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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部分

惊雷入汉-第617部分

小说: 惊雷入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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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汉军的车阵昂然挺进,根本不把自己列出的包围阵势放在眼里,那负责指挥的胡将才慌了手脚。

车阵的威力深深刻在每一名胡人的心里,便如同汉人惧怕塞外的铁骑骑射一般。尤其是马隆当年横行塞外,屠杀异族百姓,先后击溃无数塞外猛士强兵,言之使人闻风丧胆亦不为过!

露出包围的态度,是希望汉军能够知难而退,不想祖逖这厮不退反进,一心迫近聊城,胡军高层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发力围攻,这些兵力能否获胜犹未可知,至少是没有把握的。但任其继续前进,粮道必然断绝,依旧是要一战。

三十里的距离片刻间变成了二十里,若再不阻拦,怕是一切都要晚了。

祖逖冷眼藐视胡军动作,忽而胡军后方一阵躁动,似有一支胡军飞驰而来!

“段涉复辰!?”祖逖遥望旗号,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乃是黎阳的手下败将,如今鲜卑族段部的族长段涉复辰领军前来!

十八里的距离接近了聊城守军的极限,数万胡人步骑横在路前,汉军同时放缓脚步,恢复体力,调整阵势。

“祖士稚不在平原,高唐,何以至此!?”段涉复辰飞马而出,身旁数名骁将护卫,扬声喝问。

车阵纹丝不动,祖逖的大旗却是移动到了前军位置,登上车楼,祖逖放声笑道:“手下败将也想阻挡我祖逖?断了刘元海的粮道,尔等便不必臣服匈奴,难道不好么!”

喧哗声起,段涉复辰脸色微变,自己本是驻守北方,得到陛下旨意前来督促钱粮运输适逢其会罢了。而今遭遇祖逖兴兵来犯,这一战怎样都是要打的,好在护卫粮道的胡军还有数万人马,自己拖延时间便可。

只是没想到祖逖洞悉了朝中的形势,竟耳一语道破,此等言论无疑使人遐想连篇,可谓杀伤力巨大。

“大胆祖逖,敢直呼圣上名讳!圣上乃大汉天子,教化万民,我段务目尘今日誓斩汝首,以表忠心!!”段涉复辰扯着嗓子吼着,音调数变凌厉至极!

祖逖哑然一笑回顾左右道:“一族之长果非常人,此话一出,胡虏人人皆效死力矣。然何惧之有?擂鼓进兵!!”
茫茫旷野,放眼皆空,三万汉军一路急行,速度并不如何之快。

车轮碾轧之声,铁链震动之音不绝于耳,汉军以车仗铁索结成铁链护卫大军四周向聊城进发。手持矛戈的军卒紧紧贴着车阵内侧行进,身畔是背负盾撸的同袍,一层层的汉军紧密结合在车阵之内,无论是发生何等状况,都可以临危不乱的做出反应。

数百斥候奔驰于汉军方圆二十里的地域,相对复杂的地势而言,通往聊城的百里平原只有些许树林需要入内查探,余者大都可以一目了然,便于侦查提早的发现敌情。

浩荡行军,一往无前,汉军推进速度不算快,可当进入聊城东方五十里范围时,已经接触到了胡军的探马。

剑拔弩张,流矢飞窜,汉胡探马斥候在平原旷野中彼此试探,攻击,扑杀对手!

胡骑自恃马上功夫了得,纵马挥矛之余怀中弩矢连射不断,准备杀几个汉人探子立功。汉骑骁勇矫健,抡朔弯弓之术丝毫不弱对手,在生与死的边缘不断侵入对方的侦查区域。

倒毙在路边的战士已然气绝多时,大军匆匆经过,没有丝毫留恋,只有战马在主人身旁悠闲着吃草,对此似乎习以为常。

负责后勤的兵卒上前抬走了尸身,牵走了马匹,在远一些的旷野中抡锹挥镐……

锐利的目光直射遥远的地平线,祖逖在何时都是如此执着,深信唯有前进才能带来胜利!

驱逐胡虏不是一个人的心愿,祖逖毫不介意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对于深受陛下与太子殿下恩宠的自己来说,只有趁着兵权在握时发挥自己的能力,才不会辜负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信任,才不会辜负了自己这一身本领。

哪怕是危险的,也没有退却的理由。

比起背景复杂,家世渊源的其他人来说,祖逖想要做到今天的位置,是需要长期的奋斗,而且还未必能够达到的。

与垣延冰释前嫌,但军中对于祖逖的质疑声仍是众多。祖逖对此嗤之以鼻,每当看到追随自己的热血男儿,实在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怕的了。

后方的军情传递从未停歇,平原方面的消息已经失去了三天,高唐在一场恶战之后也完全采取了守势。由黄河登岸,一路向北,平原与高唐乃是汉军的根基所在,可如今胡军大盛,自己当有决断。

或者说祖逖早就有了决断。

刘聪与慕容廆一举切断乐陵国与平原的联系,又把平原汉军孤立起来,只是这一招便把平原,乐陵,以及平原东北方向的安德等三县一分为三。手握优势兵力的慕容廆与刘聪,所采取的的必然是各个击破的策略。

