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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民国土商-第27部分

小说: 民国土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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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荣的耳目遍及上海的大街巷,很快就打听出案子是龙邵文领人做的。他笑了,用那仿若胡萝卜一般粗的手指在脑壳上敲来敲去,“触他娘,马长胜,活该侬倒霉……拉皮埃在这法租界不大的地面上就给你利生公司发了三张赌牌!就算你广东老板财大气粗,你也不该把赔率设的那么高,想法设法拉生意吧!你不是比老子舍得给洋鬼子花银子么?你在洋鬼子的眼中不是比老子可爱么?现在却落到了老子手中,活该呀!”他,“阿文干的好!江山辈有人才出,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祥生,你去找阿文谈谈吧!”
    马祥生诧异了,他,“黄老板不是早想收拾马长胜了么,咱们几次派人去利生公司的场子捣乱,也都是为把他的赌台搞垮!要不是马长胜的场子里突然多了一群喜鹊党的悍勇之徒,动起手来不计后果,不计生死,他早就撑不住了,现在阿文帮了咱们的大忙,咱们应该坐视不管才对啊!”
    黄金荣,“派人去捣乱,派巡捕去抓赌,不过是偶尔滋扰一下马长胜,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不能从根本上搞垮他!现在阿文给了咱们这个机会,你去找他谈吧!看看阿文开什么条件啊!”
    马祥生找到龙邵文,“黄老板话了,你看事情怎么了结。”龙邵文,“既然黄老板出面,又是祥生阿哥亲自找我,这件事就算了,不过我的损失也太大了,怎么也要马长胜赔我!”马祥生问:“要他赔你多少?”龙邵文,“三万块吧!”马祥生皱眉,“这么多?我回去问问黄老板答复你!”
    黄金荣听后笑了,“阿文这子心黑的厉害,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是三万……”马祥生,“那怎么办?抓他破案也不合适啊!”黄金荣脸上的麻子都快乐开花了,他,“我去找马长胜吧!让他自己掂量,他若是不掏钱,阿文也不会罢休!”
    黄金荣唉声叹气地找到马长胜,“没办法!我跟抢匪联系上了,他们开价十万块了结此事!不然就要继续闹下去……”他喟然长叹着,“捕房这碗饭不好吃!一面是民众的利益,一面是兄弟的情谊,让我左右为难啊!要不是法国人死活留我,真想不干了,太得罪人了。”
    马长胜陪着笑脸,“黄老板重情义,在江湖上的口碑极佳,我是素有耳闻的,只是劫匪在破坏租界治安!还请黄老板抓了他们……”他拿出一个红包,“有劳黄老板啦!”
    黄金荣一脸的正气,“郑老板,在其位谋其政,份内之事不该收份外之财,你这样做,分明是瞧不起黄某。”
    马长胜听了十分感动,他打定主意,“等劫案破获,劫匪伏法,一定要给黄探目送面锦旗,上书八个大字:华人神探,廉洁楷模。
    黄金荣心中冷笑着,“哼!不舍财!好!好的很啊!”他回去后对马祥生,“你去告诉阿文他们,马长胜不给面子,要想让马长胜答应条件,触他娘,闹得再狠一点才好谈……”
    “利生公司”的门口更热闹了,赌还没等进门,就涌过来一群流氓,七手八脚就把赌摁倒在地,瞬间就扒的赤条条的跑掉了。龙邵文一边扒猪猡的衣服,一边笑,“黄老板发话了,兄弟们加紧干,香财一到手,吃香的喝辣的……”文明抢劫变成了野蛮抢劫了,让人谈之色变了,“利生公司”门可罗雀了,人们怕沾晦气,都绕道走了。
