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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天劫炼仙录-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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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界有不少邪道门派不知何时开始与朝廷官员颇有勾结,他们行事如此隐密,难怪掌门师伯预感要出事,我得尽快回去将此事禀告师父和掌门师伯,请他们定夺。

最近仙道界也很不正常,掌门师伯和师父要我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天大闹你们婚礼的崆峒派玉机子和秦详两人自从离开景云府后就突然失踪,一直没有回山也没有传讯回去,崆峒已经派人传讯请求我峨嵋帮助他们寻找。师父花费了三天时间演算先天神卦,也没有找到二人所在,后来师伯动用先天大衍无极仙阵,也只能推测他们两人已经遇到不测,至于其它都毫无头绪。”

“师父演算不出来?连先天大衍无极仙阵也演算不出来?”丁柔的的语气异常惊讶,显然橙眉真人的先天神卜术和峨嵋派的先天大衍无极仙阵名震天下,以往绝少有失误的时候。

“这是我峨嵋近千年没有过的事情。师伯、师父、师叔他们震动极大,商讨之后认为这事因六合仙衣而起,这是唯一的线索了,掌门师伯已经下了禁令,严禁本门知情的人泄漏六合仙衣的秘密,我这次来也是要特意告诉妹夫,六合仙衣之事除了天知、地知、我峨嵋几个有限的人知道外,就只有妹妹、妹夫和你们的亲信之人知道,绝对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了你们的安宁,这件事绝对不要再传于其他人耳中,切切,切切。”

陶勋大吃一惊:“有什么人能害玉机子前辈而不走漏一点风声?有什么人能瞒过橙眉大师的先天神卜之术?”

丁柔神色凝重,道:“越来越不正常了,竟然连仙云山的先天大衍无极仙阵和师父的法术都失算,可见尚不知还有多少事是瞒过了我峨嵋的耳目。”

陶勋心里突然一紧,急问道:“褚师姐,峨嵋派知不知道本月上旬发生在竹云谷的事?”

“竹云谷?离这里也不算远,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上任的路上在竹云谷跟通天教人交过手,他们差点制造了一场凡间武林浩劫。”当下又将竹云谷的事件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褚小蝶大惊失色:“通天教在我们鼻子底下掀起了这样大的风浪,我们竟然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天下真的是要多事了。这件事太不寻常,我怕有所遗漏,请亭渊辛苦一下将前后经过详细写下来,我马上带回山。”

陶勋立即取来纸笔,运笔如飞写起来。

褚小蝶趁此机会对丁柔道:“师妹,那天师父将你逐出门墙,但实际心里对你仍旧十分挂念,在师父心里你还是她老人家心爱的徒弟。只是我峨嵋派因为六合仙衣的缘故须得避嫌,故不能公开接纳妹夫。师父要我转告于你,其实暗地里师父、峨嵋派已经将你们夫妇当作自己人。”

丁柔激动得热泪盈眶,哭得一塌糊涂,直到陶勋写完信后仍未平复下来。

褚小蝶接过陶勋的信,忽冲他嫣然一笑:“妹妹和妹夫在这里势单力孤,需要有人来帮手,如果我愿意来帮忙,妹夫愿不愿意?”不等陶勋和丁柔回过神来,她娇笑道:“不早了,我要走了,再见。”言毕,一闪身穿过房门走了。

陶勋乍听之下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意识几乎成了一片空白,只望着门愣愣出神,一副呆傻的模样。

丁柔气得顾不上抽泣,双手一齐揪住他耳朵狠命地扭动起来。

房间里传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所幸施了法声音才没有传出去。

陶勋抚着已经青紫的耳朵埋怨她:“你想谋杀亲夫呀?”

丁柔寒着脸没好气地道:“谁让你那样色眯眯地看着褚师姐,是不是有了想法要效仿虞舜行事呀?”

陶勋被她说中心事,不敢强辩,怕她对此纠缠不休,马上找了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将下午陈子轩跟他讲的衙署里的鬼神故事对她说了。

丁柔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略带兴奋地道:“县衙里竟然有这样的古怪事?我要去看看门外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快带我去。”

衙门里白天点、鼓、梆有板有眼,到了晚上也不是寂静无声,鼓、梆依然有时有节,夜里每更都有更鼓报时,而且每更又平均分成五段,每段为一点,击点一下,更夫则在衙门内巡逻敲梆报点一次。

听到外面三更鼓响,两人等巡逻的更夫走后,施展法术遁出门出现在后院。

前任将后院修得很宽敞,栽种了许多花草树木,还有凉亭、秋千等物,最北端的院墙附近有一个用砖砌就的小墙围出一块地,由于墙上被爬墙虎、猫爪藤等完全覆盖,是以白天他们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推开墙上的小门,一座孤坟出现在眼前。

