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大官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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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太监难伺候,稍有不如意,便上纲上线。
“那什么,小子最近手头比较紧,日后一定补上。”沈睿声若蚊蝇,佯装羞愧尴尬状。
“小子有趣,沈小子,咱家也不要你什么礼物。你作几首诗词,权当你今天的礼物了。”见沈睿囊中羞涩的糗态,高公公甚是开心。
“诗词啊,这太简单了,一点儿也显示不出我对公公的敬重。这样吧,公公过寿之时,小子一定献上重礼,而且是天下独一份。”
“好,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今天的话。”高公公不在刁难他,与他推杯换盏,聊得火热。
第16章 遇刺
这一次赴宴,总的来说收获巨大,沈睿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一通乱侃把高公公逗得笑声不断。
离开之时,高公公吩咐人用自己的马车送他走,可见高公公对他印象颇好。
回到春宵阁,徐老七和手下已经走了,沈睿询问了几句,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春宵阁外面的街道上人声鼎沸,无数人堵在门口,整条街都被人群堵死了。
一问之下,才得知这些人都是郑大家的粉丝,前几日找不到沈睿,还则罢了。自从昨天得知沈睿在春宵阁,立马邀朋唤友为郑大家讨回公道。
所以一大早就上演了堵门闹事的情景。
沈睿心里那个烦啊,这些狗屁文人都该死,等老子权倾朝野那一天,非打烂你们的嘴。
洗漱之后,沈睿穿戴整齐出了房门,刚要下楼,就看见南山道长从冯妈的屋里走了出来,瞬间惊呆了。
紧接着,冯妈也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挽着南山道长的手臂,轻声说着什么?
妹的,有奸情。想到这里,沈睿心脏猛地一紧,我若是跟冯妈那什么了?岳父又跟她?这不是乱了吗?我日,万幸啊!没有一时冲动成千古罪人啊。
“你们……奸夫淫妇!”沈睿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哟,沈小官人说什么呢,妾身与关秀才认识十几年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冯妈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而后抱紧南山道长的手臂,似撒娇一般摇晃起来,嗲声嗲气道:“关秀才你说嘛,你说嘛……妾身可有半句虚假。”
南山道长嘿嘿一笑,霸气凛然道:“小屁孩懂什么,无需搭理他。走,我们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靠,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别以为把女儿给我了,就认为我欠你的。把我整急眼了,送你进大牢。
三十多岁的老娘们学少女撒娇,膈应得我蛋疼,沈睿骂骂咧咧下了楼,听见门外有人喊口号,乍一听,听得不是很清楚。
“外面的家伙瞎喊什么呢?一大早就来闹事,怎么不去通报府衙,官差为何不来驱赶?”
龟奴见沈睿问话,急忙上前说道:“小官人有所不知,府衙的官差可不敢得罪这些士子。至于他们喊的口号,小官人仔细一听便知。
沈睿面色一沉,心中猜到了几分,外面人喊的口号只怕与我有关,不用听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懒得听,吩咐小斯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沈睿,你可知罪?”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沈睿,指着他喝道。
众人一看“罪魁祸首”出来了,百人嘶吼,那情形犹如水珠滴入油锅,一下子炸开了。
“沈小贼,纳命来!”
忽然,一道黑影从人群中跃起,手持明晃晃的杀猪刀,如凶神一般冲向沈睿,挥刀便砍。
沈睿也不是吃素的,身子向后一跃,刚避开刀锋,紧接着又来一刀。
这一刀极为阴毒,直奔沈睿裤裆砍去,沈睿惊出了一身冷汗,忒狠了,断老子的后啊。
明知躲不过,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豁出去了,闭上眼睛,身子猛地向前一冲。
“啊!”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惨叫。
“找死!”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睿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脚下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手里握着一把杀猪刀。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谁也没想到有人会袭击沈睿,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丝毫征兆,见面拔刀就砍。
电光火石间,南山道长突然出手,拔出匕首,一刀斩断了刺客的手臂。
“好,今日之事,我沈某人记下来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们读书人了,沈某佩服!”沈睿咬着牙说完,看向身边的南山道长,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道:“多谢岳父。”
南山道长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搭理他。转身向龟奴吩咐了几句,而后退到沈睿身后,充当贴身保镖。
“这个,我们……”
“沈公子,这件事与我们无关,我等皆是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岂会当街行凶,一定是误会了。”
“是啊,一定是误会了……”
沈睿强压心头怒火,冷眼一扫,见这些人手里拿着他的画像,还有人扯了一条白布,上面写着“千古罪人,无情无义沈三郎。”
“我不想听你们的解释,官府自会给我一个交代。”说完,沈睿就派人通报徐千户。
闲汉把行凶之人抬进春宵阁,沈睿吩咐道:“去请一个郎中来,他现在不能死,我要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是,小的这就去。”小斯应诺了一声,从后门离开了。
冯妈惊魂未定,被丫鬟扶回了房间。
南山道长喝了一杯茶,淡淡地问道:“知道幕后主使你又能如何?这几日你风头太盛,招人嫉恨也属正常。还是跟贫道回山吧,等风头过了你在出山。这对你是个不错的选择!”
