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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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权狂笑不止:“天魔大法怎么啦,修炼它的时间短、威力大,这个世界就是用实力说话,有实力就有权力,有权力就有一切,等我修炼成功,天下都是我的,你们峨嵋派给我提鞋都不配。”
“自作孽,不可活,于老前辈为请非人呀。”褚小蝶听他的笑声,知道他入魔已深无药可救,心中叹惜。
“小婊子,敢乘我虚弱的时候打上门打伤我,害我花了四个时辰才恢复,这笔帐我要你千倍、万倍地还给我。你不知道你现在呆在哪里吧?不怕告诉你,你在我新得的法宝五绝阴阳壶中,里面隔绝五行,甭说你了,就算大罗金仙到里面也休想出得来,里面的阴阳二气又叫子午蚀骨罡炁,一个对时便将你化得尸骨全无,将你金丹、魂魄统统炼成丹药给我进补。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向你讨些利息回来,否则怎消心头恨意?”
“你想怎样?”
“嘿嘿,看你是处子之身,元阴未破。我先让你尝尝极乐合huan散,等会你便会喊我做亲哥哥,哭着求着闹着非要我同你合体交欢,奉上元阴补我天魔大法功力,哈哈哈,良霄苦短,你还是放弃抵抗从了我吧,我都等不及看到你在我胯下曲意承欢、*浪叫的荡妇模样了。”
四壁渗出粉色烟雾开始四散弥漫,这种极乐合huan散是有名的烈性春药,药力据称连天仙也挡不住,它不光从鼻子进入人身体,只要身体发肤沾了一点也会药性发作。褚小蝶不敢让它沾身,张开雷光镜形成保护罩把药粉隔离在身外。
郁长权冷笑道:“别以为你那件破玩意能护得了你,我先毁掉你的仙器,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不就范。”他话音一落,空间中生出一白、一黑两道气流合成一股旋风似咆哮的怪兽扑上来,吹到雷光镜的护罩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并伴随着火星四溅,好似巨大的钢锉锉过铁器。
褚小蝶受到巨力冲撞,身体随着雷光镜剧烈地抖动,她除了抱元守一勉力支撑着雷光镜护身外毫无办法,在阴阳二气的磨砺之下,雷光镜的护身光罩随着时间流逝一分一毫地减少,照目前的速度下去,顶多两天就会被消耗殆尽。
还有两天的时间,她必须在两天时间内想办法脱困,否则就只好在被春药迷倒前自行了断以免受辱。生死之际,她记起挂在胸前的通灵玉坠,赶紧依陶勋教的法诀启动通灵玉坠呼唤丁柔。
第十四章 身入贼薮(上)
池屏州下辖五县,地势西高东低,凤屏山在州西通淼县境内,为丛山的主峰。凤屏山方圆百里,西高东低,主峰八面蹉峨、四围陡峻、直插云霄,从主峰延伸下来的百余条山梁形似凤凰展羽,远远望去整座山就如屏风一般。
近傍晚时分,于滇带着众人落在凤屏山主峰东面一座凉亭外,陶勋被放出来同瑞王、李幡站在凉亭旁,白莲教的众人在一旁看着。
这里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虽已过了中秋,仍有一派美不胜收的风景,向下远眺,但见山中高松、怪柏翠盖相盘,古树、老藤苍虬缠绕,寒气沁侵人毛骨;山溪形成的瀑布有千寻落差,溪水飞流直下落下声如奔雷惊怒隆隆传来;山林中不时有鸟兽惊走,对面山脊上麋鹿成群地在山石中跳跃嬉戏,山涧轻鼯飞度、鱼翔浅底;远处山峦被斜阳镀上一层金色,河流时隐时现波光粼粼。
陶勋沐着山风,诗兴大发,道:
闲到西山览凤屏,萧烟杳霭远层林。
绿荫渐薄辞枝浅,霜色新浓入甸深。
秋岭羁云仙客意,残阳夕照楚*。
结庐石上观泉落,旦暮逍遥把素琴。
“亭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兴致作诗?此入贼薮,只恐再难活着看见京城了。”瑞王站在旁边哀声叹气。
“哼,什么他妈的仙客,要不是你撺掇王爷没事送药给老乞丐,我们也不至于承他仙客好意变成阶下楚囚。”李幡恨恨地骂着。
“李幡,不许乱讲,要不是老神仙的照顾,本王早被白莲教的妖人所害,还有你身上的伤不也是老神仙为你治好的么?你应该心存感激才对,怎么能忘恩负义心生怨怼呢?”瑞王一边疾言厉色地骂他,一边讨好似的向于滇赔笑,全没有半点皇家亲王的风度。
陶勋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瑞王的身份在半途歇脚时公开,碍于君臣之礼他不好对这种没骨气的表现说些什么,李幡的表现反倒赢得他的赞赏,舍身护主,威武不屈,很有古仁人之风。
于滇哈哈一笑:“哈哈,不打紧,本来跟莲台寨约好明天上午到,路上赶得急,从兖州到此处只花了大半天,刚才已经发了讯号给山寨,等会山寨接应的人一到我就要走了,你们再不对我发几句牢骚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老神仙要走?本王还想奉请您到王府供奉,求老神仙一定要答应。”
“我重回红尘本已不该,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怎么可能再有留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对了,我还欠你一份人情,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
“啊,些许小事不值得老神仙挂齿,小子离家日久,思念父皇和母后,要是能回家拜见他们就好了。”瑞王小心翼翼地回答,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呵呵,这事容易办,我答应你。”于滇语出惊人,吓得白莲教高手脸色大变,连李幡也转怒为喜,只有陶勋没有反应。
“老神仙说的话肯定算数,我们现在就启程可好?”瑞王笑逐颜开地说。
“启程?启什么程?”
