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個個不好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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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你自己喝,我没兴趣。”把酒壶丢给那个人,翎鸢是打算离开的,却被人家顺手抓住了腕子,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小鸟儿这是不陪我喝?还是……不敢喝?”
“我是,不愿看见你!”冷冷甩开天铭泱的亲昵,翎鸢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这个人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他不可以!那种情况下,被人当做女人一般压在身下,根本就是一场耻辱!这个人如今还腆着脸让自己陪他喝酒,自己恨不得……
“不愿看见我啊?所以……你才安插个小厮过来,随时随地准备用一枚小药丸要了我的命?”
脚步忽而一滞,翎鸢猛回头,天铭泱还在看着自己笑,指尖轻轻划过酒壶流畅的弧度:“小鸟儿,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的脖子就好像这壶嘴儿一般脆弱呢……”
啪——
一声清脆,那壶嘴竟是被天铭泱生生折断,酒液漏出来,撒了一地。
鸢尾花散发着沁人的清香,而此刻翎鸢感到的,却只有冷,刺骨的冷。
天铭泱杀了他,也就是说,不论自己再解释什么,也成了无力的狡辩了……也就是说,自己的瘾,不会再有解药了。
可此时,翎鸢心里弥漫而出的凉意,却是让这迫在眉睫的噩耗变得不那么锥心,他只是静静看着天铭泱,微微启口:“所以,殿下相信了?”
“我信过你,全心全意信过你,因为太过全心全意了,所以这么一次也就够了。”天铭泱起身,酒壶哗啦丢到地上:“我警告过你吧,我这个人很简单,说信你,就不会参杂半点怀疑;但若一天,我不信你了,解释什么的,也免了吧!所以,不要给我误会你的机会……”
“所以,现在殿下打算怎么做呢?”翎鸢依旧没什么表情,直到天铭泱已经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捏断自己的脖子,而自己连躲闪的时机都没有。翎鸢听到天铭泱的声音,依旧微扬,依旧蛊惑,却是不带一丝感情,寒意从字字句句里透出来。
翎鸢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对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我说过,若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背叛了我,我保证——到时候,你会求我快点杀了你!”眼眸弯弯,天铭泱冷笑一声,高声开口,却不知在对谁说:“你们给我好好看住这位摄政王大人,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可都要陪葬!”
“你包围了这里,要软禁我?”
“小鸟儿,你还真小瞧我了……”天铭泱笑着,凑近翎鸢耳边低声沉吟:“还有一件事,我们的约定,因为你的背叛,从现在开始,作废了!”
64
64、回京 。。。
破晓,光线透过木格窗,房间里一片半明半暗的昏沉。书桌旁的太师椅上,天铭泱静静坐着,身子陷进去,深深陷进去。
不太好的脸色似乎是彻夜未眠,但那眼神却是异常犀利,让人见而生寒。
“殿下,凉城有加急书信。”
房门忽而打开,十四步伐沉稳地走进来,递过一封信笺。
点点头,接过信,天铭泱一边拆着,一边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殿下的吩咐,翎鸢公子已经被偷偷带离府中,关押起来。蜃楼的顶级探子已被化装成白先生的模样,代替翎鸢公子,接任睦南摄政王。”
“做得好。”天铭泱恩了一声,展开信笺,只见信上潇洒的字迹正是尔雅的手笔。
京中有大事发生,请殿下速来凉城,带军回京。
皱皱眉,天铭泱收起信笺,转向十四:“十四,看了我们要回京了,让人马准备,我这便去睦南王那里辞行。”
“殿下,那么翎鸢公子要如何处置?可是……要杀了?”十四一如平时沉稳的语气。
按照寻常,天铭泱自然是要说一句,你希望我杀了小鸟儿么?但是此时,天铭泱早已无心调侃,脸色兀自一沉,信笺在手中捏的嚓嚓响。
“为何杀他?留着他还有大用处!”眼睛微微眯起:“这只小鸟儿可是我的解药,是墨即的药人,还是二哥落在我手里的重要把柄,我怎么舍得杀?不过……这只小鸟儿翅膀硬了,如今不杀,那就要把翅膀折了!”
十四垂着头,不语,只是眉峰稍稍耸动了一下。
“十四,他的武功是你教的?”
“属下只是按照殿下的吩咐教给公子一些防身的身法和轻功。”
微微钩唇,天铭泱笑得诡异:“你紧张什么,自然是我的命令,我还能怪你不成?我只是在想,既然这功夫是十四你教的,自然你也有收回的权力……去把他的武功废了,程度么……就让他今后这双翅膀再也展不起来!”
十四又是微微皱眉:“殿下的意思是……要属下断了他的筋脉,让他从此再也不能练武?”
“十四,我不记得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天铭泱冷冷道。
头又是垂下一分:“十四不敢,十四只是想说,以翎鸢公子的性子,如此折辱,怕是不会苟活……”
“折辱?更折辱的事情你不是都做过么!”
