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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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苏锦否定了是两枚印章的推断,拿来从石介和富弼家中搜出的两人之间的通信加以对比,得到肯定的结论便是,这封假冒的信笺上盖的印章绝对是石介的那一枚。
由此再引发两个推论,一则是石介的印章曾经遗失而石介并不知情,毕竟虽是随身之物,也不可能睡觉吃饭上茅厕都带着,夜晚或者是某个时候总是放在宅中某处,伪造之人也无需麻烦,派个梁上君子潜入,盖了印便将东西归回原处,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个可能便只能是监守自盗了,而若是第二种可能,最大的嫌疑莫过于金哥儿。
第一种可能暂时无法查实,苏锦只能从金哥儿身上开始调查,一连两天,苏锦的人都盯在石介的宅邸左近监视,但是两天时间一无所获,金哥儿每rì的作息很是正常,清早起来,照例清扫院子,然后收拾家中物事,忙的不可开交,或者出门买些米粮之类的必需品,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
负责盯梢的赵虎有些耐不住,建议直接将金哥儿抓来逼问一番,苏锦训斥了他一顿,要他耐心的盯梢,每天干些什么事儿,去过什么地方,跟什么人接触,都要摸的清清楚楚。
赵虎无奈,只能再去带人盯梢,又过了枯燥的两天时间之后,终于有人来报,金哥儿背着包裹出门了,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
得到消息的苏锦赶紧坐着大车赶往汴梁西城,赵虎送来的消息是,金哥儿是往西直奔梁门而去。
那金哥儿似乎极是jǐng惕,走在路上不时的东张西望,苏锦吩咐远远的缀着,决不能让他发现被盯梢;越往城西路上的行人越是稀少,过了吴起庙,那里几乎都是荒郊野地了,苏锦不能再让这一大坨人跟着,只命赵虎和另一名随从跟着自己,三个人装作赶路的行人,远远的走在后面。
大道在吴起庙边上有个岔路,眨眼间本来走在前面的金哥儿走到岔路口便不见了,两旁丛生的枯草和荆棘是最好的藏身之处,苏锦担心是金哥儿发现自己被跟踪所以躲在草丛中窥伺,于是低声吩咐赵虎和那名侍卫目不斜视的走过,一直走到前面数百步的地方,这才一打手势三人刺溜钻进路旁的草丛中蹲了下来。
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见金哥儿跟上来,苏锦断定金哥儿必是从岔路走了,三人折返回来,拐上岔路,利用草丛的掩护往前走,数百步距离之后,前面忽然传来擦擦的噪音,三人赶紧矮着身子从草丛中慢慢往前挪动,拨开冰冷的长草和荆棘,隐隐约约看见金哥儿正弯着腰在一个坟包边刨着什么。
三人面面相觑,这金哥儿居然是个盗墓贼么?怎地跑到荒郊野外刨人家的坟墓?
三人屏气观看,只见那金哥儿刨的很欢,很快便将一座坟头给刨了个大坑,突然间一声金属的碰撞之声想起,金哥儿jǐng觉的四面看看,见四下里毫无声息之后,这才弯腰伸手从土中抱出一个小铁盒来,苏锦探头观看,见那金哥儿打开铁盒从里边取出两锭银子踹在怀中,将铁盒依旧放在坟包中,再用土堆起,覆盖上草皮,看上就是一座老坟的样子。
干完了这些,金哥儿擦了擦汗,将小锄塞进包裹,又在一边的水洼里洗干净了手脚,起身离开岔道回城而去。
三人待金哥儿走后方才敢悄声说话,赵虎道:“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将银子偷埋在这里,倒是够小心的,怕招贼么?”
苏锦摆手道:“挖了那铁盒出来。”
赵虎和侍卫抽出腰刀来一顿乱掘,不一会便将铁盒挖出来,打开一看,里边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二十多锭银锭,每锭十两,看被拿走的痕迹来看,总共约莫近三百两白银。
苏锦冷笑道:“好一笔巨款,三百两白银,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这个金哥儿倒是蛮会挣钱。”
赵虎道:“会不会是金哥儿将石介的钱财集中起来藏在这里,怕抄家被抄了去呢?”
