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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田家有西厨-第26部分

小说: 田家有西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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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加披草苫,再覆上披土用锹拍实。
剩下的事,就该等芽出来了,急也急不来,严君便拜托田易帮他进行下一步,“催芽的时候白天温度……,就是太热了要遮阴,现在好象无所谓。如果下雨了,你就把盆子收到屋里。土壤得保持湿润,要是你看上面颜色变浅了,就浇点水,或者覆盖草苫来保湿。至于以后……等出了苗再说。”
田易一一记下,又道:“似乎不难,和其他蔬菜瓜果没什么两样啊。”
“……番茄本来就是蔬菜瓜果啊。”只是这年头被错当成盆栽观赏罢了。
趁着这日有些空隙,严君还要将想到的点子全列出来,并判断其可行性。客户意见簿就算了,虽然也有大人光顾,可更多来买蛋糕的都是小孩,但根据这些时日的反馈,也能更好的做出未来的规划。他想到的另一点,却觉得着实可行,那就是生日蛋糕。
他不太清楚在古代孩子们如何过生日,但现代生日时有生日蛋糕吃,那真是无限的幸福……至少父亲尚在时,他一直这样觉得。
待到春雷渐息,更为忙碌的时节就来到了。春大豆首先得浸种下种,还有好些菜也要在这时栽到地里,更紧要的是牲畜在这时很容易生病,比如牛会生疫气、中热、腹胀等病,马会生喉痹、黑汗等病,需要投入十二分的注意。倒是抱回家的四头猪崽,安然度过了刚断奶时常拉稀的日子,虽是瘦了些,可也有长膘的迹象了。
这日严君又是早起,天还未亮,连自家的鸡都还安安静静地在笼里。他用昨晚备下的原料制好今天的份,只待听到鸡叫就好上路。谁知连几只母鸡都咯咯嗒地扇着翅膀出笼了,往常早开始打鸣的公鸡却一声不吭。
仔细听时,他才发现并非那公鸡未叫,只是声气格外低弱,怎么听都不对劲。田易见他到了点还没走,过来一问,也拧起了眉。
将公鸡摸出来,就见它连冠子都蔫蔫地垂着,无精打采,动都不愿动弹一下。严君这下可急了,“它这是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阿君,莫急,你容我先查看一番。”田易却好象已有了计较,伸手摸上鸡嗉,神色立时舒展开来。


章四二 马掌
“不严重?”早留意他的神色变化,严君连忙问,在得到田易摇头回应后,才勉强放了些心,“你认得到底是什么病?是鸡瘟吗?”
田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公鸡提起,用另一只手压在它胸前的嗉囊上,稍稍用力就见鸡嘴边冒出了脓黄色还带些泡沫的黏液,隐隐散发出一股腐坏般的味道。他才道:“不是瘟病,是软嗉。也不知它在外面吃了什么玩意,让它的嗉囊生了病。这病说轻不轻,若不理会它可就死定了。说重倒也不重,更不会像瘟病那样弄成一大片。”
“那要怎么治?”
“很容易,你捉着它。”
“。”严君将公鸡捉在手里,看田易取了些蒜瓣,在碗里捣烂了,将捣出来的汁液喂给了鸡,边告诉他,“就这样每日两回,连着喂两三天即可。”
听他说的果然简单,严君彻底宽了心,看时候不早,就匆匆出门往县里赶了。田易过了会却有些不放心,又去查看了一番家中的其他牲畜,都没什么问题。小猪看上去已适应了豆糠制的料,拉稀的情况再未出现,反倒一见田七拢到槽边,就哼哧哼哧一窝蜂地涌来,眼巴巴看着他,等料进了槽,吃得不亦乐乎。吃完小猪多半要睡,偶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有时也会滚来滚去,滚得一身泥水,成了彻头彻尾的泥猪。
田易采取的法子十分见效,待到三天一过,早上严君起床后没多会,就听到了公鸡喔喔喔响亮的打鸣声。
只是这日他高高兴兴地出了门,下午却板着脸提前回来,一将马车赶进院里,就叫起田易来。成伯离得近,听他语气焦急,赶忙过来,“君哥儿,出啥事了?”
