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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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一个时辰退一层,现在已是辰时四刻。”
“辰时,哎呀,糟了,我外面还有公务急着处理。秦公,晚辈告辞,改天再到尊府拜望。”
两人匆忙告辞出来,外面天光大亮,已经传过头梆。
回到房里陶勋将两件仙器和笔记交给丁柔参研,自己稍稍整理一下走出房门开始准备一天的公务。
刚吃完早饭,门房送进来一张名刺,是归允文昨夜送来的,因为陶勋有严命不得打扰,他们没敢送进来,但来人将一堆礼品留在门房里不肯拿走。
陶勋想了想后,吩咐差役将礼品造册抬进内衙先放着。
升堂后不久,衙役举着“听审”牌将一些人领到大堂月台下,然后禀报归家诉薄六欠债案一干人证全部带到,陶勋一拍惊堂木:“传!”
被带上来的人除了归忠、薄六之外,还有躺在担架上的黎管家和归府四个家丁,藜山村方面则来了席屹和另外两名乡亲。
陶勋不悦地对归忠道:“本官前日就说过要请原告本人来听审,怎么你没有传达给你家老爷吗?”
“回大老爷,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不能亲来,所以仍由小人代讼。”
“由你代讼?你能做得了你家老爷的主吗?你说的话可是要白纸黑字记录下来画押的,本官的判词亦要以此为准。”
“这……小人不能拿主意的再去向家主人请示。”
“放肆,你们以为秋垣县衙门是什么?是你归家开的吗?拿本官的话当耳旁风吗?”陶勋一拍惊堂木,喝道:“来人,立即拿吊牌去将归老爷请过来,本案先等人到齐了再开审。薄六及人证都暂时安排在衙署空闲公廨休息。退堂!”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回到房间,丁柔兴奋地迎上前道:“太好了,我在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里发现好多宝贝,我们快进去看看。”
陶勋吩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准来打扰,关好门窗并在门窗上布了法咒,两人一起发动口诀,人和盒晃一晃一同消失不见。
两人出现在一间类似于第七层宝塔的房间,不过这房间比那间要太多,高有三十丈,长宽各一百丈,四面墙壁上共有三百五十九张门,这样包括这间房子在内,宝盒里的房间总共三百六十间,合周天之数。
房间中心位置有一百列长十丈、高两丈的大书架,只有第一列书架上摆了很多书,不过也只占了这个书架的很小一部分。
丁柔告诉他,第一个书架的第一格是目前已有藏书的总目录,其他格里书是分类目录。第一格里除了总目录之外还有一本书,就是真正的《金庐笔谈》,金庐真人在飞升前撰写了留言夹在书里。
两人读完金庐真人的留言,对宝盒有了个大致的认识,原来这件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是他竭尽心智和法力并在某种力量的启发之下创造出来的。
宝盒里面的空间总共有八类:
一是总目房,就是他们现在身处的房间;
二是芥子须弥世界,山川河泽、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充斥于其间,有白天黑夜更替,除了没有人外简直是就是完整的世界,可惜他的法力有限,总共只能造出九个,而且都不能住凡人,只能住魂魄和神灵;
三是巨大的炼气室或练功房,天地元气充沛,共有二十间;
四是巨大的仓库,共三十三间,其中一间存放了堆积如山的黄金白银,这是真人练习炼金术的产物,其他仓库都是空的;
五是丹药房,只有一间,里面有许多已经炼好的丹药或半成品,分门别类放置,并有详细的成分和药效说明;
六是兵器房,一间,有他打造的上千件极品兵器,不过都是凡器,没有仙器,更没有仙剑,库房的另一头有一些可用于炼仙器的天材地宝,可惜数量也不是很多了;
七是书库,共十间,可存图书上亿册;
剩下的房间俱是一团混沌,因为他还没有想到用途。
两人尤其对金库里的金银惊叹不已,依留言所载,它们全是金庐真人炼石成金而成。要知道仙道界现在的炼金术成功率极低,一百次中也不见得能够成功一次,所用的原材料近似于金银,所得之数往往十倍于耗费之数,盖因不同物质之间的转换超出了凡间仙法道术的范畴,也许只有天界的正牌天仙才有点石成金的手段,难道金庐真人已经攻克了炼金术这一千万年来仙道界的难题?
