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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精准的失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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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虽然距离任务完成还很远很远,但总算有个起头了,兴奋的老群智快跑,冲进最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份台北市街道图。
    一走出店,老群智便迫不及待撕开地图上的胶膜,整个摊开来看,让秘密密麻麻的街道名映入眼帘,钻进记忆库里寻找“宾果!”的那一瞬间。
    建国北路民生东路敦化北路复兴南路八德路仁爱路信义路健康路南京东路永吉路堤顶大道忠孝东路松江路市民大道长安东路 长安西路南京西路重庆南路迪化街西宁北路西宁南路昆明街博爱路延平南路忠孝桥康定路中华路万大路金山南路爱国东路和平东路水源快速道路中正桥新生南路辛亥路……快快快我得快点跟其中一条街或者两条街的交叉口产生冲击性的联系啊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点让我想起来……正当老群智走在斑马线上,全神贯注与地图肉搏的时候,不经意地闯过了红灯。
    “小心!”
    “啊?”
    老群智将地图略微放下。
    煞——尖锐的车胎摩擦声。
    一台绿灯右转的小机车,因车速过快来不及反应,几乎撞上了边看地图边闯红灯过马路的老群智。“幸好”机车骑士及时刹车,最后只约略擦撞到老群智的右肩便急停在路边,老群智痛到叫都没声。
    不,不是“幸好”。
    几乎要跌倒了的老群智,在微妙的慢动作中看着右肩上的喷射弹掣。
    砰!
    微型喷射降落伞的自动弹掣装置被扯动,高压氮气气流瞬间喷出,一团红色的伞面从背包末端狂冲出来,瞬间高达数百公斤的巨大拉力将老群智猛地往后一带,整个人原地拔起空飞了起来。
    “……” 老群智呆呆地看着天旋地转的世界。
    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13
    好不容易醒来时,老群智已躺在医院病房。
    苍白的天花板,有点冷。
    浑身酸痛,脑袋里一片乱七八糟的街道名称,像虫一样啃着他的神经末梢。
    脖子像灌了水泥般僵硬。勉强扭动角度左看右看,没人看护?那自己大概不是在加护病房或急诊室吧?到底自己是伤成了什么德行才被送到医院啊。
    有点刺痛,原来是左手被埋了一针,针底的透明管子一直连到铁架上的点滴,大概是营养剂或食盐水之类的液体吧。
    额头上紧紧痒痒的,好像被缠扎了绷带,身上的多功能登山服被换成了医院的绿色制式病服,所有繁重的装备不见了,不晓得被护士收到了哪里了,或许是警察局也说不定。
    淡绿色的隔帘外,听似两个医生的人物在对话。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受到撞击,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要继续观察。”
    “脑袋没事吧?”
    “照了X光,看起来没有淤血,脑压也正常。”
    “醒来的时候记得通知护理站,晚点警察会过来做笔录啊,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啧啧,背着降落伞到处乱跑,真是……”
    “是,学长。”
    老群智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感觉到点滴微微晃动,感觉到有个影子停在他的脸上两秒,感觉影子离去,感觉脚步声走到门边。门推开,又关上。
    老群智再次用力睁开眼睛。
    几点了?躺了多久?晚上了吗?
    不行,浪费太多时间了。没时间了……得赶紧找到地图,地图地图……用指甲抠掉粘在左手臂上的胶带,一边坐起来一边拔掉埋针,老群智想直接下床,却只是斜斜地软倒在地上。伤到神经了吗?还是躺太久躺到肌肉都麻了?老群智的左腿原本就有旧伤,此时反应更是迟缓,他用力敲打两腿肌肉,咬牙切齿地诅咒自己一时的大意。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老群智稍微动了动,头痛欲裂。
    走到门边,病房外只有拖鞋走动的劈啪声,老群智索性直接推门出去,逃出了其实根本没人在意的病房。一边快走,一边思索着是否要先把衣服给拿回来?
    不,是一定得将身上的病服给换下来,不然这一身病服走在大街上也太耀眼。问题是怎么拿?直接冲到护理站问吗?还是随意闯进别的病房偷一件?
    “错过了这次,还要等九年……还要等九年……”
    一想到失败的代价,下一趟的出发竟然要耗时九年才能再接再厉,老群智的心脏就快跳出喉咙。刻意寻找公共空间的时钟,一时之间却找不到。
    到底几点了?