严君指那匹牝马,“马……”
“马也生病了?是怎的不好?发汗?喘不过气?还是……”成伯心想虽说眼下牲畜容易患病,可也没道理这么频繁啊。
“我觉得是蹄子。”严君已然回答了他,虽然不太确定。他只是见这马没平日那么安稳乖顺,又记起田易曾提到这些天牲畜容易病,才会早早回来。不过这些日子的生意不错,早起备好的糕点都卖了个一干二净。他已在考虑下一步是否该做些新鲜玩意了,当然在那之前得先改造一下车子。
成伯闻言往那一看,就知果真有些不同寻常。惯来温顺的牝马有些烦躁地刨着蹄子,鼻子里也时不时打着响鼻,连明澈的眼睛都似覆上了一层难过的薄雾,肚子上都汗津津的。待到他将马脚捞起来一看,便立时明白过来。它大约是被硬石子伤了蹄子,有一只后蹄既红又肿,虽说还未流脓,但若不赶紧治,就定会化脓,到那时,便更难治了。
“这是瘙蹄之症?”田易不知何时已出得屋来,在旁边看了看道。
“可以治吧?”严君现在完全是凭借他们的表情来判断情况如何,好在这办法还真是一用一个准。
成伯点了头,“自然能治。”又叫田七,“到后边那地里取些咸土,用水淋着,到锅里煎好了拿过来。”
田七应了一声,等煎好了端来时,成伯已将马蹄四周的毛全剪干净了,取了洗米水来细细清洗。待到蹄子干了,又拿田七端来的汁液洗。成伯还叫他去拿些杏仁跟猪脂捣碎,再敷到马蹄上,拿布裹住。
这马似乎也知他们是在帮它,一动不动地任由摆布。
严君看看那一坨包好的东西,“这样就可以了?”
“还没完,再要洗上三次就差不多能愈合了。君哥儿,这几日最好让它养着,不能用它就得辛苦你了。”
“没关系。”严君摸了摸马的鬃毛,倒没有打算把治疗的原理想通。他早已明白这些不过来源于经验,真要说个所以然,大家可都不是兽医。那马蹄的样子,他觉得应该算是受伤发炎,但他很清楚这时代没有抗生素,何况就算有,是不是能用在马身上就算回到现代他也搞不懂。
他只是看着这匹向来温顺的马,有些心疼。它虽不像家里的鸡一般被他从小养到大,他却能从这些日子的相处看出它颇通人性。可不就是如此,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马晃了一下脑袋,在严君身上蹭了蹭。
“喵——”
恰在此时,小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说它小,如今它的个头其实也不比大花猫小多少了,只是现在站在马的面前……
让严君霎时想起那回田易叫他把马当做放大版的小猫,心情有些复杂。
小猫仰着头看马,舔了舔前爪,又喵喵叫了两声。大概知道主人们都在一旁自己很有靠山,它丝毫没见一丁点的害怕,蹲着打量了会,再绕着马腿转了几圈,脊背弓起来,很有跳到马身上去的架势。
直到被严君一把捞在手里,它才安分下来,也在严君身上蹭了几下,接着再冲那马长长地叫了几声。
“……小花这是在示威?”田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也许。”田易好笑地看一眼窝在严君怀里得意洋洋的小花,又看看那匹马,发现两者之间好象还真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
反而是当事人严君浑然未觉,他皱着眉,只顾使劲想着刚才脑中闪过的灵光是什么,好不容易才眼前一亮,记了起来。
马掌。
严君不确定古代是什么朝代开始使用马掌的,但依稀记得在一个电影里看到说唐以前没这东西。他又回忆了一番,不论是五叔家的还是四爹家的挽用马,脚上都未见马掌。犹豫了一下,他才道:“阿易,你们……这里……有没有给马脚上钉那种,嗯,保护马蹄的东西的习惯?”
“哎?”田易先是一愣,“你这是指的什……”紧接着却想起什么,“哎,等等,我像是曾在哪听说过。好象是我一位同窗,提及北方有些民族惯来骑马打仗,他们的马脚上,似乎会钉上你说的马掌?”
“大概就是这了。”
“这真能护着马蹄?不知京城那些大地方是不是有了,我们这倒没怎么见过。阿君,你知道得多些,说说看?”
“我尽量。”严君绞尽脑汁地找着词来描述,“据说是马容易把蹄子磨损,要用这么个东西来保护。应该是铁做的,样子跟马蹄差不多,用钉子钉到马的脚上。”
“那找铁匠能做吧。”
“应该能,不过……”严君之前想起还没什么,此时细细一琢磨要在马脚上钉钉子,那真的不疼么,于是道,“你既然听人说过,不如去打听清楚,说不定能找到会做的人,免得凭我这点印象,要是弄差了,遭罪的就是它了。”
“少爷,君哥儿,这事交给我吧。”成伯没等田易答话就揽下了这个活,“县里头顾家商队里有我认得的老伙计,我去问一问,只怕顾家本来就有做这个的匠人,要知他家的商队可都走陆路。”
“行。”
这事便说定了,而家中这匹马的蹄伤经过一番治疗,很快便好了,严君也用不着再去麻烦五叔了。只是从县里回来的成伯面上却挂着一丝冷笑,“我去问了,顾家还真有,只可惜说是那匠人专属顾家,不可外传,怕万一被人学了去,还说要是我们想用,就得少爷先成他顾家的一份子!”
田七一听可就恼了:“这怎么成!少爷可是秀才,怎么能去做奴仆!”
“嗯。”严君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心中重视田易,又怎么能忍受其他人对田易的态度这般鄙薄?
最后还是田易打圆场,“成伯,田七,阿君,你们想想,这也是难免的事。既然这马掌大有用处,又不曾传开,自然会被人当成宝。像顾家商队都要用马匹运送货物,生意一直这么好,说不定就是沾了这光。成伯,你看清那马掌的模样了么?”
