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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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拓跋力微听后眉头紧皱,紧咬双唇,转了两圈便拍手言道:“刚才那姓师的猎户寻我要见孟起,却不肯道出原委,我刚才还以为是他要在孟起面前立功才不相告,如今想起,也许其中有些问题……”
“难道是陷阱?”葛玄说道。
“就算是陷阱,不管是谁所施,孟起这次肯定不会孤身而去,我众敌寡,谅对方耍不出花招。”不知道拓跋力微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二人。
“别猜了,或许会有好的办法。”泰巴说罢,看着葛玄和拓跋力微的眼睛,二人也深深会意。
————
“师壮士,请你在前方带路吧!”
“遵命,大人。”
此时,一支以马超为首,混杂着汉胡各族的骑兵队,众志成城,都正翘首待发,大家都相信可以根除这里的一切祸患,把秩序恢复到过去那般的一样。
“孟起,且慢……”
后方远远传来一阵呼喊,马超回过头来看,正是拓跋力微紧随而来。
“拓跋老弟,何故来迟?还以为你不愿随我剿敌……”马超嘴上嬉笑而说,并没有任何怪责,相反,因为有拓跋力微一起,马超是倍感高兴。
“孟起,我欲带一人与你见面,令兄正在押其前来,请稍缓动身。”拓跋力微勒停了马,缓过气来对马超说道。
马超就感到奇怪,既是带人见面,却偏用到一个“押”字。
不过多久,只见拓跋匹孤带着随从而来,当拓跋匹孤的阔大身影不再挡住视线时,马超郝然发现,那些随从中间正压着一名素衣黑服并且蓬头乱诟之人,尽管此人依然能靠自己的力量拖行几步,但也可见其曾经被人折磨了好些日子。
“这是何人?”
“当日从沙漠中我们不仅找到你孟起,还找到了这些贼人,在众多尸体中,他是唯一还能生还的人,只是连日来,用尽办法也不能从他口中探得些许消息,所以更不敢告诉你!”
拓跋力微的意思似乎在说,此人嘴硬,若告诉你马超,真怕被你折磨致死。
而且拓跋力微不仅说,还递给马超几个铜铸小牌,均说明是刺客组织所共有之物,那么拓跋力微所言也不假了。
随后拓跋力微还笑呵呵地对姓师的猎户说道:“只要剿贼后,从他们身上能找到这样的铜牌,那么师壮士就为我们找对人了。”
“孟起如今已找到贼人的所在,这家伙已经无用,是否先把这厮杀了祭天,佑我等出师得利!”屹立一旁的拓跋匹孤建议道。
马超玩着手上那几个相似的铜牌,对着拓跋匹孤满含深意地笑说道:“认识匹孤以来,难得今天是与某同一心意,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好嘞,这家伙一直不肯吐只言片语,老子做逼供的都被他憋得一身闷气,今天就让老子来畅一口气!”
拓跋匹孤说时爽快,动作也利索,一手抓起素衣黑服之人的头颅,露出其脆弱的脖子,手上尖刀压在喉上,然后说道:“你虽可恶,也算一条好汉,你的兄弟很快来陪,你,不寂寞……”
(PS:上几章一直把拓跋力微的兄长拓跋匹孤写作秃发匹孤,饿龙实在汗颜,只怪当初没有好好钻研。因为拓跋一族的领袖传位给拓跋力微,以致长子拓跋匹孤远走河西,并变成日后的秃发鲜卑,但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如今兄弟感情和睦的拓跋兄弟,以后还得称呼拓跋匹孤。纠正这一错处,望各位见谅。)
第二十二章 出手相救
刀,停留在那素衣黑服之人的脖子上,慢慢地拖动起来,眼看着鲜血流淌的瞬间,拓跋匹孤的手却突然放开那人,手上的刀也锵一声掉到地上,然而可以发现,刀刃上完全没有丝毫的血迹。
倒是刀旁的沙地上,又徐徐落下几滴血,顺着血的来向而寻,更发现那是来自拓跋匹孤的手腕上。
只见拓跋匹孤握着染红的手腕后退了几步,取而代之的是那师姓的猎户已经旁在那素衣黑服之人的身边,一手托着人,一手握着小巧的短刃,并用一种藐视一切的眼神环顾四周,让马超的目光也不得不变得惊奇起来。
……
“看来,稍稍一试,那家伙就露出了真身!难得他又是如此重情义!”
“又只可惜坏在太重情义了!”
“你又同情他了?”
“同情?我只是感慨,但说到同情,我倒是同情拓跋匹孤,还有他手上的那个人,只怕还得同情其他人!”
“这是何故?”
“虽然试出来,但却是试出一个不该试出的人!”
“唉,你难道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些?”
“说,很难说清楚,你要亲眼看到,或者亲身感受到……”
那二人在暗角处悄悄注视着马超众人的一切,并切切细语,其中一人闻对方之言含糊不清,但很快他就明白,对方所说的“不该”是为什么的不该了!