两人很快从《金庐笔谈》找到了肯定的答案,金庐真人确实用一种难以想象的办法做到了,他俩赞叹之余对笔记里的其他内容兴趣更浓。
这本《金庐笔谈》记录了金庐真人毕生的炼器心得体会,第一部分讲述炼器的历史、原理以及各种流派、特点;第二部分对炼器用的火的种类和特点逐一品评;第三部分的内容最厚重,全是他炼制每一件仙器的经历和经验总结;第四部分是他对当时天下名器的品评;最后一部分是他对的最新炼器设想和研究。他俩草草翻看一遍对炼器一道的认识大大加深,尤其陶勋对动手炼器更加跃跃欲试。
两人抓紧时间检视书库目录,发现了许多不少仙道前辈留下来的炼器笔记,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种修炼仙道的功法秘籍,三千余种凡间武学秘籍,其中不少早已失传;至于其他的书籍都是凡间的出版图书,其中属于绝版孤本、善本的多得不计其数。
由于时辰不早,陶勋不敢在此耽搁太久,只得恋恋不舍地回到外面,临走时叮嘱丁柔先将仙道修炼功法类的书籍好好翻拣,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高深的修道秘籍。
吃过午饭后,门吏来报,归允文投刺求见,陶勋先命人将陈子轩请过来作陪方始令下人请归允文进来。
归允文六十多岁,稍胖,气色不大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淘虚了身体。陶勋等他行礼参见之后,也回了一礼,然后引见陈子轩,双方落座,先客套一番。
归允文道:“老公祖履任,学生早就想来祝贺,奈何身体不适,难堪劳顿。望老公祖原宥,学生备了份薄礼昨天遣人送来以为祝贺之仪,请老公祖万勿嫌薄才好。”
陶勋的语气不是十分客气:“员外太客气,本官前日才发过告示,明言一毫不会妄取,此心天地可鉴,昨日员外就送来贺礼,好教为难哪。本官下车伊始,还正在交割,否则昨日就要回访员外,将礼物一一送还的。”这个归允文是捐银子得到的纳贡出身,这种出身虽也算是正途,份量毕竟要比两榜进士出身差一大截,而今的官场以两榜进士最崇,陶勋两榜进士、翰林院编修的出身看不起对方也很正常。
“老公祖高风亮节,学生佩服之至,”归允文听出陶勋的语气不太友好,眼珠一转,挤出笑脸:“岂敢劳烦老公祖亲临,那些贺仪的确太过轻薄,学生等会就带回去。老公祖初履显任,县衙的开销很大,学生愿捐助一些柴米绢缎等物以供衙门用度。”
陶勋还要推辞,陈子轩抢先对他道:“难得归员外盛意拳拳、热心公事,东翁如不收下会让本县士绅寒心的。”
陶勋只得点头:“那就多谢员外了。”
第六章 审结首案(上)
归允文见陶勋肯收礼很是高兴,又道:“前番学生遣家人讼刁民欠债不还一案,实因为身体抱恙不能亲来,但昨日一想,老公祖初次审案传学生到堂,学生怎好违拗,此举也拂了老公祖的面子,所以抱病体又急忙赶来。”
“老员外抱病前来,本官十分感激。说起这件案子,也很为难呀。藜山村那么多人亲眼看见龙虎山凌蒙道长替薄家还了钱,悠悠众口言之凿凿,又道法不责众,本官总不能第一次审案就判全村上百人诬告贵管家吧。”
“黎管家有没收到债学生也不太清楚,但他没有将款交还与我并取去借契却是事实,学生没有拿到还款这一点也是事实呀。学生觉得,那点小钱倒在其次,关键不能助长刁民不守信用之风,如此圣人教诲何在?老公祖的教化何在?朝廷的王法又何在?”
陈子轩在旁轻咳一声,插话道:“归员外这一连串质问问得好呀。听说前任周大人治下秋垣县教化风行,全县百姓人人皆知礼义廉耻,真个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堪称天下州县之典范,莫非藜山村的刁民知道我家大人上任有心欺他的生故意以此给难看,还是周大人治下实情并非……”他故意将声调拖长,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归允文一愣,赶紧道:“学生方才情切以致失言,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陶勋并不想揪住他话中语病不放,遂问道:“本官听说贵府黎管家那天回府后便得了重病,说是因被龙虎山天师宫的仙师种下咒符,不知是否属实?”
“老公祖千万不要听那些刁民乱讲,天师宫的道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黎管家和四个家丁实在是突发重病,请大夫一看便知。”
“嗯,员外的话本官是相信的。看来黎管家的身上总也脱不了干系,本官断不会饶了他,就算他重病,也要让他知道天师宫道长的钱是不能随便昧的。”陶勋语气加重说出这番话,转而和气地道:“至于薄六那边,员外有何打算?”
“唉,其实那点钱算不了什么,还不还不打紧,学生知道他家穷苦,真要还钱便要倾家荡产,心中着实不忍,所以在借契里特意声明,可以以其女儿到学生府上帮佣,以工代偿,这样薄家不用还钱,我还要发月钱给她,实是一番好意。”
“员外的意思,本官知道了。时候不早,员外病体要紧,不宜过度劳累,请到外间公廨休息一下,等会儿公堂上再请台驾过堂。”
等他走开,陶勋拿案子和陈子轩商量一阵,顺带又问了些袁、欧所告发的县牢弊案的进展情况,这才传令升堂。
上了堂,原、被告上来,陶勋先很客气地令人拿座给归允文坐下,再发签将一干人证传上来。
他一拍堂木道:“席屹,本官看你象个读书人,想必知道做假证的利害吧?”
