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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朕分分钟弄死你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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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他祖宗的,别乱想了!
  今日明明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的。
  她要去天牢亲自去问一问瞿放到底为什么屯兵。儿女私情不能勉强,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勉强,他总不能因为不想做驸马都尉干脆造个反吧?
  
  第39章 将军身
  
  清晨时分是燕晗天牢湿气最重的时候。楚凤宸跟在顾璟身后小心地踏入了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一面走一面数着脚下的步伐,等到数到第八十步的时候顾璟转了弯儿,她停步,犹豫了一会儿才跟上。燕晗天牢关押之人皆是朝中要犯,地方却其实是不大的,它坐落于宫闱的西南角人迹罕至的地方,临湖而建,阴冷异常。在这种地方待上一夜,怕是不好过吧?
  天牢内其实是一间又一间的砖瓦小房,七弯八绕之后,顾璟在最深处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的狱卒飞快的上前解开了锁链,又退了下去。顾璟把火把插在了小房的门口,微微躬身朝身后的宸皇陛下行礼,让开了道儿。
  楚凤宸一怔,沉沉望向小房里头:里面黑漆漆的,即使门口的宫灯已经闪烁着跳跃的光芒,可它依旧只能照亮暗室的衣角,余下的地方仍旧是黑漆漆一片。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下心头的异样,一步踏入了暗室,冷意马上顺着脚底攀爬到了腰际。
  暗室内寂静一片,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楚凤宸在里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缓缓睁开,终于看见了暗室的最深处倚坐着一个身影——那身影一动也不动,稍不留神就会被当做死物。
  “……瞿放?”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那身影陡然一震,几乎是顷刻间僵直了身子。
  “你……”沙哑的声音,带着焦躁的惊诧。
  楚凤宸飞快地朝暗室外看了一眼,发现顾璟与狱卒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略略犹豫,轻声道了句“你等等”,走出暗室把外头插着的宫灯拔了进来——顿时,一片漆黑的暗室露出了原来的面目,满身狼藉的瞿放也终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身上有伤,血污满衣,狼狈得比沙场归来还要胜三分。
  “顾璟动刑了?”
  话刚出口,楚凤宸就已经有了答案。顾璟是司律府执事,面对瞿放这样的要犯怎会不动刑?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提着灯缓步到了他身前,小声问:“你还好吗?”
  瞿放瞪大了眼睛盯着楚凤宸,浑身僵硬,良久,干涩的喉咙底才勉强挤出一个字:“……伤?”
  楚凤宸茫然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摇了摇头:“没有大碍的。”
  瞿放垂下了目光,用力支撑起身体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才刚刚支起了半个身躯却又重重跌倒在了原地,铁链叮当巨响,最终却骤然归于寂静。灰暗的室内空留发颤的喘息声……
  “瞿放!”
  “唔……”
  楚凤宸慌忙蹲下身去搀扶他,却只摸到一片黏湿……那是血。瞿放的闷哼吓得她倏地收了手,只敢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喘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激烈的喘息终于平息,瞿放又倚靠回了墙角,她才敢小心地又靠近些:“要不要朕传御医?”
  “不……不用。”
  “饿吗?”
  “……不、不用……”
  “渴吗?”
  “……不渴……”
  “那不如说说看,你为什么屯兵?”
  瞿放忽然捂着胸口咳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倒是放松下来,就像是铁甲铸就的城池顷刻间轰塌了一样。咳到最后,他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来,黯哑道:“审问末将屯兵,应该宣顾璟……还有司律府其余各司,在司律殿上白纸黑字,咳咳……不该、不该这般……”
  “朕没有想过审问你。”
  瞿放一愣,面色复杂起来。
  楚凤宸又靠近了些,小心地安置好手中的宫灯,在他身旁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瞿放没有躲闪,也没有下跪,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力气了。她把玩着宫灯,思量了片刻,无声笑了。
  “我与你十年交情,不过是不小心差点强抢了你做驸马,没必要疏离到这地步吧?”
  瞿放沉默。
  “前些日子我把我们埋在正晖宫地底的木匣子挖了出来,你放的玉佩还好,我放的糕点已经变成一滩泥了。当初说好了是放最宝贝的东西,我五岁尚且不懂,你明明十岁,怎么不拦拦我?挖出来的时候玉佩也好难闻,小甲洗了半天才干净。”
  瞿放:“……”
  楚凤宸支着下巴笑:“御花园里的鸟窝这三年来多了九个,三年前那只摔断了翅膀,脑袋上有一抹绿的小短腿去年被抢了媳妇,今年在梧桐树上搭了个窝,拐了只公的暖窝。我让人偷了隔壁两枚蛋替它送去,也不知孵出来没有。”
  瞿放:“……”
  楚凤宸软软道:“瞿放,我的许多年都是与你在一起的,我已经十五了,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点点,信任一点点?”
