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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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惠位于商埠十经路的私人官邸早已经张灯结彩;等候着贵的光临。五点整;张宅准时开宴;在座的都是东北军中的头面人物;有张学良的高级顾问潘馥、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张景惠的把兄弟、东北边防军副司令官张作相、热河都统汤玉麟;黑龙江省主席万福麟;洮南镇守使张海鹏;以及黑龙江省骑兵总指挥马占山;吉林第十混成旅旅长、东北陆军第十六师师长于琛徵;甚至连龙邵文的老朋友;曾任过淞沪护军使、“安”陆军总长的何丰林也被邀到场;还有跟张作霖一起被炸死在皇姑屯的吴俊生的儿子;张学良警卫旅的团长吴泰勋……不过龙邵文的另一位老朋友张宗昌却因济南兵败逃亡了日本;他如在场;这场面不定会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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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结交东北党政军首(下)
张景惠郑重地向在座的各位介绍了他刚结识的好朋友龙邵文。众人早闻其名;都对他点头示意;但碍于身份;却没有一个人对他显得过分热情。
张景惠今晚的重头戏不在吃饭;而在聚众开赌;匆匆一餐过后;张景惠便邀众人打麻将。由于来得人多;张府今夜支起了五桌麻将。东北麻将的打法虽然与上海不同;但和法却是大同异。龙邵文简单问了一下规矩;便随意地坐下玩儿了起来。只是他却始终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打了一圈牌后;龙邵文便把座位让给吴铁城;让他上去试试手气;吴铁城本不会玩儿;但在龙邵文的坚持下;只好坐上去凑了数。龙邵文却起来左逛逛、右看看地四处攀交情。
赌局一直持续到凌晨才散;散了摊子后;张景惠又让人把龙邵文送回到了交通银行。
一回到银行;吴铁城就问龙邵文:我打牌的时候;见你与那些东北的军政长官们是有有笑;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怎么?你都与他们谈了一些什么?
龙邵文笑着:我不过是在完成蒋主席给交代下来的任务;对了;我后天需要大笔的钱急用;你看看这钱该怎么出?”
“什么地方用钱?还要用大笔的”吴铁城有些不解。
龙邵文当即把想法了。
吴铁城盘算:蒋主席来时吩咐过。需要用钱就找你商议。你怎反倒问起我了?不过你这次是用钱办正事;这么一大笔钱也不好让你自掏腰包;要不这样;算是国府暂时借你的;将来等我回复了蒋主席;再给你补偿吧
龙邵文等着的就是吴铁城的这句话;当下:钱我可以垫付;但帐要算清楚了;别到时候这钱花的不明不白;蒋主席还以为我虚报花头呢
吴铁城笑道。“自然不会。”
三天后;龙邵文在奉天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六国饭店”回请张景惠及那天在场的东北军政长官。“六国饭店”原名“东异馆”;当地人习惯叫它“六国饭店”;叫得口顺了。谁也不知“东异馆”;只知“六国饭店”;其实这家饭店跟六国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次宴请席面极大;共摆了酒席十五桌;在奉天城中凡是有点头面的奉军党政军要人;包括少帅身边的幕僚、秘书、副官及卫士等几乎全部到场。这些人之所以来捧场;第一是介于龙邵文仗义疏财的名气;第二是那天在张景惠家聚赌时;龙邵文让吴铁城替手打麻将;他却专门找那些东北军高官游的结果;让他们共同帮自己张罗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当然想让这些人如此卖力地帮他张罗。光靠面子是远远不够的;自然还是用银元开道这一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古法。
饭后龙邵文吩咐饭店老板赵罗锅撤去餐桌;把偌大的一个餐厅全部摆满了麻将桌;共摆了十七张之多。然后邀请这些人全部入座开赌。这些人坐下后;习惯性地要把赌资放进麻将桌的抽屉;岂知他们一拉开抽屉;却发现每人的抽屉里竟然已经提前放了两万元的赌资。龙邵文随即声明;只要入座者;不论输赢;赌资全归个人。这一下传开。即使那不赌钱的人也都纷纷落座……
此一次宴请之后;龙邵文、吴铁城、张群等人在奉天城中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是众口一词的赞美声。这之后。吴铁城再想见少帅张学良;自然一路畅通。再无阻碍视少帅张学良的府弟就如自己的家门一般……