乐陵国的汉军,以及安德的苟晞一部人马,都没有取胜的希望,甚至大有可能被胡人吞掉。

而一向因为各方掣肘无法发挥最佳实力的石勒,得到了北方的兵员补充后,也有足够的实力牵制高唐的守军,不论胜败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分出来的。

最后一招便是后汉伪帝刘渊亲自率领大军突击黄河沿岸的汉军,如此庞大的压力让汉军各自挣扎,难以连成一片。

眼下只有两支人马具备机动性,可以破解局势,其中一支自然是祖逖的六万人马。

祖逖弃平原,高唐,不救沿岸汉军,反扑刘渊的大本营聊城,乃是围魏救赵,也是兵行险招。百里平原旷野遭遇胡骑是什么结果可谓是不言而喻,可祖逖却对众军言:“昔马孝兴北出雁门杀胡虏数万,聊城百里之地又无狂风沙漠,焉有不胜之理?”

马隆的铁车阵如何运作,祖逖了解的并不多,毕竟马隆一军全数葬身塞外,而祖逖只不过是是个白身罢了。

可这车阵的运作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祖逖的才华也未必便逊色于马隆,又有何惧?

聊城乃是后汉皇帝刘渊的老巢,粮草辎重屯聚于此,粮道更是由此而发。闻得汉军大将祖逖兴兵来犯,负责留守的胡军大吃一惊,几经查证方才相信。各地大军数倍于汉人,如何还有汉军能够突出重围来到这里?

三十里外,放眼所见已然有两三万的胡人步骑列队四周,拦在汉军行路之前。

视若无物,三万汉军速度不变依旧推进,把对方当做空气一般。奇怪的是胡人对于这支汉军十分忌惮,竟有四下扩散后退之意。

祖逖长叹,若手中有铁骑五千,此刻正是出击破敌之时,奈何军中骑兵不过千余人,大部分都是斥候将领,哪里来的骑兵?

车阵固然是野外最好的屏障,可也限制了汉军的行动,突击以及速战速决不属于车阵,稳重持续的推进才是车阵的风格。

“士稚!胡狗四下退开,乃是引我等入瓮,可要击之!?”军中大将邵续纵马从侧翼而来,扬声呼喊间已经到了近前。

祖逖傲然一笑道:“只要接近聊城,胡人之粮道运输必遭影响,刘渊军势甚重,粮草不济正合我意,姑且任凭胡人玩弄心计,我等只需前进便可!”

邵续闻言微微颔首道:“既如此也好,军中箭矢军械都当节省些用。”

胡人重兵在侧,才没有兴趣把粮草全部送入聊城的库府之中,然后调拨出来分发各处。军粮转运对于钱粮不足的胡人来说至关重要,今晚运抵的粮草辎重,天没亮便要上路分配运往各地前线,大都是在聊城之外进行分拨,如此快速便捷。

眼睁睁看着汉军的车阵昂然挺进,根本不把自己列出的包围阵势放在眼里,那负责指挥的胡将才慌了手脚。

车阵的威力深深刻在每一名胡人的心里,便如同汉人惧怕塞外的铁骑骑射一般。尤其是马隆当年横行塞外,屠杀异族百姓,先后击溃无数塞外猛士强兵,言之使人闻风丧胆亦不为过!

露出包围的态度,是希望汉军能够知难而退,不想祖逖这厮不退反进,一心迫近聊城,胡军高层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发力围攻,这些兵力能否获胜犹未可知,至少是没有把握的。但任其继续前进,粮道必然断绝,依旧是要一战。

三十里的距离片刻间变成了二十里,若再不阻拦,怕是一切都要晚了。

祖逖冷眼藐视胡军动作,忽而胡军后方一阵躁动,似有一支胡军飞驰而来!

“段涉复辰!?”祖逖遥望旗号,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乃是黎阳的手下败将,如今鲜卑族段部的族长段涉复辰领军前来!

十八里的距离接近了聊城守军的极限,数万胡人步骑横在路前,汉军同时放缓脚步,恢复体力,调整阵势。

“祖士稚不在平原,高唐,何以至此!?”段涉复辰飞马而出,身旁数名骁将护卫,扬声喝问。

车阵纹丝不动,祖逖的大旗却是移动到了前军位置,登上车楼,祖逖放声笑道:“手下败将也想阻挡我祖逖?断了刘元海的粮道,尔等便不必臣服匈奴,难道不好么!”

喧哗声起,段涉复辰脸色微变,自己本是驻守北方,得到陛下旨意前来督促钱粮运输适逢其会罢了。而今遭遇祖逖兴兵来犯,这一战怎样都是要打的,好在护卫粮道的胡军还有数万人马,自己拖延时间便可。

只是没想到祖逖洞悉了朝中的形势,竟耳一语道破,此等言论无疑使人遐想连篇,可谓杀伤力巨大。

“大胆祖逖,敢直呼圣上名讳!圣上乃大汉天子,教化万民,我段务目尘今日誓斩汝首,以表忠心!!”段涉复辰扯着嗓子吼着,音调数变凌厉至极!

