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指江山(帝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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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削斧刻般的冷峻线条,也簌簌融化,柔和了眉眼,宛如冬日里雪霁后的暖阳。
萧初楼一时怔怔然看得呆了。半晌,反握住他的手,放至唇边,轻落下一吻。
两人相携一路逛完集市、小吃摊、杂货街。
吃惯了山珍海味,路边的特色点心这时品尝起来,也分外有味道。
信步走过帝都城郊的相思湖畔。
这片湖不大不小,远离喧嚣闹市,十分宁静。之所以叫相思湖,是因为湖边有片红豆树林,结满了朱红的相思子。
天空中又纷扬落雪,湖面如镜,细碎了洒下的金光。
此刻深冬的水面浅浅有冰,并没有游船,来年开春,冰雪融化,漫山遍野的相思豆热情似火,湖岸情人细语,水上楼船画舫,那才是真正盛美之景。
有飒飒清风拂过,有点点雪花绽放。相思林银装素裹,也别是一番风情。
萧初楼和玄凌耀踏雪而来,素白的雪地上,留下四排蜿蜒的脚印。
他们并肩而立,站在红豆树下,看着茫茫白雪,看着静美湖面。
恍惚间,萧初楼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白与黑交织的画面。
玄凌耀不是皇帝,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家国大业;萧初楼也不是蜀川王,没有执念算计,也没有战火硝烟。
此时此刻,他们只是一对情人,绵绵情话,温柔亲吻。
此时此刻,雅致而宁静,单纯而而美好。
正巧,有个提着竹篮的小姑娘哼哧哼哧跑过来,小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也不知是冻着了还是瞧见两个俊美非凡的男子动了春心。
小姑娘不敢再看,只垂着脸,拉开篮子上的棉褥,露出一篮子新摘的红豆,艳丽欲滴。
“两位公子。。。要两串相思豆吧,有红绳系着,月老保佑缘分不断。”
玄凌耀一愣,含笑看了对方一眼:“不如——也应个景?”
皇帝陛下都发话了,萧初楼自然没有意见,伸手挑了两串,从怀里摸了一定小碎银递过去。
“不。。。不用这么多钱。。。”小姑娘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手绳是自己编的,两个铜板就好了。”
“收着吧,去买点吃的穿的,冬天可不容易过。”萧王爷温声笑着,看着小丫头脸红到耳根,喁喁谢着,眨眼跑远了。
“你倒会收买人心。”玄凌耀瞅着他,使劲捏了捏他的掌心。
萧初楼哈哈一笑,伸手揽着他,将人抱个满怀,在耳畔哈着热气,低低沉沉道:“别吃味,我只要你的心。。。”
禁不住如此露骨的情话——特别还是从这个霸气张扬的蜀川王嘴里说出来的。
耀帝陛下一震,周围雪花纷飞,心里却是越见温软。
怀抱似乎太过温暖,雪花落下,一瞬间就被融化了。
两串红豆手链,套在手腕上,朱红圆润着,一粒一粒,很是可爱。
一阵夹着雪的寒风吹过。
也许是觉得冷,萧初楼手臂收紧,低头抵在玄凌耀肩上。
呼出来的热气喷在他颈脖里——猫挠似的——耀陛下痒得缩了缩脖子。
“唱歌给你听,可好?”萧初楼清了清嗓子,自顾自轻轻哼起来: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後,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萧初楼唱的很缓慢,嗓音低沉,有些生涩。
四周很静,断断续续的声音飘了很远。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後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醒著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玄凌耀安静地听着,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暖暖体温,神情越发柔和,面庞渐渐染上微笑。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缠绵的曲调缓缓消散,玄凌耀心头轻颤着。
他转过头凝视对方的脸,皑皑白雪映衬下,那双漆黑的瞳仁显得深情款款。
他看见那眼里,倒映着自己。
玄凌耀只觉得眼眶发胀,心尖也跟着发胀,情不自禁吻上去。
并不激烈,一如那曲《红豆》般缠绵悱恻。
萧初楼闭上眼睛回应,湿热的唇细细碾磨着,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眷恋。
有时候,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萧初楼鼻尖忽而酸涩,他埋着头,低低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玄凌耀。。。”
“嗯?”被柔情涨满的帝王并没有发现对方细微的颤抖。
再次抬头的时候,萧初楼冲着他笑,那笑容如同旭日般温暖,带着三分傻气,两分紧张,一分羞涩——就好像鼓起勇气,向暗恋已久的人告白的青涩男孩那样。
“玄凌耀,”萧初楼复又叫了一遍,声音低哑,很浅很淡,“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东玄伟大的帝王被这短短的三个字深深震住了。
“初楼。。。”
或许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玄凌耀只觉得脑海里瞬间被狂喜淹没,以至于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玄凌耀,我爱你。”萧初楼傻傻地抱着他,傻傻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又傻傻地蹭着对方脸颊。
那声音里透着无穷的眷念,不舍。
萧初楼喉间嘶哑低涩,他还有四个字没有说。
我要走了。
玄凌耀,我要走了。
雪越下越大,六菱花瓣渐渐变成鹅毛大小。
两人身上落满了碎雪,玄凌耀伸手替他轻轻拂去,面上笑容如水。
他看见萧初楼鼻尖通红,忍不住打趣:“很冷么?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强大的蜀川王要哭了呢。”
“哈哈,我干嘛要哭?”萧初楼笑弯了一双眸子,或许是漫天的白雪反光,映得黑瞳亮晶晶彷如水光。
他接着说道:“。。。在我的故乡,新娘和新郎成亲的时候,要穿白色和黑色的礼服。”
“诶?”玄凌耀眼光闪过一丝诧异,“不是红色礼服,蜀川有这习俗么?”