“您不是说送本王回家吗?当然是启程回京城。”
“哦,我答应了别人把你送到凤屏山交给白莲教,要是把你送回京城岂不是食了前言?这万万不行。”
“可是,老神仙您刚刚明明答应了……”
于滇止住他的话头,笑道:“送你回家省亲别有妙法。”他从袖中抽出一个画卷长轴,展开来有一丈多长,画上尽是山川地理,右角画着繁华的京城一景,画面左侧的云端有一条青龙隐现其中。“你只需集中精神注目青龙,那么就能如你所愿,不过我要提醒你,回到家中不能留恋不归,慎之,慎之。”
白莲教徒松了口气,瑞王和李幡都大失所望,连接过画轴的意思都没有。
陶勋上前收起画轴,对于滇道:“瑞王殿下身份尊贵,无端遭受此难,性命朝不保夕,以至有不能生见父母之恨,您是神仙中人,受人恩惠回报的时候应该急人之所急,以雪中送炭为先,怎恁地小气拿幅画就要打发,不怕人耻笑么?”
于滇笑骂道:“好个同知大人,长得貌似忠厚,实则牙尖嘴利,张口讨利,我可是听说圣人不言利,看来你读的诗书都化作了臭屁。”
“我是商人家出身,并不觉得言利有何不妥。”
“看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我便再大方一些。”于滇再送瑞王一块玉佩,道:“此玉佩能救命三次,把你要救的人的住所姓名和生辰八字用朱砂写在黄纸上,再贴到上面即可,一个名字算一次,不过依我看你多半用不上,留着以后兴许有用吧。”说着扫了旁边眼睛里放光的白莲教徒一眼,补充道:“此宝你贴身收藏才有效,旁人拿去反成惹祸上身的符引。”
瑞王喜不自胜地接过这块救命玉符塞进衣襟里面,心里觉得踏实许多,吩咐李幡从陶勋手上接过画轴收好。
不远的山径转弯处响起脚步声,很快出现一支全副武装的军旅,士卒一个个虎背熊腰、气势汹汹,手里拿的是朝廷制式兵器,身上穿的是边镇锐卒的制式皮盔,一身的装备比内地卫所士兵还要精良得多。
队伍前头是一名骑矮马的将领,大半张脸被头盔盖住,露在外面的大嘴巴上留有一道深深的刀痕,红肉翻转煞是醒目,眼睛中放出闪闪凶光让人莫名恐惧。
白莲教二十四名刺客中为首者名叫张铲,他迎上前道:“慕容师兄,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师父下山亲自对付知州张臻老贼,临行前嘱我接应你,他对小王爷十分重视,千叮万嘱不容有失,我怎敢怠慢,接到你的信号后便亲自带领两百精锐前来接应。”慕容焙眼睛看向瑞王,抱拳道:“你就是瑞王殿下吧,恕本将军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了,山行辛苦,本将军特意为殿下备了顶小轿,天色不早,请立即上轿。”他手一挥,队伍里奔出两个轿夫,抬出一顶黄缎敞篷的简易软轿落在地上。
于滇道:“且慢,余显儒没来,他手上的东西应该放在你处吧?”
慕容焙不敢在他面前倨傲,翻身下马拿出一物双手奉上:“东西在此,请老神仙查验。”
于滇接过去收好。慕容焙眼睛落在陶勋和李幡身上,问道:“他俩是何人?”
张铲兴奋地指着陶勋道:“这是我们路上意外捡到的,本州马上就要上任的同知陶勋,另一个是小王爷的护卫李幡。”
慕容焙皱眉道:“你办事怎么留个尾巴?还有,为什么不缴了陶勋的剑?”
张铲尴尬地瞅了于滇一眼,答道:“这个么……都是老神仙的意思,不过你放心,他们都被制住穴道,服了药,谅也翻不起风浪。”
慕容焙向于滇道:“家师不日回山,老神仙要不要回寨等候呢?”