  瞿放一愣,踟蹰开口:“陛下……”
  “瞿放,为什么屯兵?”
  瞿放的目光终于柔软了下来。也许人在伤重的时候都比寻常要脆弱,特别是对在寂静中待了几日每逢有人皆是重刑审判的人而言。他静静看着身旁眼睛亮闪闪的瘦小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再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沾着血污的手轻轻触到了她脖颈上尚在结痂的伤口,懊恼的情绪覆盖整个身躯。
  他轻道:“裴毓野心勃勃,我不得不防。”
  “养毒虫杀白昕你知情吗?”
  瞿放摇头。
  “阮语与此事有没有干系?”
  瞿放神色微微一变,终于还是摇头。他低道:“阮语与我,算不得熟识的。我们……”
  那便是无法确定是否与阮语有关。楚凤宸发现自己其实很坦然,即使是面对瞿放复杂的眼神,她的心已经是明晰的。其实从她踏入这暗室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明白许多事情终于已经彻底地过去了,当慌张与茫然不复存在,她已经有足够淡定的心去靠近他。
  最起码,他还是她最能信赖的良将与挚友。
  “你好好休息。”她站起身来,提灯到他面前轻道,“在牢狱中要比外头安全,屯兵之事朕会替你守住的,等你出来,依旧会是我燕晗的掌权大将。”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离开,并非决然也没有多余的留恋。瞿放张了张口,眼里忽然有了慌乱与震惊。眼看着提灯的少年已经越走越远,他终于忍不住惶惶站起了身急促喊出了声:“宸儿!”
  提灯的少年止住了脚步。
  她回过了头,见着的是一片灰暗中瞿放快要瞪裂似的赤红的眼。他急剧喘息着,似乎有狰狞到极致的纠结在徘徊,许久,他咬牙道:“先皇曾经……”
  然而,没有下文,因为下一刻他就颓然倒在了地上,落入了黑暗的怀抱。
  楚凤宸站在暗室门口徘徊了片刻,又折了回去,把手里的宫灯放在了他的身侧,然后才摸着黑迈出了牢门,沿着那阴冷黑暗的过道一点一点朝前摸索前移。良久过后,出口的光明终于到了眼前,她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冲了出去,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天牢外骄阳似火,蝉鸣一片。
  顾璟站在牢门口不知思量着什么,见她出来,他冰凉的眸中光芒闪了闪,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弯翘的弧度。笑了。
  楚凤宸如逢雷击,久久不能回神:“你你你……”
  顾璟像是骤然回神,狼狈地低下了头,道:“陛下能否随臣回司律府记录问询结果?”
  “好。”
  顾璟干咳一声,再抬头时俨然已经又是看国玺的眼神。他道:“请。”
  楚凤宸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顾璟走出了好几步,她才憋笑跟了上去:“顾璟顾爱卿顾璟啊——朕统统看到了你就别逃了——”
  顾璟:“……”
  那一日正值夏至,骄阳炙烤大地。
  忽然,一小队禁卫路过,齐整的脚步声成了这安静世界的唯一声响。他们行色匆匆,甚至没有看宸皇陛下一眼就远去了。楚凤宸迟疑着停下了脚步回首望了望,疑惑道:“这些禁卫是……”
  顾璟眯眼看了片刻,道:“是牢中守卫。他们的着装与普通禁卫略有不同。”
  原来如此!
  楚凤宸不再多想,追着顾璟的脚步离开天牢,丝毫没有意识到周遭的一切都安静得诡异。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样的骄阳与宁静都成为了她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与顾璟刚刚抵达宫门口,却忽然听见宫闱这种喧哗遍天。宫婢的尖叫声与禁卫齐整的脚步撕碎了宁静,浓重的黑烟自宫闱的西南边袅袅升起,带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她愣愣看了许久,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才颤抖问:“顾璟,出了什么事?”
  顾璟的神色凝重,忽然丢下了楚凤宸足下几点,直奔黑烟处!
  “走水了——”“快、快找人救火!”
  楚凤宸一人呆呆站在宫门口,眼睁睁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禁卫,一种熟悉的深入骨髓的恐怖渐渐刺入脊椎,直达灵魂的最深处。这种感觉她甚至不能清晰地辨别是什么,惊恐夹带着难言的不详预感,就像是多年前的那场宫闱政变前夕。
  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楚凤宸陡然清醒过来,沿着顾璟远去的方向奋力直追!
  西南……天牢——瞿放!
  “陛下!”“陛下危险啊——”“来人!快保护陛下——”
  瞿放,千万不能有事!
