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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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柔嘲笑道:“原来你也害怕天界,你刚才不是说天界的仙人怕你么?”
“小姑娘别打岔,专心听故事。”首髡略有点不满,象个老人吓唬淘气的孙女一般:“太久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你们知道铸剑谷的故事,那我就从杜志金,就是金庐小朋友,从他身上说起吧。我在易戴山藏在天宇石里面睡觉,小杜突然跑过来拾起我的寄身之石。我被惊醒了,很感兴趣地观察着他,那小家伙炼仙器炼疯了,想要拿我藏身的天宇石炼剑,不过他却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天宇石是他能够烧化的吗?
后来他多番努力不果,只得放弃,在他入定练功的时候,我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妙到极致的点子。我说过,那个时候的我很虚弱,我到现在不完整,那时候更甚,天宇石内所蕴藏的力量极强,但是我却无法直接吸取,因为如果那样做势必被上面的家伙知道,那么我的存在便暴露了,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在天宇石里藏了那么久之后仍然很弱的原因吧。我的点子便是让天宇石的力量进入小杜的身体,然后我再吸回来绝大部分,这样多半能躲过上面的家伙的感知。”
陶勋和丁柔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金庐真人只从天宇石内吸取极小部分的仙力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冲到神化期,离渡劫飞升只差一步之遥,那么吸取天宇石绝大部分仙力首髡又该强大到何种地步呀?
“小杜心性简单,这种人专注于某件事时往往进步比普通人快,再加上有我暗中指点于他、引导于他,他的仙基进境得尤其快速。他进步得越快,我能获得的好处越大,幸亏有他的帮忙我才恢复得那么快,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呀。”首髡似乎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可惜我一时疏忽忘记了如果小杜进步得太快,很快就会被上面的家伙盯住,那样我也多半会被上面的发现,当我意识到这点时,他已经到神化期,已经引起上天的注意。那时候我已经恢复到可以驱动藏身处所飞遁,所以我悄悄地离开了他。
但是我没有想到这种旅行其实很消耗力气,我半路上力竭坠落铸剑谷附近,我累得要命便睡着了。后来小杜又找到我,那时候他马上要渡劫,渡劫多好呀,上面的家伙降下天雷劫火,多么好的美味,一次抵得上我在天宇石里睡一千年,我发现劫火降下来之后,想办法找到小杜,他已经被天劫烧得几乎形神俱灭,嘿嘿嘿,也不想一想,他在我的帮助下进步得那么快,道基又怎么可能扎得牢固厚实,难道天劫火殛是闹着玩就能渡过的吗?真是少年人不懂事呀。”
第五章 剑中魔神(下)
丁柔问道:“你利用完金庐真人后为什么还要戕害铸剑谷?”
“我害铸剑谷?哼,我在我的天宇石里睡大觉,欧砺锋非我拿我的栖息之所炼剑,小杜也糊涂,被他套到炼剑的办法,要是真的被他们炼成剑,我就瞒不过上面的家伙了。”
“你说谎,你刚刚说过天宇石炼不化。”丁柔驳他。
“那是因为我聪明,及时想到一条妙计,将天宇石藏到其中一柄剑剑身里,这样被暴露的可能性最小。其实最容易暴露的时刻是在他炼剑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谁传给他那种上古时代炼器炉打造法,小杜因为好奇,又透露了启动炼器炉的方法,在炉子里天宇石的仙力潮水一样泄漏出去,那么好的东西怎么能浪费,我只得不停地吸,直到吸得被上面的家伙闻到我的气味,好在我在炉里面使些手段弄了八个分身,才留下了缓冲余地。”
“他们是凡人,他们不知道你的处境。”陶勋有些徒劳的争辩。
“那更加不可饶恕,因为他们的愚蠢、无知就要让我搭上性命,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底细岂不立即将我卖了?”首髡蛮横的叫嚣着,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露出惋惜的表情摇着头说:“可惜小杜又自作聪明了一回,他预感到欧小子炼剑会惹麻烦,竟然用先天术课来演算。我又岂能让他算出我的来历?要是当时他知难而退就好了,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唉,凡人啊凡人,总是好奇心太盛,学了点仙道术就自以为可以将天道命运掌握在手里,殊不知恰恰是他的多事之举给铸剑谷的命运定了格。”
“你说谎!”陶勋驳道:“明明是你一手策划了那一切。”
“我为什么要撒谎?我有必要这么做吗?你值得我自掉身价地对你说谎吗?”首髡狠狠地说:“本来上面的家伙降下来的天雷殛只针对我一个人,可他低估了我身体恢复的速度,那点小火棍喂都喂不饱我,难道还能伤我?等九次天殛过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不会有铸剑谷的噩运,不会有那些可恶的家伙打我的主意。就是小杜多事,他算命算命,却将大伙儿的命都硬扯到一块儿。”
“我不信,你敢说其他六剑的损毁跟你无关?你敢说铸剑谷外的野兽跟你无关?你敢说那个三十六飞天大阵跟你无关?”