坟堆隆起地面约有一人高,用青砖砌了顶,一个青石雕刻的赑屃背上驮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故大唐秋垣县县令秦公佻之墓”,石料只稍微有点磨损,显然并非古物而为近期所立。

两人四下仔细看了一会儿,丁柔点头道:“怪不得会有神异,这里的方位是全衙署里最阴之所,坟墓刚建的时候有高人在周围布置了一个聚灵阵,只要秦县令阴魄有一丝留下来,没有全部消散掉,就可在这里重新凝炼阴魂,修炼鬼仙大道登堂入室。”

陶勋道:“天、地、人、神、鬼,仙品之中以天仙最贵,鬼仙最次,秦公在此静静地修炼了几百上千年无人打扰,而且一直享受历任县官的四时祭享,早已经得了灵气,只怕现在已经升到神仙的境界了,不过对李公作祟则太不应该。”

丁柔笑道:“要不我们揪他出来问罪吧。”

不等陶勋回答,坟墓里刮出一阵阴风,一个穿着唐朝县令官服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冲两人连连作揖:“上仙息怒,上仙息怒。”

陶勋施礼道:“后生晚辈,国朝秋垣县知县陶勋向秦公请安。”

秦佻有些意外,道:“不敢,不敢,上仙之礼,小仙可消受不起。上仙不在山中修炼,怎么涉足红尘当了一县父母官呢?”

丁柔笑道:“我们要是在山中修炼,哪里会知道你在这里作祟呢?”

陶勋回头轻声责备:“对前辈不要失礼。”再向他讲述起听来的故事。

第三章 交盘审狱(上)

 秦佻(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是为这件事。李某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拜不拜我我原也没有放在心上,可他在这衙门后院里做过太多亏伤天德的事情,我取他的眼睛非为私怨,而是受被他害死的七个姑娘之托,向他讨回一点公道罢了,况且当时我也没有取他性命呀。至于马某人,他的人品还不错,可惜太过孤傲、骄狂,我吓唬吓唬他是希望让他有所省惕,如此方能造福一方百姓。”

丁柔见其语气真诚绝无作伪之色,意识到自己先前冒失,连连道歉陪罪。

陶勋也抱歉地道:“我和内子只听一面之词而打扰秦公静修实在孟浪得很,请秦公海涵一二。”

“呵呵,上仙昨天一搬进来小仙就知道了,上仙法力高强,我避都避不及,若非尊夫人要拆我的洞府,小仙是绝对不敢出来现丑的。”

“正要请教,秦公的洞府不是凡品,请问是哪位高人所建造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生前做县令一心为民任事,不通人情世故,得罪过不少人,终遭小人谗言被赐死,幸亏此前的一年遇到好友杜志金,他赠我一道符,让我遇难前烧化和酒吞下,死后阴魂才没有消散,后来他将我葬在这里,墓室里面有他为我炼制的一件仙器,供我阴魂在里面静修鬼仙道,四周由他布置聚灵阵,供我采炼之用。”

“杜志金。”陶勋和丁柔几乎同时惊道:“是不是金庐真人?”

秦佻惊喜道:“不错,他的确是自号金庐真人,当年他的名号不彰显于世,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世人早彻底忘记他,你们知道他最终怎么样了吗?”

“金庐真人早已经证道飞升了。”陶勋和丁柔陪着秦佻唏嘘感叹一番后,又道:“我们听曾听去过真人飞升前居住的洞府的人说过,那里面除去一张石桌、一个石蒲团外再无其他遗物留存于世,我们以为他所炼的仙器都已经不存于世,没想到秦公这儿还存有一件,恐怕是孤品了吧。”

秦佻道:“不是,绝不是孤品。他毕生痴迷于炼器,亦最精于炼器,他这人每炼制成一件仙器都会暗暗地送与有缘人,并且他有个习惯,便是不在仙器上面留下自家的铭记,自然无人知道它们的来历。

他曾对我说过,毕生炼器就要是给人用而非敝帚自珍,仙器炼得再好也称不上宝,唯有炼器心得和多年辛苦收集的玄功书籍才是无价之宝,这些宝物他一直随身携带,他给我的这间石玲珑七层须弥宝塔内壁上刻了教我修炼鬼仙道和神仙道的玄功心法口诀。除了这件之外,其他全部秘籍放在他炼成的最得意的仙器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里。”

陶勋和丁柔对视了一眼,齐声低呼:“《金庐笔谈》!”