萧初楼只是笑了笑,继续道,“然后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戒指?”
“用这个代替吧。”萧初楼拉过彼此的手腕,两串艳红的红豆叮叮碰在一起,摇曳脆响。
玄凌耀也没有继续探究的意思,望着他的温软的眉心,心头微动。
“初楼,”玄凌耀轻抚着对方脸颊,淡淡笑着,脉脉温情,“今日是我最快活的一天。”
萧初楼胸口突地一悸,正欲张口说什么,却被帝王打断。
“再有月余就开春了,到那时湖上雪化,不若你我二人再来游湖,如何?”
玄凌耀心情飞扬,他转头望着相思湖面粼粼波光,似乎想起什么,侧头凝望着萧初楼,笑道。
“明年开春游湖。。。”萧初楼看着对方淡淡期待的神情,动了动嘴,终于应了一个“好”字。
得到承诺的帝王也格外开心,也许是被萧初楼突如其来的告白给传染了,玄凌耀也放开矜持,探身扣住他的头,亲吻男人的眉心、额头。
一个极浅的吻,不带一丝欲念。
额头是冷的,嘴唇是热的。
一冷一热的温差让萧王爷打了个颤,但这并不妨碍他嘴边露出乐呵呵的傻笑。
——像全天下获得心仪之人倾心的男子一样快活。
耀陛下耳尖轻轻一动,脸颊有些发红,这是他头一次在大庭广众里如此主动。
虽然四下,也没什么人。
头顶苍天高远,脚下大地沉稳。
呼出来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雾,寒风吹得人眼迷离。
冰天雪地里,有两个傻子抱在一块儿,仿佛两只毛绒动物靠在一起取暖过冬。
萧初楼蹭着男人乌黑的鬓发,发丝扫在脸颊上,微有些痒。
他想,他真傻啊。。。
又想着,时光如果永远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该多好。
可惜日暮西沉,天色终于黯淡下来。
萧初楼牵着男人在相思林里转悠,眼下气氛正好,月黑风高,不做点什么也太可惜了不是?
起初耀陛下是拉不下脸的,这幕天席地的,在树林雪地里做那档子事,也未免——太过有失体统!
不过,应付耀陛下由红转青的羞恼脸色,萧王爷有的是办法。
揽揽腰肢,摸摸小脸,蹭这亲那,又是撩拨又是情话的——哪有不起火的呢?
天可怜见的,此处天黑阑静,四野无人,又兼树林隐蔽,实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初、初楼。。。轻点。。。嗯。。。”耀陛下整个人被抵在树干上,仰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
他双眼紧闭,额上略有薄汗。
腰肢随着萧初楼凶狠而剧烈的动作,摆动摇晃着。
每一口吐息都像着了火,萧初楼重重喘气,霸道而强硬地打开他的腿,一下一下,往最深处侵*犯。
“凌耀,你里面好热。。。紧紧绞着我。。。”他俯身蹂躏对方的唇,齿缝间满足舒服地呓语。
“哈啊……嗯——”被顶得说不出话的帝王,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甜腻呻*吟,下面高挺的硕大也在男人火热的手掌里不断流出泪珠。
帝王眼角微微晕湿,脸庞上更是一片绯红,宛如那满山红艳的相思豆。
“嗯。。。快一点。。。啊——”他享受着浪潮般的愉悦欢爱,忍不住抬起腰配合男人更深入的贯*穿,约莫又觉得自己太过羞耻,掩耳盗铃地偏过头去,只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对着萧初楼。
如此美景落在欲*火高涨的萧王爷眼中,更让他喉咙干涩,把持不住。
“真是可爱。。。”
萧初楼眼神变得越加深沉,冲撞的动作也越发凶狠剧烈。。。。
感觉到体内的烙铁突地重重冲刺,玄凌耀仿佛被烫到似的浑身一震,猛的闷哼出声,一下子酥软了半边身子。
他指尖拽得泛白,被拉开的双腿颤抖痉挛,在两人愈见粗重的喘息中,任压在身上放肆的男人为所欲为。。。。
风吹树动,呼啸来去。
漆黑的天幕,月华高悬。撞击和叫喘声被寒风卷裹着,来幽幽树林里回荡。
萧初楼拨开男人额前汗湿的长发,沙哑着嗓音低笑道:“微臣伺候得陛下可舒服?”