席屹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道:“回大老爷,草民知道。草民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言不实之词。”接着将当天的情形仔细讲了一遍,他口齿清楚、条理分明,不由人不信。
“既如此,归员外,你可曾收到黎管家交还的款项?”
“大人,实在没有收到,否则学生定将借契交与黎管家了。”
陶勋一拍惊堂木喝道:“黎管家,你可曾收了钱?”
那躺在担架上全身浮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黎管家,突然醒来哆嗦着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收……收……了……钱……但……”接着又昏迷过去。
归允文脸上变色,那天黎管家回来将钱交给他并说了被下咒的事,还和同行的四人一起跪下哀求他归还借据。他当时将黎管家好一顿臭骂,非但没有将借契交还给他,反而令人将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扔进柴房,结果当晚黎管家等五人果真就一病不起,眼看就不行了。
归允文敢昧下银子继续向薄家逼债,所恃者一是最重要的人证——那三个道士已经走了,二是黎管家等五个人病得神志迷糊根本说不出话,三是欺新来的县官太年轻不谙刑名之事。哪知道几番交锋下来,竟然没占到便宜,反而黎管家在大堂上开口讲出清晰的话语,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来。
陶勋又依次问了四个家丁,他们都跟黎管家一样只能说出几个字,证明当时确实收到了天师宫道士代付的钱款,随后他们五人重又陷入昏迷中。
归允文暂时暗暗松了口气,可心里并不踏实,肚子里暗暗盘算起来。
陶勋一拍惊堂木道:“这样看来便是黎管家私吞了钱款,似此等背主偷盗的不忠不义之徒断断乎不能轻饶,将黎管家收监,待其病稍好再画押定罪。薄六虽然将钱交给黎管家,但一借一还自有规矩,没有拿回借契亦属不该,判薄六仍须归还欠款,黎管家画押后将昧下的钱归还薄六。你们可服?”
对县官大老爷的判决,藜山村这边心里不服,不过好在他们现在也有能力拿钱还给归允文,所以不敢反驳,于是文吏具结了文书由双方签押完毕。
归允文不甘心地道:“虽然有黎管家昧钱在先,薄六到底仍误了还钱日期,按照契约约定还债之法须由学生决定,学生家中缺人,仍想收薄梅儿为佣,请老公祖明断。”
薄六一听,马上哭着喊着告起饶来,席屹亦是据理力争,公堂上热闹起来。
陶勋狠狠地一拍惊堂木将双方争论打断,他沉着脸对薄六等人道:“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喧哗的地方?本官自有处断。”接着和颜悦色对归允文说:“本官想向员外讨个人情,本官赴任时走得急,来不及带下人,内人身边无人伺候,便请员外将薄梅儿让与内人为婢,银钱方面由本官补偿于你,员外意下如何?”
归允文不好当众驳了陶勋的面子,只得应道:“既然官眷需要,学生自当割爱,银钱方面只收回本金就行了。”
“那可不行,本官纵一毫亦不乱取,要算利息,而且要算到今天。”陶勋态度十分坚决,又向薄六道:“你家女儿到内衙为婢,本官月钱按两钱银子算,一半算还债,另一半你可按月来衙门帐房支取。”
薄六只得答应下来,女儿为县官家的奴婢总要好过被归允文这老色鬼糟蹋,而且每月一钱银子的月钱堪称大数目,这笔收入足够全家开销用度。
归允文闹出这么大的阵势,最后仍没有达到目的,心里很不甘,不过想到借出的钱连本带利收回双份,并且卖了个人情给新任的知县,还是赚了。
于是陶勋、归允文、薄六当堂办理交割文契,约定薄家五日内梅儿送来,陶勋上任后审的第一桩案子就算审结了。
第六章 审结首案(下)
退回内衙,陶勋请来陈子轩,将案子经过详细讲给他听,然后将黎管家交给他仔细审问。
到了夜里,陶勋和丁柔重进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里,丁柔已经将全部的修炼经书找出来,两人一同参研了许久,结果发现根据这些经书的修炼方法走的全部是由玄入道的路子,按照《天册》的标准有的甚至不如他们自编的《天青诀》扎实,不过这些经书的炼功思路和方法还有记载的许多法术给他们很大的启发,如果好好总结分析,可以作为改进天青诀之用,使其功法更完善、功底更强、进阶更快。
除此之外,一本叫做《正玄经络辩注》的修道经书引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