    正自焦切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病人不见了!”“快去找!”“还没做笔录,一定要把人找回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骚动。
    “曾在未来杀过一个人”的老群智,对自己被通缉的身份非常敏感,尽管在这个时间里他是一个清白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毫无身份的人,万一被警察带走,肯定会被密集盘问耽搁了越来越紧迫的时间……不敢回头确认状态,也不敢多想拿回衣服的事,老群智迅速右转走下安全门旁的楼梯,用最快的速度直冲一楼。
    一楼到了,老群智想一鼓作气走出医院时,却看见医院门口有两个警察在交谈,还不时往大厅里瞧。其中一个警察拿起无线电对讲机,眼神似乎透露着警戒。
    不能直接出去吗?
    医院的后门在哪?一般在急诊处都还有别的出口吧?
    好吵,好乱,几个工人走来走去,显示医院的一楼正在进行整修,有个牌子立在原本的挂号柜台前,指示来看病的民众挂号柜台暂时移到二楼。
    心里有鬼的老群智走在整修中的大厅人群里,觉得每一个人都在偷偷注意他,病人注意他,工人注意他,每走一步都笼罩在狐疑眼神的压力下,头越压越低。
    不知是处于过度紧张的想象,抑或是处于面对无数次危机所产生的强烈直觉,老群智仿佛感觉到门口的警察已经注意到他。
    不能再待在一楼。
    全身燥热的老群智汗如雨下,远远看见一台电梯的门打开,便快步走了过去。
    前面的人群纷纷进了电梯,电梯里剩余的空间越来越少。
    老群智加快了脚步,以一个箭步之差抢先原本走在他前面的男人进了电梯。
    “咳!咳咳咳……咳咳……”
    走在老群智身后的中年男人一边低头咳嗽,一边跟着走进电梯。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电梯超重了。
    那中年男人抱歉似一笑,立刻走出电梯等下一班。
    电梯门关上。
    及时赶上电梯逃离饱受监视的一楼的老群智,应该要暂时松口气的,但刚刚与那咳嗽男人的四目相接,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一个赶不上电梯的中年男子……在哪里见过呢?
    不可能吧,在这种年代?
    登。
    才二楼,电梯门便打开,除了老群智,里头所有人都走出去挂号。
    电梯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袍的医生,一个是满脸泪水的中年大婶。
    思绪还停留在刚刚那个咳嗽男人的脸上,眉头深锁的老群智往后退一步,让那两个站在电梯门口的人进来。
    那医生按了九。
    电梯自二楼直上。
    “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中年大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却是哭中带笑:“这三天我吃不下也睡不好,整个心思都在我两个小孩身上,一想到我只剩一个月的时间跟他们相处,我的心就好痛好痛……谢谢你医生,谢谢,现在我真的收获了好多……”
    电梯,三楼。
    门打开。
    又进来两个人,按了七楼。
    老群智看着又开又关的电梯门,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
    医生拍拍中年大婶的肩膀,温和的说:“别谢我,一切都要谢谢你自己。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挫折,只要一想起你这三天来的煎熬,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不能克服的事。”
    电梯,四楼。
    电梯里的对话,老群智一点也不在意。
    不知为何,他难以将刚刚那一个咳嗽男子的脸从脑海中抹去。
    如同一根刺,一根像是不小心扎进指甲缝里的细小竹刺,并非痛彻心腑,却一秒也无法忍受。
    怪怪的,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子,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在意呢?
    不断咳嗽的男人,正在考虑是不是该用走的上楼时,另一台电梯立刻便来了。
    电梯上了二楼。
    电梯门打开。
    男人走出电梯时捂住嘴巴,勉强忍住咳嗽的冲动。
    挂号柜台前排着刚从上一台电梯走出来的民众,男人跟着排队。
    很快便轮到了他。
    电梯,五楼。
    “医生,真的很感谢你们的计划。”
    中年大婶止不住泪地笑。
    “今后每一天都充满了朝气呢,加油!”
    白袍医生语气坚定地嘉许。
    “你好,我要挂耳鼻喉科。”男人将身份证放在柜台上。
    “请问是李佑辰先生吗?”柜台服务员制式化确认资料。
    电梯,六楼。
    即使面熟,即使八岁的自己曾经看过这一个男人,那又怎样?
    一股隐形电流从脊椎末端直窜,老群智头皮发麻。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那又怎样?