祖逖哑然一笑回顾左右道:“一族之长果非常人,此话一出,胡虏人人皆效死力矣。然何惧之有?擂鼓进兵!!”




第三百七十二章 如鲠在喉(中)
战云涌动,鼓乐奏杀,聊城东方平原之上铁流滔滔,刀斧为阵逼杀汉军!

反观汉军方面,行军之车阵逐渐转化,形成大大小小十余处阵势紧密结合,汉军以车为墙,以索为栏,长矛大刀内藏其中,劲矢箭弩八方开射!

胡骑穿插车阵间隙,兵卒更是举盾迎上四面围攻,然车阵彼此距离颇远,阵内弓弩枪矛纷纷杀出,让往来胡骑,围拢兵卒防不胜防,竟以惊人的速度纷纷毙命,难阻汉军大阵运转分毫。

段涉复辰望着不断推进的汉军,恨得牙根痒痒,自己手中兵力在汉军之上,可车阵之威并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祖逖的车阵攻击手段虽远比不上马隆,却是牺牲了攻击力提高了移动的速度。

一边作战,一边缓缓移动,虽然慢,可不停止的状况下,十几里对于汉军也并非是特别遥远的距离。一旦汉军推进到了聊城下,聊城的钱粮辎重便没有了保障,而前方大军的钱粮补给,却是不能耽搁的。

祖逖自恃车阵无敌,便采取这样的攻势,摆明了是欺负胡人,可其推进到聊城下,断绝刘渊大军粮道的决心也是无可动摇!

……

黄河南岸,一片平静,朝中调动频繁,大汉皇帝刘禅坐镇许昌处理政务之后,便移驾南下,准备对海外诸国用兵。

用兵之事非同小可,在华夏大地用兵,有各地兵员钱粮支撑,而所占领区域之百姓也都是汉家百姓。可反观征讨海外一事,不仅要扬帆远航,而且涉及了大量的人力物资补给运输,对于异国百姓如何统治交流等等诸多事宜。

没有悉心充分的准备,绝对是难以获得成功的。

刘禅的年龄摆在那里,即便是仍在河北战场的大将军姜维对此也是持有反对态度。华夏大地几近统一,扩张的版图更是伸展到了南方沿海各地,可谓一时之盛!这个时候要远渡重洋,与异国分个胜负强弱,姑且不说利益何在,意义何在,便是刘禅的身体状况便是令人担心。

况且北方用兵尚未有结果,南方凑集物资兵员,整个大汉帝国因此陷于战事之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各地难以正常发展,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群臣百官之中,此类声音占据绝大多数,这一次连姜维都站在了反对的一方,对于刘禅的压力也是巨大的。

可权力让人疯狂,这与你是现代人抑或是古代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禅自认自己不过是运气较好的凡夫俗子,并非什么圣人,沉迷于权力,抑或是被全力所驾奴,这根本是分不清楚的事情。

当你想做一件事情,便去做了,谁能制约皇帝?

即便能够制约皇帝,可刘禅曾经的大开杀戒与绝对强势,又不是百官能够抗衡的。如此一来,众人的希望反而落到了姜维的身上。

奈何姜维被圣旨强行摆在河北战场,不得抽身而回,难以当面与陛下争辩,群臣苦谏无用,多少人痛哭流涕,多少人磕头迸血,仍是无济于事,难以挽回陛下的心意,一时间朝中愁云惨淡,阴霾重重。

不论国家的状况能否支撑浩大的远征与两面作战,只是陛下的如此举措便会引起朝野间一连串的震动,从而造成的影响便足够朝臣费尽心力去收拾。由各地征调工匠,兵员,钱粮辎重等等都是旷日持久,耗费万金的工程。

北方的战事乃是身为汉人收复大汉国土的正义之师,但南方的战事已然成为了陛下好大喜功,穷兵黩武的言论方向。

身在黄河南岸的还有太子刘动,父子二人短短相聚便又分离,许多话不需要多说彼此已然明了。负责在南岸监视北方状况的刘动不可能奔赴许昌阻止父皇的决定,身为大汉皇帝的刘禅也不会给予自己唯一的血脉这样的机会。

这副身体终究是有极限的,并不因为灵魂的年轻而年轻。

每每感到了身体的衰退,刘禅心中愈发的不甘起来,平时可以谈笑风生,豪言生死,只是到了临近之时往往人都是畏惧死亡的。

尤其是刘禅的实际年龄才四十岁出头,武功文治都还有长足的进步空间,功勋政绩更可以大书特书,这个时候就要面临死亡,谁都不会心甘情愿,更不会安然等死。我可以做的更多,做的更好,更配得上拥有这一切,而今都要消失么?

刘禅不情愿,可也知道这并非自己能够控制的,一介凡夫俗子,平民百姓,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与奇遇,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人们常常奇怪有些帝王到了老年时期仍是不乏征战,给自己增加武功,这一刻刘禅却是体会深刻,要证明自己没有老,自己仍是最强的那一个,要驱除心中不断积累蔓延的阴霾,这是唯一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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