苏锦道:“这不难办,问问石介便知端倪,石介自己有多少钱应该很清楚。”
三人原路返回,直奔大牢之中,以此事询问石介,石介张大嘴巴半晌摇头道:“我哪来这么多余钱,我是六品官儿,每月俸禄只有钱十五贯,薪柴之资五贯,加上绢布五匹,另有些其他补助一共不超过四十贯,每月用度都紧紧巴巴,哪来的钱结存?金哥儿不止一次的抱怨钱不够用度,年前我还从彦国那里借了八十贯过年送礼用度,这三百两银子绝不是我的。”
苏锦微笑道:“这回你该知道金哥儿不简单了吧,若说他在你家中做仆役,十年间攒下这三百两银子我是决不能信的,就算吃穿用度都是你的,工钱加上外快都存起来恐怕也不够数,你的俸禄并不高,你每月给他的工钱应该不超过三贯吧。”
石介道:“哪有三贯,只有一贯八而已。”
赵虎在旁边直摇头,这石介小气的要命,当初自己跟着公子爷当护院的时候,公子爷还是个无官无职的商贾,便每月发五贯的俸禄了,如今一个月王朝马汉和自己等人每月一百五十贯的钱,加上马军指挥使的俸禄已经吃不完用不完了,赵虎自己便不但养着母亲和赵大姑一家子,而且还在银庄里存了上千贯;同样是当下人,待遇的差别也太大了。
“一贯八?好吧,十年一百二十个月,以两贯来计算,也不过存个两百四十贯,合白银不过两百两;金哥儿这钱财的来路颇为令人玩味啊。”、
石介隐隐猜出了什么,难掩脸上的痛苦之sè,他对金哥儿的感情确实待他如兄弟一般,他没娶妻,没儿女,金哥儿好像是他的亲人一般,遭受亲人的背叛,这种感觉糟糕之极。
“苏大人,好好的查一查,不能冤枉了好人。”石介道。
苏锦笑道:“放心吧,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你应该高兴才是,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便能洗刷你的罪名了。”
……
当天晚上,那金哥儿穿的体面的很,从后门出了宅子,来到了西鸡儿胡同的一处青楼,看上去老鸨子跟他似乎很熟,一大帮涂脂抹粉的粉头簇拥着咧嘴傻笑的金哥儿上了楼。
苏锦带着赵虎也大摇大摆的进了这家院子,本来就是一副俊俏的摸样,加上打扮的如贵介公子,顿时一大堆庸脂俗粉扑上前来,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莺莺呖呖吵闹不休。
赵虎上前一胳膊将七八个粉头抡的东倒西歪,攥拳怒斥道:“谁再来纠缠,当心俺的拳头。”
众粉头娇斥连连,啐了满地,都暗骂:来院子里不玩乐,还将人一胳膊轮出老远,这般不懂怜香惜玉,真是粗人一个;即便那位公子爷俊俏的教人某处发痒,但既然不解风情,也不稀罕去伺候他。
苏锦拉住赵虎拱手微笑道歉,众女子这才停止斥骂,老鸨子脸上涂了半斤重的白粉走上前来道:“这位小官人,面生的紧,第一次来吧?咱们这儿姑娘个个赛天仙,赶紧挑一个吧,包您满意。”
苏锦笑道:“确实是第一次来宝地,不过今rì我不是来玩乐的,而是来打听点事的。”
老鸨子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冷脸道:“我们这儿可不是茶馆,打听人去茶馆街面上去,咱们这儿没闲工夫跟人扯……扯……扯……”
扯了半天扯不出来了,因为苏锦已经笑眯眯的掏出一锭银子来,看那分量,定是官制的五两银锭,老鸨子当然扯不出来了。
“来壶茶,找个清净的屋子,我问你几句话,你答了,这锭银子便是你的了。”苏锦微笑道。
“哎呀,小官人吩咐,奴家哪有不遵的,小红,赶紧去将雅间收拾一下,上壶上好的荷花茶,弄两碟果子去,快去啊,死丫头,愣着作甚?”老鸨子脸上的厚粉随着表情的急剧变化簌簌而落,就像墙面上的石灰皮剥落一般,看的苏锦心惊肉跳。
第二七二章 警告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二七二章 警告
苏锦起的很晚,昨晚脑子里乱的很,加上腹中烧酒作祟,迷迷糊糊的直到三更才昏昏睡去,起来后洗漱之后,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
浣娘服侍他洗漱完毕之后,端了一碟子点心沏了一壶恹恹的绿茶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苏锦靠在椅子上,坐在初冬的的阳光里慢慢的喝着茶,吃着点心。
浣娘拿着针线在一旁绣着香囊,轻轻地拉线声和手上的玉镯碰撞的叮叮声让苏锦觉得很舒服,他眯着眼慢慢嚼着点心,问道:“今儿个怎么这么静?穗儿和马汉他们呢?”
浣娘低头看着荷包上面锈了一半的荷花,轻声道:“穗儿带着他们几个上街去了,家里还要添置不少东西,所以让王朝大哥他们帮着搬东西。”
苏锦点头道:“难怪这么清静,好难得,你怎么没去?”
浣娘笑道:“奴家不爱跑,再说公子爷在家里,总要有人伺候。”
苏锦微笑道:“跟着我东奔西跑的,怪累的是吧?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人总是身不由已的。”
浣娘红了脸道:“没什么,公子爷在哪里,哪里就是奴家的家,奴家很满足。”
苏锦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拉起她的小手轻轻的抚摸,浣娘想往回抽手,却被苏锦抓的紧紧的,随即低头认命了。
苏锦心头有一股邪火慢慢升腾,呼吸渐渐加快,浣娘也似乎感觉到什么,脸儿垂得更低,红的像块大红布;苏锦正想着要不要趁着现在没人将这美人儿吃了,忽听院门外传来‘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吓了正在暧昧之中的两人一大跳。
苏锦扬声道:“门外何人?”
