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10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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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焱祝惨鬸iān商绳之以法;臣曾受应天府包大人教诲,时时谨记着他对我说的‘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民百姓’之言;所以臣才能坚持下来,完成使命。”
苏锦的话让殿上群臣悚然动容,众官只知道苏锦办成了几件大事,却不知道里边的细节,苏锦所经历的数次生命之危,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甚至连晏殊也是第一次听到。
大部分的人都把苏锦的成功归结为运气不错,有点小聪明;内骨子里并非对苏锦有着多少尊敬,但此刻倒有不少人对苏锦肃然起敬;且不说苏锦喊得口号是否发自内心,光是这几次以命相搏的经历,便足以让人不得不感叹此人胆识过人了;联系上在应天之时此君都敢跟滕王赵宗旦叫板,也差一点丢了xìng命,可见这个人确确实实的不简单。
赵祯今天数次被苏锦煽动的心cháo澎湃,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今天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目前这种情形正是赵祯一手cāo控的局面;在今天的大殿上,赵祯是个聪明的导演也是个足以获得奥斯卡小金人的演员,到了这场戏的关键时候,他岂能让苏锦抢戏太多。
“苏专使,朕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祖制如此,朕也确实为难,这样吧,朕拟授予你官身,赐同进士及第,你若愿意留在京城,两府三司之中七品官职任你挑选,若你不愿呆在京城,各州辖下大县小县任你挑选,可去当一方县令,只要有政绩,朕以后再给你升官提拔,他人也无话可说了。”
苏锦摇头道:“皇上也别cāo这个心了,微臣已经决定了,什么官都不做,只求皇上兑现以前答应我的条件;微臣还去做我的生意当个草民,我什么官职也不要了。”
众官愕然,很明显这小子是在赌气了,但是赌气又有何用?给你嘉奖你不要,那能怪得了谁?嫌官职低微,谁叫你是野路子出身,没有经过科举入仕,那也只能如此;皇上的条件已经够优厚的了,两府三司之中肥缺不知有多少,随便挑一个去闷声发大财,总比赌气去当草民要好的多。
晏殊急的直跺脚,昨晚还跟他说的好好的,这小子又变卦了;本事是有,就是太冲动,不太懂得轻重;这要是皇上说一句:准了!前番的所有努力岂非尽数白费了;哎!真是一匹野马,无从预料他的行为。
赵祯着苏锦,研究着苏锦之言的可信度,这是发自内心之言,还是赌气表达不满;赵祯并不想让苏锦一无所获,也不想让他获得的太多。
苏锦根本不知道,昨夜当他还在晏殊府中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欧阳修却偷偷的进宫见了赵祯,欧阳修有他自己的算计,自己替苏锦隐瞒了这么大的事,形同头上悬着一把血淋淋的利刃;谁也不知道这柄利刃什么时候掉下来小了脑袋。
思来想去,欧阳修决定主动的跟赵祯坦白此事;此刻粮务危机解除,赵祯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这时候去请罪获得赦免的机会会大的多。
于是欧阳修做了jīng心的安排,换了普通的衣帽,将官服官帽叠的整整齐齐捧着便进了宫,一见赵祯的面便是跪地大哭,痛陈自己有负皇恩,磕的额头鲜血淋淋。
不出欧阳修的预料,赵祯赦免了他的罪责,因为欧阳修比谁都清楚,只要自己的把柄捏在赵祯手中,赵祯便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当他在朝臣中的耳目,这对赵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对于苏锦所做的那些事,赵祯却没有想象中暴跳如雷,只是坐在那里想了想,随即便安慰自己几句,让自己出宫了。
天威难测,欧阳修揣度上意有那么两手,但这一次他却猜不透赵祯的心思了;所以今天在朝堂上,欧阳修变得很老实,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此刻,赵祯在想要不要将苏锦所做的大逆不道之事说出来,震慑住这个花样百出的少年;但很快他便否决了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苏锦便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包括晏殊。
而苏锦被杀只是小事一桩,麻烦的是这会让晏殊从此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赵祯要的是双方实力的均衡,而非一方独大,这正是他所领悟到的帝王御人之道,若是晏殊被打压下去,吕夷简等人便更加的不好控制了,那对自己绝对是一个不利的局面;之前自己的很多提议都被宰臣们联名堵了回去,这些老家伙们甚至已经开始指谪起自己的后宫家事了,若是再让他们坐大,自己这个皇上就更加的难当了。
“苏专使,你不要说气话,你这是叫天下人背后骂朕赏罚不明啊;你立了大功这是事实,但你未经科举这也是事实,朕也是两难之选,你也要体谅体谅朕。”
苏锦道:“未经科举能怪我么?去岁朝廷权停贡举,微臣本想参加科考,可是没机会啊;今年的府试还要到秋天,想考也来不及。”
赵祯忽然心头一动,微笑道:“这样吧,朕给你个机会,朕正打算将今年的科举提前,府试殿试都放在今年chūn天完成,你可以去参加科考,一旦中举,朕便会重新考虑你的官职分封,这样总公平了吧。”
“草!”苏锦傻眼了,本是搪塞的理由,没想到惹火上身,自己虽然在应天书院学了几个月,可是剩下的几个月都在办差,书本边都没摸到一下,这时候考试不是要人命么?
