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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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倒可收起一边,宁兄若真有心情,有了好字句还是得写出来啊,今日文会,若没有宁兄的词句,总会让人觉得失sè不少。濮阳逸虽然市侩了些,于文事还是最尊敬的,前几日的请托,只是希望宁兄在写出诗词之余照顾一番绮兰,今日便当那番话不曾说过,还请宁兄不要心存芥蒂才好。”濮阳家热衷诗文,固然有许多利益上的考虑,不过濮阳逸受家学熏陶,此时这番话说出来,对于诗词也有着自内心的尊重。这是这个时代的气息,诗词文章,向来是最高的艺术,好的词句写出来,便能令人感到有一股圣贤之气在其中吗,人们用这种sè彩,涂抹着整个历史的卷轴。当濮阳逸知道事不可为,放下心中对利益的权衡,对于文字的尊敬,其实也是自内心的。
大家又聊得几句,待到濮阳逸离开,云竹方才问起他认识李师师的事,宁毅便将不久前三莲巷的事情说了出来,云竹道:“那……立恒不准备参与今日的文会之中去了吗?”“本就是来看表演的,诗词这东西,陶冶情操,有感而,比来比去,其实没什么必要。何况他们是为了有个好名声,出出风头,我没这个需要,也就无须挡人出头了,做做陪衬就好。何况……也真是有些欺负人,呵…………”,
他腹中诸多诗文,这时候又溶入了这个时代的气息,对于诗词了解更多,能回忆起的,也是越来越多,要说有些欺负人,其实倒是实话,不过说出来之后,锦儿自然瞥他一眼:“吹牛。”随后又得意地说道:“不过我看出来了,那个濮阳逸以退为进,知道你无法为绮兰姑娘作诗之后,便退而求其次,让你去分化李师师那边,说让你帮忙美言,其实是示敌以弱。而且他说没有你压轴便没办法了,肯定也是假的吧。”
宁毅点点头:“濮阳逸这人擅烧冷灶,当初其实并没有帮我什么真正的大忙,只是做过些锦上添hua的吹捧而已。他是那种谋定后动的人,我既然没欠他恩情,他当然也不会非要我帮忙,他请我写诗,顶多是张副牌。冉况这次踏青,说多了也只是七八十人,只要不出大篓子,不论诗词比斗如何,濮阳家总也能把绮兰吹成跟李师师一样的hua魁,曹冠赢了,他们也赢,周邦彦赢了,绮兰也是跟李师师同台献艺,往后大家只会说起这场文会。而李师师回了京城,那边则宣扬她与江宁的众人一战,总之huahua轿子人抬人,只要不是笨蛋,总是双赢的局面。”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真jia儿撇撇嘴,随后笑了笑,“不过濮阳逸这个人倒是不错呢,你说认识李师师,他立即就理解了,还那么认真地道歉,以前就听说他好说话,现在看起来倒也不错嘛。
我…………呃……以前见过他好几回……”,
濮阳家一向追捧的是绮兰,但元锦儿作为金风楼的hua魁,自然也见过濮阳逸数次,只是没有太多的接触而已,这时候回忆着以往见面时的情景。宁毅笑道:“怎么?hua痴了?”,
“哪有,我只是觉得他很厉害,想要学一学而已,我觉得,能体谅别人苦衷,很不错啊。我以前在金风楼的时候,老是有人吵来吵去,
譬如明明我先答应了去赴陈家的宴会,结果吕家的公子又过来,说一定要元锦儿,到头来又吵闹一通,吵完了,我还得去给两边赔礼,可如果抽空出去吧,陈家公子又不高兴,不去呢,往后吕家的公子不来了怎么办,妈妈就会一直唠叨,难怪他们都没有濮阳家生意做得大,我和云竹姐将来会把竹记做得比濮阳家还厉害的……”,
锦儿对往事并没有太过在意,这时候碎碎念碎碎念说得有趣,宁毅被逗得笑出来,随后摇了摇头:“别看不起濮阳逸。”,
“呃?我没有啊……”,
“那不是体谅,那是修养,他知道我这边有苦衷,这事情也不大,所以做个人情。