仅仅是数语之间,外面的情势又变得不一样,刚才那被师姓猎户托付之人,如今已经瘫倒地上,颈项上尽是鲜血淋漓,而马超、拓跋力微一众人也是忙乱一团,还多出了不少倒下的身躯,而那师姓猎户却在此间不知所踪,诡异非常!
只是,某些蛛丝马迹还是被暴露无遗。
“那猎户已经受伤,恐怕是插翅难逃。”
“不要再说什么猎户了,就他的手法,我肯定他就是我在黄沙地里遇到的那个人,也是马超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已经追远了,我们还是去瞧瞧吧!”
在暗角的二人终于现身,原来就是泰巴和葛玄,当二人来到刚才拓跋兄弟所处的位置,葛玄立刻在那名素衣黑服之人的脸上揉捏一阵,并摘下了一副人皮面具。
“道兄的手艺不错,这么短时间里做得面具却能已经乱真迷惑对方!何时为我做一个用作江湖救急?”泰巴赞道。
“用此装作一个被折磨不堪的人,才有几分像样,又恰好在此突发情形里,才庆幸诱惑到那人动手,若是时间长了,人冷静下来细看,这玩意根本没有用处。倒是你要装乞丐,装麻风,这粗糙的东西还能起点作用。”葛玄老实地说道。
“呵呵,逃难的时候,粪坑我也跳……不过今天是可怜了这位仁兄,不知道马超那边怎么样?”
“众人四方搜捕,恐怕没有其他可能了!”
“如今我怕生擒不易,他会死在马超手里!”
“他的生死又与你有何关系?”
“因为……”
话未说出,只听嘟噜几声,二人便立刻随声而去,在附近一处稀疏的灌木丛中还弥漫着一阵将要沉降的尘土,从那刚高飞不远的鸟儿身上判断,此处刚刚发生了一些不寻常。
二人慢慢走近,拨开那参差的枝条,赫然发现一个受伤之人倒伏在地,尽管有些昏厥,但左手依然掩按着右腹,而那鲜血还是不断从指缝间渗透出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这次马超要扑空了!”泰巴两眼四处张望,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之时,便走进灌木丛中把伤者拖拽到一处更隐蔽的石头堆中躲起来。
“你怎么了?想把他藏起来?”葛玄追随着泰巴的脚步进入灌木丛中问道。
“他的伤如何?不伤性命吧?”泰巴没有回答,反而向葛玄问道。
“还好没伤到五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保他不死!”
‘保他不死’几个字本来是泰巴想要说的,然而却被别人抢先说了,而说话之人显然就不是葛玄,这个时候不仅是泰巴,就连葛玄都是一阵脑后发麻,惊栗地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背对阳光,仅仅是影子就充满压迫感的第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谁?”泰巴盯着精神的压力,用言语质问敌对,并打算以此分散对方注意力的同时,寻找强大气场的缺口,毕竟来者不善。
然而,先机却被对方捷足先登,泰巴的问话反而让自己分散了注意力,对方就趁其话音未落之时,把葛玄抓牢在手里。
“你……”泰巴是一阵窝囊。
“老夫不会伤害道长,只要你给我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老人对着地上的伤者示意道。
泰巴还没有从中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钳制着葛玄迅速离开。及此情景,泰巴咬咬牙一下背起地上的伤者追随那人而去,也不忘路过一店抽起一块烂麻布盖着身后的人。
就这样泰巴离开了绿洲,随着那人来到一处隐蔽的荒石窟中,才有一阵喘气的机会。
“年轻人,不错啊!哈哈……”那人依旧钳制着葛玄,却对泰巴赞赏道。
“呼……呼……”泰巴没有回答对方,只是轻轻地把伤者连同烂麻布一起安置在石壁旁,然后不断喘着大气,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人,但石窟中刚刚燃起的火光非常微弱,不足以照亮那人的面孔,却反衬出其神秘的威严。不过泰巴却能看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而腰间还是湿漉漉般的粘稠。
“让……道长……先……救……救治他……吧!失血……太……多了!”泰巴感知伤者的情况不妙,喘着气,指着伤者,像个结巴一样迸出每一个字。
那人很识趣地放开了葛玄,葛玄也很配合。而泰巴就这样与那人静静地等待着葛玄,再没有任何的话语。
第二十三章 师徒二人
“老夫代劣徒向道长言谢了!”
当葛玄给伤者简单治疗后,便步出洞窟外透一透气,但见到人背负双手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却蹦出一句话来,这话明显就是对自己说的。
“前辈莫说客气话,玄本也打算如此。只是玄身上所带不过一些寻常的创伤药,血是止了,恢复过来恐怕还需时日。”凉风送爽,夜空下的沙丘撩起一阵阵沙浪,葛玄也没有多想,按事实向那人直话直说。
“足矣!待天亮,道长便与那小伙子一同离开吧!”