闻言,十四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脸色顿时暗了:“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天铭泱忽而起身,走到十四跟前:“小鸟儿这个教训就摆在眼前,十四你该知道背叛我是个什么下场。还好,你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十四明白。”
“放心吧,小鸟儿不舍得死!”天铭泱轻笑一声:“这睦南城,四处都是我的眼线。这么久的时间,收买睦南朝中各个环节的内应也足够了。我还留了一批自己人,随时听我号令,若是小鸟儿敢不听话,那便一日杀一个睦南人。他舍得百姓,便去死好了。只不过这百姓里,可是有他的奶娘,从小照料他的宫人,他的授业恩师,他的童年小友……我为刀俎他为鱼肉,这立场,他总该明白点!”
“那么,殿下可是要带着翎鸢公子离开?”十四只觉天铭泱话里的寒意让他脊背发冷,这些日子以来,看多了殿下人情味儿浓的样子,十四自己都是产生了错觉似的。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才是完完整整的天铭泱。
有仇必报,不容背叛,翻起脸来冷血无情……或者他的温柔,他的忍让,从来除了那个人,没有分给过任何一个人。对于谁都一样,机会只有一次,却惟独那个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忌。
“自然要带回去,二哥的事,我还要好好拜托小鸟儿办!”天铭泱冷冷道:“只不过……十四你带着就好,我不想看见他。”
眼眸微微一眯,天铭泱转过脸,挥挥手,示意十四离开办事。
十四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走。只是,天铭泱那一瞬间的疲惫,再没有人能捕捉得到。
*
即日,天铭泱告别睦南王,在睦南的隆重送行中,带着人马离去。五日后,快马加鞭赶到凉城,却见尔雅已然整装待发,三军在候。天铭泱风尘仆仆归来,还来不及歇息,便是在尔雅的催促下,启程回京。
“京中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这么急?”策马扬尘,天铭泱侧目问尔雅。
“加急书信里没说明,但是圣上急招殿下回宫,刻不容缓。”
尔雅这话一出,便是带着沉重,天铭泱听得蹙眉,视线倒是在人马队列里细细环视:“尔雅,怎的没见六哥?”
片刻的沉默,天铭泱恍惚在尔雅从容如水的眼中,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一瞬悲凉和绝望。
在天铭泱的注视里,尔雅缓缓抬眸,竟是微微笑开:“殿下,六殿下在啊。”
“在哪?”天铭泱一愣,视线再次逡巡一圈,确认自己没有见到老六的身影,正困惑,尔雅又是开了口。
“殿下没看到队伍最后拖着的那辆战车么,战车的篷子下面,放了一口棺材。”
嘶——
天铭泱猛地勒马,很是突兀地停在了疾行的队伍中,猛然卷起的尘埃让他看不见尔雅的脸,但是高喝的声音却是清晰:“六哥死了?!”
心头兀自一痛,天铭泱着实对于老六没有什么感情,但也从没想过有一日,他为了掩护自己而死。
“万箭攒心,落下悬崖,尸骨无存……那副棺材里,是六殿下出兵前交给臣的兵符。”尔雅的声音很淡,很淡,似乎要融化到那滚滚黄
沙中去了,随着六皇子的尸骨,一起留在这个无情的大漠之上,告慰着这黄土地下长埋的无数白骨。
“尔雅,你该早点告诉我,我还没来得及祭拜六哥的亡魂。”眼色慢慢沉黯,天铭泱回眸看着茫茫大漠,看着那红的灼眼的孤日,看着那北燕划过苍穹,而没有留下一丝轨迹,就恍如看到了老六渺小的灵魂,就在转眼之间,消匿在尘世。
“殿下,臣知错。臣只是以为,比起死者,我们更应该珍惜活着的人,免得以后后悔。殿下,京中告急,刻不容缓。身为臣子,自然是要心忧天下,以国事为重。”尔雅说话的时候,微微垂着头,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似乎这样便没人能看出他的内心,也没人可以分辨这冠冕堂皇的话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轻轻叹息一声,天铭泱却是没有立刻策马,反是一声高喝,发自丹田,内力护着,响彻四方:“众将士听令!停止行军,面朝西方,为这一仗死去的兄弟!为捐躯的将领们,为六皇子,默哀!”
