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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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人不如猪狗的年月,就没有了。”
“哪会这样,人多就说话,猜拳吗?而且你可知道乡愿德之贼也的意思?假如你上位了,你愿意将手中权力让出来?你上位的几年就要把这些东西打得干干净净!而且要保证这一方法的传续,你……你置圣上于何地?你这想法是大逆不道。”说到最后,康贤已经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宁毅看着他:“都是旁枝末节,明公,别告诉我你想不到,是大家信的文化决定这朝代是什么样子,文化,决定体制——我把它叫做体制。若是所有人都信少数服从多数是真理,有些东西就会慢慢磨合出来……而且那也应该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少数服从多数,大家都在说,我只是用另外一种方法说一说而已。明公,咱们说句大逆不道的。假如武朝撑不过五百年,该不该有点新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想法……”康贤过了好久才叹了口气,“一个……新的过家家。自唐时以来,想要及至大同世界,捐出家产在山里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生活的人不止一个,全都黯然收场了,你的这个不同,所以我才仔细看了。谁知道……你想的是这些。这想法太大逆不道了,你要收敛起来,天地君亲师。有些东西,是不可变的,岂能讲价一般的少数从多数。”
老人口中说着大逆不道。实际上心中倒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意思了。哲学是一切学科的终点,自古以来,学儒的人中也多有狂悖不羁的,各种想法都会有,未必没有人提到全局的程度去看这些思想为何会形成,若不能这样去想,《论语》多讲做人的道理,半部《论语》又如何去治天下。
他不在警惕于此,还是因为察觉到了这想法实现的遥远性。如果就因为一句“少数服从多数”要治人罪,那也未免太过过分。儒家之中也是讲究少数服从多数的,但这是在同一个阶级的概念上,而宁毅方才所言只是将这一概念普及到所有人,如果他想要做点什么,已然触及天地君亲师这类阶级划分的核心,那就真是大逆不道。而他只是说出这个理论或许比较好,则只是一种过分大胆的探讨或者实验而已。康贤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没到要划清界限的程度。
在康贤眼中,宁毅也不过是一个想要为万世开太平的儒生而已,虽然他实在是不讲究什么道。单纯“用”的方面考虑太多了一些,但这些想法。也未必没有参考意义,只是没有道,就缺乏灵魂。
这终究是一个太过才华横溢也太有想法的年轻人,他叹了口气:“你在杭州能成事,原就是因为你总是跳到规矩之外去做事,眼界便总比别人开阔一些,可若是一味的跳到规矩外面去,终究会出事的,你不是不懂这些,但若是接下来要上京,我想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嗯……不过上京的事情我还在想呢,檀儿快生孩子了,而且童枢密已经开始北上,我终究不懂官场的具体运作,上京恐怕也未必用得着我。”
“哎,一定用得着,之前杭州的事情传去汴京,他就写信给我了,让你回来之后,务必上去。你也说了,规矩太多,其实缺的就是能跳出规矩外看一看的人,但也就是看一看,能跳出规矩外看的人,就怕坏规矩,到时候秦老头恐怕也保不住你。”
“受教了,我会注意的,先看看吧,处理完这边的家事再说。”
“这边有什么好处理的,若是你家中几个跳梁小丑,我尽可以帮忙。不过你娘子有了身孕,想来你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走,另外无非就是云竹的事情了,决定怎么安排了吗?”
“正在头痛呢,这次过来,想问问你的看法。”
“嗯?”话虽然是康贤提出来的,但他此时显得十分疑惑,“这有什么好头痛的?”
