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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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混战的十七人基本上都是元婴期的道行,还有更多金丹期以下的剑仙插不进手,只能不甘地远远观望,冀幸可以捡漏。绞云罗凝成一团拳头大的七彩云霞,在十七人中间灵巧地飞舞闪避,每个人都在一边同身边最近的人战斗,一边想法设法拿到它。
混战中的十七人绝大部分在附近州府隐修,不少人互相认识,平日往来没少称兄道弟,此刻为了独得宝物纷纷撕去了那层伪装,大打出手,不亦乐乎。他们道行都差不多,又是互相牵制,打到现在仍旧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陶勋对别人争抢自己的宝物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大笑才好,绞云罗须拿回,否则没法赴当年答应冯宇昭的昆仑瑶池仙境之约。
七星岭下,众仙斗得正酣,忽闻空中响过一道晴天霹雳,直震得众人气血乱窜,紧接着一个威严地声音响起:“我家之物,不劳诸位抢夺。”
众人杀生杀死杀了半天,突然有人出来说他们要得到的东西是他的,胸中气愤可想而知,十七个人出奇地停下打斗,纷纷施术寻找传声者的位置,脾气不好的更是跳脚大骂,污言秽语汹涌而出。
只见一只巨掌凭空出现在上方,众人情知不好,忙祭出仙器法宝击向巨掌,东西多、声势大,可惜却无一件能够接近巨掌,更遑论阻止它的动作,一个个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巨掌将绞云罗轻轻摄去消失不见。
众人面色大变,气归气,终没有人敢追上去,毕竟对方施展出这手大神通就足够形成震慑了。
陶勋顺利拿回绞云罗,发觉上面还有三道禁制,正是这三道禁制制住了它不能逃逸,他也没多看,顺手一捏将禁制破去。
捏破三道禁制的同时,他却猛然脸色一沉:“寿岳宗穆泰、洪山寺德荣禅师、建光庙智开禅师,这三人竟在绞云罗上下了仙基应化咒,我一时不察,恐怕被他们感应到了我。”
他尚有要事办,无暇在此耽搁,苦笑一下驾起云光向西电掣而去。
第一章 旧址邪徒(上)
夕阳余晖沐浴下的凤屏山半边金光、半边黯淡,云光乘着晚风掠过天边,令天空和远山增添出几分灵动。
云光敛处,陶勋悄悄地出现在山脚下的密林深处。
他急急地飞越数千里悄悄潜顺池屏,自然是应橙眉派师长的要求来解开惑局的。根据橙眉真人的提示,他仔细梳理过当天的经历,够得上令他产生疑心的事无非两桩,一桩是褚小蝶提前发症,另一桩是童楔的出现。
褚小蝶提前发魔症之事如今已经可以断定乃源自殛魔天劫,死劫当前附身于丁柔体内的天魔王不得不作垂死挣扎,试图从另一个附身的所在留得一线生机,可惜它对丁柔体内太元元力的贪婪使它在六年前就失去了机会,现在回过头看,不得不说当年峨嵋派果断将褚小蝶送到陶勋身旁安置是决定性的一着妙棋。
童楔的出现,背后带出来通天教江凷,此中的嫌疑稍加留意便能看得出,时机出现得实在太蹊跷,仔细想想疑窦丛生。
陶勋对通天教没什么好感,从竹云谷到现在已经与他们交锋多次。青龙岭被通天教伏击的那次,他被追得如丧家犬般误入易戴之山;平定白莲教之乱时,也是大打出手,从池屏城下打到凤屏山腹中才将他们一力扶持的余显儒斩杀;战乱平定后的五年间通天教暗地里向他使绊子、找麻烦的小动作从未间断,那些不断上门挑战的剑仙之流背后就多半有通天教的影子,逼得他不得不以丁原的身份频繁现面,搞得现今仙道界基本上都知道“丁原”即“原廷”。
既然双方积怨已成,陶勋当然要花心思打探对方的情况,就他所知通天教的中、高层里没有江凷这个人,应该只是个小人物,原也不值得关注,可一个小人物有那么大的神通能提前知悉官觳和杜希言藏身的位置吗?