“岳父……”
“不敢当,你可是有婚约的人,嘿嘿!”南山道长一脸坏笑道。
沈睿闻言,如遭雷亟,感情这老家伙玩我呢,根本没打算把女儿嫁给我。行,你可真行,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等生米煮成熟饭,有你哭得那一天。
吃了闷亏,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小婿我道行浅薄,吃了大亏,我认。”沈睿苦笑道:“不过呢,吃亏也是福,至少让我明白了遇事不可急躁,当沉下心来,三思而后行。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呵呵,贫道自然是说话算话的人。贫道不是聪明人,只是有些人太蠢。”
“算你狠,终有一天你会赔了女儿又折兵。”沈睿忿忿不平道。
一个时辰之后,郎中和徐千户都来了,询问了一下经过,便把凶手带走了,说是三天之内必有消息,让沈睿不要乱跑,安逸几天。
沈睿遇刺的事情像风一样席卷了南京城,又一次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最先提礼物登门问候的人是“红袖院”花魁,青莲姑娘送来重礼为沈睿压惊。
其次是一些书生,提着几盒点心登门拜访。沈睿一律不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躲在屋里写小说。
…………
就这么过了三天,徐千户来了,见沈睿很听话的躲在屋里写作,对此非常满意。
“查出来了,那人姓祝,城西猪肉铺子老板,人称祝三刀,以前是街头混混,自从开了猪肉铺子,手里有了几个闲钱,有一次在庙会上见了郑大家,就此魔障了。他妻子赵氏被他逼疯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脑子不正常?”
“何止不正常。他逼妻子学郑大家,穿着打扮,说话行事,学不好就打就骂。这还不算,他逼着妻子改名为绣娘……”
“七哥,真的没有幕后主使?”
“没有,你也是运气不好,遇见这么一个愣头青。事情过去了,你该干嘛干嘛。”徐老七喝了一口茶,起身道:“老哥衙门里还有公事,就不多留了。”
“七哥,什么公事这么着急?”
“没什么大事,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烦人呐!”徐老七说着,刚走出了房门,脚步突然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看了沈睿一眼。
“七哥,什么事儿?”
“你……”徐老七眉头紧皱,似有难言之隐。
沈睿见状,笑道:“七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三郎力所能及,绝不推脱。”
“还别说,你兴许真能帮我一个大忙。”徐老七咧嘴一笑道:“老哥先走了,事情以后再说。”
沈睿被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没多想。随即吩咐丫鬟研墨,写几个大字消磨时间。
刚要提笔蘸墨,就听见门外有人喊道:“小官人,小的刘顺有事禀报。”
“进来吧。”
刘顺推门而入,将一封信递上。
沈睿拆开一看,顿时怒不可遏,骂道:“老子遇刺没几天,这些王八蛋欺人太甚,宴会,宴你娘的会。”
书信是监生魏贤写的,其内容很简单,除开几句寒暄的话,便是询问沈睿那天当街答应宴请士子的事情,到底还办不办?
沈睿遇刺之事早已人尽皆知,那些文人不敢主动来找他,却又不想放弃扬名的机会,所以写一封信问一问情况。
“送信的人走了吗?”沈睿将信纸撕得粉碎,吓得刘顺差点跪下。
“没呢,在外面候着呢。”
“去告诉他,是不是见上次刺杀失败,还想请刺客刺杀我?如实转告,一个字都不许露。”
“是!小的这就去。”刘顺低着头退了出去。
沈睿怒气难消,将手上的毛笔往书桌上一扔,无意间看见了自己写的小说《西湖白娘子》。
“慢着。”沈睿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心说,你们想借我扬名,我为何不能借你们造势。嘿嘿,看谁笑到最后。
刘顺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道:“小官人还有什么吩咐?”