“一年以前我想过离开苏家,带着云竹走。现在我在头痛,檀儿都已经生孩子了,要不要跟云竹断掉,但老实说,我跟云竹之间,不知一般青楼或是那种单纯卖身的女子的露水感情……呵,可能每个人都会这样看自己。不过现在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纯粹是我自找的,我想听听老人家您的看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忽然就笑了出来,那笑声越来越高,不见断绝,过得许久才见他微微止住:“哈哈……我方才、方才在想,你这人虽然性格惫懒,但能力才华都高人一等,若放在乱世,说不定便是曹操一般的枭雄人物,却想不到……哈哈,那些事情都能随手做下,此时竟然在为了这等小事苦恼,实在是……实在是有些令人捧腹。”
宁毅看着这老人,撇了撇嘴:“坦白说吧,哪一个我都不会放,压根就没想过真的会放开,花心、男人不可靠、人心不足蛇吞象,别人怎么看都没关系,真的想法就是:都是我的人。为什么不呢?之所以请教您老,就是想让您多说点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的话,让我把这蛮不讲理,变得更加理直气壮一点。”
康贤摊了摊手:“我就不知道你怎么会觉得这不能理直气壮的……”
“您知道……少数服从多数……就得人人平等……”
“就是说,你、你家娘子,还是云竹……都平等以待。”
宁毅笑了起来,其实那困扰倒未必有他说的那样大,即便在现代,他所接触的那个圈子,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也才是常态。但若他是古代男子,心里就会真心将男女放在完全不同的位置考量,而他毕竟是现代人,当真的重视对方以后,大家就真的站在一条线上了,这才是让他觉得有趣的中心。
康贤也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稍稍严肃起来:“宁立恒哪宁立恒……老实说,之前呢,老夫终究是将你视为一位有趣、有潜力又有能力的小友来看待的,不过今夜一番话,我总算可以说,学无前后,达者为先。你我,足可无分高下的坐而论道,你是真的在想着这些事情,不过……哈哈哈哈哈……”他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也未免太过作茧自缚了一些……”
感觉到宁毅将这些思考真的已经贯彻到生活中去,这大笑之中,老人倒也将方才的些许想法与“大逆不道”的芥蒂,完全地消去了,当然,这是个误会……
“男儿三妻四妾等闲事尔,其中涵义是让你少去将女人的事情看得太重。这有什么蛮不讲理的,我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你家娘子对你颇为尊重,又有了孩子,自然不该抛弃妻子,否则与禽兽何异。聂姑娘如此温柔贤淑,一心等你回来又不是贪你家产家世,以她的心性品格,若非有前事污点,大户人家当正妻也是应当的,她是真心喜欢你,因此你如何待她她都甘之如饴,这等女子错过了,你这一生都难再找到第二个。老夫最近与她们姐妹俩打交道也比较多,你若对不住她,我叫阿贵拿个布袋抓了你沉秦淮河……”
宁毅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哈哈”一声,爽朗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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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了之前一个非常大的剧情线,到底是什么,大概得第四集写完才能说出来。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控制的时候,我都会尽量发单章或者在书评区发一个是否在码字的帖子,帖子通常会在晚上九点到十点发,我自己也没法确定发了帖子就一定可能准确,标准在于,如果真写不好还是得压住,但发个帖子,对我自己是个督促,我会一直想着,没法睡觉之类的,一般来说都是这样。
嗯,睡觉去,大家早安。
第三一三章 性别不同怎么相爱
“当当……当当当当滴~滴答——咚……”
夜风低吟、微暖,院子角落的桃树上一片嫣红,周围花草点缀,檐下的灯笼沁出馨红的光来。fQXsw。不远处的院落隐约传来或高或低的丝竹之声,浅吟低唱的乐曲,也有人言谈时的笑语。这处院落的草地间,女子口中自己给自己打着拍子,如花火如精灵般轻快地舞动着。
女子身上穿的是舞蹈时专用的衣裙,绚烂的嫣红与温暖的杏黄拼在一起,长裙过了腰肢之后一袭而下,将身材衬得苗条而高挑,裙摆有绒毛,裙摆之下,灵巧的双足在跳跃间时隐时现。她的舞蹈以灵活欢畅的风格为主,但也时而快速,时而缓慢,有时候甚至带些英武的气息,有时候舞动得快速如花儿绽放,又忽然停一下,欲说还休的感觉。这舞蹈未经彩排,往日里也无人见过,只是随性而舞,但任谁见了,或许都能感受到舞者技艺的高超。
这是位于青苑角落的小院子,此时在旁边有幸围观元锦儿跳舞的则是五六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们坐在檐廊的栏杆边,俱都微张着嘴,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元锦儿几个超高难度动作做完后的效果,方才身形舞动,整个人轻得像是要在草地上飞起来,但随后轻柔舒缓的又是另一种意境。过得不久,元锦儿双手轻举在头上,做完一个动作有跨了一步,随即大概是觉得没有了灵感,微微停了一下,然后就舒展着身体完全停下来了。
“有没有看懂,记住了多少,你们能不能跳?”
