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個個不好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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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澋曜只是挑挑眉,没有接话,三皇子便接着说下去:“父皇!不是儿臣不念兄弟之谊,只是七弟是以刺杀睦南皇子的嫌犯身份入狱的,而不是天泽第七皇子。这本是在表态天泽公事公办,不徇私枉情。这个时候,若是违了礼法,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天澋曜依然无话,三皇子只得继续道:“况且如今被二哥这么一闹,风声定是传出去了,如今若是就此罢休,不仅蒙了天泽的面子,父皇您也难免被牵扯……如今事态是压不下去了,只好委屈七弟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天澋曜终于拂袖而起,视线定定锁在三皇子身上:“老三啊——倒是想得周详啊——”慢慢走过去拍拍三皇子的肩,沉声下令:“摆驾——刑部大牢!”
*
若说是夜的刑部大牢,倒是热闹极了。
且不提趴在一边装死的天铭泱,皇帝,二皇子,三皇子,被这阵势吓得赶来的刑部尚书大人,纯属看热闹来的六皇子,以及听到风声前来的睦南使节满满地排了一排。热闹得让平日见不得几个大人物的狱卒们都瑟瑟发抖起来。
“父皇——七弟身子娇弱——经不起折腾!这板子便等他稍微养好一点……”二皇子跪在地上恳求,语气之恳切,颇为让人动容。
“父皇——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切不可因为一个不忍,乱了天泽的朝纲!”三皇子亦是跪地,义正言辞。
六皇子站一边默然无语,睦南使节适时冷哼一声,刑部尚书吓得不敢开口。
天澋曜眯眼看着这一出戏,唇角深深勾起,笑得极冷:“老三说的没错!难道朕的皇命还有收回的道理吗!”声音微微上扬,不大却极有气势:“来人!行刑!”
“是。”
两个狱卒领命,丝毫不敢怠慢地拖过昏昏沉沉的七皇子,固定在凳子上,举起板子又犯了难。这轻重……又该如何掌握?
轻了,是办事不利。重了,若真伤了皇子,自己又怎么担待的起……
“父皇——手下留情啊!”二皇子不知死活地继续喊。
你他妈的就不能闭上那张臭嘴!
天铭泱心里暗骂一声,恨不得当即扑过去咬死那个挑事儿的二皇子。
果然,皇帝被他一句话堵着,骑虎难下,冷声下令:“谁也不许求情!给朕打!狠狠的打!”
啪——
一板子应声而下,天铭泱全身都是一弹,五脏六腑跟着滚了几滚。
靠——你个混蛋二皇子!
好好的一场苦肉计让你给闹成真的——唔……我天铭泱,迟早全部讨回来!
“住手——父皇……”二皇子还在求情。
“打!”
啪——
又是狠狠一下,这次五脏六腑都碎了似的,一股股血气直往心头窜,天铭泱差点一个忍不住,呻吟出声。
“父……”
“二哥若当真为七弟好!就别火上浇油了!”六皇子忽然一把拉起二皇子,凑近他耳边低低一句,声音掩盖在扳子声中,六皇子脸上的冷笑却是极为清楚。
二皇子回复一个笑,甩开六皇子的手,便真是消停了。一时间,只余下单调的板子声回荡着。两个狱卒被皇帝吼了几次,当真是不敢马虎,一下一下都是打得结实,十几板子下来,脸上都是冒了汗。那边天铭泱的屁股,自然更是劈开肉绽,惨不忍睹。
好在伤势看起来血肉模糊,却是伤皮不伤筋,没什么内伤。只不过打是打不出内伤,这小子忍怕是要忍出内伤来了吧!
翎鸢一直坐在牢房里,隔着栏杆旁观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却是停在天铭泱紧紧抿着的双唇上。
哼——再这么咬下去,里面要烂了!
本来是要唱一出苦肉计,到时候把皇帝引来了,是哭也好,闹也好,装装可怜,那人也就心软了吧。不过现在事态搞成这样,他自然没那个脸在睦南使节面前丢人,除了强忍,也没了辙……
呵,殿下啊……你这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啪——
又是一板子下去,只听一声怪响,板子从中间劈折了。翎鸢一愣,这到底是他提前收买狱卒做了手脚,还是说……当真生生打折了!
不禁转眼看了一眼伤处,灰色的囚服都被血浸湿了大半,正顺着衣角往地上滴。再往上看,天铭泱的脸色白得吓人,也不知是咬的,还是内伤涌出来的血,整个嘴全是献血淋漓的一片。
这个景象太为刺激,翎鸢不禁打了个寒颤,深深呼吸一下,侧过视线。
同时,那边一群人也是做了和他类似的动作。
“皇上,小以惩戒就好了,就到此为止吧。”这时,睦南使节上前拜道。
“使节,这是律法规矩,没有破例。”天澋曜刻意不去看那孩子的模样,冷冷道:“换个板子,继续打!”