假设一番,如果官、杜被童楔成功掳走,他陶勋必定要去营救,这是一个引开他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通天教为什么要引开自己呢?陶勋无从得知答案,可他从童楔掳人、池屏天机术数受到干扰、正邪两道散修围攻州衙这三桩事上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很显然有人不想在今天午时以后的时间段里看到他和峨嵋派的人出现。
他几乎可以断定通天教就是干扰池屏天机术数的元凶,通天教乃仙道界邪道第一大门派,千万年来与正道争斗不休,有实力和手段闹出今天这么大动静者除通天教外不作它想,其中没有阴谋才怪。
另外,在他心里还隐隐有丝不安,丁柔渡殛魔天劫与通天教发动阴谋,这两件事发生的时机太巧了,丁柔渡劫前他们想调开他,丁柔渡劫时他们立即困住峨嵋派手脚,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如果再将时间往回看远一点,自他从易戴之山被天谴轰回凡界后,就一直被发生在兖州的那场魔劫所纠缠,一直到现在他仍陷在魔劫余波中,似乎很凑巧的是无论在兖州发生的一切还是在池屏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有通天教的身影。
按照前面的假设推断,如果他当时没有迅速击败剑玄两紫、翠微三友则童楔之行必可成功,这样一来他因牵挂官觳安危,午时为褚小蝶驱魔后绝不会心血来潮地求清实道人占卜丁柔的下落,而是会问卜官觳的下落,当他动身追踪童楔后势必错过千里驰救潭州,那么青龙渡劫必定失败,丁柔渡劫亦必定落个魂飞魄散再无一线生机的下场。
仙家之事最是玄之又玄,两件相隔万里的事之间未必就没有联系,天机变化的影响力扩散到千里之外是很平常的事,譬如当年白莲教在池屏起事的时机恰是兖州魔劫启动之初,很难说东西两端的大事件之间没有某种隐秘的联系。
陶勋早非当年的稚嫩书生,外放地方为官的九年间,他的心计、手段逐渐锻炼出来。这些年与通天教交锋的时候,他就陆续布下几招暗手。之前离开潭州府城秀峰山之际,他运用仙术仔细地检视过暗招,果然发现有个地方已出现异常。
这个暗招的位置就在池屏境内。那年平定白莲教之乱,他亲率大军打破西部三省白莲教总坛凤屏山莲台寨,余显儒逃进山腹秘道,他一路追杀下去,赫然在山腹深处发现巨大的传送阵,据余显儒临死前所述这是通天教秘密所建,用于将白莲教主力大军和辎重粮草传送到千里之外。
当时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以通天教的势力,有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和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替区区世俗的邪教做下这么大的工程么?所以在摧毁传送阵时悄悄地在附近埋下了一枚天地纹枰的棋子,用以监控这个蹊跷地点。
后来,褚小蝶要住进州衙需要布置一间天地元气充沛的静修室,众所周知传送阵运转需要大量天地元气支撑,所以大型传送阵多建在元气灵脉上,他遂以棋子为介设置接引挪移法阵,不着痕迹地将该灵脉的一丝元气接引到州衙静室,自此后灵脉的变化随时在他掌握。
然而,现在那枚棋子从他的神识里消失了,棋子是他以类似通灵玉坠的手法炼制成,凭借太元元气的特质凡界几乎没有东西能够阻隔他对它的感应,除非它被摧毁掉或者是被某种特别强大的力量所掩盖。
无论哪一种原因都表明:凤屏山山腹深处的灵脉,现在有古怪。
表面看去凤屏山没有任何仙力波动的迹象,一切看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陶勋没有直闯莲台寨旧址,小心翼翼潜行匿迹在山脚下寻了处隐秘地点,随手布置下简单的屏蔽性禁制,尔后放开神识往凤屏山探查过去。
以他现在的道行神识已十分强大,若全力施为,三百、四百里范围的事物多半能侦知,若集中成束施展,穿透百重山、九幽泉亦非难事。《天册》中的仙法奇特,迥异于凡界玄功法六,以此术养成的神识深具探幽知微之能,凡界种种专以欺瞒、阻挡、感知修仙者神识的秘术在他面前形同虚设,且不会被对方察觉。
他首先扫过主峰上的莲台寨,那里的城寨早被他平毁,进入山腹深处的秘道入口更是被捣毁、弄塌。神识小心翼翼地扫过莲台寨遗址,果不出所料,一切正常,毫无异状,废墟已被茂盛的植被所覆盖,地面上没有任何仙力波动的痕迹,白莲教秘道入口也无异常。
白莲教的秘道之中另有秘道,通往山腹深处的传送阵,当初他将白莲教的秘道全部以大法力地动术震塌,整条地道都被碎石掩埋,但因传送阵建在灵脉之上,他只捣毁了传送阵,没有弄塌山洞,以免破坏地脉造成恶果。
查探完外面,陶勋展开神识顺白莲教旧秘道探查下去,当延伸到地下半里位置时,神识一震:“有禁制。”
他心头一喜,看来判断正确。