    马长胜跺着脚,“这样下去,赌场怕是要塌了……”他去找黄金荣,“利生公司门口天天出事,生意没法做了……”黄金荣暗暗窃喜,“没法做好呀!老子的赌台这几天大开利市……”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捕房一直在致力维护租界的治安,利生公司的劫匪闹成这样,是在打我的脸!只是利生公司附近弄堂路口太多了,劫匪很容易就躲藏起来,神出鬼没的,抓不住,唉!劫匪再这样闹下去,我也只好辞职……
    马长胜又去找法租界捕房代理总监若维埃,递上五根金条,“层出不穷的劫案,是贴在租界面子上的一道脓疮,总监要下狠心挖疮才是,不然会让我们这些致力于租界繁荣的商人心寒啊!”
    千里为官只为财,若维埃眉花眼笑地盯着金条看了一会,马上就横眉冷目着:劫匪嚣张、放肆,他们以为我这个代理总监是吃素的吧!我才一上任,他们就横行无忌起来,这是想摸摸我的头皮软硬呀……他喊来黄金荣,下了命令:限期破案,不得有违。
    黄金荣心中嘲笑着,面上恭敬着,“我也着急!这几天正琢磨着要不要引咎辞职!”
    “你吓唬谁呢!”若维埃心中大怒,冷着脸:好啊!破不了案子你就辞职好了!
    黄金荣突然笑了,“我是真的没办法,那就辞吧……”他正式的辞呈还没递上去,租界就已经开始乱了,流氓们到处宣扬,“法国人自毁长城,黄老板不干了,我们的机会来了啊……”法租界的各类案子一下就增多了,若维埃知道黄金荣的厉害了,琢磨:没这头麻皮猪给压阵,我这个代理总监永远去不了‘代理’二字……他有些无奈,毕竟才上任,根子浅,很多事情不得不依仗黄金荣。他叹着气想:五根金条,换不回来我的政治生命啊……
    马长胜山穷水尽了,神经也衰弱的厉害,服了大量容易使人昏睡的西药也不能让他入睡,他一天到晚眯着眼睛喝白兰地,让自己处于半梦半醒状态,“醉了就忘了啊!”,好不容易醉了,睡着了,身上却出虚汗了,时而惊醒,就神经质地喊着,“劫匪!抓劫匪呀!”
    花喜鹊冷眼旁观,终于忍不住:都你们广东人会保养,怕是这传言不尽实,我看你这是舍命不舍财……”
    一言惊醒了梦中人,“这话太精辟了,如同警世良言,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马长胜清醒了,去找黄金荣:黄探目,十万我出,我愿意同劫匪和解……黄金荣淡淡地摇着头,“晚了啊!对方看你没有诚意,已经不同意用银子解决了。郑老板!在这个世道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体,都不棘手,就怕用银子也解决不了,那才叫个麻烦。”
    马长胜快疯了,“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每日从你的赌台抽上三成,我想这个条件不过份吧!”黄金荣撕掉了虚伪,露出了狰狞,“要不你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马长胜如梦初醒,“**你老母,原来是你黄麻皮在背后捣鬼……”他在赌博一行侵淫日久,深知赌博之理,对方已经亮了底牌,自己若是没有能大过他的牌,不如趁早服输,强硬扛着,只有输的更惨,他笑着:黄老板生意做的高明,能与黄老板合作,是我马某的荣幸……他想:既然已经输了,为什么不输的漂亮一些,大度一些……黄金荣也笑了,他做这样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早已驾轻就熟,多少茶馆、酒楼都通过这样的方法搞到了手,他想,“触你娘,你马长胜一个外来户算什么!”
    黄金荣入股“利生公司”,经老婆林桂生推荐,派机警伶俐的杜月笙进驻“利生公司”抱台脚,保证每日那三成的利润。杜月笙早先也混在十六铺,因经常去青帮“通”字辈流氓陈世昌设在东门陆家宅硚口的“人和栈”赌钱,而被陈世昌瞧中,就此拜陈世昌为师,一脚跨入青帮,成了“悟”字辈。他进驻利生公司后,劝马长胜照合约付清喜鹊党的佣金,打发走花喜鹊这尊瘟神。既然有了黄金荣这个股东看场子,马长胜也乐得少花这份钱……(。。 )
 