“小姑娘,不要这么大声对一个老人家说话,很不礼貌。”首髡皱着眉头教训几句,接着道:“前面的两件事和后面的事不是同一拨人做的。前面的两件事都是上面的家伙所安排,这是个大局,我也只能知道一星半点,后面的事是另外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带领手下人做的。他们杀死铸剑谷满门,只漏掉了一个,那是小杜到上面之前做的安排,我也没有点破。你们知道他们那么做的原因吗?”
陶勋和丁柔以及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首髡显得很满意,道:“那个有趣的家伙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与我见一面。不过奇怪呀,我这些年一直藏在剑体里面睡觉,他怎么知道我的下落?而且还知道懂得凡间武功的人的鲜血最能让我兴奋不已不能自持。那个家伙很强,但不是我的对手,他居然要我帮他。笑话,我凭什么要帮他?”
“好了,你的故事说完了,你打算将我们怎么样?”陶勋问。
“我不能白醒来一趟吧?上回喝了不少血,吞了不少阴魂阳魄,今天又有这么多可口的饭食,不吃太浪费。”
听到首髡轰隆隆的话,群雄无不吓得心胆俱裂,不少人的裆间突然间变得湿淋淋、臭烘烘。
“有我在,你休想!”陶勋怒吼起来,猛然将双手推出去,白光刺破鲜红的光幔直冲向首髡,在红色的背景下显得异常醒目。
首髡有些惊讶:“你连太元清平五雷正法也能运用?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呀。”他随手挥一挥,红色的光芒也凝成如有实质的光剑。
两道光柱空中相交后发出嗞嗞的声音,陶勋的白光变成紫、赤、青、玄四种颜色的火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沿着红色光柱向上烧过去,速度非常快,很多人在心里发出欢呼,巴望火焰早一点烧到首髡身上。但火焰只往前推进一小段距离便减弱成小火苗,再被半空里的风一吹,晃一晃,熄灭掉。
群雄看在眼里,心里都随之猛地一跌,失望、绝望出现在他们脸上。
五雷合一轻易被破,这早就在陶勋的预料之中,他没敢奢望奏功,想要的其实是争取一点时间。他从一开始就被道髡的力量压制住,对方的仙力波动令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其仙力的淳厚似乎比他的太元仙力更胜一筹,无论质量还是数量都占据上风。幸亏首髡突然兴致大发非要讲故事,他趁机缓口气,否则只怕早已经被它彻底压垮。
陶勋用积蓄了半天的力量牵制住对手的注意力,利用这个极短暂的空隙,他将昨晚匆忙炼化的仙剑放出去,白色的剑光中夹着极淡的红色,仿佛滚雪球似的一路扩大,由下往上锋芒直指在首髡身体里若隐若现的离魂剑本体。
他听过首髡讲述的故事,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一个弱点,对方目前是没有本体的神灵一类的存在体,必须寄住在天宇石里面,然而它的力量无力带动寄居体天宇石做出持续而剧烈的动作,现在它能从从容容讲故事、施展大神通,是因为离魂剑成了他操纵天宇石和施展道术的载体,只要击断甚至击碎离魂剑身,首髡的力量必将极大地被削弱。对于击断离魂剑剑身,陶勋非常有把握,再怎么说他现在所用的仙剑接近中品中等,材质比凡人炼就的离魂剑好太多。
白光瞬间攻到首髡三丈之外,首髡的身体缩进离魂剑体,鲜红色的光团猛然间抖动一下之后恢复到静止状态,陶勋在短短的一刻却接连变换了三次剑诀,白光先向左调整一下以切断红光反击的线路,但对方的仙力十分强劲地撕扯他对仙剑的控制,迫使他不得不做出第二次调整以抵消对方的干扰。
红光敏锐地把握住了他这一瞬间闪出的空隙,极快地往空隙处运动。由于首髡已经和离魂剑灵剑合一,陶勋只得再次变招以确保压制对手的反攻。
但这个时候首髡突然完全停顿下来,陶勋收束不及慢了一丁点,将左翼几乎完全敞开。红光立即毫不客气地穿过白光露出的空隙,强劲的力道掀起涡流,将陶勋的仙剑卷了进去几乎失去控制。
陶勋并不慌乱,双手结出数个仙印,随着他一声轻叱,白光从涡流里消失并同时出现在红光的侧面,狠狠地斩劈下去,离魂剑一个翻身转为向上,冲到三十丈开外,陶勋仙剑的尖端似乎闪动一下,但马上调整好姿势重新对着离魂剑吞吐起光芒来。
首髡的脑袋从剑身上浮出,表情显得十分兴奋,大笑道:“太好了,我都记不清多少年了,又能见到熟悉的剑法,现在凡界修炼的人道基越来越差、剑法越来越俗,我醒来几趟都没看到一个能稍稍入眼的。小家伙,你的剑法很好,可惜功力差了点;你也很聪明,我知道你想斩断我的剑体,不过你注定将要失望,这柄天宇剑远比你想象的要强,我又怎么可能让我住的地方那么脆弱呢?”
