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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天劫炼仙录-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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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林紧绷的身体这才松驰下来恢复自控力,元婴与仙剑重新建立起关联,此时冷汗方出现在他额头上。

陶勋停住反击怒冲冲地喝问:“你是谁?为何要助魔婴逃走?”

“魔婴?”孙林惊魂未定脑袋仍短暂空白。

“若非你突然攻击我,怎么会被那个魔婴逃走?”

炎道人赶紧上前解释道:“丁原老弟,昨晚青莲门的几个高手闯阵,我为了阻挡他们将法力耗尽,后来幸亏有这位孙林前辈前来吓退敌手并代我守门,否则不知会有多少异类闯进来,孙前辈是友非敌,刚才的事想是有些误会。”

陶勋盯着孙林看了一会儿,脸色转暖,道:“有劳前辈义助,晚辈丁原方才冒犯,尚祈海涵。”

孙林连称不敢,又惑道:“丁老弟,魔婴是怎么回事?”

陶勋叹气道:“唉,今早我讲完经出定,就看到台下多出一个婴孩,我观其面相如鬼刹,紫府有煞气透出,故尔认出此乃天阴绝煞阵中炼成气候的阴魔,想是昨夜半途偷跑进阵听了半部化形经,得以参悟奥妙化形成婴。”

孙林听他此言脸色刷地白了。

陶勋继续道:“此魔婴煞气外现,只要在一地呆上三天便可令该地阴阳失衡,对当地生灵存续大有妨碍,所以我才动三昧真火想要早除此害。可惜晚辈昨夜讲经耗力过巨,孙前辈那一剑有惊神泣鬼之能,它得以乘我分神抵挡之机逃遁。”

第十五章 军情有变(上)

 孙林顿足懊恼地道:“若此魔为祸人间,都是孙某的罪过。”

炎道人劝道:“魔物最擅蛊惑人心,孙前辈也是一时不察嘛。”

陶勋也道:“也是晚辈太贪心,前阵子就发现了此魔的踪迹,一直没有动手除掉它,先前是贪图将它炼化还原成玄阴液才用三昧真火,若直接用天火烧它须臾间可克奏全功,何至有失。”

孙林恨恨地道:“由我纵之,我誓灭之。丁兄可有办法找到它的踪迹?”

“它被我的三昧真火炼过,短时间内逃不出我的神识探查。”陶勋拿出一块玉简,简单地炼成一块玉符,道“此符可指示它的方位,十日内有效。这个魔婴的本体太弱,又只听去半部经文,以前辈的道行灭它很容易,不过诛除此魔务必要先彻底捣毁它的巢穴。”

孙林收好玉符,转对炎道人道:“道长,五千石粮食和三千匹布帛我已经带来了,你看是否现在就可以兑换仙器?”

炎道人笑指陶勋道:“我也只是中间联络之人,兑换的事你得找他。”

孙林吃了一惊,对陶勋道:“丁兄弟莫非就是峨嵋派沐婷姑娘的丈夫?那些仙器都是你炼制出来的?”

“应该就是我吧。”陶勋笑了笑,道:“要是孙前辈能答应助我演场戏,我可以再传一个法术,用来对付魔婴必可十拿十拿,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

李家堡位于池屏城以北二十里,庄园占地一百多亩,外有小河绕庄,护墙修得极厚实,高两丈七尺、厚一丈,护庄的武装庄丁多达六百余人,兵械精良,连朝廷明令禁止民间执有的强弩也有,曾有几拔土匪结队攻击它时吃了大亏,打那后便再没有土匪敢打主意。

土匪不敢打主意,并不代表别人不敢。

綦离亲自率领靖寇军五千人和民兵两千人将李家堡围个水泄不通,最后通牒早已经送进去,李家堡主事者迟迟不肯开门出降,派出许多说客出庄说项,用许多借口拖延时间。

规定的时辰一到,綦离有些兴奋地一把扯烂李家堡送出来的抗辩文书,大手一挥:“传令,进攻!”

