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入汉-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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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艺不差,吃我这刀!”虽是对手,亦是赞叹,罗宪口中轻喝,毫不理会对方虚虚实实枪影,力贯全身的一刀劈下!
枪影虚实难辨,更难揣摩,对手往往迷惑之间便中了枪,着了道。奈何罗宪化繁为简,一刀划落,目标直取赵辰项上人头。就算你枪法精妙,隐藏的总归是枪,而非人。
攻其必救,此乃最为简便之道。
“哎!”一声叹息,赵辰暗赞罗宪不愧是蜀汉大将,果然名不虚传,懂得破解自己枪法的道理,这一仗恐怕凶多吉少。
“嗖!”
“呃啊!”
便在此时,冷箭突至,赵辰淬不及防顿时中箭落马,被四周蜀军死死按在地上,捆绑个结实。
扰了兴致,罗宪眉头微皱看着一名蜀将纵马奔来,收起长弓抱拳道:“战况紧迫,不容迟缓,末将唯有得罪了,还望罗将军恕罪。”
“你做的不错,速速整合兵力依照大将军指示行动,不可耽搁时间!”想起这次的作战任务,一股紧迫的窒息感让这身经百战的铁汉也是十分不适应,罗宪不用多想,便做了回应。
群龙无首,魏军乱作一团,在蜀军的挤压堵截之下,死伤惨重,想夺路而逃,谈何容易?
乱军之中兄弟相遇,千言万语化作无语,文鸯,文虎兄弟二人双刀并举,率军厮杀,犹如虎入羊群。那魏军被文鸯一人杀的胆寒,而今混战之下更是抵挡不住蜀军攻势,加之死者无算,无人指挥,两万魏军竟是片刻之间被蜀军屠戮半数,余者散逃……
话说魏军大将卢钦,王炬奉了晋公之命迅速回援中军,一路之上但见远方黑烟滚滚,心内更是焦急。
“晋公强兵在握,蜀军怎会得手?”卢钦心中暗自觉得事情突然,不禁问道。
王炬同样在心里嘀咕不断,见卢钦与自己想法相同,迟疑道:“前方黑烟缭绕,怕是蜀军用了火攻,晋公为求谨慎召回我等也不稀奇。”
“嗯……不对!蜀军从小路而来,如今风向不定,怎敢使用火攻!”卢钦猛地勒住马匹,隐隐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报!不好了,后方杀声大作,战况有变!”后军的魏将听得后方情况不对,急忙前来报告。
卢钦与王炬对视一眼,猛拍大腿道:“此乃调虎离山之计,速速回援!”
鼓声震天,锣声齐鸣,箭如雨下,矢若飞蝗,朗朗笑声回荡四周:“哈哈哈哈,时至此刻,悔之晚矣,还不受死!”
两万魏军乍逢蜀军突袭拦路,顿时受创,卢钦,王炬二将哪怕武艺高超,也是身中数箭!
“不好,中计了!”卢钦挥舞手中兵器抵挡箭矢,焦急的望着四周不断杀出的蜀军。
王炬目光如炬,看着前方拦路的蜀将不是旁人,正是曾经的魏国上将,而今的蜀汉之臣,羊祜!
卢钦也是看到羊祜,只不过目光却是落在羊祜身旁一人身上,那人虽然换了衣甲,但那张脸自己却不会忘记——正是方才传晋公口谕之人!
事已至此,一切明朗,蜀军便是要将魏军分为两半,然后各自围歼。远远滚滚黑烟预示着司马炎的中军应当也是遇到了麻烦,后方阵阵杀声代表石乔的魏军正与蜀人激战。
这一刻,是进是退,要立即作出选择,刻不容缓!
胸前银髯迎风飘散,羊祜看出二人迟疑,微微一笑道:“不用多想,大将军早已布置下各路人马,此战司马炎有死无回,是战是降不用多想了!”