“再强,我也要击碎它。”陶勋再次抢攻上去,刚才的几下交手,他已经用上了《天册》里的精深剑法,但首髡似乎清楚他剑路的变化,它的进攻和防守招数也同样十分精妙,一抖之间仙力变化运用、速度角度转变、印诀方式组合无不巧妙至极地以最高的效率形成极大威力。
白色的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离目标还有十丈的时候被上百道粗大的闪电围住,闪电发出令人窒息的火热高压,周围的空气变得赤红,强大的灼热气流疯狂地往四面发散,其中一股赤红色的气流向下席卷过来直指天坑。
天坑里有五千不能动弹的凡人,若被气流卷到必定九死一生。
丁柔一直没有出手襄助丈夫,就是为防止凡人被误伤,眼见情况紧急,她鼓荡起身体里所有仙力打出仙诀,雷光镜爆炸一般疯狂涨大,形成一个三十多丈的浅白色半透明圆形平面,镜面直飞上去挡住赤色气流的去路。
气流凭借强大的冲击力将雷光镜压低了近三丈,这才转个方向往上空逸去。
丁柔的气力用尽,脸色如同白纸,身体慢慢委顿下来,嘴角淌出一缕红色,雷光镜重新变回一个丈径的透明光团将她护在里面。
第六章 峰回路转(上)
陶勋的仙剑在闪电即将落体前的一刻,突然散作上百个细小的光点,迅捷无比地从电网的空隙间钻过去,穿过阻击后重新凝聚成一团直奔目标而去。
落了空的闪电集中到一点,然后暴乱地折返身往白光追过去,威势和力量比先前更增添几分,而且速度奇快无比,抢先将的陶勋的攻击拦截下来。
陶勋变换印诀,他的仙剑当空跳舞般画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就象怀素和尚书醉酒后书写的狂草,闪电击在光迹上发出阵阵沉闷而刺耳的巨大声响,隆隆声里光迹和上百道闪电一齐消失在半空。
这一回合竟是陶勋占得优势,以精妙的剑招破掉对手的拦截。趁对方出现短暂的破绽,陶勋指挥剑光猛攻,以极快的速度往重新露面的离魂剑杀去。
离魂剑似乎也杀得性起,不再躲避,剑身迸射出数十丈的红光,恶狠狠、气汹汹地迎击上来。
两团剑光顿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表面闪烁着无数或红、或白的光点的巨大光团,两剑碰撞的声音就象数不清的石头落在巨鼓上面,山谷里连地皮都在抖动,不能动弹的人们站立不住,全数被震倒在地。
两剑硬碰硬的交锋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
陶勋浑身汗透、脸色发白、手麻脚软,首髡的疯狂攻击令他几乎脱力,虽然他成功地在场面上与对方平分秋色,可是从仙力消耗的速度来看,首髡稳稳地占据着上风,而且计划中斩断离魂剑的设想在两剑上千次的激烈交锋、直接碰撞中被证明不可能实现。他不但计划落空,反而被首髡扯进消耗战中岌岌可危。
终于,随着一声霹雳巨响,两个光团各自分开,陶勋的剑光黯淡至少一半,飞退回身前十丈位置。
首髡重新化成人形,他兴奋无比地嚷道:“太痛快了,太痛快了。不过你的剑法在招式转换之间还显得非常生疏,九成的剑招应当是第一次使用吧?”
“不错,要是再斗几次,你的剑法肯定不如我。”
“嘿嘿,那倒也不见得,就算你将太元清平剑诀全部吃透,练熟,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我要是完整的话,一万个你也挡不住我半招。”
“吹牛!”丁柔勉强提力叫道,“有本事你先变回完整,我们再斗一场。”
“我从不说大话,”首髡乜了丁柔一眼,仍旧看向陶勋道:“你女人知道你现在挡不住我,想激我放过你。你们不了解我,我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打了半天,我还只动用到万分之一的功力,你的仙基不错,比天界里的一些窝囊废还要强些许,只可惜力量太弱,奇了怪了,你光修炼仙基不修炼仙力么?空有个大缸却只装着一滴水,可叹,可笑。只可惜以你的仙基我若夺舍铁定惊动上面的家伙,看来唯有吞食掉你的精元,先吃个大饱,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其他凡人的血和阴魂、阳魄就当饭后饮茶好吧,免得浪费。”
陶勋冷笑道:“休想!我不是你对手,但上天不会放过你。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拖住你,直到上天发现你的出现,你的时间应该也不多了吧。”
“你倒提醒我了,其实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如果你能再多撑一刻钟,上面的家伙铁定能发现我,可惜你现在的样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