  从宫门口到天牢各种颇远的距离,楚凤宸一路奔跑,等她抵达之时早已经大汗淋漓几乎不能喘息。禁卫们纷纷让开一条道儿,她驻足喘息了几下,沿着小道缓缓前行,却一时间难以辨别哪里才是天牢的入口。
  天牢,塌了。
  楚凤宸揉了揉眼睛,浓重的烟雾熏得她眼眶疼痛干涩。
  良久,横亘在牢门口的柱子忽然被人用力顶开,顾璟的身影从里头闪现了出来。他的衣衫已经撕裂了好几处,袖口焦灰,发丝凌乱。见着楚凤宸,他愣了愣,最终缓缓摇了摇头。
  楚凤宸只觉得头晕目眩。她定了定神,推开挡在身前的禁卫,直直向天牢走去,却在牢前被顾璟拦下。
  顾璟说:“里面危险。”
  她茫然看了他一眼,轻道:“让开。”
  顾璟低道:“里面已经塌尽了。”
  “不可能……瞿放还在里面,他受了伤,得快些宣御医才是……”
  “陛下,瞿将军不可能还活着。”
  楚凤宸摇摇头,躲开顾璟的阻拦继续朝里走:“不会的,他征战沙场数年……”
  “陛下!”顾璟握住了楚凤宸的肩,冷道,“火势自内而起,瞿将军不可能还活着!”
  “顾璟!”楚凤宸眼中陡然闪过凌厉,她厉声道,“你知道里面的是谁吗?他是我燕晗的守关大将!是我燕晗国基砥柱!他从未放弃过燕晗寸土,没有见尸骸,没有人可以放弃他,没有人可以说他死了!”
  顾璟缓缓松开了手。
  楚凤宸却踉跄了几步,深吸一口气抬头道:“来人,开道。”
  烈日骄阳,蝉鸣依旧。
  没有人看到宸皇陛下低头的时候掉落了一滴泪。
  
  第40章 心乱
  
  燕晗的天牢已经经历过太多年的风霜雨雪,一夕之间倾塌,宫中的侍卫们花了数个时辰才入口重新整理了出来。那时候已经是黄昏,夕阳落在积满焦灰的残骸上,许多地方还冒着残存的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楚凤宸有些作呕,等最后一个探路的侍卫撤出天牢的时候,她忍了忍,卯足勇气一步踏了进去。
  “陛下!”顾璟的声音。
  楚凤宸暴躁回头,却看见顾璟罕见的温和神色。他说:“臣只是想与你一道进去。”
  “好。”楚凤宸轻轻答。
  她小心翼翼在断壁残垣中行走,一面走一面心慌茫然:天牢已经倾塌了一半,原本灰暗的地方因着房梁的倒塌而洒进一些光亮,蜿蜒曲折的小道已经彻底没有当初的模样了,直到一面巨大的倾塌的墙挡在了她面前。
  顾璟的眼色也沉寂了下来。
  倾塌成这样子,要清理起码两日。而且不可能有人生还了的……
  楚凤宸不知道身上的颤栗是来自哪里,是因为害怕岌岌可危的房屋,还是因为这挡住去路的颓墙。她茫然站在焦灰的墙前,不知怎的想起了很久以前与瞿放掏鸟窝的日子。那时她爬上了御花园里最高的树却不慎滑了下来,等她晕晕乎乎站起身来猜发现瞿放趴在她的身下面色苍白,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殷红的血。后来宫人抱到了御医苑。御医诊疗的房门关上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感觉。明明只是一扇门,却让人无端端地想起这世间最令人绝望的滋味。
  说不上伤心欲绝,只是害怕与茫然。
  顾璟欲言又止。
  楚凤宸缓缓地在颓墙面前蹲下了身,埋头在了膝盖间。
  顾璟没有出声,他匆匆向前了一步却戛然而止,到最后只是沉默地握紧了拳头——黑暗的天牢中没有那么多目光。身穿燕晗至高无上的衣裳的当今圣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脊背却抽紧得像是山川。明明是一种倾塌崩溃的姿态,没有一点鼻息,没有一声啜泣,可是只是稍稍靠近点就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绝望。
  皇族血脉,天生贵胄,居庙堂首登天子位,享千种荣华的楚凤宸,居然是这样子的。
  怎么会是这样子?
  “陛下……”
  夕阳已经彻底落山,天牢中已经不太看得清周遭的事物,可是蹲在地上的瘦小身影却没有丝毫动静,竟像是雕像一样。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躬身屈膝单膝跪在了她身旁。良久,他笨拙地、小心地触了触那人的衣袖。
  “天黑了。”他轻声道,“外面听不见,我也不看你。”
  他道:“微臣愿以司律府执事之位起誓,今日之种种绝无第三人知晓。”
  他低道:“你……不用忍着。”
  破烂的天牢里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璟往日沉静的眼里积聚起了难以掩盖的忧虑,当今天子仍然没有动上分毫。他终于按捺不住,小心地推了推楚凤宸的肩膀,却不想,那瘦削的身影居然颓然地向另一侧倾倒了开去——
  “陛下!”
  顾璟慌忙去搀扶,终于在那瘦小的身影彻底砸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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