“哼,你这卖国老贼,也敢在此猖狂!”王炬勃然大怒,拍马抡斧便欲上前,却是被卢钦伸手拦住。
“战况不明,力拼无益,我料石乔必然溃败,我等先行寻路而逃,再做打算。”
卢钦心知那石乔不过一股猛劲儿,况且蜀军埋伏许久,竟是全线开战,此时此刻在此与羊祜纠缠毫无用处,还有可能陷入蜀军包围之中,倒不如趁着兵力损失不大,迅速突围才好。
第二百五十一章 围杀(下)
兵锋四起,烽火连天,蜀军战略布置已成,此时全数发动绵密攻势,让魏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文鸯的五千将士没有白白牺牲,五千的兵力让魏军轻视,却也让曹魏三十万大军停滞不前。更重要的是,文鸯等人的舍命冲杀换来了巨大的空间让蜀军的计划得以实施。
司马炎的三十万人马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分割为三段,前一段乃是围杀文鸯的四万多名魏军。有此向后需要经过二十余里方能见到司马炎的中军。
这二十里不算远,但足以让羊祜布下计策,伏下兵力,伏击回头的魏军先锋了!
与此同时悄然跟近的蜀军也利用魏军先锋身后的大片空隙,成功迂回包抄了蜀军,从而达到歼敌的效果。
此时的司马炎仍然处于蜀军各路冲杀之中,稳坐中军车仗内,困守原地不动。殊不知自己与前后两军的联系早已被蜀军切断。
激战一个时辰之后,蜀军抛下无数尸首而退,此时魏军心中稍安,司马炎连忙命人打探四方情况。
片刻之后,却见卢钦,王炬二人带着数千残兵回转,言前方遭到蜀汉大军伏击,四万魏兵也只不过跑出这么些人罢了。
司马炎听罢不由得面色一沉,把眼去看秦秀。若非这秦秀主张原地不动,奈何前方二十里外的大战竟是得不到分毫的支援呢……
只是眼下还不是论罪的时候,那蜀军撤倒是撤了,却是未曾有半分停歇。原本袭击中路魏军的蜀人此时竟是全数杀奔后方,而正面击败魏军先锋的羊祜也在杀来的路上。
就算再不知兵的,此时也明白蜀人的用意了。
以羊祜缠住曹魏大军,用重兵攻取那屯粮之所!
这次不等秦秀言语,司马炎已经坐不住了,两个时辰不到,自己已经先后折损了前部七万人马,加上各处激战的死伤,可谓是损失惨重。反观蜀军在各处战场与魏军有对等的伤害,唯独是前锋一战,五千死士赚了自己七万兵力!
真若是针锋相对的战败,司马炎倒还能接受,问题是这七万人马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硬生生的被蜀军歼灭,堂堂晋公颜面何存!
“传我军令,全军速速后退,护卫粮道!”不等其他人言语,司马炎纵身下了车舆,飞身上马,不容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
秦秀自知罪责不轻,此时难以开口,余者见蜀军如此威猛,自家三十万大军弹指之间十折二三,早有了避战之心,如今晋公亲自下令,众人自是乐不得的拥护晋公号召。
唯独张华沉吟良久,无奈摇头,方才跟随大队而去。
能够凝聚如此多的兵力与各方实力出战,已经让自己身心疲惫,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在分配兵权战略的问题上,自己更是难以独断专言。各大家族奋力支持司马氏与蜀军决战,这已经是卖了天大的面子,情理之间张华在军权分配之上,便难以插嘴。
这朝中知兵能战的文武并非是没有,可大多数都在杜预麾下,困在宛城之中,自己这边也是有不少能征惯战的将领,可惜职位多是低微,连在晋公眼前的资格都没有,遑论提出什么战略战术了。
蜀军一分为二,此乃必然之势,就算蜀汉全师杀来,此间魏军也足以与之匹敌。这般形势之下,大军理应一往无前,直逼宛城之下,让蜀军没有实战谋略布置骑兵的地理空间,只能与魏军硬拼。
如此方才显得魏军兵力众多的优势。
假若想和姜维,羊祜等人在战略战术上一较高下,恐怕即便是杜预来了,也是败多胜少,何况晋公与秦秀之辈乎?
