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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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猛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其实我觉得柳儿是挺好的,但我听说她和贺先生……”
孟天楚一听,郑重地拍了拍柴猛地肩膀,道:“我们常常用一句话来警醒自己和下属的关系。用一个人就要百分之一百地去相信对方。其实婚姻一样,信任比什么都重要。她嫁给了你,从前就已经是一个句号了,再说,她若是不好,我们也不会那样贸然地将她说给你,你和屠龙都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自然也希望你们幸福,明白我的意思吗?”
柴猛:“这个我坚信不疑,只是有些……”
孟天楚:“来不及了,现在才说不要,你就会伤害一个姑娘地真心,再说了,我想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你也懂得,那些个传说的事情,我们需要验证才可以相信,如果她真地不好你再休了她也不迟啊,你说呢?”
柴猛想了想,道:“大人,我明白了,好了,属下告辞了。”
孟天楚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身上带刀了吗?”
柴猛不解,道:“有一把短刀和一把匕首,大人要做什么?”
孟天楚解开衣服,柴猛看见那个肚兜,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孟天楚赶紧示意柴猛小声一些,说道:“不要笑了,把你地短刀和匕首给我拿出来,朝着我的肚兜狠狠地刺上一刀。”
柴猛忍住笑,道:“这是谁送给大人的,大人这么痛恨,索性脱下来扔了便是,哪里有您穿着我来刺的道理。”
孟天楚想一想还是有些担心这个肚兜的作用,于是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对柴猛说道:“现在你可以刺了,记住用力一些,使劲一些。”
柴猛不明白孟天楚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做,但既然主子这样吩咐了,柴猛便从自己的短靴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朝着肚兜狠狠地刺了过去。
孟天楚走上前去,见肚兜面前地棉布已经烂了,他拿起来将肚兜翻转过来一看,他不禁惊讶起来,只见肚兜地背面竟无一点破损,柴猛也见了,好奇地说道:“大人,这个肚兜是个什么稀奇玩意儿,怎么我这么锋利的匕首竟然还将这个一个薄薄地肚兜都捅不破?”
孟天楚自己拿着柴猛手上的匕首,然后将肚兜放在床上,然后狠狠地刺了下去,匕首仿佛遇到了什么强大的阻力,孟天楚的手停住了,他将肚兜拿起来,笑着说道:“柴猛,这是佳音给我拿来的,说是刀枪不入,我还不信,要不你那个长矛来刺一刺看看?”
柴猛笑了,道:“还真是一个好物件,不过我看还是算了。若是让三夫人瞧见我们将她才做好的肚兜刺成这样,还不找我算账,我告诉您,我的这把匕首削铁如泥是我师傅当年送给我的,我一直留在身边,其实这把匕首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孟天楚不信,柴猛拿起火钳,说道:“大人。您看着。”说完拿起匕首朝着火钳猛力看去,果然火钳被匕首看去一截。孟天楚终于相信了,再好好地看了看这个已经给自己刺破的肚兜,笑着说道:“好。还是让佳音重新给我缝一下,一个大男人穿个肚兜就已经很滑稽了,再是穿一件到处是洞地肚兜那就更是笑死人了。”
柴猛:“三夫人对大人真好。属下真是羡慕死了。”
孟天楚拍了拍柴猛,道:“幸福是自己掌握的。别人夺不去,只要你相信自己。”
柴猛似懂非懂地出门走了,孟天楚看着门外,天已经放晴了,只有屋檐下的水洼里偶尔可以听见一两声滴嗒的水声,希望明天天可以出个太阳,孟天楚这样想。
就在柴猛和柳儿结婚的第二天晚上。吴敏失踪了。当时以为他是多喝了几杯,没有人太在意。而且府上正是最忙的时候,谁也不会太在意这个木匠的失踪,直到第二天早上,府上给各院挑水送水的下人阿福在水井旁发现了已经僵硬了地吴敏这才知道。
孟天楚让屠龙去通知王译,然后和晓诺带上自己的工具,水井已经让人给围了起来,大家议论着幸好不好死在井里要不这快过年来还要找人另凿新井就不好了。
孟天楚走到吴敏旁边,见吴敏仰卧着,右手还握着一个酒壶,身旁有一堆呕吐物,呕吐物地颜色一些黄色和黄绿色的东西,像是胆汁、因头一天真的没有下雨和下雪,虽然没有太阳,但这也算好天气了,所以,吴敏地身上是润的,并未打湿。
孟天楚看了看吴敏的眼睛,没有发现中毒地迹象,七窍只有嘴角有些许血丝,衣衫整齐,眼睛睁得很大,嘴巴也张着,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一样,样子十分恐怖。
孟天楚解开吴敏地衣服,没有发现身上有伤痕。
晓诺蹲下身来,仔细的看了看吴敏的脖子和后脑勺,也未见勒痕和被重物击打的於痕。
等王译来了,孟天楚起身道:“先送到府衙殓房,我和晓诺随即就到。”
王译小声说道:“大人觉得会是什么原因而死?”