她拿了一把戒尺,在小女孩们的面前威严地问道。
众人都犹犹豫豫地摇了头。
“呃……总记住了一些吧!”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随后又反应过来点头,元锦儿双手叉腰,像只母鸡般的想了想,大概是在苦恼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以暴力手段做了结。
“手都伸出来,每人打三手板,回去把记住的练一下,我以后过来检查哦。”
啪啪啪的打完了手板,小萝莉们揉着手心仰头跟元锦儿对望了片刻,尴尬的沉默之后,元锦儿道:“走吧。”几名被买过来的小女孩便乖巧地跑掉了。
平心而论,舞技高超的元锦儿实在算不得是个充满智慧与耐心的好老师。赶走一帮在她看来悟性不高的笨丫头之后。她想了想。便也拖着裙摆朝一旁的房间过去了,舞蹈时穿的长衣裙这时候看来才微微有点累赘,但她也早已适应。小跑之中裙摆后方如同波浪。绒球在身后轻盈地跳跃。
这边的房间里,男装打扮的云竹正坐在桌前整理着一些账目。一手持着毛笔,一手拨弄算盘。乍看之下,灯烛的光影中赫然是一幕翩翩浊世佳公子蹙眉沉思的画面。但她在这方面其实并无天赋,每个月需要整理的账目虽然不多,但也都得花上好一段的时间,她所拥有的,也不过是一份耐心与安静而已,偶尔沉思间,她也会微微蹙眉地将笔杆伸到贝齿间轻轻咬一咬。元锦儿探头在门口瞧着姐姐的模样,真心觉得实在是太美了。fQXsW。
云竹拿下笔杆。偏过头来:“教完啦?”
“嗯。”锦儿从门口蹦蹦跳跳地进来,“都太笨了。”
云竹的眼中蕴着笑意:“是你太没耐性了吧?”
“呃,我虽然没有……但她们也太笨了啊……”
“那就全都卖回给人牙婆吧。”云竹看着账目,眉头微蹙,“其实……最近在这上面花的钱确实太多了,桂阿姨她们都过来说……”
云竹欲言又止,锦儿倒是微微变了脸色:“真的?不、不要这样吧……她们都很可怜……”待看见云竹望过来的笑脸时。方才反应过来:“云竹姐你又骗我。”云竹笑了笑,低头专心对账目。
房间里安静下来,锦儿过来趴在桌边看着。其实她心中颇有几分内疚,说到数字,她跟云竹一样没天分。可是云竹静得下来,她却静不下来。一开始她还总想着替云竹分担,可过得几次之后,每逢这样的时候就总忍不住找些借口去做其它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偷懒的心情云竹姐肯定是知道的,可云竹姐从来不说,她的内疚就不由得更深几分了。想到这里,又想起这些事情完全是因那个宁立恒而起,于是顺便恨他一下下。
她在这边目光晃动,云竹看了一眼,笑着轻声说道:“去换衣服吧。”锦儿站起来看看自己身上这套衣裙,又伸手拉拉扯扯几下:“好久没穿了……云竹姐你觉得漂亮不?”
“漂亮。”云竹白她一眼,“还不去换衣服,我都快对完了。”
“哦。”锦儿踱着朝后方走了,“云竹姐说锦儿漂亮……”像是怡然自得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在房间里,令得云竹不由得抿了抿嘴。
房间后方是一个斜出一角的屏风,锦儿在后方轻哼着为不可闻的柔美的旋律,解了衣带,脱了上衣。房间里只是两个女子,她也不甚设防,不一会儿,从这边望过去,那屏风后方便偶尔能看见锦儿身子的一部分在这旋律中出现了,修长白皙,没有丝毫赘肉的腿儿,纤美的裸足,在那边有些嚣张又有些搞怪地扭来扭去。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哼的旋律停了下来,锦儿也在那边停了下来。
一条腿从那边跨出来,锦儿从屏风侧面探了探头,然后她轻咬着下唇,抱着已经解开系带的肚兜,小心地从那边挪了出来。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她的身体也微微有些发抖,但终于,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将肚兜放开了:“云竹姐?”
“嗯?”云竹回过了头……
“我好不好看……”
空气沉默了数息的时间,云竹垮下了肩膀,然后捏着个纸团扔了过去:“还不快穿衣服,受凉了怎么办……”
“哦……可是……”
“没有可是。快点啊。”此时正做着男装打扮的云竹也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但她的强势也终于收到了效果,锦儿有些悻悻然地退回去了,屏风后露出半个小屁股。她悉悉索索地整理了一阵,偶尔探出头来,看见的也只是云竹在桌前咬笔杆的神情。这情景令得锦儿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一身男装快要整理好的时候,她从屏风后出来,轻声道:“云竹姐……”
那边的书桌前,云竹陡然转过了身,反手将毛笔拍在了身后的桌子上:“锦儿,我在算账呢,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她的心性中毕竟没有太多生气和训人的天分,特别是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时。更加没法生气。说了个开头,自己的目光就复杂和自责起来,皱着眉头紧抿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