促成兵家壮举已然让自己得罪了太多的人,饱经低谷之后的张华,在此时此刻,已然知晓明哲保身的道理。就算自己被晋公重用,就算自己才华横溢,得罪了各大世家朝臣,同样难以自保。
此间战事似乎告一段落,然宛城战场上早已成为人间炼狱!
魏将奋勇人人争先,汉军雄壮誓死抵挡,十万魏军,八万蜀军在宛城之外展开激战!
没有奇谋巧策的布置,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杜预清楚唯有击溃眼前蜀军,全师北上接应晋公,才能对蜀军造成致命一击;柳隐有何尝不明白,自己面前唯有战胜魏军一途,除此之外,便是死!
困守数月,魏军上下人人兴奋不已,跃跃欲试,战事一开各自争先投身其中,勇猛异常!
退无可退,唯有死战,汉家兵将早有觉悟,擦亮枪锋,磨砺大刀,只待魏军杀来便是拼死一战!
十八万大军好似洪水猛兽在宛城之外的广袤战场上翻腾角逐,永无休止,激战一个时辰早已血流成河,尸满沟壑。
四周血色弥漫激荡眼底,周遭惨呼厉喝充盈耳畔,柳隐纵马扬刀突杀在前,银然白发沾满血迹,一身铠甲亦见残破。
身为三军主将柳隐身畔自是精锐,然混战多时不少兵将早已散落战场之中,难以跟随。一阵猛杀猛冲击溃了一支魏军,弭平了一处隐患,忽见前方两支魏军夹击而至!
魏国大将夏侯豹高举锯齿狼牙刀,人如虎豹,眼如鹰隼,紧盯柳隐不放,口中啊呀呀叫唤不停,挥刀杀来!
另一侧魏国大将史赫一声不吭,闷头引兵从侧翼杀至,掌中宝剑甚是犀利,挥洒之间拦路汉军惨亡!
面对杜预麾下两大猛将夹击,柳隐怡然不惧,冷喝一声沉风宝刀一展,与夏侯豹,史赫二人短兵相接,战在一处!
锯齿狼牙刀锋利无比,刀上锯齿锋利之处挂着血芒,大刀舞动之下,隐隐腥风袭人,宛若野狼噬人,凶残无比;宝剑不过三尺青峰,攻击范围有限,可在史赫手中犹如蛟龙,一挥一洒剑气纵横,伤人于无形,杀人于眨眼!
双方主将交锋,麾下兵将各自战在一处,柳隐以一敌二全无惧色,饶是对战的夏侯豹与史赫二将也是暗惊这老将竟是如此能战。
狼牙虽利,难破沉风;剑气无形,不近其身!
鏖战多时,三人仍是难分胜负,这柳隐不急不躁一杆沉风刀稳稳缠住魏将,其气脉悠长,奋战多时毫无困倦之色。
便在此时,此间缠战早已引起了附近战团之内一名魏将注目,这魏将黝黑的匹夫自有一股坚毅神情,头上斗笠早已残缺不全,手中大铁枪卷动如风,挡者披靡,正是魏国大将乐广乐彦辅!
“嗯?观那旗号,乃是汉将柳隐,杀得此人,蜀军不战而溃矣!”
纵马回身,乐广看得仔细,目光坚定的说着。身旁一名魏将浑身浴血,却是一脸兴奋神情,方方正正的脸庞上,一双亮眸嵌在其中,端得是精神倍添,正是魏国猛将苟晞苟道将!
“哼!看某斩此人立下头功!”