陶勋兴奋地道:“不瞒秦公,我们有幸得到金庐真人一件遗物,听你一说,此物有可能就是您讲的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请您帮我们看一看。”边说边从乾坤如意袋里取出《金庐笔谈》来。

秦佻一见此物,立即激动无比,垂泪道:“不错,这正是杜公的至爱仙器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面上这方锦帕是他平生仅次于宝盒的至爱仙器绞云罗。唉,百千年相隔,睹物思人,故人音容宛在眼前。”他不知不觉间将手抚上宝盒,陶勋没有动,任他抚娑。

过了半晌,秦佻收拾心情贺道:“两位福缘深厚,得此宝物,可喜可贺。”

两客气了一下,丁柔叹道:“可惜我们目前参不透它的玄机,纵有宝物在手也是枉然。”

“老夫不才,曾听杜公讲过宝盒的玄机,敝府内壁之上也有提及。”秦佻见两人露出激动的表情,乘机对陶勋道:“若明日酉时,上仙你能用精血一滴祭我,我愿将其中决窍奉告。”

陶勋奇道:“为何要我的精血?”

秦佻亦奇道:“难道上仙不知自己的道基么?哦,也对,五品仙道中每品仙道辈均难看透同道中人的道基深浅,不同仙品的反而没这个障碍。我观上仙的道基十分精深,恐怕早已经达到了进入天界的条件,只是不知道为何没有被天界接引上去。如果得你一滴精血,我再以玄功炼化,便可以突破瓶颈,彻底脱鬼仙而入神仙,要是机缘巧的话,肉白骨而重生,修成地仙亦非不可能。”

丁柔插话问他:“那为何要明日酉时,现在不行吗?”

“每日酉时是我的居所法力最强盛的时刻,此时只要上仙将一滴精血滴在赑屃首下左前三寸三分地上,就悉数被仙器吸进来,仙力亦不会有所损失。”

陶勋所失者不过一滴血,却能换来《金庐笔谈》的秘密,这样的交易当然能做,于是双方将这件事击掌定下来。

衙门例逢三、六、九为“放告日”,这并非律法规定,而是长期形成的习惯,陶勋前一天已经放了告,不必第二天依旧坐堂批讼,上午定在二堂进行交接,钱谷师爷潘达飞和代署县政的县丞杨絮清很快到了。

律法规定,为了防止新旧交接拖延不清,县长官的交接必须在一个月内结束,如果一个月仍然授受不清,由上级委派官员来监察交盘,新任长官也可以指名请求上级委派附近被官场上认为公正的官员来“监盘”,不过到了这一步,双方的面子都不好看,而且在当地官场上留下一个恶名,对“官声”大有妨碍,更何况前任周介真已经高升走了,故潘达飞主张陶勋肯吃亏一分则百事皆了。

杨絮清面相老成,县丞一职已已经做了四任,经历过三位知县,是个老于世故的人,见陶勋进来,起身行了个大礼:“下官参见大人。”

陶勋被他吓了一跳,按例除了年节、迎接新官之类的大聚会和重大节日之外,县丞平时可以和知县平礼相见,自称“学生”、“晚生”、“后学”等等的谦称,而称呼知县为“堂尊”、“堂翁”。

陶勋将他扶住:“杨大人怎么行如此大礼?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该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吧?尽管说来我听。”

第三章 交盘审狱(下)

 杨絮清清了清嗓子道:“不瞒大人,秋垣县前任周大人在任的时候虽然称为能员,县政多受上宪褒奖,其实也有许多用度有点乱,下官只是个小小的八品佐贰官员,不能过问政事,周大人升迁而大人程限又稍晚,下官不得已署理县务,周大人执意要与下官清点交盘,下官位卑职小哪里敢违抗,清点时一应人手均由周大人的师爷、门上、长随诸人把持,因此下官接得糊里糊涂的。下官这半个月里每日想将帐目重新理清交与堂翁,可是……可是……唉!”

陶勋早对此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也没指望周介真留下来的帐目清楚明白帐款相符,按律如有帐目不清、亏空公款,一律都要由旧任填赔,数目多的要革职罢官,直到抄没家产。周介真的帐目已经交给了杨絮清,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由杨絮清填赔,难怪他如此害怕。

不过要说杨絮清真的清清白白,陶勋也不大相信,但他并不相迫其太甚,能够将他拉拢过来共同掀周介真的老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笑道:“杨大人不要太过担心,学生知道你为官不易。”

“不敢,下官草字知青。”杨絮清一听陶勋的语气不紧,忙开始大倒苦水:“大人实是有所不知,我这县丞虽然号称佐贰官,其实不过管水利、清军、管粮三事,可受的气比府经历(府一级的首领官,和县丞同为正八品)还不同哩!这磕头叫人老爷是不消说的,遇着个歪憋刻薄的东西,把往衙里去的角门封锁的严严实实的,三指大的帖儿到不得你跟前,你买根菜都要从他跟前验过,闲的你口臭牙黄,一个低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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