“苏专使,皇上这可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但是这对你恐怕有些难度,你若没把握,可另寻他法便是;其实当个县令也不错,老夫当年便是在建德任上当了三年的县令呢。”吕夷简不失时机的刺激苏锦,他得出苏锦已经傻眼了,等不及要苏锦名落孙山的笑话。
“是啊,是啊,以苏专使之才,定是金榜题名,我等还希望能喝到喜酒呢。”有人出端倪,赶紧跟着起哄。
苏锦挠头不已,心里骂个不休,满殿幸灾乐祸的表情,和晏殊富弼等人同情的目光,忽然间血往上涌,把心一横道:“考就考,死我都不怕,还怕考试么?”
晏殊暗叹一口气,心道:“完了,上当了,你当这科举是那么容易中的么?每年十万举子应考,考中的不过数百,你当你当真是文武全才么?”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愿苏锦真的是满腹经纶。
“好!”赵祯呵呵而笑道:“传旨,暂授苏锦史馆舍人清要之职,正好腾出时间温习书本,一个月后以应天书院学子身份参加科举。”
群臣啾啾而笑,纷纷向苏锦道贺,苏锦明知这些家伙们在嘲笑自己,也只能苦着脸站在殿上,哭笑不得。
第五六五章 末日
书院桃花分外红 第五六五章 末日
早朝散去,吕夷简等人心情大畅,有说有笑的相偕离去。
杜衍跟在吕夷简身边黑胖的脸蛋上像是开了一朵花儿,笑嘻嘻的道:“今rì多亏相爷机敏,在议功之时提出苏锦无功名科举之弊,这才让苏锦吃了个大憋;晏殊老儿那个尴尬样子着教人真开心;相爷,去我府上吃两杯酒如何?我府上新得了两坛西域佳酿,据说火辣劲道十足,吕相不是喜欢够劲够辣的好酒么?”
吕夷简捻须笑道:“杜枢密,用得着这么高兴么?本来今rì是要纠察那苏锦的数桩大罪的,只可惜这小子伶牙俐齿,皇上又有维护之意,到让他给逃脱了。”
杜衍低声道:“算他运气,不过今rì也算是抹杀了苏锦的大部分功劳,我听人说,晏殊老儿前几rì便在皇上耳边吹风,要将苏锦安插进三司衙门,让他当三司度支使;今rì若非吕相指出苏锦最大弱点来,要是让他真的当上了度支使,那岂不是要骑到咱们头上撒尿了。”
吕夷简白了杜衍一眼道:“杜枢密,老夫帮你可不是要你和晏三司势不两立,老夫和晏殊也没仇怨,不过是当年他指使别人参奏我结党徇私重用私人而已;你和他为了争抢老夫这个位子已经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之事,但是老夫告诫你一点,用智不用力才是上策,可切莫玩些刁钻的手段,一旦为皇上所知,你是绝无可能得到相位的。”
杜衍忙道:“吕相放心,世昌岂是不懂这些的无知之人;在这件事上还要请吕相多支支招啊。”
吕夷简微笑道:“你放心,老夫会极力举荐你,但是光老夫一人还不够,老夫建议你上奏皇上,将庞籍和夏竦调回京城任职;再加上老夫手中控制的官员,商议相位人选的时候,咱们便既人数占优,说话的分量也够足;庞籍和夏竦两人都是圣上所依仗的重臣,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否则即便你当了宰相,又如何能如鱼得水般的处理政务呢?”
杜衍如梦初醒,赶紧作揖道:“吕相金玉良言,世昌受教了;西北战事缓和,正是调他们回京的好机会,只是这样一来,便给了范仲淹和韩琦的机会了;庞、夏两位大人一走,范韩两人必会高升。”
吕夷简皱眉道:“你呀你,你吃肉还不许人喝汤么?范仲淹和韩琦升官怕什么?越是高升,这两人便越是要钉牢在西北,只要他们不会来给你惹事,你管那么多作甚?难道你还希望范仲淹那个又臭又硬的家伙在你眼前晃悠?”