龙邵文帮着张群、吴铁城他们走通了东北军高层的关系后;余下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办了;至于张学良到底能不能下定决心改投南京政府的怀抱;龙邵文也不再关心。
余下的日子里;张群、吴铁城他们与东北军中的高层整日密约频频;寻求支持。龙邵文则忙着与“奉天警察局”、“奉天保安司令部”的高官整日打的火热;建立自己的关系;想在奉天城中开一龙升分号;好把他的鸦片生意扩张到整个东四省。
这天晚间;蔺华堂与雷震春见龙邵文身边没什么紧要的事情让他们去办就向龙邵文告了假;是想去奉天城中随便耍耍。龙邵文知道蔺华堂只要三天不去赌场出千搞些钱花;就浑身不得劲儿;就准了他们的假;让他们两个去自由活动。
蔺华堂早就打听好了;奉天城黄赌毒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北市场。当即偕同雷震春;乘了马车;兴冲冲地赶往北市场。北市场地界极大;三教九流在此讨生活的人多不胜数;烟馆、妓院、赌场遍地可见。蔺华堂素来喜欢牌九、麻将或者是扑克这类的赌法;只因这类赌法操作的余地大;他在这类赌具上出千的把握更大;手法也更隐秘娴熟。于是找了一家门面不大;招牌叫做“金达牌九局”的赌场进去了。几把牌九推下来;蔺华堂就收获不;见今天的开销是出来了;他也不贪心;拉了正赌的上瘾的雷震春;是再去其他地方逛逛;雷震春却因手风正顺;怎么也不肯离开牌九桌;蔺华堂无奈;知道他暂时收不了手;只好留他一个人玩儿;自己则想在北市场随便闲逛一下。
出了“金达牌九局”;见赌场斜对面有一家名为“剃刀王”的理发店;他挠了挠自己发痒的头皮;走了进去。才洗过头坐下;又进来两个人;一人埋怨:本来好是去铭泉茶社听书的;你却耽误时间理发。
另一个:新来的书先生确实了得;只是我这头发长的遮了耳朵;不修理一下;愧对了书先生讲的好书……
……理完发后;蔺华堂想起两人的对话;左右是个闲逛;就一路向“铭泉茶社”找去。找了一条街;见路左侧有一幢二层楼;楼上挂一黑底金字的招牌;正是“铭泉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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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铭泉茶社”援手
茶社里的人不算很多;蔺华堂找个座位坐下;喊来茶房;叫了一壶茶;一碟葵花籽;等待书的登场。不大一会儿;书先生开场;醒木一拍;的是《三国演义》“诸葛亮草船借箭”那一段故事;此段书蔺华堂听过不止一遍;但眼前这位书先生的口才极好;字正腔圆;又拿捏的恰当;蔺华堂虽然听过;也不禁为之吸引。
讲到曹操让军士用箭射退来船处;茶社中是彩声不断。蔺华堂正津津有味儿地听的过瘾;书先生却停下不讲;只托了一个茶盘要赏钱。蔺华堂扔了两块钱进去。书先生收了赏钱;却不讲《三国演义》;是要给大家伙讲一段新书。众茶对《三国演义》早听过不止一遍;听书先生要讲新书;都哄然叫好;催促书先生快讲。
书先生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问:你们可听过戚继光这个人物?
众茶都不知;请先生别再拿捏;赶紧开场书。
书先生把醒木往桌上一拍;开口讲道:明朝世宗皇帝在位的时候;在我国东南沿海一带;有一批“倭寇”;经常骚扰我国的沿海渔民。他们和中国的土豪、奸商勾结;到处抢掠财物;杀害百姓;闹得沿海不得安宁。众位;你们也许要问了;什么是倭寇;这倭寇其实就是东洋海盗……
茶社中的茶听了;都是一片哗然。有的人就喊了:他日本。原来在明朝的时候就开始欺负上咱们了;先生快讲讲;当时咱们是怎么揍他们的……
蔺华堂知道奉天城中到处都是日本人;这茶馆中保不齐也有日本的坐探;见书先生突然讲起来“倭寇”;心想:这要是让日本人或者是坐探听到;这个书先生可就不大妙了……他不禁为书先生捏了一把汗;暗中留意茶馆各处通道;以防不测。
“朝廷见倭寇闹的实在是不像话;把山东的将领戚继光调到浙江平倭。这个戚继光端地是一条汉子。他身高八尺开外;赤面黑须;宛若关云长再生;再加上他深通兵法。手底下有一支无往不胜的戚家军。而倭寇都是头大、肚大、四肢短五短之人;一见戚继光领兵到此;还没等开打早就吓的是惊慌失色;屁滚尿流……
听到这里;众茶是哄然叫好。等叫好声停了;书先生又继续:戚继光一到倭寇横行地区;就调来大炮;朝着倭寇的船只狠狠地轰了过去;倭寇的船在瞬间就着火烧了起来;大批倭兵被烧死或掉到海里淹死。侥幸逃到岸上的也只得乖乖投降……
众人正听得入神;茶社中突然冲进来一队奉兵;为首的大喊:有人在这里煽动民众闹事;破坏与邻邦的关系。我们只抓书的首犯;不相干的人站在原地不要动;省得误伤了你们……见众茶都乖乖地站在那里不敢动;蔺华堂喊了一声:快跑啊不跑的都要去坐牢……他猛地掀翻桌子;率先就跑。场面顿时乱了起来。茶都向门口涌去;想夺门而出。奉兵见场面乱了;生怕走了书先生。用枪柄砸开茶;上来就要捉拿书先生。哪知书先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来刚才场面一乱;蔺华堂已凑到书先生身边;拉了他从茶社的后门下楼走了。茶社的后院外是一条胡同;胡同里并排开了六七家妓院。蔺华堂怕官兵追来;情急之中拉了他钻进了一家妓院……