战鼓敲响咚咚有声,震得大地随之一颤一颤,一队队靖冠军士卒在军官指挥下冲上前开始用木头搭浮桥。

护墙上有人大声地发出威胁,要求靖寇军立即停止行动,喊了几句见无效后退了下去,庄里很快响起梆子声,守庄的庄丁居高临下开弓向进攻的士卒射箭,当场射翻十几个。

靖寇军士卒全是刚刚招募而来的农民和流民,训练的时间不长,今天第一次上战阵,见死了人,登时惊慌起来抛下手头的东西一哄而散。

没等他们逃回本阵,本阵中出来百十人挥舞着大刀将逃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劈头砍翻,接着又见本阵中的弓手出列,弯弓搭箭对准了溃兵。

有校官大声喊道:“军中并未鸣锣,尔等不听军令是想找死吗?按照军法,后退者杀无赦,快给我杀回去。”

所有溃兵都停下脚步,在弓箭和刀枪的威胁下回过身冒着护墙上的弓箭继续搭桥。好在这一次弓手跟在他们后面攻上去开始对墙头的庄丁弓手进行压制。居高临下自然射程要远一些,靖寇军的弓兵对射时比较吃亏,不断有人倒地,但看到逃跑者立即被督战兵砍杀,这批弓手不得不力战不退。

对方的弓箭威胁减弱后,靖寇军搭建浮桥的速度明显快起来。

经过如此几轮交锋,靖寇军以损失百余人的代价搭起了四座简单浮桥,早已准备就绪的步卒抬着各式云梯和一些简陋的攻城战具向庄园发起冲击。

瑞王全身裹在大斗篷里在綦离身旁观战,不解地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派弓兵上去对射?”

綦离一边兴奋地盯着战场,一边解释道:“殿下难道忘了我们的士兵不久之前都只是逃难的农民吗?一群乌合之众拿起刀枪也不知道打仗,只有尝到血的滋味才会有一点当兵的样子。末将故意不派弓兵上去,就是知道他们必定要忘记军法逃跑,正要乘此机会斩杀几个逃兵立威,否则他们永远学不会遵从军令。”

瑞王面露不忍之色道:“但他们不是死得很冤枉吗?”

綦离仍盯着战场,语带不屑地道:“有道是慈不掌兵,死几个人算什么?”

瑞王待要发作,被侍卫李幡悄悄地连扯衣袖劝住。

靖寇军的进攻很快被准备充足、训练有素的李家堡庄丁遏制住,攻势弱了下来,伤亡明显增多。

綦离大吼道:“郭得雷,你亲自带个千人队上去。”

游击将军郭得雷领命后高兴地带人马冲上去将前一波千人队替下来,这一轮攻击便损失了近一百人。

接下来的战斗激烈多了,郭得雷悍勇无比,曾经一度独身攻上护墙,奈何手下的士兵都是新兵,配合生疏,战斗力极差,又被赶下墙头来,交战一刻钟在损失近百人后不得不带兵撤下来。

綦离不紧不慢,继续调动手下兵将,每次以千人队的方式轮流进攻,待靖寇军五个千人队轮战完一圈,时间已近午时。

瑞王不悦地道:“綦将军,大军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不但没有拿下城堡,反而自损六百余人,你就是这样领兵的吗?简直是在扫朝廷颜面。”

綦离赶紧解释道:“殿下,此战首在练兵,这是战前就已经确定的目标,目的是让新募的大军亲历一次战场。李家堡深沟高垒、矢石充足,我军缺乏攻城器具,如果强攻,五千大军至少损失三千人以上。”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耗下去?也不怕坠了士气?”