兀自喘息不已的帝王听见这话,微微收缩瞳孔,盯着对方的眼神忽而深沉:“不若。。。爱卿让朕上一次?”
萧初楼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这事,又转念一想,玄凌耀非但是个阳刚男人,还贵为堂堂九五之尊,要是从没想过压倒他——那才怪了。
继而挑眉哈哈一笑:“等陛下哪天打得过我,我也不介意。”
打得过你?
耀陛下翻了个白眼,暗自想,要真有那一天,哪还轮得到萧初楼在这里放肆——直接绑起来,囚禁在寝宫里去了!
玄凌耀想了会儿,又无奈失笑。
到底还是自己太宠着这家伙了。。。
萧初楼自然看出来对方眼中的宠溺深情,心中更是柔软轻叹,被这样一个如龙如凤般的男人如此相待,哪怕是石头也要融化了。
他这般想着,不觉目光越发柔和,淡淡冲玄凌耀一笑。
只是笑容里面多了层朦胧薄雾,将难言的酸涩俱都隐藏。。。
整整一天,萧初楼拉着玄凌耀做浪漫的情人,游湖、逛街、赏花、赏雪,拥抱,亲吻,做*爱。。。
然后。。。。
然后。。。。
萧初楼明白,这天终究要过去了。
一切都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第六十四章 卑微的过去(补完)
深夜,扶摇宫。
天耀卫甲十四曾急匆匆来找耀陛下,不过被当值太监拦下了,被告知陛下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有事等到天亮再说,甲十四皱了皱眉,只好又离开了。
宫外冬风寒,帐内春风暖。
此刻,宽大华丽的龙床上有人影在摇晃,一番云雨自不必说。
也许是今日玩得太过尽情,两人疲劳的很快就入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萧初楼觉得自己身处黑暗中,略有一丝亮光由远而近,耳边忽而传来嘈杂的说话声,时远时近,听不真切。
仿佛有房屋倒塌的剧烈轰然声,有凄楚的哭喊声,有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还有医院里医疗仪器滴滴声。。。
他似乎看见弟妹在哭,病床上,躺着的父亲和母亲苍白脸色——有一块白布即将盖上来。。。
睡梦中,萧初楼感到自己在奔跑,似乎后面可怕恐怖的东西在追赶一般,只要自己一停下就会被吞噬掉!
昏天地暗,地动山摇!
萧初楼努力的回想,他在跑什么?这里是哪里?为何要跑?
地面上到处是裂开的缝隙,毫无征兆的龟裂!
这里是。。。。。四川。。。。。蜀川?!
“啊——”萧初楼猛的坐起身来,眼神散乱,沉重的急促呼吸着,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后背完全被冷汗浸湿了,简直好像是在水里溺水捞出来一样,迫不及待将空气吸入肺里。
“怎么了?”
沉沉的嗓音还带着欢愉后的干哑,玄凌耀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起身伸手揽住对方的背,才发现掌心摸到一手的冷汗。
萧初楼下意识摇摇头,双眼闭上一会儿又张开,发现这里还是东玄皇宫,很快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他回头朝男人安抚地笑了笑:“没事。。。”
玄凌耀微蹙双眉:“。。。做噩梦了?”
他凝望着萧初楼的眼睛——此刻那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也不似刚睡醒的迷蒙,那双似乎没有焦距的黑眸,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疲惫、迷茫,甚至丝缕难以察觉的恐惧和痛苦。
“唔。。。”萧初楼一手覆上额头,随意甩落淋漓汗水。
一扭头看见男人淡淡忧虑的神情,对方的手掌还缓缓抚摸在自己脊背上——一如他沉默无声的关怀慰藉。
萧初楼忽而心头一热。
原来啊,他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
可是。。。
可是。。。
“我梦见。。。曾经一位好友。”萧初楼沉默良久,低哑着嗓音缓缓开口,他垂着头靠在床栏上,习惯性地伸手捞烟杆——捞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此处不是自家王府。
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半张脸藏在额发阴影里。
耀帝陛下也早已没有睡意,他保持着方才的坐姿,默默听着。
萧初楼说得很轻很慢,眼神飘忽陷入回忆:“他。。。是家里的长子,父母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管教甚严,对小了五六岁的弟弟和妹妹,则宠爱很多。有什么穿的吃的,都是先给连个小娃娃。”
“可是他很调皮,那会儿家里并不富裕——呵,其实是很穷,他小时候常常溜到邻居家,偷点人家吃剩喂狗的肉来吃,然后被那条凶狠的大狼狗追的满街跑,最后被咬得浑身是伤逃回家里。。。”
“父亲对他是极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