“呦两位来了”妓院老鸨热情地招呼着。“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我去给你喊来。”
蔺华堂笑着:慕名而来;相熟的没有;你喊两位姿色好的过来陪爷……他掏出两打钞票塞到老鸨手中;“这个先给你;算是赏钱;一会儿摆花酒、叫姑娘的钱另算。”
老鸨见蔺华堂出手大方;赶忙把二人让到一间上好的房间里;又喊了两名姿色不恶的姑娘来赔了。
二人才坐定;听到胡同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仔细分辨;却是官军在挨家挨户的搜查、拿人的声音。书先生听了;站起来:我这就出去吧省得一会儿牵连了义士。
蔺华堂一把将他拉住;“先生就躲在这里。”他眼睛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拿出十块钱塞在一位妓女手中;就要脱她的衣服;妓女正要分辨什么;蔺华堂又拿出十块钱;“这个也给你;陪爷们做场戏;若是演得好了;一会再给你加赏。”
耳听官军已经进了院子;蔺华堂一把将书先生的头按在妓女的胸前;“先生委屈了;这是权宜之计;你就同她搂抱在一起做出缠绵的样子;应付一下吧”他也把另一名妓女搂在怀中;把她的外衣解掉;只露出里面的红肚兜……
“军爷来这里得都是人打扰人是要砸牌子的。”门外传来了老鸨的声音。
“滚开要是耽误了爷们抓人;哼砸牌子?恐怕你得去坐牢。”
门“咣当”一声被踹开;蔺华堂装作吃惊地样子看着门口的两名军汉;军汉见妓女赤身露体;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也不朝往别处看了。妓女忙去遮掩。军汉笑了笑;把门关上;又继续朝下搜查。
蔺华堂舒了口气;“先生;没事儿了;可以起来了”
书先生这才把头从妓女的胸部拿出来。
两个人惊魂未定;老鸨推门进来大骂道:老四、老七你们两个;居然敢背着老娘在开盘子的时候偷活儿;瞧我不要你们的好看。”她倒竖了眉毛;脸上横肉乱颤;招呼着门外的护院:这两个不要脸的坏了规矩;你们看着处罚吧
两名护院笑着:谢妈妈了……回头就变作了一副冷的掉冰碴的脸;对老四、老七喊道:走吧骚娘们;还等什么呢?莫非想让爷们亲自动手押你不成?
见老四、老七吓得浑身哆嗦;蔺华堂知道这定然跟刚才的事情有关;就:“等下;她们两个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老鸨:这与你们人无关;人不懂规矩;老娘管不着;可姑娘却知错犯错;老娘不能不管;这股风要是开了;老娘这院子还干不干了?
蔺华堂有点糊涂;“她们到底坏了什么规矩?天底下哪所院子的姑娘不与人了?”
“荷这奉天城妓院对姑娘们一向都是约法三章的;谁要是犯了;皮鞭是挨定了。”
蔺华堂问:哪八大规矩了?不会是不让姑娘们接吧
老鸨对护院:跟他;省得他们不检点;到处去害姑娘。
一个头狗皮帽子;手中拿了一根铁棍的护院:一不准逃跑;二不准热恋人;三不准甩;四不准接近官场上人物;不准接触流氓、地痞、窑皮子;五不准在开盘时偷活。她们两个就是犯了这条了;妓院的规矩向来不许姑娘在嗑瓜子闲聊的时候与人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们都这样干院子里的人不得去喝西北风?六不准私自藏钱;七不准不许倒贴热恋的人;八不准在起床前丧气的话。”
“哦”蔺华堂明白了;他:这倒是我们不懂规矩了;妈妈你放过他们两个;您的损失我来补偿……他掏出钱;数了十张;计一百块;塞在了老鸨手中。
老鸨接了钱;登时笑逐颜开;对老四、老七:今天便宜了你们两个浪蹄子;下次再敢犯;打断你们的腿。
老四、老七忙答应了。
追兵既然走了;两人也不愿在妓院在待着;蔺华堂给了老四、老七各五十块钱:这钱你们收好了;可别被你们的妈妈看见。
妓院虽然规定不准妓女藏私钱;但天下又有哪个妓女不藏私钱了;两名妓女当下把钱收了;心藏好。
蔺华堂领着书先生结了账;出了妓院门;他见书先生衣着单薄;又带着他去了商场;买了鞋、帽、袜子、衣服等让他换了;又请他去长兴元饭庄;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请他吃。蔺华堂之所以如此善待这个书先生;一来是敬重他敢于骂日本人的那种骨气。二来是他跟龙邵文日久;龙邵文善待朋友、尤其是落难之人的那些做法已经影响到了他。
身上穿的暖了;也吃饱了;书先生的话这才多了起来;通过交谈;蔺华堂知道他是山东人;名叫岳林浦;只因日本人在山东烧杀劫掠;恶事干尽;这才逃到东北投奔早些年就来奉天闯荡的哥哥;岂知来了奉天;按住址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