孟天楚取下手套,道:“从目前看,还看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死,要送到殓房对死者解剖之后才清楚。”
王译听罢,赶紧带着人走了。孟天楚正要走,只见左佳音走了过来,道:“要不要吩咐下人先不忙喝今天送到各个院子的水,万一水里有毒怎么办?”
孟天楚:“这个好办,你叫人从井里打上一些水来给家里的鸡鸭先喂一些若是十二个时辰没有问题就可以喝了,今天就暂时去府外找水吧。”
左佳音:“是,知道了。”紧接着左佳音走到孟天楚身边小声说道:“切记我的话,万万不能让我给你做地那个肚兜取下,知道吗?”
孟天楚听罢,拍了拍自己地肚子,左佳音笑了。
府衙殓房。
吴敏已经让孟天楚开膛破肚,一阵恶臭让孟天楚不禁皱了皱眉头,晓诺则忍不住倒退了几步,埋怨道:“这个吴敏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孟天楚示意晓诺走近,指着尸体说道:“让你看看他为什么这么让我们恶心了。
晓诺别过脸去,道:“别让我看,我最近见不得这样血腥地东西,一见就恶心了。”
孟天楚:“从尸体的尸斑上看,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子时左右,而死者的心脏和肝脏都没有中毒的现场,唯一让人不解的是,怎么死者的肠胃却糜烂度很高,在这样的天气至少像是死了半个月以上了,真是奇怪。”
晓诺听了孟天楚这样说,这才捂着鼻子凑上前看了看,指着死者肠胃上一些黑色的印迹,道:“天楚。这是什么?”
孟天楚用镊子看了看,摇了摇头,道:“发现一些黑色发亮的东西,这时什么呢,会不会是肠结石或是胃上的结石?”
晓诺:“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回去问问佳音。”
孟天楚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一些还没有消化地食物,死者死前应该喝了不少的酒,但应该不是酒精中毒而死。
孟天楚决定将那些黑色发亮的晶块和食物放在一个盘子里拿回去再做检查。
就在吴敏死后的第三天。神秘人在孟天楚的书房里放了一封信,很可笑。孟天楚当时一直在书房,只是一时发困,打了一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自己的面前就放了一封信。
依旧还是一张纸条,字迹还是一样。这次只有五个字:德福绸缎庄。
孟天楚拿着纸条寻思了很久,让人叫来了屠龙。
屠龙看着孟天楚手上的纸条。道:“大人,真有新地指示?”
孟天楚:“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牵着我们的鼻子往哪里走,但是感觉告诉我,他并没有混淆我们地思路。”
屠龙:“这个人的意思是习捡的线索在德福绸缎庄还是吴敏地死和德福绸缎庄的人有关?”
孟天楚示意屠龙走到自己身边,低声附在屠龙耳边说了几句,屠龙频频点头,道:“属下这就去办。”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另外你让三夫人到我这里来一趟。”
屠龙下去了。不一会儿左佳音款款而来。
孟天楚拿出一个小碟,走到左佳音身边:“给我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左佳音接过碟子仔细看了看。碟子里不过几粒想沙子一样的颗粒,但都闪闪发光,却不知道是什么。
孟天楚见左佳音摇了摇头,道:“终于你不知道地东西了?”
左佳音笑了,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孟天楚指着碟子里的东西,道:“你们平时给人用药不是有地时候也用一些不是草啊花啊什么的东西,也放一些类似石头和泥巴一样的东西入药,你看会不会是到了人的肠胃里吸收一部分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左佳音:“应该不会。”
孟天楚:“胃结石,有没有可能?”
左佳音:“不会,胃结石是由于食入的某种动植物成分、毛发或某些金属之类的东西在胃内不能及时被消化,凝结成块而形成,我见过的一般都是柿子、黑枣、山楂等物。最多地就是柿胃结石,以前师傅给一只死了地猴子开膛看过,不是这样的,而是团状地凝胶。”
孟天楚将碟子放在桌子上,道:“我检查过吴敏胃里的食物,发现没有有毒的东西,但不是喝酒过量。”
左佳音:“会不会是酒醉摔倒在井边,冻死的?”