杜衍嘿嘿一笑道:“吕相教训的是,不如这样,吕相还是随我入寒舍小酌几杯,世昌也好多加讨教。”
吕夷简哈哈大笑,当先迈步而去。
……
吕杜二人谈论不休的时候,苏锦正被内侍引着候在大庆殿西侧的文德殿外;文德殿是赵祯rì常处理政务的地方,早朝之后,赵祯一般都会来此处处理早朝后商议决定的大事,很多诏令圣旨都在此处写就,所以也是制诰之臣办理公务的地方。
富弼是知制诰,理所当然在此处有一席之地,有他这个熟人在此处,苏锦略微觉得心里安定了些。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内侍走出殿外要对苏锦道:“苏舍人,皇上要你进去。”
苏锦差点没吐出来,苏舍人?这尼玛是什么称呼,自己这就成了史馆舍人了么?这个职务到底是干什么,苏锦一概不知;但估摸着也能猜出个几分来。
在史馆之中记载编撰史书的主官叫做编修,那些协助的助手叫做直馆、教授,还有记载皇上rì常生活起居一言一行的起居郎,这些都是些有事可干的官职,也不算辱没人;可是这舍人之职,估计便是个打酱油的角sè,弄不好就是晒晒书、搬搬东西、倒倒茶、打扫卫生的阿小一个,毫无地位可言。
苏锦的心里堵得实在难受,但事已至此,撒泼打滚也没用,何况自己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底里到底还是虚的,能够保全xìng命便该谢天谢地了;更要紧的不是这官儿的大小,不管怎么郁闷也要先忍着,还有好几件事要求赵祯,真的热火了皇帝,那就得不偿失了。
文德殿东侧的一间暖阁内,赵祯已经换了便服,坐在桌案后拿着一本奏折在,内侍引着苏锦进来,赵祯倒没察觉,一边着奏表一边伸手抓着一只朱笔在上面圈圈点点,嘴里嘀嘀咕咕。
苏锦躬身站了一会,见赵祯没有抬头的意思,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赵祯这才抬头见了苏锦,脸上堆起笑意道:“原来是苏舍人来了,怎地不叫一声朕,倒是怠慢了苏舍人了。”
苏锦听出他话语中的调侃之意,苦着脸道:“皇上还是叫微臣的名字吧,这个官名儿实在是不好听,听得臣心里不舒服。”
赵祯哈哈一乐起身围着苏锦转了一圈道:“你听着不舒服?朕还不舒服呢。”
苏锦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瞟了一眼赵祯,但见赵祯脸sèyīn沉,两道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盯在自己身上,顿时如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自在。
“你们出去!”赵祯朝侍立的宫女和内侍一挥手,众人赶紧退出暖阁,放下了帘幕。
苏锦心里打起了鼓,这赵祯怎地喜怒无常,眨眼间便是这幅摸样,难道说……?
“苏锦,你可知罪么?”赵祯威严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苏锦无辜的眨巴着眼道:“皇上,微臣何罪之有?”
“哼!”赵祯怒火中烧,伸手将一本奏折拿起来照着苏锦的脑门一顿敲打,口中道:“你还装糊涂,你还给朕装糊涂,你把朕和满朝文武当傻子不成?当真可恶,其心可诛!”
苏锦心头血往上涌,其心可诛这四个字一入耳,苏锦的脑子翁的一声,心道:坏了!事情怕是败露了。
就听赵祯气呼呼的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动军粮,这可是谋逆之罪,另外你告诉我,你把龙真弄到哪里去了,别以为朕不知道,龙真知道你动了军粮之事,你定是怕事情败露将他抓了;说!你将他藏匿在何处?”
苏锦脑子里一片浆糊,这事皇上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放军粮之事知道的人不少,难道是他们到京城告密的不成?难道是宋庠?苟大胜?潘江?亦或是自己身边出了内鬼?还是被宰了的知情官员鬼魂显灵?
苏锦挨个想了个遍,硬是没怀疑到欧阳修身上去。
“你还想来个抵死不认是么?要不要朕找人来与你对质?”赵祯的脾气本是很温柔很温柔的,此刻也失了风度,手中奏折在苏锦的后脑上啪啪乱敲,敲得奏折支离破碎,蹦出一个个小蝴蝶来。
苏锦的第一反应便是,今天活不成了!第二反应便是,要不要拿起桌上的砚台照着赵祯的头便给他来几下;但苏锦知道,即便是宰了赵祯,自己也没有活路,慢说是皇宫,便是这暖阁自己也出不去。
为今之计,只能服软了;苏锦赶紧跪下道:“皇上息怒,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确实是动了军粮,但是微臣是迫不得已啊。”
“动军粮你还有理了?朕问你,你怎么个迫不得已?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不成?还不是你自己藐视朝廷,不拿国法当回事么?”
苏锦委屈的道:“皇上息怒,容臣跟您说明缘由,您如此震怒,臣也没法解释啊,既然您这么生气,干脆命人一刀宰了臣得了。”
赵祯咬牙道:“自然是要宰了你,不过杀你之前,你还是要给朕说清楚。”
苏锦点头道:“请皇上坐着听,微臣定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
赵祯哼了一声,转到案后坐下,喝了口茶水顺了顺气,喝道:“起来说!”
第五六六章 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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