“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那人的行为十分怪异,葛玄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你不必多理,明天你就当做一切也没有发生过。”
如此神秘而高强的人当然不会随意说出背后的秘密,葛玄但愿这一切到了明天真的与他们再没有干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在洞窟口外,没有再去破坏这个清宁幽静的冷夜。
只是洞窟内的那对冤家却并没有这个雅调。
“你已身受重伤,何必再如此用强?我又不会害你的!”
“荒谬,我落到如此境地,全是拜你所赐!”
“对,正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怎么会身在此处?”
“少假仁假义,你与胡虏都是一丘之貉,有本事就来杀来剐,我绝不受辱!”
口口声声说绝不受辱的正是那个受伤的猎户,或者准确来说就是当日那名黄沙刺客,任谁也料想不到昔日那个强横无匹的黄沙刺客如今会落到如此境地,何况刺客自己本身,但纵使如此,黄沙刺客那股勇者无惧的气魄却依旧。
那黄沙刺客对面的人也不用细说了,当日在黄沙地上交过手,今天黄沙刺客一醒来就看见他,也难怪会此次紧张的。
“我若要杀你,你又怎能待到此刻,我若要羞辱你,你的手脚又怎能毫无束缚,实不相瞒,我救你的确有些私心,但也敬你是条好汉,不忍也!”泰巴此时是秀才遇到兵,心中一阵无奈。而那家伙似乎是硬脖子,心里认定的东西,讲道理也讲不过去。
不过这道理都是一面之词,实在很难拿出论据。
幸好此时,那家伙没有利刃在手,而且身上有伤,泰巴对于自身的安危是不需要怎么担心。
那黄沙刺客倒也没有吭声,只是用眼神在无声对抗,靠那舞动的火光从他那锐气凛凛的眼珠子上映射过来,也是那么气焰逼人。
泰巴心中强作镇定,顺着洞壁徐徐移动,以此化解黄沙刺客的眼神攻势,却无意中碰到依靠在洞壁上的一些东西,只听见金属落地的噼啪一声响,洞内漫起一阵回音,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黄沙刺客的势。
锵,是拔剑的声音,但声音却在中途忽然断了。
因为剑也是断的。
“是碧玉,碧玉剑怎么会在这里?”泰巴发现那是失而复得的碧玉剑,立刻欣喜若狂,完全把黄沙刺客忘却一旁。
那一边的黄沙刺客静静看着古怪的泰巴,心中也在念着那把断剑,曾经那断剑居然让自己讨不到半点便宜。
“把剑放下,你碰不得!”
忽然从洞口传来了一把威严的声音,泰巴的意志差点就要屈服下去,但手握着碧玉剑,泰巴便坚定地向那声音说了一声:“不!”
只是“不”字刚完,泰巴隐约能辨别来者只有葛玄的时候,一道影子已经极快地抢到自己面前,而碧玉剑也被一股无形之力骤然提了起来。
虽说无形,但又怎么可能是隔空取物之流法,只因为太快了,快得根本不让人看清一切。然而泰巴凭着潜意识的自觉,顺手一绕,剑锋所过,似乎摆脱了一些束缚,但那无形的力似乎又如影随形,令泰巴好生不快。
泰巴右手使剑而拒,但左手的剑鞘却莫名地被脱手而去,转而与剑相交,而剑鞘所衍生出来的剑招恰好将泰巴的剑势紧锁,在剑招老去的一刹,剑鞘的鞘口就不差毫厘地套入剑身。
才几瞬间,泰巴手上的剑和鞘均被对方掠去,而最后入鞘的一刹,更像是自己把剑送与他人无异。
“你究竟是何人?”泰巴已经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人,只是“那人”是谁,直到目前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称呼。
“你刚才使的剑是何人所教?”刚才葛玄已经问过这样的问题,那人并不作答,此刻泰巴同样相问,那人根本不想理会,却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问我之前,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知道!”泰巴被这样强行夺剑,心中已经不快,但对方实在是高明的让自己佩服,也可以不计较,只是此刻言语上如此傲慢,泰巴又怎会如此温顺。
“这剑的背后……与你有何关系?”那人见泰巴如此,倒也不放在心上,但心中似乎有个问题是非问不可。
“什么有关系不关系,这剑就是我的。”
“你的?你的剑又怎会在我手里?”
“大家都看到,是你抢我的!”泰巴的回答似乎有点耍无赖了。
“哈哈,哈哈……难道卢植教出来的徒弟,手上的功夫不行,就只会耍嘴皮!哈哈……”那人忽然大笑起来,而且也悟出了一些秘密。
“你……”
“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卢植的徒弟?既然不是就算了!”那人说了一通话就让泰巴只会等着眼睛看,而自己就向黄沙刺客身边过去。
“师傅,徒儿不孝!”
“有伤在身,何必拘这俗礼,见你并无大碍,为师便放心了!”那人就搀扶着黄沙刺客安坐在洞壁一旁。
“什么,他是他的徒弟,这两师徒……我们岂不是死定?”这时愣在一旁的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