风起卷,猎猎作响。烟孤鸣,千军西望。在这一刻的静默里,蕴藏了多少悲凉,多少不甘,多少惋惜,无人能答。甚至没有人可以说明这样做的意义,大家只是按照军令,默默凝望,让这辽远的山河衬在眼底,让那些从此诀别的人在心底铭刻,然后感受着心头,那好像被酸浸泡过一般的凄楚。
那之后的很多年中,在这些西望的士兵记忆里,还是篆刻着这一刻。他们也许忘了悲凉,忘了当时自己追思的是谁,但这一刻肃穆的寂静,却如标识一般,难忘。
大军日夜不分,马不停蹄地连续赶路了半月,就在人困马乏,大家的精力要耗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天华京的城楼。
大军班师,百姓夹道,重臣相迎。来到大殿,论功行赏,设宴三天,犒赏三军。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天华京一如天铭泱离开时的荣华,和乐,有序。天铭泱甚至就要忘记那封加急书信,潦草的字迹,上书京城出了大事,急招皇子回宫。
直到他被招进皇帝寝宫,直到他心怀惴惴,不知要如何面对仓惶逃避,而把他发配边关打仗的父皇,直到他按捺思念如潮,按捺心跳狂乱,颤着脚步踏进无比熟悉的寝宫……
直到他哑着声音,那样不稳地喊了一声:“父皇。”
无人应答。
天铭泱猛地抬眸,却是没有看见皇帝的影子,只看见站在房室中间的白凤,以及皇帝最为信任的忠臣,萧宰相,还有立于一旁,神色凝重的皇帝贴身太监荣福。
这是怎么了?
天铭泱直觉,出大事了。
“殿下,圣上病危了。”
65
65、乱了 。。。
白凤扯了谎。
天澋曜身体里的蛊毒并没有清除,只是被碧水莲君的心法压制着,而偏偏这心法被天铭泱废了,蛊毒再次活跃起来,直到白凤也压制不住。
病危,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如今的天澋曜已经失去意识,如死人一般,沉睡在病榻之上。密而不传,是为了等待合适的继承人回来接替皇位。
老二奸诈,又是过继子,老三城府,与老二勾结甚深,老七不是皇家血脉,便只剩下一个老六。
诏书上,书的是老六的名字。但可惜,老六死了……
于是,便只剩下了一个长年戍守边塞,离京二十多年的第四子。
“请七殿下暂替皇位,接四殿下回朝。”一屋子肱骨之臣跪在地上请命,神色凝重,语音沉痛,当真是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又有谁人能不为之动容?
立在寝宫正中,承受一帮老头子的跪拜恳求,天铭泱唇角却忽而扬起一丝讥讽。
凭什么?
我既不是帝室之胄,又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我凭什么替一个远在边塞的陌生皇子守住这天下?
国事为重,胸怀天下,我天铭泱可曾是这种人?
这天下,我夺,是为了一人;我放,亦是为了一人。没了他,这个王朝便是乱了,毁了。与我,还有什么干系!
“各位大人放心,本殿会替父皇守住这天下。”微微俯身,扶起诸位大臣,天铭泱慎重点头,眉目之间轻浮不复,只剩成熟与坚韧。
守住这天下?
各位大臣,你们是太天真了!
哼——这天下,便是他的,他在,我便为他护着,陪他看着;他不在了,我便毁了陪葬!
承下了重担,自然有很多事要做,大臣的对策不断地在耳边聒噪,天铭泱终是不耐烦:“各位大人的话,本殿会仔细考虑,现在本殿想看看父皇,各位先退了吧。”
打发走众臣,天铭泱绕过屏风,便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一如从前的美艳,却是没了生气。
“白叔留下,可是有话对我说?”指尖撩过那人墨黑的发丝,却不敢用力触碰,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一触便又离开。
“我想,殿下概是有话问我。”
叹了一声,天铭泱开始冷笑:“白叔啊,便是现在,你也不放我跟父皇多待一会儿么?”起身,犀利的眸子对上白凤的低眉顺目,天铭泱的笑意更冷:“我们还是出去说吧,我不想打扰父皇的清净。白叔概是也不大乐意让父皇听到,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吧!”
长亭,回廊。
面对莲花池负手而立,天铭泱还记得自己曾在这里请教白凤天澋曜的毒是不是解清了。唇角微微上扬,天铭泱轻声道:“白叔,你是谁的人?”
故意借自己的手,让皇帝毒发,导致这国而无君的窘境,白凤啊,你到底是谁的爪牙,怎么藏得这么深!
“臣是皇上的人。”
肩膀微微一颤,似是在发泄抑制不住的怒火,天铭泱猛地回眸,笑着,却咬牙:“喔?这么说是父皇让你利用我这双手,杀了他了?”
“殿下,臣只是觉得,皇上该放下了。”白凤坦然,直直面对天铭泱的阴戾,却没有一丝恐慌。
“放下什么?”
“放下对一个女人的执着,放下即便用替身也不能自拔的痴迷。”
“这么说你是要借此让父皇对我彻底失望,从此也断了他利用我做我娘的替身的兴致?”
白凤没有很快回答,似乎是在斟酌,良久,脱口:“殿下,她,根本不是你娘。”
天子病危的消息已经散播,七皇子代为理政,本是有很多事情要筹备。坐在案几前,却是天铭泱脱力到连笔都提不起。
“皇上喜欢的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