如果今天这件事情关系到濮阳家的生死存亡,他会说的话也是一样的,不过他这些话说完以后,你就得知道,你们是敌人了,他回过头来就会对付你,当然,他也许会多求你一次,但结果也是一样。商场之上,可以有真修养,不会有真谦和,濮阳逸可是分得很清楚的,你要跟他学,可别真把他当成谦谦君子了。”,
云竹想要经商,宁毅并没有在细节上说太多,锦儿想要学,他倒是顺口说教了一番,随即倒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锦儿于人际关系上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她心中其实没有太多的jian诈,却也能避开许多jian诈的手段,这是她有趣的地方,自己也就没必要将许多真正黑暗的东西让她意识到。
随后干脆将濮阳逸一番黑化,塑造成卡通片里那种疯狂大魔王的形象,当锦儿感到那濮阳逸满身黑水之后,方才那绵里藏针的感觉倒是被冲淡了,一行人说说笑笑地离开院子,沿着院落后方的树林,朝着不远处的山坡上走去。
此时大约巳时两刻,也就是上午十点的样子,太阳破出了早晨的云层,山林茂密,但范围并不算大,两条溪流自山间淙淙而下,bo玟反射着日光,mi离晃眼。一行人行走在清新的树林间,偶尔有女子拨弄了手中的琵琶,丝竹悦耳,或是传来银铃般的笑语之声。视野尽头,小
山顶端的林间显出一片绿地来,草青如油,草地上点缀着斑斑野hua,一旁的山体与林木挡住了东南来的疾风,另一边则视野开阔,遥望长江与远处的石头城,正是春日踏青的绝好地点……
………………
打针……大概中午还会有一章,因为正在码。a。
第一九一章 怪诗
上午,春光明媚,有琵琶的声音传出来。fqxsW。coM
踏青不算是正式的文会,因此并不存在大家端坐整场,然后组织者在台上主持,一帮文人大儒坐在前方当裁判的情况。当然,此时在这片草地间,坐席也是安排了不少的,此时在草地一旁,一位姑娘便在众人的注视中悠然起舞,舞蹈完后,一帮才子鼓掌叫好,随后大家说些话,讨论诗词方面的问题。
“…………陈公找的真是好地方,今日天朗气清,自此远眺,可收长江胜景于眼底,我看,大家不妨以长江为题,作出几诗词来,让状元公代为品鉴一番,如何……”
“如此正好……”
要在松散的条件下,维持下文会的气氛,其实倒也简单,在场一帮学子,有事没事便会写两句,此时聚集在一起,更是难掩诗xing。当然,破题需平,一开始不用提议什么生僻的题目,以长江为题,大伙儿多少都能写出一两诗词来。这话一出,众人便都说甚好,也有一位美人抱起乐器笑道:“小余愿为薛公子唱。”那薛公子便觉得甚有面子,赶快忙着写诗。诗词好,若对方能唱得好,自然又能增sè不少,众人的笑语之中,过不多时,便有琴声与歌声响起来。
此时在草地间,大家倒是并未全都聚集在一起,除了这边声势比较大的一拨人外,李师师、周邦彦等人也聚集在不远处,陈洛元也在这边招呼着,笑吟吟的朝这边看,听他们唱出来的诗词,其余也有人三三两两分布在各处聊天说话的,但大都也在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秦绍和是混在最大的那批人当中的,他是状元公”被注意上了便跑不掉,何况对于江宁这帮才子们的学问,他也是感兴趣的,此时不妨过来凑个热闹。只是满足了鉴赏诗词的雅兴之余,偶尔到是会往一个方向望过去,自今天过来,倒是没与宁毅他们打招呼,这时候宁毅整个两个扮了男装的女孩子蹲在草地的一侧,往下面看着。
“喔,草地有些陡啊”坡度够长,看起来很爽的样子“…”
这是草地一侧视野最为开阔的方向,远远可以望见长江与石头城,而沿着山体往下,是一片长长的草坡,看起来稍显陡峭,过了四十五度,属于人能够一次滚下去的那种,下方还有一片树林,看来青葱茂密,宁毅在那边听人唱了歌”知道正戏还没开锣”于是跑过来打这片草坡的主意”反正他最主要的,还是带着云竹过来玩的。
一名家丁见他们在这边沿,赶快出来提醒这里危险,宁毅倒是挥了挥手,让那家丁去找些工具来。随后驸马康贤也走了过来:“你这小
子,又在干嘛了?”
“陈公找的好地方啊”他当初当了个什么官,能够买下这么好的一片山头?”