“李家堡中有我军的内应,民营万户欧将军颇有勇力,末将打算入夜后遣欧将军带人翻进去,鸣炮为号夺取大门,这样里应外合必可一举成功。”

瑞王听说还要在外过夜,观战的热情完全熄灭,盘算要不要撇下大军自己先回城休息。

这时,李幡凑上来同他耳语几句。

瑞王听完兴奋地对綦离道:“方才亭渊差人送来急信,说华天师做法请动天庭仙人午时三刻下凡助战,将军先将人撤下来好好休息,呆会儿只管进堡便是。”

綦离半信半疑,不好拂了瑞王的兴致,一边传令全军抛下攻城器具回阵歇息随时准备战斗,一边暗暗恼恨陶勋昨天没有出面劝阻王爷随军观战。

午时三刻很快就到了,阴霾的天空忽然闪动起十几道霹雳,紫色的电光划破云层,在滚滚惊雷声里将天空厚厚的云层撕扯出一个巨大的圆洞,正午直射的阳光穿过圆洞形成粗大的光柱。

光柱中,巨大的五色彩云翻涌着徐徐从天而降,彩云之上托着莲台,一个身穿华丽的古代文官朝服的中年人端立于上,周身上下流光溢彩,动听的乐曲从天空飘下来,令人的心头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战场上的人都被这宏大的场面镇住,瑞王兴奋得跳起来,带头向从天而降的这尊神仙叩拜,在他的带动下双方所有的人纷纷对天拜倒,叩头不已。

那神仙飞到靖寇军阵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吾乃太乙金仙驾下子木真人是也,今下界不靖,妖魔逞凶顽于池屏,逆贼拒天命于恶堡,华天师请命于天,玉帝敕命吾下凡相助于汝。吾赐汝五行天雷符一道,击发此符殛城墙为齑粉若以石击卵。”抬手轻弹,一点白光悠悠地飞下来落到瑞王面前。

瑞王恭敬地双手接住,问道:“不知天符如何用法?”

神仙微笑着答道:“天符使用自有定数,尔军中唯姓欧名野明者应此定数,天符入得他手自然知道用法,其余人等莫之能用。”

瑞王领众将拜谢不已。

子木真人又说道:“吾与元朔天师相善,应他所请带来五千石粮食和三千匹棉布下凡,元朔天师现在何处?”

第十五章 军情有变(下)

 綦离听到有粮草赠送,心头大喜,抢先答道:“天师现在正在池屏州城州衙炼丹。上仙带那么多东西飞来飞去麻烦,何不将粮食布帛现在就赐下呢?”

子木真人哑然失笑:“原无不可,然粮帛仙器总要当面点清才好。吾去也!”也不管下面的人听没听懂驾起彩云迳自飞走了。

瑞王将欧野明叫过来交割完五行天雷玉符,大家正要实验仙符的威力,李家堡的大门全都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纷纷抛弃兵器跪倒在地大呼投降。

原来,目睹完神仙下凡全过程后,李家堡里的庄丁全都傻了眼,士气跌到冰点以下,几个心思活络的教头带领亲信将堡内主事者缚住逼令开门投降了。

不战而屈人之敌当然是件好事,靖寇军很顺利地接管了李家堡,守堡的庄丁全被缴械后赶到堡外空地,綦离命人拿出一份名单大声点名,被点名的六十多人集中到一处,最后一声令下将这六十几个人当场砍掉脑袋。

瑞王被血腥的砍头场面吓到,脸色煞白地避开。他将綦离急召来劈头便问:“綦离,你好大的狗胆,为什么杀俘?想冒领军功吗?”

綦离颇觉意外:“不是殿下下令杀掉混在李家堡的教匪吗?”