门外一丝声音也无,苏锦起身走到门前,伸手哗啦一下将门打开,外边空空荡荡,一只小白狗受了惊吓nǎi声nǎi气的吠了几声,逃出老远。
苏锦探头四下看看,巷内空无一人,远处街道上的喧嚣传入耳中,显得既遥远又真实。
浣娘也起身来到门前,问道:“是谁呀?”
苏锦摇头道:“没人,也许是小猫小狗撞了几下门。”
浣娘哦了一声正yù回头,忽然身子一僵,拉着苏锦的胳膊惊慌的道:“公子爷,您看。”
苏锦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只jīng美的小匕首插在门板上,匕首上插着一张素笺。
苏锦一惊,伸手将浣娘护在身后,双目四下梭巡,口中大喝道:“何方朋友,鬼鬼祟祟的作甚?”
四下里毫无声息,苏锦又叫了两声,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赶紧伸手拔下匕首,转身进院,将门紧紧栓住,拉着浣娘便进了正房,又将正房的门栓牢,这才将匕首下的素笺拿下,展开。
素笺上一行小字七歪八扭,写道:“天子脚下,也敢耍横伤人,祸事即将到来,劝君早离此地,莫谓言之不预。”
苏锦吸了口冷气,将纸条快速看了一遍,低头沉思;浣娘白了脸道:“公子爷,这是昨rì那人送来的纸条吧,看来他们找到咱们这儿了。”
苏锦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他若来寻事,何必弄个纸条来吓唬咱们。”
“也许……也许他们是先礼后兵呢。”
苏锦失笑道:“哪来什么先礼后兵,你当是两国交战抑或是两派势力倾轧么?只是一帮纨绔地痞而已。”
浣娘红了脸道:“那是什么人呢?是不是故意吓唬咱们的。”
苏锦道:“要是只是吓唬吓唬,咱们大可不必理会,说明他们没胆子,爷我可不是吓大的,怎么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听那勾栏的管事说,昨天打得那个人是夏竦的外甥,不像是怕事的人,难不成他们真的要来报复不成?”
浣娘道:“不管怎样,须得小心防备才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提前给我们预jǐng。”
苏锦拿起纸条闻了闻,又仔细端详一番,慢慢道:“我估计这纸条是熟人写的。”
浣娘道:“何以见得?这上面字七歪八扭,根本认不出字迹,如何能判断的出?”
苏锦摇头道:“正因为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所以才更让我相信是熟悉之人的预jǐng,定然是怕我认出字迹来,若是陌生之人何必这般作假,故意写的这么难以辨别;纸条上有香粉的味道,搞不好是个女子呢。”
浣娘沉思道:“女的……熟悉之人……又好心的来预jǐng,肯定不是晏小姐,她没必要这么藏头露尾,即便是开玩笑的也不符合她的xìng格;若非是她……”
苏锦疑惑的道:“你说的是谁?”
浣娘白了苏锦一眼道:“男子个个健忘,跟你数月风雨同行,还同居一院的夏小姐,这么快便忘了么?”
苏锦一拍脑袋道:“是她,定然是她,他是夏竦的女儿啊,这位柳公子是夏竦的外甥,或许他在家里谋划报复被夏思菱听到了,所以派人来示jǐng于我,没错就是她,她是怕我认出她的字来。”
浣娘微笑道:“看来这位夏小姐对公子爷还真不错,巴巴的不帮他的表兄反倒来帮你。”
苏锦心里一动,无言以对;夏思菱知道自己来了京城,却没来见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余怒未消,但她差人来示jǐng,纸条上虽出言不逊,但其中情意却是一望而知。
苏锦心中百味杂陈,捻着纸条沉默不语。
浣娘没有发呆,她赶忙将各处门户全部检查一遍,也不知从何处拿来两只木棒,塞了一只在苏锦手中,苏锦道:“这是干什么?”
“当武器啊,万一真的有坏人来了,也好抵挡一阵,等王朝大哥他们回来就不怕了。”
苏锦哑然失笑道:“我们俩能防得了谁,别开玩笑了。”
浣娘道:“那怎么办?”
苏锦拉着她的手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咱们快些出去,到人多的大路上等王朝他们,我可不会傻等他们上门。”
两人匆匆出了正房,拉开院门就往街上走,刚走出两步,就听有人yīn阳怪气的道:“苏锦,苏公子,这是去哪儿啊?”
苏锦回头一看,身后粗大的桑树树干后面闪出数个身影,领头的正是昨天自己用开水烫的像猪一样的柳宾华,身后跟着七八名横着膀子的大汉。
“快跑。”苏锦一把拉住浣娘的手往前面巷口跑去,身后传来一声呼哨,斜地里忽然冒出来十几个手拿棍棒的汉子,将前路堵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