宁毅看弄周围,笑着问道。
“陈洛元只是当了知县,后来皆是闲差,不过他本是以学问好而闻名的,办事上其实并不算出sè,当什么官也都差不多。”
毅压低了声音,“三年清知府,十万雪hua银啊。”
“哈哈,你这小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陈家本就是江宁的大地主,你苏家如今虽然家产丰厚,但商人之家,终究如无根之木,跟他可是比不得的。FQxSw。”
宁毅耸了耸肩,随后朝一边抬了抬下巴:“我准备从这里滑下去。”
“呃?”康贤愣了愣。
“中间有几颗石头,不过路线我已经选好了,不会有问题,但这种〖运〗动可不适合老年人,康驸马爷,您就只能看看了。”
“哈哈…………”康贤笑起来,“胡闹,你倒还是这般胡闹,今日群贤毕集,也不多想些风雅之事,竟要在这里校那顽童游戏,你好歹也被人称为江宁第一才子,今日人家尊师学子在这,你也不怕被人笑。”
“有什么好笑的,踏青嘛,本身就是来玩的,若是在江边,我还想带个风筝提些烤肉来呢。”
“倒也是。”康贤想想,“不过,你们这〖运〗动太危险,你们既然要过来玩,我可告诉你们,待会可以往山上走走,那上面有个温泉,你这游戏这么危险,人家聂姑娘怎么跟你滑下去。”
老人说完,满脸笑容,云竹的脸sè倒是微微红了红。宁毅想想倒也是,不一会儿,家丁拿了两块木板与两根铁条来,宁毅看看那铁条,才现不能用,这东西太硬,万一脱手插在地里,撞上去会直接把人撞个对穿,不过他在这方面倒是玩过不少次了,当下只将木板绑在了鞋上,做雪橇用。
他在这边忙碌,那边的许多人也忍不住朝这边望了过来,李师师、
绮兰、周邦彦、曹冠、柳青狄,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注意宁毅的状况,但大部分人多少也知道他对这些文事向来有些疏离。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江宁诸人其实有些希望看到惊世骇俗的诗词,但又有些不希望宁毅出手,这种感觉尤以曹冠、柳青狄等顶尖文人为甚,他们之中无论是谁,或许都得承认,对于宁立恒这三个字,眼下有些忌惮。
一般的就如同曹冠这些人,诗词写得多,有佳句也有劣句,有时妙手偶尔,有时则诗作平平,他们的名气,是在一场场的文会与讨论中渐渐传开的,当然,若论代表作,最顶尖的也不过是那么几。而宁毅平日不参与文会,他只是以几诗词便有了名气,这固然有些剑走偏锋,可不得不承认,宁毅拿出来的那三词,不是拿来讨论的,根本是拿来砸场子的。
巧夺天工,摆明的传世佳作,无论是明月几时有还是青玉案还是定风bo,这种词写出来”让人看了心潮澎湃,若有文会比试,一词便定了江山。可是这种词若写了出来,旁人便没得写了”他们还怎么下笔。
先前曾听说绮兰姑娘邀请了宁毅作诗的消息,曹冠等人其实都有些警惕,心下告诉自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他与这宁立恒的水准也不见得差了太多,何况对方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写出好的词作来。可是这次过来,看对方有些打算置身事外的样子,便不免舒了一口气,随后又有些恼火起来。
而在周邦彦等人那边,则在疑huo着宁毅在干嘛,眼见他将鞋上绑上木板,随后自草坡滑了下去,那边:“哇哇哇……哇……”的声音传来,才知道他竟然在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过了好一阵,宁毅才爬了上来”他在草坡上方坐了一会儿,众人看见绮兰抱着琴过去,蹲下与他说了些话,说完之后,宁毅大概是又来了兴致,又自草坡上滑下去。
众人顿时有些无奈”陡然听得那边传来“啊”的一声叫”绮兰抱着琴站在草坡便hua容失sè的样子,旁边两名书生打扮的男子则已经打算自草坡上爬下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随后听得下方喊道:“没事、没事,木板真不结实一一一,一一“许多人关心地围了过去”宁毅正从那下面上来,大概是在草坡上打了几个滚”长袍上微微有些乱,倒是没有受伤,他一只脚上的长木板却已然断了。
这时候上来,众人笑着问他有没有事,陈洛元也已经过来,知道他身份,关心地要让他去下面庄子里换身衣衫,其实那袍子倒还干净,也就婉拒了。这时候那群人原在请秦绍和作诗,秦绍和愿以写了一,这时候笑道:“要说诗词,倒并非我之强项了,诸位当中,比我写得好的,比比皆是,譬如立恒,便很厉害嘛。咱们在那边作诗,他倒是在这边翻跟斗,真是大煞风景,不妨罚诗三,如何?”
宁毅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笑道:“我才摔了一跤,你就要我写诗,打油诗要不要?”一旁云竹眼尖,看着宁毅的衣服上脱了些线,衣角上倒是破了个小口子,连忙指了出来,宁毅皱眉整理一番。秦绍和见他真是有事,便哈哈一笑,放过了他。过得片刻,忽然听得有人说道:“听说,立恒与师师姑娘,乃是童年旧识?”
方才要看宁毅有没有出事,周围的众人已经聚集过来,李师师、周邦彦等人也与大家混在了一起,此时说说笑笑,那人说出这句话,师师微微一怔,随后笑着望了宁毅一眼,宁毅也微微皱了皱眉吗,只听又有人说道:“竟有此事?”
这道消息大出众人意料,人群之中微微哗然,有不爽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其实方才苒片刻间,江宁的学子之中,未必没有人对李师师产生了好感,毕竟hua魁这光环实在是吸引人的,李师师样貌既好,人也亲切,先前众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