“孤下的命令?”瑞王也愣住了。

綦离取出一纸文书双手递上:“昨天陶大人派人送来这份军令,并附有名单一份,命令战后立即捕杀名单上的人。”

瑞王接过来看,文书上盖有他的亲王玺印。他回忆了一下,想起什么,脸色微变,将文书掷还,恨恨地下令李幡领亲兵护他回城。

一行人回到池屏州城,果不其然,子木真人显圣的宏大场景又在州衙上空上演了一次,城里的军民因此人人带笑,个个兴奋。

瑞王进城后一路听到人们对朝廷的歌功颂德之声,心情渐渐转好,回到居处派人去将陶勋叫来。

陶勋来到后衙,向瑞王行过礼,笑道:“殿下督军,首战告捷,果然是殿下洪福齐天,王师所向屑小伏首,下官谨为殿下祝捷。”

瑞王遣走旁人,气冲冲地问:“陶大人,你为什么要矫令綦离杀俘?”

陶勋道:“此事下官先曾向殿下禀报过,军令上也是殿下亲自盖的印玺呀,怎么能说是矫令呢?”

“你……难怪你昨天没有阻拦孤亲自前往督战,原来是要哄孤高兴,然后拿一大堆公文说是紧急公文必须马上用印,孤一时高兴未及细看,结果上了你的恶当。还有那份名单,怎么没见你呈报上来?”

“下官见殿下用过印后没有提要看名单,故而未呈报。”

瑞王恨恨地盯着陶,道:“真看不出你原来喜欢杀人。”

“殿下的话,下官不明白。下官唯一心为朝廷剿灭乱匪尔,并非噬杀之徒。”

“那你要下令綦离杀那么多人?六十多个人呐,砍下来的脑袋垒成一座小山。别以为孤看不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将本地的豪强势力扫荡一空,好为你平乱之后施政扫清障碍吗?可你凭什么要让孤来背这个恶名?”

“殿下是天家贵胄,不惧别人记恨,此其一。殿下是圣上嫡子,今在池屏领军平乱,若不自污清名异日何以容于箕釜?此其二。下官蒙殿下信任,不得不为殿下的将来思虑。”

瑞王闻言呆呆地坐在椅上,过了一会儿,叹气道:“唉,亭渊的好意孤知道了,李家你打算怎样处置?”

“他们违抗军令,私囤粮草,囤积居奇,私藏硬弩,豢养私军,暗通教匪,资敌以粮,抗拒天兵,戗害官差,情同造反,有从他家中搜出来的与匪首余显儒的通信为证,有其妻妾、亲信的口供为证,这是造反的罪名,理应斩首,家资充作军用,家眷没为奴籍。”

“只恐不足以服众呐。也罢,随你处置好了,其他的豪强呢?”

“也照此治罪。”陶勋冷冷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虽然因此将有上千颗脑袋落地,但陶勋仍然打算如此做,这些上了死亡名单的人要么是为富不仁祸害一方的土豪劣绅,要么是为虎作伥残害百姓的凶奴恶仆,哪一个的身上没有欠几条无辜百姓的人命呀,城里的百姓和涌进城来的难民大都吃过这些人的欺压,只会为此而欢呼,称赞报应不爽。

瑞王沉默了半天后,换了个话题:“最近的军情如何?教匪有什么动静?”

“恐怕明天就会有坏消息传来。”

瑞王吃惊道:“什么消息?”

“觐凤谷以东的十个邻近州县不听殿下指令,先后擅自出兵剿匪,结果被白莲妖教大军击灭,尔后余显儒传徼所至,教匪蜂起响应,将这十个州县全部都占领了,官私粮仓皆被劫掠一空。教匪劫掠粮草之后,驱赶各州县不肯从贼的百姓近三十万人西入池屏,看样子是要全部驱赶到我们这里来。”

瑞王先是大惊,然后急得直转圈:“孤顶着噬杀的名声抢劫来的本地大户家粮食,加上你们各种办法筹得的粮食,总共不超过十万石,用来养靖寇军和赈济州城的十数万难民已经不够,要再来三十万难民,拿什么养?”

陶勋静立一旁没有作声。

“亭渊,你得想想办法,要不你知道州城附近谁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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