“呃……刚才那番话不用去说了,你现在去告诉他,就说我明天去“满春院”拜会郑大家,至于宴会就不办了,我最近很忙,没时间。”
“是。”刘顺应诺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沈大才子明日拜会郑大家的消息在南京士林圈里传开了。三五成群的读书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揣测沈睿此举之用意。
有人说沈睿承受不了压力,向郑大家低头了。
也有人说沈睿去拜访郑大家,并不是为了和解,而是为了报上次遇刺之仇。
还有人说沈睿爱之深责之切,其实一直垂涎郑大家的美貌。故而用欲擒故纵的手段提升郑大家的知名度。
各种揣测,各种非议,各种阴毛论一时间充斥整个南京城。
第17章 拜访花魁
“砰砰砰……”半夜三更,有人砸门。
“快开门,世上竟有此等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人,奴家要去官府告他,男儿在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一世心安。然,世上的男人死绝了吗?为什么我们女子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默默流泪到伤心处。不公,苍天不公……”
沈睿缩着脖子趴在房门上,透过门缝向外窥探。只见柳大家一身白衣如索命女鬼一般哭嚎着。当下满脑子问号,困惑不解她闹那样?这柳大家是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门前哭丧作甚?
沈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听她哭诉。
柳大家的哭声惊动了整栋楼,姐妹们穿衣起床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大人一番诉苦完毕之后,便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那伤心欲绝的样儿真真惹人心痛。
沈睿听明白了,原来是《西湖白娘子》这本书惹的祸。晚饭前,婢女将沈睿的书稿拿给柳大家鉴赏,沈睿不太清楚明朝人的读书品味,试想找一个人看看,提提意见什么的,毕竟是写给女人看的,所以就请柳大家帮忙审稿。
谁承想,稿子正好写到许仙发现白娘子是一条大白蛇,不顾及夫妻之情,将此事告知官府,颇显薄情无义。然而,柳大家入戏太深,又是白娘子的粉丝,就大半夜跑来为白娘子仗义执言,哭嚎鸣冤。
沈睿打开门,把柳大人迎进屋,好话说尽,终于把她哄得不哭了。她是不哭了,却逼着沈睿改结局。
“这本书尚未写完,结局并非你想的那样。”
“还能怎样?无非破镜重圆而已。白素贞就不该跟许仙在一起,软弱无能,薄情寡义,生于世间,便是男儿的耻辱。”柳大家义愤填膺道。
“那你就错了。”沈睿神秘一笑,道:“其结局绝对让你想不到。暂时不方便告诉你,等我把下面几回写出来,你就清楚了。说句实话,我也不喜欢许仙,太窝囊!”
“此话当真?”柳大家抹了一把眼泪,狐疑道。
“对灯发誓,句句属实。”沈睿指着油灯,信誓旦旦道。
“无耻。”别人发誓都是对天,他倒好,对灯发誓。做人也忒无耻了些。柳大家想到这里,心结也解开了,便起身离去。
“这就走了?也太不负责了吧?”
“负什么责?”
“大半夜跑来把我一通臭骂,一句解释安慰的话都没?用你的话怎么说来着,为什么我们男人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默默流泪到伤心处。”沈睿佯装委屈地说道。
“你……你无赖。”
见沈睿不可理喻,柳大家白了他一眼,衣袖一甩,飘然而去。
“这是学白娘子的吗?对了,大半夜别穿白衣素缟出门,不知道还以为遇见鬼了。”
“你才是鬼呢,可恶。”柳大家说不赢他,琼鼻一皱,堵了嘟嘴。
抬脚迈出房门,便听见沈睿哼唱了几句很好听的歌谣。而且他的唱法十分奇特,不属于任何派系,节奏感强烈,曲调新奇,声音嘹亮而婉转抒情。
柳大家一下子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她本是以唱曲闻名于南京,乍一见耳目一新的歌曲,顿时来了兴趣。
沈睿前世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校庆歌唱比赛,知道一些唱歌的技巧,虽然现在年幼,声音带着几分稚嫩,但是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
在他前世,这首歌可以说家喻户晓,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哼几句。
躲在门外偷听的柳大家似有所感,想起了白素贞在峨眉山修炼千年只为等待许仙,报一世之恩,苦等千年,值得吗?
泪水潸然落下,她痛呼:“我不如素贞远矣!”说罢,捂着脸,梨花带雨跑回了房间,提笔将歌词记下,连夜谱曲。
…………
江南的春天,总是细雨靡靡,乍暖还寒。
清晨,春风拂面,细雨如丝,带着几分寒意。沈睿穿着一件崭新的月白道袍去了满春院,走在略显冷清的街上,引路人纷纷侧目。
当下有人认出了他,惊呼道:“那玉人儿是沈大才子。”
“天呀,世人都说沈大才子是神仙下凡,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方知世上真有神仙……”
深度迷信的市井商贩当街跪下行礼,高呼道:“拜见小神仙!”
读过书的人则感叹不已,精通书画之人,便借来笔纸当街挥毫作画。
有才情的人便吟唱道:“沈睿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沈睿扶起下跪之人,解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