孟天楚:“不是,冻死的人一般全身立毛肌收缩,两手背肿胀溃烂。全脑高度水肿,心外膜下有大量出血斑点,心血呈鲜红色流动状。肝质软,黄染。胃黏膜弥漫性出血,这些在吴敏的身上都不明显。而且跳水的人是在卯时的时候发现吴敏的,不过四个时辰,吴敏不会这么快就冻死的。”
左佳音:“那天楚你的意思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我解剖过那么多尸体,我还是第一次在人的胃里发现这样的东西,而且摸着还硌手。”
左佳音:“要不找来柳儿问问?”
孟天楚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干脆陪着我去趟德福绸缎庄好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除了书房的门,老远来飞燕和晓诺说笑着走了过来,左佳音小声说道:“若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孟天楚:“等会儿告诉你。”
晓诺和飞燕走近了,道:“正要去找你们两个。”
左佳音微笑着说道:“有事吗?”
晓诺:“找你们两个玩纸牌。”
孟天楚:“我和佳音出去一趟,回来就陪你们玩。”
晓诺好奇地说道:“去哪里,我们也去。”
飞燕赶紧说道;“要不我们去厨房看看晚上做发糕的面是不是可以了,这个你比我拿手。没有你不行。”
晓诺想着便道:“那好吧,我们去了,你们快点回来。”飞燕牵着晓诺的手走了,走了几步转身给孟天楚眨了眨眼睛,孟天楚笑着说道:“飞燕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
左佳音:“你怎么不让晓诺她们跟着去?”
孟天楚:“不必了,有你陪着就好,走吧。”
两个人正要出去,只见老远还在新婚期间的柳儿朝着他们这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德福绸缎庄
李德福慵懒着靠在躺椅上。手里抱着一个景德镇的紫砂壶,壶里是才沏好地毛尖。他眼睛微闭着,嘴角轻轻地蠕动着,样子十分怡然。
“德福。我在问你话呢。”
李德福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是在问吗?”
“我难道不是在问吗?”
李德福被面前这个人给震怒了,他刷地一下站起身来。谁也想不到这个胖子这个时候这样的灵活,对面的人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德福将怀里的紫砂壶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壶盖掉在了地上,顿时摔成了两半。
“冷小珍,我告诉你。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忍你让你,处处对你客气。你就不要以为你可以站在我李德福的头上拉屎!”
冷小珍不是别人,就是李德福的夫人,吴敏的姘头。
冷小珍从来没有见过李德福发这么大地火,先是一愣,继而冷笑道:“李德福,你终于给我发火了。”
李德福哼了一声,一脚将地上的壶盖儿踢到墙角,转身说道:“我怎么就不能给你发火?你什么人真地就这么金贵吗。不过是一个寡妇,一个没有人敢娶敢要的寡妇,我李德福天天拼着命的为你为这个家,你倒好,竟然给我李德福头上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还来问我?呸,我告诉你,你地那个奸夫不是我杀的,我也不屑去杀他,杀他还会脏了我李德福的手!”
冷小珍听李德福这样讲,脸色顿时煞白,结巴着说道:“德福,你……你听谁说地,那不过是我远方的一个表哥,当年还是他把我介绍给你,他怎么可能会是……”
李德福看着冷小珍俊秀地脸庞,道:“你以为我整天真的只爱我钱柜里的银子?我告诉你,我已经找人盯了你们好长时间了,你总是埋怨我没有时间陪你,可是不还有他吗?六天前的晚上,你还记得吗?”
冷小珍不禁倒退了一步,李德福冷笑道:“当时我就在你的房间门前,他给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了,怎么样,冷小珍,不,不应该喊你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是假的,你地真名叫什么,你应该告诉我这个当了你十三年相公地人,免得有一天我让你给害死了,我还以为我的娘子姓冷。”
冷小珍:“德福你……你说什么呢,我不姓冷,我姓什么啊?”
李德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跟吴敏一起和着伙儿来骗我地银子?”
冷小珍:“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他一起和着伙儿骗你的银子了?”
李德福笑了,道:“冷小珍当年我用五十两银子将你买了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冷小珍愕然,道:“德福,你说什么?”
李德福冲到冷小珍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睛直逼冷小珍,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道:“不要和我装傻,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那个叫吴敏的男人将你偷偷地卖给我了,好在我对你还好,一直没有纳妾,可你呢,你怎么对我的?”
冷小珍心里一沉,道:“德福,你的心脏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有什么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