“是。”
再次领命,换了新板子,剩下的板子随之招呼过来。每打一下,天铭泱的身子就跟着猛地一颤,而他本人此时却是成了真的浑浑噩噩,虚弱的哼声淹没在扳子声中。带到八十大板招呼完毕,扶着他的狱卒一松手,整个人便是如一块破布,从凳子上瘫软下来。
“天色已晚,使节该回去休息了吧?”背对着天铭泱,天澋曜朝着使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依旧笑容可掬,微微发白的脸色在昏黄的烛火摇曳下完全看不出端倪。
使节微微欠身,随着皇帝阔步离开。
“委屈小七你了,不过你这板子,还真非挨不可……”二皇子走到天铭泱身前,微微俯身,低声道:“睦南那皇子不是你干掉的,大家心知肚明,今日你受的苦,来日洗清罪名了,可都是要算到睦南头上去了。不仅冤枉我朝皇子,还险些害掉我朝皇子一条命,天泽能饶过他们吗?呵……他们咬我们要不成,反而要自己付出点代价,这才是你受苦的意义。小七啊……别怪二哥,这件事,父皇不是也默许了吗?你是功臣呢……”说完,二皇子悠然起身,转身却见六皇子还没离开,倚在栏杆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六弟,在等我不成?”二皇子一笑,丹凤眼弯弯很是诡诈。
“二哥你真狠心呐……”六皇子也是笑,走近二皇子低低道:“就算他不是亲弟弟……”
“老六啊——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二皇子打断六皇子的话,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向外走去。
呵……我这苦肉计升级了是么!天铭泱微微张开眼睛,喘息着。
不过——他妈的那有必要打这么狠吗!
身子被一左一右两个狱卒架起,天铭泱身子一沉,压在右手的狱卒肩头。
“殿下就交给我吧。”那狱卒低沉一句,便把天铭泱揽过来。
天铭泱整个人软在那狱卒怀里,脸转过去,凑近那人耳边:“十四……我怎么觉着薄板子比厚板子打着疼呢……呵……我说啊……你扶着我那会儿的真气……白输了……让板子一打……全他妈的散了……”
“你少说两句吧!”十四皱起眉,扶着他后腰的手一颤,又是输了一股真气进去。
“十四啊……正事!今夜……皇上要送睦南一口冰棺……让内线,把冰棺最上面……冻上一层露水……”
话音越来越低,暗十四最后只觉身上一沉,再转头,天铭泱当真昏过去了。
视线扫过那被咬得吓人的嘴唇,暗十四眼色慢慢暗下,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17
17、上药 。。。
四更天的时候,整个皇宫还在夜色迷蒙中沉睡。宫殿木格窗晕出一抹暖黄,清寂的庭院里,小太监容色恹恹,却还是不时担忧地瞥一眼宫殿里,手里白色纸灯笼随风轻晃,偌大的一个御字遮得光影迷离,愈显得是夜更深露重。
殿内,屏风重重,君王坐在珊瑚木大床边,长袍曳地,微微俯身,皱眉凝视着趴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轻轻撩起遮住侧脸的长发,指尖轻轻描画着紧闭的眼睑,天澋曜叹了口气,从身边的托盘中拿起创药,指尖沾了药膏,忽的撩开棉被,少年精瘦而紧致的脊背暴露在面前。鞭痕上的血泡已经干瘪,伤口却依旧触目,纤指一下一下往血痕上涂药,尽管动作已经温柔至极,浅浅的刺痛,还是从指尖开始,蔓延到心底。
脊背上了药,天铭泱依然没有反应,天澋曜遥遥头,手掌开始往裤子里伸。
“嗯……”天铭泱一个机灵,身子瞬间蜷缩起来,猛地拿被子裹住身子,往床里闪去。
“不装了?舍得醒了?”天澋曜脸色不大好,淡淡说着。
那边棉被裹成大粽子,连脑袋都包在里面,天铭泱似乎铁了心,偏偏一句话也不应。
“出来!”天澋曜皱皱眉,拽了拽棉被,天铭泱就在里面拽,一点也不相让,摆明了激人的火。天澋曜呼吸沉了几分,眉拧的更紧了——自己怎的养了这么个软硬不吃的臭小子!
“倾卿,你要把自己闷死吗?”天澋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松开手,轻抚着棉被包袱,慢慢凑过去,柔声道:“先出来,朕给你上药。”
被子包袱晃了晃,开始挣扎,天澋曜干脆一把搂住,又不敢真使劲儿,脸贴过去,声音又柔了几分:“就算你生朕的气,也先上了药再说……”这般低声下气的轻哄,对谁也不曾有过。
“放手。”棉被里传出闷闷的一声,那冰冷的语气,到当真如利刺一般。
轻轻叹了口气,天澋曜应着:“好,你出来,朕就放手。”话音一落,不由有些失笑,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也被这孩子逼得无赖起来了。见棉被包袱没反应,天澋曜拽了拽,这次天铭泱倒是顺从。扯开被子,天澋曜伸过手去理理天铭泱蓬乱的发,视线锁住那微微别着的发红的小脸,眼神瞬间温柔下来。
只不过,示好的动作,很快便是被生硬的避开了。
“儿臣代罪之身,不敢擅自离开刑部大牢。”天铭泱冷着脸说这么一句,把被子撇到一边,就是要起身。手腕立刻就被天澋曜抓住,四目相对,天澋曜先是叹了一口气:“倾卿还在跟朕赌气吗?”见天铭泱不挣扎了,手劲儿立刻放松,轻轻揉着他纤瘦的手腕:“刑部大牢你不必回去了,这些日子就在这韶华殿里养着吧。”
“哦,原来睦南皇子中毒的事已经暴露了。”天铭泱冷笑一声,手又是挣了一下。心说你大费周章拿我做苦肉计,下了套给那睦南使节钻,事儿没办成怎么舍得放了我?看样子是十四那露水冰棺立了大功,尸体遇露水变色了,中毒的事一漏,看出我是被冤枉的了,才好放出来!