见柳隐正与夏侯豹,史赫杀的难解难分,苟晞一催坐下战马,率领亲兵直冲而去,身后乐广微微一笑,长枪挥洒紧随其后。
看看将近战团,附近蜀军先后杀来拦截,却是不及苟晞,乐广二将勇猛,哪怕前仆后继,仍是阻不住这两头猛虎来势汹汹。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看到魏将汹涌齐聚,早急坏了柳隐的两名爱子,柳充,柳初。
然兄弟二人也是被魏将拖住厮杀,远水难救近火,唯有奋力挥刀,豁命死战。老夫年迈,战阵浴血,兄弟二人心急如焚,刀法渐渐散乱,气力不断流失,未及去救父亲,自己却是破绽频出。
第二百五十二章 待价而沽(上)
鸟飞草长,夕阳渐下,不归路上车轮碾过,又见商队……
四野百姓见了,多有叹息摇头,亦有讥讽嘲笑,昨夜那商队顺着山径一路北上,今早曾有好事胆大的村民远远张望,但见木石拦路,便不敢上前。
这山径素来是通畅的,有木石堆积拦路,唯一的定论就是强人所为,那么昨夜的商队恐怕是玩完了,眼前的呢?
炊烟一如往常的升起,车队却是匆匆掠过村落,马不停蹄的进入山中。
骏马嘶鸣,烟尘滚滚,空荡荡的车箱因为马车过快的速度不断咣当起来,声声响,响声声,是赶路人心情急迫,或是有重要的去处急迫待往?
日头慢慢的被山岭拦住,四周的光线也一下子变得昏黄,山风吹刮,草木摇曳,饶是钓者智珠在握,此时此刻也难以避免忐忑的心情。
“这般赶路仍是如此时候,希望魏顺不要离开才是。”
尽全力赶来的钓者心中打着鼓,敲着锣,万般设计都是针对魏顺依旧守在财物身旁,未曾离开。
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前方不远之处,便是目的地,众人听我号令,不可鲁莽行事!”
熟悉的所在隐隐可见,钓者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却也不忘嘱咐一干手下,不可露出破绽。
“车队来了,车队来了!”
一名喽啰登高远望,见到车队前方马背之上的乃是钓者,兴奋的回头疾呼,那声音传得远远,让不断接近中的钓者如释重负。
原本拦路的木石等物早已清除的所剩无几,地下不过碎木石子,并不影响车仗的往来。三名喽啰并排而立,看着车队缓缓停下,一脸的喜色。
“顺爷在么?”
掠下马车,钓者双手背负,看着三个喽啰打听道。马车之上,车队之中四五十名汉子身手利落,各自下了车马忙碌起来。
“先生迟来一些,某倒是准备走了!”
粗犷的声音,粗犷的身形,粗犷的大刀背在肩上,魏顺经过一天休息,气色恢复了不少,衣衫却是没有更换,从三名喽啰身后的车仗之中缓步走出,眼神戒备的扫视钓者以及钓者所带来之人。
“短短半日时光,哪里难得住顺爷,我此番回去筹备车仗稍微耽搁了些时间,沿途来时道路又不甚易行,还望顺爷多多包涵。”
笑意在脸,钓者拱手客气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眼神却是把魏顺打量个通彻。
“废话少说,杀了县令非同小可,准备安排我等如何藏匿?”
从昨晚激战,到一日的等待,损兵折将的魏顺如何还有耐性?此时急切打探起自己的未来,言语之间没有半分的亲近之意。
对于魏顺的脾气,钓者很是满意,历经如此剧变,仍若是一副好脾气,那才是见鬼了!
“藏匿之地点我已选好,一应所用俱全,顺爷无须挂心,待运走这批财物,我当亲引顺爷前往一观。余下之事,便交由我来处理即可,保管顺爷你可安然无恙的避过风声,主人那边也愿意出资帮助顺爷招兵买马,东山再起!尽管放心吧!”
一番话说来可谓面面俱到,魏顺略一思忖,旋即道:“安全与否,不是磨嘴皮便让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