他这下发现的禁制是仙道界的一种高深的神识感应禁术,功能仅仅是被动地侦知来犯者的神识,以便设禁者马上预作准备。他的神识继续快速地往下延伸,发现地下里许之后坍塌的山石早被人清除一空,通往传送阵旧址的秘道完整地展露在外,仅仅从第一道禁制之后到传送阵秘道之间就有十数道高级机关和禁制,既有反侦来犯神识的禁术,也有掩盖天地元气波动制造假相的禁术,更有针对来犯者的厉害的机关禁制。
第一章 旧址邪徒(下)
陶勋的面色渐渐凝重:看来不简单哪,有大动作。随着他的神识继续往传送阵秘道延伸,发现此中的机关禁制更多、更厉害。
“看来不能从此处强闯进去,得别寻他途。”陶勋自言自语地道,那些坍塌下来的山石清理起来倒不麻烦,既可以用空间仙器摄走,也可用乾坤挪移仙术移走,甚至可以强行击碎,唯独那些禁制太多、太麻烦,如果硬闯进去虽未必会被困住却也需费些手脚,无法瞒过设禁人的耳目。
兵法曰“出奇不意,攻其不备”,不论谁在捣鬼,暗中查探清楚再给予突然一击始终是最好的选择。他的神识没有停留,继续沿着旧道往传送阵的位置探过去,沿途发现机关禁制皆记下来。
传送阵所在的洞室实则在山体地面以下,本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当年白莲教在通天教的大力支援下稍作改建,洞中不用火烛而以夜光石照明,凿石为潭引出地泉可供饮用,另有数窟粮窖贮粮可支一年,藏兵五千不成问题。
陶勋的神识悄无声息地穿过一道道厉害的禁制后接近了洞口,离洞口仅余十余丈的时候,他的神识重新感应到了那枚棋子的信息,与此同时他的神识也猛然巨震,一股强大的斥力出现在面前。
他吃了一惊:“这是什么禁制?竟然如此厉害!”他更添三分小心,凝聚神识试着冲破斥力。所幸《天册》功法果然凌厉无比,试探两次之后顺利地适应了禁制产生的斥力能够继续前行,只不过神识在穿透这层斥力的时候好象穿行于滚烫的开水里一般,烫得人难受无比。
他强忍住难受的感觉,一鼓作气进到溶洞,只觉得洞中天地元气之充裕百倍于平常,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小灵脉,说它是上等灵脉也不为过。
压住心头的震惊,他将神识往洞中扩散去,心头的惊讶、凝重越来越强烈:通天教这次的行动下了大本钱,竟有一位青灵期的超级高手在此,另外倪顺尕、成协等“老熟人”都在,分神期、合体期、出窍期的高手多达三十余人,修为最低者也是元婴期,足有百人之多。
事实上溶洞内十分忙碌,原先的被捣毁的传送阵已经修复,阵中时不时有光芒闪动,一批又一批的炼器材料和物资被传送过来,通天教徒在一名青衣老者的指挥下分成数组,一组负责警戒防卫、一组负责传送材料物资、一组现场开炉炼器、一组在刻画法阵图形、一组将现成的仙器法器施法安装到阵图里。
这当口一个角落的元气一番扰动,宝光闪现,通天教众一阵欢呼,原来是一个阵图设置成功了。
倪顺尕放肆地大笑着对那青衣老者道:“顾院主,老祖、荣教主果真神机妙算呐,早在十年之前便算定今日午时有天魔渡劫,天震而地动,下应此地灵脉暴溢,合堪大用。本教提前十年布局,而今一朝成功,儿郎们做事十分顺利,看来不需等到子时就可大功告成,教中久传您是福将,果不其然。”
“倪长老说哪里话,应该说全是老祖、教主洪福齐天才是。”
成协道:“诶,顾院长何必谦虚,说起来六年前倪长老在此主持时也有过同样的机会,可惜被意外打断,而您亲临此地后一切办得顺利无比,既是院长的本事在这,也是院长的福气使然呀。”
“呵呵,过奖,过奖。”顾院长被拍得十分舒服,切切交待:“我来的时候荣教主反复交待,此行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坏了大事不要紧,要紧的是不可浪费老祖的心血。你们也切切不可大意。”
倪、成二人忙躬身道:“自当谨奉,不敢稍有懈怠。”
“成坛主,峨嵋和原廷那边有何消息?”
“峨嵋的紫眉老儿带领十名手下来不出所料地出现在池屏,正在想法驱逐诸散修,不过世俗之地不可全力施展仙术,他本事再大也是有力无处使。原廷那里自上午驱走童楔之后便一直没有现身,我们的眼线没有发现他离开衙门。”
顾院主沉吟道:“原廷不现面我便总觉得不踏实。此人来历十分神秘,实力更难以度测。我们原想九阳三才剑阵加上两仪磁光剑总可以拖住他半个时辰吧,谁想他不过一刻就破阵而出,刚好驱走了童楔,这个变故会引出何种结果实在难以预料。对了,成坛主,童楔解决掉没有?”
“院主放心,已经解决掉了,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不足惜。”
倪顺尕道:“我们有一点轻敌,原廷的本事出乎我们以前的预料。顾院主,不知教主和老祖那里是如何说此人的?”
顾院主皱眉摇头道:“老祖不肯说,教主也说不准。”
倪顺尕吃惊道:“连老祖也吃不准他的来历么?这可有点麻烦呐。”
成协笑眯眯地道:“院主、长老不必过虑,虽然童楔那里出点小错,未必能影响到大局。这几年原廷藏身官府与峨嵋派狼狈为奸,眼下峨嵋派被束住手脚和耳目,想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盯紧州衙门,只要他现身立即就可知晓。其实本教筹措多时,有备而来,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