“不必了,我的事已了,该回去了。你代我转告余显儒,不要以为会点道术就了不起,自古倚仗道术造反的都没有好下场。”于滇说完这些话,留下脸色变成酱色的一干白莲教众驾起霞光飞快地消失于天际。
慕容焙没好气地下令:“把他们三个套上头套,缴了狗官的剑,把他们两个绑起来拖在我的坐骑尾巴上,打道回寨。”
陶勋没有反抗,任他们捆绑。山路崎岖不平,被套住脑袋后更难走,加上慕容焙受了于滇的气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陶勋和李幡一路上受了不少苦,瑞王自身难保噤若寒蝉,龟缩在软轿内屁也不敢放半个。
第十四章 身入贼薮(下)
小小头罩自然挡不住陶勋的眼睛,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左右,暗暗记下进山的路径,一边装作跌跌撞撞的模样跟随大队。
一行人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凤屏山莲台寨,这里是西部白莲教的秘密总坛,山寨建在山道要冲,两侧均是万丈绝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寨城修得气势恢宏,周长达两里,寨墙高三丈,尽数用石头砌成。寨内建筑物布局严谨,殿舍俨然,错落有致,空地处多种百年参天大树,使整座山寨很好地掩盖在树荫之中,远远地极难用肉眼分辨出来。
慕容焙回寨时,寨门大开,数百全副武装的士兵在从寨外到寨中弥勒大殿前的道旁摆出刀阵。取下了头套的瑞王被赶下软轿,由两名士卒押着穿行于其中,亮晃晃的锋利刀刃几乎挨着他鼻尖分开,再贴着的后脑勺落下。
可怜瑞王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这阵仗?森森寒气吓得他两腿发软,偏偏怕站立不稳时被刀伤到,只得强打着精神支撑住,一段不长的距离受尽了煎熬,浑身大汗淋漓,几乎要虚脱。
李幡见状,挣扎着想冲上前为瑞王解围,被两边的人死死按住,连嘴也给他堵上了,陶勋则是一副身不关己的模样冷眼旁观。
慕容焙略带鄙夷地看向陶勋,讥讽道:“陶大人身为两榜进士出身,见到主子受辱,连屁也不敢放半个,这就是你的臣子气节吗?连个武臣都比不上,幸亏你没有正式上任,不然本州的天恐怕要再高上一尺半尺的吧。”
“瑞王殿下是皇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能有如此表现已属十分难得,未见得有损皇家尊严。文死谏,武死战,动武的事正该李大人出头,我是文官,各安本份罢了。”陶勋顿了顿又说:“你们制住我的穴道,喂我服下毒药,我根本无力反抗,这个时候作徒劳的挣扎只徒取其辱,反坠了朝廷的威风,有本事你解开我身上禁制试试。”
“解了又如何?我还怕你不成?”
“慕容师兄,万万不可,你不知道陶同知武艺精湛、剑法如神,我们十几个人也拿不下他,是老神仙出手才制住他。”张铲赶紧劝说。
“哦!文武双全,倒真是难得呀。”慕容焙嘴角一撇:“你别以为能对我用激将法,那没有用。”
“吾固知之。”陶勋微微一笑:“然来日方长,不是么?”
白莲教以弥勒佛为佛主,是以弥勒大殿是山寨的主要建筑,规制堪比京城白塔寺正殿,在寨城内占了很大一块地面。大殿外布置了彩台,百余精兵布置在外围警卫,彩台两边安排了十几个鼓乐手吹奏乐器,彩台上正中摆香案,香案上用大盘盛牛、羊、猪头各一,供奉在一尊弥勒佛金像前,香案两侧各站着五个人,分别着文武服装,其中一个穿紫袍的文官大声指挥其他人。
瑞王、陶勋、李幡三人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从彩台的布置、太牢、鼓乐手所奏的乐曲、紫袍人的吆喝声中,他们已经看出这些人摆出的是献俘之礼,他们是一个是堂堂亲王、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大内侍卫武官,要是受此大辱,哪还有脸面活见世人。
慕容焙先上前单膝跪见紫袍人:“属下慕容焙奉军师军令,已护送张师弟将俘虏押回,现来交令。”
紫袍人生得白白静静,模样十分精明,脸上隐隐露出傲气。他是余显儒的军师,名叫靖侑堂,原是个举人,屡试不第,后来投入白莲教门下,以狡诈多谋深受赏识,地位渐渐超过教中老一辈,余显儒不在时,多半指令他主持寨务。他抬起手和气地道:“慕容将军辛苦了,快请起。”
张铲也上前施礼:“属下间事堂张铲奉法主法旨擒拿妖朝瑞亲王,赖佛主保佑,法主洪福,幸不辱命,不但顺利擒获瑞亲王和他的侍卫李幡,半路上更捉住了前来本州赴任的同知陶勋,平安归来,请军师示下。”
“张副堂主辛苦了,你完成任务外还别有收获捉住陶勋,真是大功一件。佛主保佑,擒到陶勋可要省却我们不少事,待法主回山,必定要加倍封赏诸位。法主定下后天回山,到时要由他主持献俘之礼,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排演献俘的礼仪。张堂主将瑞王请到偏殿暂歇,慕容将军安排人到下面再准备两间囚室,须将他们三人分开关押。大家各自忙去吧,半个时辰后在慈济殿开宴,一则为大家庆功,二则为瑞王殿下洗尘。”
三人被押往寨东边的一座大殿,路上瑞王魂不守舍举步艰难,全靠李幡挽扶着。陶勋的心里也很矛盾,当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