 
    
049 踢赌台

  
    
    
    
  
    马祥生给龙邵文拿了一千块,“黄老板了,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不要再去利生公司门口扒猪猡了,不然法国人总催促破案,怕黄老板顶不住压力,作出什么为难的事情。”
    龙邵文当然知道黄金荣借此机会入股了利生公司暗,心中不忿,“你奶奶的黄麻皮,老子倒给你做了嫁衣……”他笑着,“黄老板对我有提携有恩!黄老板算了,自然就算了。”
    叶生秋不高兴了,只把脸拉着,马祥生一走,他就发了脾气,“触那,爷天天熬到大半夜,都没时间抱女人了,到头来却让这麻皮金荣得了乖,不行,这猪猡还得扒,不但要扒猪猡,还要去砸场子,进赌场抢赌……”
    龙邵文安慰他:生秋阿哥也不用为此烦恼,利生公司不能搞,黄浦滩上那么多的赌台,都可以去搞!
    叶生秋沉着脸,也不话。
    “扒猪猡”、“扒绵羊”风气一开,上海各色流氓纷纷效仿,都把它当做快速发财致富的捷径。此类事件层出不穷,各赌场、烟馆、舞台从此遭了秧,门口整日都逗留一群流氓盯着猪猡,看到身着华服者,一概扒掉。再往后这风气愈演愈烈,竟有流氓埋伏到大户人家门口,只要看见有人出门,就冲上去扒掉,不但扒外衣,连内衣也要……害的这些人刚出门就没了衣裤,只得光着屁股打道回府。不少有钱人从中吸取教训,华服之外,套上破衣烂衫,需要办事儿应酬的时候,才脱下烂衣,露出华服。还有不少人相互见面,苦笑着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你今天被扒了吗?
    这天吴文礼回来:阿文,我今天带兄弟去“诚信记”扒猪猡,你猜碰到了谁?
    龙邵文摇着头,“这可猜不到,难道与咱们相熟么?”吴文礼骂了一句,“妈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上次抢咱们烟土的那个应桂馨,他也迈进这一行了。”
    龙邵文怒了,“这就招呼兄弟!去灭了这个应桂馨!奶奶的,上次他仗着人多,抢了咱们五包烟土,现在咱们刚发现了新生意,他就又来撬咱们的行,新仇旧恨跟他一起算!”
    龙邵文领着兄弟们在“诚信记”附近一连埋伏了三天,也不扒猪猡,只抓应桂馨,岂止三天过去,应桂馨却踪影皆无,龙邵文琢磨,“奶奶的,应桂馨这王八蛋怕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儿,居然不出现了。”
    没有了应桂馨的捣乱,就在龙邵文准备大张旗鼓“扒猪猡”的时候,他的一个兄弟出事儿了。出事儿的就是前一段日子刚加入到他们当中的付伟堂……
    付伟堂,湖北人,早年因误伤人命逃到上海,后经朋友介绍,拜了“大”字辈的刘云生做老头子,入了青帮,此后就一直在吴淞口一带跑单帮,抢烟、抢土。碰到单身烟或者人数不多的烟时,也看准机会下手,搞一下就跑。像他这样跑单帮的通常都是会几下子的练家子,否则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单身抢劫。
    付伟堂不仅精通拳脚,水上功夫更是令人叫绝。他曾同别人打赌,头顶一碗茶泅水百米而茶水不洒,结果他居然赢了,足见其水上功夫之精湛。他与龙邵文在一次码头抢劫中相识。因为他水性好,人也比较仗义。龙邵文就刻意与他结交。付伟堂也觉得自己一人跑单帮势单力孤,只能混个吃喝,终究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因此就同龙邵文他们混在一起,想图个长远发展。
    付伟堂也和龙邵文从前一样,得财就去赌,这次出事,就跟他好赌有关……租界的赌台多,除了黄金荣、马长胜这些空子开设的赌台外,很多青帮大哥级人物也开赌场,如公共租界的严鹤龄,朱老八,法租界“万顺堂”堂主范得礼等,都吃赌台饭。付伟堂就是在“万顺堂”旗下赌台出的事儿。
    “万顺堂”旗下有大赌台四家,“同兴堂”、“同顺堂”、“同发堂”、“同荣堂”,家家赌台都生意兴隆,赌台的总管就是范得礼的得意门生,素为依仗的“红旗老幺”
    付伟堂虽在赌台门口扒猪猡,但颇有趣儿的是,钱财只不过是在他手中绕一圈后,重又回归了赌台。他也听龙邵文过在赌台被骗的事,但他没吃过太大的亏,总还是乐此不疲,龙邵文为此摇头……很多时候自己的教训,并不能让他人引以为戒,否则赌台早都关门了。
    付伟堂几乎跑遍了黄浦滩边的赌台,“同顺堂”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他素来钟爱同顺堂的“摇宝”,一进赌台,直接就坐到摇宝台上。
    摇宝的赌法极为简单,一个骰盅里放三颗骰子,庄家翻转摇晃骰盅使骰子滚动,离手后,则由赌押一到六的任何一个数字,三颗骰子中,只要一颗出现赌押的数字,就算赢。如押数字“五”一块钱,若是有两颗骰子点数是“五”的话,赢两块钱;若是三棵骰子都是五,就赢三块。付伟堂之所以喜欢在同顺堂玩儿摇宝,就是觉得这里的摇宝公平。如果骰盅里只有一颗骰子,他赌的数字就只能在六次中出现一次。如果有两颗骰子,则六次中就会出现两次。有三颗骰子时,六次中就会有三次赢。黄浦滩边多数赌台通常只装两颗骰子。而同顺堂的骰盅里就是三颗骰子。这样庄家和赌输赢各占一半,比较公平。因此同顺堂的摇宝台时时爆满。
    付伟堂押了两把,两把全赢。他脸上乐开了花,“奶奶的,老子手气不错!”第三把他押了五十块钱“四”,却被庄家吃了。他摇着头,“大意啊!照几率该被杀了……”他不甘心五十块打了水漂,第四把又押了五十块“四”,依旧被庄家吃了。他开始不信邪了,“妈的,照几率一定要出四了。”他押了一百块钱,琢磨,“如果赢了就回本了!”他被庄家杀掉了。他有些心疼,出手谨慎了,他试探着押了十块钱四,赢了。他骂自己,“该出手时不出手,不该出手时瞎出手,没胆量……”他试探又押了十块钱四,又赢了。他盘算着,“连出两把四了,照几率再出四的可能性不大了。”他押了五十块钱的二,结果四又出了……
    付伟堂留心了,“大押被杀,押或许还能赢上几把,不会是庄家在搞鬼吧!”他是老赌徒,在赌桌上学费交的多了,人也变得鬼了,赌博上的那点花活他知道的很清楚,对十赌九骗的道理也多少有些感悟,他琢磨,“骰盅摇定后赌才押钱,所以摇的时候不会做手脚,奶奶的,既然如此,就只有开盅的时候做手脚了。”他故作无意地押几把,输赢也不在意了,眼睛只在庄家身上瞄着,暗中观察庄家的手法。“别让老子抓住你!”观察之后,他终于看出了门道,庄家并不是次次作弊,是否需要作弊,那要视赌台上赔率而定,赌台上的钱少,庄家会正常摇盅,该赔的赔,该收的收。如果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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