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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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撼川一大早就来到县衙,昨天的案件毕竟要到县衙来办些手续。
陶勋一边亲自安排书吏人等为他们录取口供,登记他们提供的证物,一边请来潘达飞,将他和虞撼川达成的协议讲给他听。
潘达飞喜道:“太好了,据各处报上来的数字,到昨天为止涌入本县西南境内的邻省灾民已经有五千七百余人,学生安排人手按照计划就地设粥场暂时安置,另外还要开辟粥场五十余处,现在可以临时征调先来的灾民作为力役,一同参与伐林建屋,以后再进入县境的灾民中强壮者都可直接安排到这十五处营地建临时住房,学生原先估计如果不征调本地民力,临时房舍完工要两个月,现在可以大大缩短。”
“那这件事就请夫子安排调度,先难后易,晚生这就下令发布告从灾民中临时征调力役,负责保管这些天伐下的树木。另外,夫子还要拟文,从本县征募木工、匠户,也不要他们白做事,匠户就按一间房子五钱银子给工钱,木工做得好的按一两银子给工钱。如果是从灾民中或者邻县募到的便按六成计工钱。”
第一章 善后对策(下)
潘达飞不安地道:“朝廷的规矩征调民力是不用给付工钱的,如果照东翁的意思安置二十万人至少要花上万两银子,可是现在县库里前任留下来的巨额亏空都还没有补上,沉学生却到哪里去筹这笔钱款?东翁呐,如今大事临头最缺的就是银子啊,爱民固然好,也须视时机而为,舍小就大才是王道也。”
“夫子想得太多矣,银子方面邓府不是要收购归允文被没入官的田产么?怎么还没办好吗?”
“学生正要向东翁禀报此事。自从东翁安排了归家田产的事后,学生与邓府的主事者交涉数次,对方总是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始终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一直拖到现在。刚才已经收到邓员外亲笔信函,说那片官产他不要了。”
“反复无常的小人!”陶勋小声地骂道,沉思了一下向他道:“夫子,他家不要自有别家要,那片地暂时便不出售,学生另有处分。营地建房仍要付工钱,钱的事另外想办法,县库的亏空也不打紧,大不了学生从家里拿钱垫。要不是为了避嫌,我便要向家严写信请他在本县置田。”
潘达飞欲待再劝,见他心意已决只得作罢,临出门前直摇脑袋。
陶勋出来见到虞撼川,同他说起烦心之事。
虞撼川道:“堂翁,二十万灾民的事非同小可,老夫不捐钱粮心中不安。既然粮、衣方面用不着老夫出力,建房的工钱就归我出,你看如何?”
“眼下只好害虞公破费,公之善行感动天地。”陶勋感动地说,接着恨恨地说道:“其他那些无良士绅,本官一定要叫他们好看。”
“呵呵,老夫马上令人回去取银子送过来。”虞撼川接着又道:“堂翁不是说手上还有几座紫玉雕器么?何不再卖给我一两件呢?也好补亏空。”
“虞公美意学生心领了,不过紫玉玉器能送给您却不能卖给您,不然被人看作变相索贿,学生还是从家里要钱补上,再拿紫玉玉器给家里送去做补偿。”
虞撼川爽朗地大笑道:“堂翁有定计,老夫也放心了。此间口供录完,估计武林朋友们现在也已经到了那几块林地,堂翁何不一同前往呢?”他压下声音道:“要不是听杨杞少侠说起,老夫还不知道堂翁也是武功高强的少年高手呢,难怪昨天在面对那个剑仙杀手时处变不惊,堂翁瞒得我好苦呀,等会儿一定要露两手给老夫看看才行。”
最先开始砍伐和平整的树林在云闲庄东北十里的秀莨河畔,约三里宽、五里长,离县城只有十多里,陶勋陪虞撼川到达的时候,被动员起来的一千多名武林侠客已经在公差的指点下动手伐木。
武林高手们砍树的情景自然跟常人不同,既便是用普通的柴刀,运足内力砍下去,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最多二十刀便砍断,只听见树林里响声不绝于耳,树木倒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虞撼川豪兴大发,抽出宝贝似贴身带着的寒吟宝剑对陶勋说:“老夫初学武功的时候,师父交给我一把斧头,说什么时候可以五十斧内砍断一棵一人合抱的树便可以开始教我武功。如今老夫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砍过树了,也不知道手生疏了没有。堂翁送给我的宝剑犀利无比,用来砍树应当有神效,堂翁不会怪我辱没了这把神剑吧?”