要谢谢呢,倒是要好好谢谢暗十四,你这老子,倒是除了折腾我,没什么大功劳!
看着天铭泱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与曾经那个时时粘着自己的倾卿大相径庭,天澋曜心里刺痛,却也只得无奈地抓了抓他的手:“那只是碰巧了,无论如何,朕今晚上也是要你出来的。”
天铭泱别过脸,明显不信,天澋曜也不再解释了,只柔声道:“行了,先上药。”
见那皇帝拉了自己就要抹药,天铭泱一时也慌了,因着愠恼,脸上顿时晕上一层粉:“那个……不劳父皇……”那种地方,哪里是让你乱摸的!
“不让朕上?那你说是让宫女上,太监上,还是御医上?”天澋曜倒是痛快,松了手,问道。
“儿臣……自己上就行了。”低声一句,天铭泱脸上还在烧。
天澋曜挑挑眉:“你自己?看得见伤口在哪吗?”
双手攥拳,天铭泱猛地抬头:“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要不是你!老子用得着落得一身伤,还得跟你研究谁给老子抹屁股吗!
咬牙咽下心里的愤懑,天铭泱呼出口闷气:“没什么!”
“岁数没大多少,脾气倒是见长了?”天澋曜倒也不介意天铭泱的态度,经过这两天的事,他倒是看出了这小兽,要顺着毛捋,眼色口气都是一直温柔:“是谁让朕一视同仁?又是谁逃狱了还非要来朕这耀武扬威,非逼着朕公事公办的?”
手掌揉了揉天铭泱的头发,天澋曜皱起眉,却也没有生气的语气:“朕是你父皇,还不许惩戒你了?”
那也不带下手这么重的啊!
腹谤一句,天铭泱倒也不说话了。
毕竟对面的人是皇帝,不管他怎么宠着自己,也是一只老虎啊!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老虎嘴里拔牙。就算虎毒不食子,那也得咬两口吧!
现在他这样跟自己轻声细语地说话,当是知道自己手下的重了,心疼了,过来找台阶下,也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若是还倔着,就当真有些不识时务了。
“若不是老二,老三来闹,朕也没打算下这么重的手。朕知道你委屈,你要发脾气,要甩脸色,朕也由着你。不过,你也差不多一点,今晚上闹完了,就别跟朕怄气了?”手指轻轻摩挲着头皮,天澋曜语气带着诱哄,表情异常柔和,唇角漾着一抹极其温柔的笑。
本就是个美人,这种柔情似水的表情,自然杀伤力满分。
堂堂一国之君跟自己柔声软语,低声下气,还放话今天由着自己闹。天铭泱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只得垂着头,心说一句——你笑个屁啊!
见天铭泱不较劲了,天澋曜唇角钩得更深了。这孩子,还真是吃软不吃硬。把天铭泱拉近一些,凑过去低声道:“趴过来,朕给你上药。”
“啊?”天铭泱一听,立刻炸毛了,当即就要挣扎。可是天澋曜早就趁着说话的时候,把他拉近身边了,哪里能让他跑。
伸手一搂,就让天铭泱趴在自己腿上,肚腹贴着大腿,头颈胸口悬空着,胸上的鞭痕便不担心被碰到。腰臀正对着自己,天澋曜也不管天铭泱挣扎的厉害,直接扒了裤子,狠心往伤口上抹两把。
“别乱动!”
“唔——”天铭泱闷哼一声,身子颤了颤,倒也不敢挣扎了。
“你忍着点。”天澋曜低声安慰着,沾了药膏的手指轻轻点着伤处,碰一下,手下的人就颤一下:“疼?”
废话!
天铭泱咬着唇不说话,伤口被摩挲的疼痛让额角都冒了汗。他能感觉到天澋曜越来越轻柔的动作,凉凉的药膏擦在伤处,倒是清凉舒服。只不过,疼还是其次,只要意识到天澋曜的视线盯着那里,纤长而柔韧的手指抚触一下,便是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皮肤是清凉的,却从皮下燃烧起烈焰,一路烧到胸口,连心跳都失了速。
全怪这副敏感的要命的身子!那该死的皇帝老子还非把他弄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