刃。
    比起盘问,吕旭大更喜欢提供另类的解答,而现在……“我不知道。”他老实地说,其实也不想继续讨论下去。
    “我也不知道。”老邓两手一摊。
    “?”
    “以前的我自以为知道,现在的我反而不确定了。”老邓像是逮到了机会,叨叨絮絮起来:“应该说,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他妈的根本不在乎,只是我很清楚知道——活着是多么快乐的事!”
    “嗯。是吗?光是这样就很了不起了。”真是空洞啊,吕旭大心想。
    “哈,如果你曾经濒临过真正的死亡,就会了解我在说什么了。”
    “是指自杀那件事吗?”吕旭大看着博诩的遗照。
    黑白化的博诩,五官更加立体,更加阴森。
    也更加的懊悔。
    “呸,那算什么?吃个药洗个胃而已,只能说是身体不舒服,比感冒还严重一点点的那种不舒服。”老邓不知道在拽着什么劲:“我说的可是,彻底的绝望,手足无措,十足逼近的死亡……当你知道你的生命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瞬间结束,或是被饥饿凌迟十几天才会虚弱死亡,最后你还是活了过来,哈,保证你跟我一样,再也舍不得死啊!”
    这种粗糙的“在绝境才能找到希望”论调,过去也是吕旭大信奉的圭臬。
    所以该给老邓什么反应呢?吕旭大忍不住做了一个嗤之以鼻的动作。
    “学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快乐。”老邓看起来没有不爽,反而很满意吕旭大不以为然的表情。好像找到了一件新玩具。
    “我不想谈。”
    “哈,我对心理谘商那种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知道你……跟博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
    “你怕死吗?”
    “我不想自杀,也没那个胆。”吕旭大想都不想,答案直接从心里冲出口:“不过现在要是有一台车冲过来把我撞死,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可以死,立刻就可以死。”
    “很好的想法,不过也是很假的想法。”老邓咧开嘴,科科科的笑了起来:“想不想用我重新活过来的方法,试着玩一场可能会死的游戏?只要你没死,保准你以后用尽方法也想继续活下去!”
    “到底……”
    “一个自认可以随时接受死亡的人,别说你玩不起啊!”老邓从口袋里拿出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吕旭大的手背上,说:“趁你洗掉它之前打给我。记住,死了别怪我啊。”
    当天晚上吕旭大冲澡到一半的时候,湿淋淋的走出浴室,看着满是泡沫的手背打了电话。
    或许是出于想重拾对生命的热情,或许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
    更或许,是某种连吕旭大都难以解释的……想死。
    这场强调危险的死亡游戏,“好像”是以一场旅行的方式呈现。
    老邓叫吕旭大以登山攻顶的心态准备一身装备,指南针、手电筒、打火机、睡袋甚至一叠美金钞票等等,背包越大越好,里头至少要有能支撑十五天以上的饮水与干粮,携带的衣服要兼具御寒与防晒两种功能,急救箱里能塞多少种药就塞多少,止泻药可以多带一点。足以杀死人的刀子带一把,如果可以弄到枪,倒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带枪做什么?”吕旭大大吃了一惊。
    “如果体验的地点够刺激的话,或许派得上用场。”
    老邓再度露出神秘的微笑。这种暧昧的微笑,随时都在吕旭大的心中累计着狐疑与不爽。
    “时间呢?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时间我再通知你,手机随时开着,有时候说出发就出发了。还有,旅费十万块钱要另外带在身上,别忘了啊!”
    “学长,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哪个国家?哪座山?”
    “错了错了,我们不是要去哪里,而是我去哪里,而你又去了哪里。”
    “我们的路线不一样吗?”
    “地球这么大,哪可能那么凑巧啊哈哈……哈哈哈哈……”
    3
    没有到松山机场,也没有到桃园机场。
    计程车到了永和的四号公园旁,一条通往捷运永安市场站方向的巷子里,两旁都停满了通勤族的机车,巷里的店家卖吃的卖喝的卖些小玩意儿,非常热闹。
    下车改步行的时候,吕旭大充满了困惑。
    领在前头的老邓也是一身大费周章的配备与打扮,应该不是穷极无聊的恶作剧,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吕旭大看着老邓略微颤抖的背影,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一栋平凡无奇的二十年公寓底下,老邓按了电铃。
    楼上没有问话,铁门直接打开,老邓与吕旭大一前一后进去。
    往上走楼梯到三楼,老邓停住脚步,喘着气,若有所思的看着脚底。
    “学长……”吕旭大咕哝。
    “我去了四次,每一次出发前都很害怕。”老邓紧握拳头。
    这气氛搞得吕旭大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
    老邓一言不发地僵在原地长达五分钟,才将右脚重新抬了起来。
    终于走到了五楼,从楼梯的高度与四楼以下都不一样可以推知,这一层楼是顶楼加盖的格局。红色略微老旧的铁门开了一条缝,显然是刚刚打开了等老邓,老邓推门走进去。
    这房子的摆设极为俗艳,大块粉红的旧漆料霸占了一半的视觉,另一半则由鲜绿色的新漆联手破坏,极为刺眼。霓虹闪烁的灯泡星星般东挂西挂,大白天便闪闪发亮十分诡异。窗户半开,半死不活的风吹得贝壳风铃喀喀作响,碎花窗帘遮蔽了大半从外透进的午后日光,参与了屋内的不协调性。
    主樯下盘踞着一头巨大怪兽般的映像馆凸面电视,电视上放着四只几年前非常流行的麦当劳Hello kitty猫公仔,公仔由没拆封的塑料套好好包着,上面满是细细的灰尘。
    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放在窗下,播着沙沙哑哑的怪声……频率显然没有调整好,却没人在意,任凭它错置在浑浊的频道中挣扎。
    比起这些怪异不协调的摆设,从客厅后面的卧房里传来了男女交媾独有的喘声与啪啪声更让吕旭大在意。
    吕旭大反手带上了门,跟老邓一样没有脱鞋就走进客厅,因为早他们进来的五个人都没有将鞋子脱下。
    这五个人全都是男人,个个都全副武装,一副要去月球扎营的姿态。相比之下吕旭大自带的装备真是寒酸,虽然完全不晓得到底要去哪里,但他忍不住认同老邓看不起自己装备时的轻蔑。
    老邓逐一点头示意,吕旭大也跟着向大家点点头。
    “喏。”老邓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事先准备好的钞票,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盘里。
    “……”吕旭大跟着照做,这是老邓事先叮嘱准备的“旅费”。
    水果盘早堆满了钞票,一捆一捆都用橡皮筋好整以暇捆好,吕旭大只是用眼睛快速瞥了一下,大概有十捆左右。参加这一趟冒险之旅的人还不少。
    “把你的手机号码写在月历上。”老邓指着墙上的月历。
    那月历是前年的,很久都没换了,上面已经满满都是一串串的手机号码,有的还用红笔再三圈了又圈。不多问,问了也是白问,吕旭大依言将手机号码抄在上头。
    沙发没位置了,两人随地坐下。
    吕旭大当然很好奇的打量这五个人,可这五个人同样好奇地盯着他猛瞧。
    你看我,我看你。
    一大片塑料圆珠串成的绿色门帘后,依旧传来男女交欢的性器碰撞声,其激烈程度令吕旭大有些脸红心跳。为什么有人会在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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