陶勋笑道:“剑者器也,用来杀人是器,用来伐树也是器;用来帮助人,它便是神器;如果只用来杀人,那便是凶器。”
“好,堂翁的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虞撼川开心地道。
陶勋摆出个请的姿势:“请虞老爷子一展神功。”
虞撼川拔出宝剑发出一声长啸,将身一纵跃到一棵合抱的大树面前,运足内力手中挽出一个剑花,寒光贴着地面斩向树干底部。
寒光闪过,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剑身穿过树体停在树干另一边,大树纹丝不动,仿佛不曾从树身穿过。
虞撼川由衷地赞道:“真是神剑哪。”运力拍在树干上,大树轰然倒下,切口处平滑如镜。
旁观的人轰然叫好,剑的长处不在劈砍,宝剑再利也须使剑之人功力高深,否则绝不可能一剑斩断一棵合抱的大树。
虞撼川兴致高昂,一剑断一树,连断七树之后兴奋得连呼过瘾,走到陶勋身边将剑递过去道:“堂翁,为灾民做善事,你不亲自动手怎么行呢?请!”
陶勋已经借故将随行的差役打发到远处,见旁边只有王、袁等亲信之人,便接过宝剑选择了一棵两尺直径的树,走到跟前凝神提气片刻,忽然出剑如闪电,瞬间挥动四次,将树蔸处切成尖楔形,一脚蹬上树干,大树轰然倒下。
“好剑法,好功力。”虞撼川伸出大拇指称赞。
“惭愧,惭愧。”陶勋双手将剑奉还给他,道:“晚辈比老前辈差远了,班门弄斧,实在惭愧得紧。”
“呵呵,堂翁太谦虚了,老夫年轻时候可没有你这样的本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一辈人注定要给你们让路了呀。”
这一块林地在众武林高手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地被砍倒,速度大大超出原先的预计,正好潘达飞安排的人赶到,清点树木的工作便交给他们。
群雄吃过县衙提供的午饭,下午转战到另一块林地,人多力量大,武林群侠头一天的时间共砍伐掉两块半林地,还有人伐得兴起决定挑灯夜战。
陶勋申牌时分回到县衙,下轿时门房禀报,丁柔的表姐今天下午前来投奔,已经被接进衙署。他知道肯定是褚小蝶来了,心中激动不已,但不敢表露出来,仍先到签押房处理当天的政事。
丁柔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派人告诉他“表小姐”来了,请他办完公事后马上回内室。
陶勋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公务,便急急走近道回内室。
刚出穿堂,陈子轩在院子里截住他:“东翁,学生今天审问两个杀手,仍然一无所获,不过我倒是忽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上趟为庄案到省城公干,老太爷的家人龙岭与布政使周大人相熟,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东翁应当将龙岭从老太爷那里要来做长随,派他长驻省城,一来打探消息,二来用他的关系打通上宪关节,有个风吹草动也不至于太被动。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东翁要尽快办。”
陶勋心里盘算:“龙岭就是妖狐玲珑假扮,她用的路数正不正当还是两说,况且她十分贪玩,只怕难以委之以重任。不过陈夫子说得也对,如果在省城能安插这么一个人,各方面的事都要好办得多。另外,也不知道玲珑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他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抬首对陈子轩说道:“龙岭专替人做长随,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家严门下,晚生这就写信派人快马送回去,如果他还没有辞走就按夫子的意思办。不过晚生却有一个新的主意,请夫子另外物色一名可靠、机灵的人,以后专门负责驻守省城做联络与打探消息,我们让龙岭带带他,多一个人走通关系,总比拴在一根绳上强。”
“龙岭靠这门关系吃饭,东翁此举似有不妥呀。”
“没关系,民间有句俚语叫做: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们选个机敏练达而且可靠的人,只要他带一两次就行,以后的事就靠我们的人自己去摸索。须知周大人也不止他龙岭一个关系人,一桌饭要大家一起吃才行,他应当懂得这个道理。”
第二章 夜语玲珑(上)
陈子轩点头道:“好吧,学生会尽快物色人选。中午景祥商行的古老板来找东翁,听说你不在就走了,他留下话说是已经收到药材的到货单据,明天就会从陆路陆续送到。”
“好呀,太好了。再过两天,我和你说过的粮食还有棉布估计也该从水路到达县城。”陶勋高兴了一下,接着道:“请夫子转告潘夫子,明天要准备好接受景祥商行捐献药材的手续,还有粮食和棉布方面也需预作准备,务必帐目清楚。”
陈子轩不安地说:“拿出这么多粮食和布帛赈灾的义行感天动地,只是这笔开销太大,景祥商行的本金只怕用掉大半。”
“夫子不要担心,这批物资的真实捐赠人其实另有其人,没花景祥商行一文钱,改天再将详情相告。今天内子的表姐来了,晚生要过去见个面才行,有事明天再说,晚生先走一步。”陶勋向陈子轩道别,走出几步停住身回头道:“还有一件事忘记和夫子说,那两个杀手不妨先放上一放,且关到牢里饿两天,吩咐牢头想法子让他们睡不成觉,夫子可以从那五个乌衣门头目身上下手,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陶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内室,丁柔同褚小蝶正坐在饭桌旁边耳语边开心地嘻笑,看见他进门,丁柔抢先起身对他道:“相公,这是我表姐褚小蝶,你快快过来见礼。”
褚小蝶的到来事先没有经过商量,陶勋装作不认识地问丁柔:“夫人,表小姐是从哪里前来呢?”