    “是。”男人答。
    “请问有指定的医生吗?”柜台服务员头也不抬,只是看着电脑。
    “嗯……应该都差不多吧?”男人研究着柜台上的门诊轮值时间表,随意说道:“挂吕旭大医生的门诊。”
    电梯,七楼。
    门打开,从三楼进来的两个人走了出去。
    门关上,电梯继续往上。
    逼近无端愤怒的情绪高涨,一个画面从老群智记忆的万里深海底以光速冲出。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
    一张,放置在密密麻麻文字叙述旁的黑白照片。
    照片旁边大剌剌写着几个字。怵目惊心。
    “吕医师的门诊刚刚满了喔,可以考虑洪叙佑医师跟张馨元医师。”
    “哪一个比较快看诊就那一个吧?”
    “那我帮您挂洪叙佑医师。挂号费先收您一百五十块钱。”
    “谢谢。”
    男人付了钱,研究着门诊编号与楼层分布。
    一边等候找钱,一边摸摸额头。
    “呼,幸好没有发烧。”
    电梯,八楼。
    “我得阻止他,趁他还在医院的时候,我得……”
    老群智全身剧震。
    登。
    九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医生与妇人走了出去。
    电梯门还没自动关上,老群智便以最快的速度按向“1F”钮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
    “!”老群智大惊。
    仔细一看,不只是手指,整个手掌都变得透明……好像肉状的果冻。
    震惊之际用力一抓,五根理当紧握的手指却感觉不到彼此的“力量”,甚至是触觉也变得很虚无,牵动整条手臂的连带动感也很模糊。
    慢慢转过头。
    电梯里镶嵌着一面偌大的半身镜,映照出老群智急速异常变化的身体。
    怎么了?不是变得越来越透明,而是变得越来越稀薄。
    皱纹不见了。
    白发不见了。
    痛楚也不见了。
    只剩下眼神里巨大的疑问与落寞。
    “根本什么都还没做啊……”
    老群智呆呆地看着镜子中正在消失的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即将不存在了吗?
    刚刚到底是做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改变?
    什么样的改变……足以令自己失去因果上的存在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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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8 7 6 5 4 3 2 1
    “女神,我们能再见面吗?”
    登。
    电梯门打开。
    电梯里空无一人。
    A钟声敲了三遍。
    国小校门口,放学的路队早散了。
    护队老师吹着哨子整队,维持交通安全的导护学生将长长的竹竿竖起带走。校门口只剩下几个小朋友背着沉重的书包坐在椰子树下,等待着爸爸妈妈将他们带回家。没人在聊天,各自发着各自的呆,只有一两个人干脆拿出作业本潦草地应付今天的家庭作业。
    一个小女孩拿着印了九九乘法表的红色垫板,一边背,一边向路口张望。
    终于,熟悉的车影映入小女孩的眼帘。
    姗姗来迟的老旧墨蓝色裕隆房车停在校门口的黄线旁,一个中年男子开门下车,快步走向小女孩。虽然吃了药还是有点咳,男子的脸上堆满了抱歉的笑容。
    小女孩把头撇过去,毫不领情。
    “把拔迟到十分钟,把拔不乖!”
    小女孩嘟着嘴。
    “哈哈,那方琳今天乖不乖啊?”
    中年男子蹲下,摸摸小女孩的头。
    “哼,方琳当然最乖啦!”
    小女孩捏了捏中年男子的脸颊。
    中年男子假装很痛的表情,令小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次不可以再迟到了啦,打勾勾。”
    “好好好,打勾勾,叮咚!”
    中年男子帮小女孩提起大书包,起身,用力牵起她的小手。
    一边听着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背着九九乘法表,一边,愉快地走向车子。
    “回家啰!”
    “耶耶回家啰!”
    B女孩的眼睛肿肿的。
    理发店十点开门,每天九点半女孩就得拿钥匙进去做简单打扫。
    老板娘跟其他的前辈都还没来,女孩子一个人将风扇打开,喷稳洁擦镜子。
    原本不可能有客人出现的时间,却听见门被推开,熟悉的风铃的串响声。
    进门的老男人顶着一颗怪怪的大光头,西装笔挺,神色尴尬地拿了一大束花站在门边。不仅出现的时间怪,那一束花更是与他散发出的气息格格不入。
    不仅光头的老男人神色尴尬,眼睛肿肿的女孩也很尴尬。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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