“看清了,我年纪虽大,眼可不花,我还看见那马掌怎么钉了。我那老伙计还把他那马脚给我看了,可不就是个铁掌么,我还摸了好一会。”
田易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微微笑着道:“那正好,咱湾里不也有铁匠么,成伯,您去同二林叔分说分说,也许能叫湾里大伙都沾上光,还说不得能再给家里添些进项。”
铁匠二林经验极是丰富,在成伯和严君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下,经过一番尝试,田家大湾的第一只马掌成功出炉。这马掌乃是将铁煅烧成片,再打造成马蹄的形状,最后再给马脚钉上。马喜欢尥蹶子,大家又想出个法子,做出个正好将马牵进去固定住的木头架子,人在外面,马就算再不老实尥蹶子,也不会打到身上。
待到田家这匹马的四蹄也钉了马掌,已经又过了好几日。钉掌时尽管马很乖顺,而且成伯还告诉他马蹄那跟指甲一般,并无血肉,不会痛,严君看着还是有些心疼,只是一想这样也算一劳永逸,就感觉好多了。更让他惊喜的是,自从铁匠二林和自家的马匹用上马掌,十里八乡有马匹的人家全都跑来找二林打马掌。趁着眼下法子尚未传开,两家人也小小赚了笔银钱。


章四三 上汜正好卖吃食
转瞬间一日比一日和暖,离三月愈近,倒真有些阳春的光景显现出来。冬季时铺盖的被褥,穿戴的衣物,到如今就有些嫌厚。一大早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今日晴朗,严君便打算把夹袄一同去了,并被褥到院子里晒着,待回来收进柜里。
他才换了衣服出来,却听田易道:“阿君,你怎的把袄子去了?现下虽说开春了,可是常言道春捂秋冻,你还是把夹袄穿上,当心着了凉。”
严君不以为然,“我哪那么容易生病,再说我这几天忙起来总觉得热。”
然而田易意外的坚持:“那也不行,你至少得把衣服带着,你那可是在外头,没个遮风挡雨的东西,真要冻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吧。”严君其实也没打算不答应,很快就顺水推舟了。田易的这般举动让他打心眼感到高兴……毕竟,若是毫不关心,也就根本用不着如此细心叮咛。
家中这匹牝马自从钉上马掌之后,跑起路来似乎更加带劲,扬起蹄子竟硬是比原来要快上一线。想着再也不会遇到它伤到蹄子的情形,严君才觉得当时狠狠心没做错。这日他赶车回家要比往常更早一些,一是今天客人比昨天还多,二是如今他这摊子在过往的人群中依稀有了些名气。买蛋糕的人除了小孩,连好些大人也来了,像昨儿的一个年轻人,便是给他媳妇捎的。因而连着几日,备好去卖的糕点没到下午便卖了个精光。他最近已经在努力做得更多,可是好象依然有些供不应求。
还有件事他也在思考,像他这样独自一人一驾马车,尽管每天在刨除成本后都还很有些进益,但相较于湾里其他人家每每要装满一整车人才跑一趟,严君觉得挺亏的。马每日都要食用草料,加上买马的钱,马车的费用,合在一起绝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要计算成本和收益,哪怕他没学过经济,也多少接触过一点。怎么算,都是他在县里待的时间越长,这段时间越忙收入越多,效益才越大。
看来还真是时候去找个跟旁边卖馄饨的大爷那一样的炉子了,再把原料也带在马车上随走随用,至少时间定能不再有丝毫空余。
他赶着车拐了个弯,往平日早已走惯的道上行去。
春光正和煦,照在田间地头,让那些肆意开放的野花都透着一丝明媚,尤其是地里成片成片金黄的芸薹。严君如今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这芸薹其实就是油菜,而它与油菜之间微小的差距,大概是经年累月不断进化所造成的。
偶尔能见蝴蝶在田野间翩翩飞过,衬着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芸薹铺满视野,如同一幅极是绚烂的锦缎。
有只蝴蝶一点不顾忌人,大喇喇从严君旁边穿过,歇在道边的篱笆上。穿梭的枝条上绽着几朵袅袅娜娜的淡黄小花,这花他本来并不认识,只记得田易告诉他叫做连翘,于是记了下来。盯着连翘花上蝴蝶,严君心里忽的一动,想起另一件事来。
于是等到到了院子里,他迫不及待地就跑去问田易,“阿易,我之前不是说过要蜂蜜来当蛋糕的一种原料,你弄到了么?如果买蜂蜜,需要多少钱?”
“哎?你给我的那些钱很是足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哭笑不得之余,严君莫名有些不高兴。田易的话就好象在急着撇清关系一般,可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把两人之间的帐算清。而且不管怎样,亏欠更多的都是他才对,“我是问你,蜂蜜是什么价,买来要多少钱?”
“蜜浆稍有些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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