“唉,褚表姐是我的姨表亲,住在邻省,这次天灾中家园尽毁,表姨和表姨父都不知下落,只有表姐逃出来,她知道我在秋垣县,所以千里迢迢来投奔。表姐只有我这个亲人了,相公可要悉心照顾才行。”丁柔装作凄惨的表情,不过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目光,大有深意地盯着他。
陶勋觉得她的目光宛如悬在脑袋上的利剑,小心翼翼地道:“夫人的表姐当然也是我的亲人,表小姐尽管就在县衙安顿下来,以后的事徐徐图之。”
“如此便谢过妹夫了。”褚小蝶起身娉娉婷婷地深深福下。
陶勋看得心醉神迷,心里头扑腾扑腾地乱跳,眼光余光瞟见丁柔的目光里生起了一丝怒意,赶紧告个假,回卧房换衣服去。
饭桌之上丁柔和褚小蝶仍然亲热地说个不停,陶勋失魂落魄地一个人挟菜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作祟,他觉得今天的饭菜味道跟平时大不一样,好吃可口多了。
丁柔看着他的吃相笑道:“这桌菜都是表姐亲手做的,她从小便精擅厨艺,比我强多了,很好吃是吧?”
陶勋连连点头,含糊地道:“此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丁柔半笑半恼地道:“那让表姐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陶勋下意识地点头,连声道:“好好好。”
褚小蝶脸上微酡,道:“妹夫休要开玩笑,我做的菜哪有表妹的好。”
陶勋赶紧道:“夫人做的菜也是人间的绝味,我都喜欢。”
丁柔将脸一寒:“哼,要么吃表姐做的,要么吃我的,想要两全齐美,你想也别想。”
陶勋如同被兜头浇盆凉水半天做不得声,再不敢心猿意马。
褚小蝶的眼中失望之色亦是一闪而过。
好不容易吃完饭,将侍候的下人仆役打发走,陶勋问道:“表……呃,那个,褚师姐,你怎么来了?”
“发生过昨天的事以后,赤师叔不放心你们,怕你们你身处险境,人手又不够,所以派我假借投亲的名义前来助你,等情形转好后再走。”
陶勋听她说以后会要走,心里顿感失落,不觉显露在脸上,呐呐地道:“那好,那好,我这里确实需要人手。”
丁柔不满地道:“相公,师姐来帮我们是好事,你苦着脸作甚?”
“啊……这个么,我是想起另一件事。”陶勋含糊地掩饰,问道:“昨天的事我只听野明说起,内中详情可否请褚师姐赐告?。”
褚小蝶便讲起昨天在县衙上空与玄机等四个妖道斗法的经过。
丁柔已经听她讲过一次,末了语气不善地追问他:“你什么时候请来那妖狐助阵?”
陶勋不敢编造,遂将当时的情形告诉她。
丁柔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你给了那妖狐什么好处,她怎么几次三番地白替你做事?”
这一次陶勋以玲珑请他帮助飞燕炼体的事推托过去。
丁柔依旧半信半疑:“我看没这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陶勋不满地道:“夫人怎可如此说玲珑,她最近做的几件事都帮了我们大忙,中午古叔那边还报信说她采购的药品明天陆续送达,并没有见她做什么坏事。”
“哼,妖狐抢了玉虎的仙剑,你见妖狐生得美艳绝世舍不得下手,现在再三维护她,玲珑玲珑的叫得这么亲热,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呀?”
褚小蝶见两人快要说僵,赶紧打圆场:“玲珑的道行确实很高,连赤师叔也夸奖她,昨天要是不有她,我就是搭上性命也阻挡不住那四个妖道的联手。”
褚小蝶的善解人意让陶勋心里十分舒服,他顺着话题道:“褚师姐,赤师叔为什么要格杀四个妖道呢?”
“四个妖道的确该死,将玲珑和赤师叔扯到一起,说的话里不干不净,赤师叔平生最忌此,他们该着触着霉头,所以师叔下手比平时更重几分,而四个妖道使用的法宝、仙器品次太低,两相相加就被一举格杀。”
“唉,赤师叔要是下手轻一点就好了。”陶勋将其中的缘由和利害关系告诉她,又道:“此事传到朝堂,依今上崇道的脾气,当权者肯定会要严旨命我缉捕凶手,我现在同‘凶手’之一的师姐坐在一起喝茶。咳,难办呀。”
丁柔恨恨地骂道:“都是妖狐坏事,害得我峨嵋被误会成与妖类为伍。”
褚小蝶岔开话题:“邪道竟然已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