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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重生]非亲非故-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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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告诉我,这样不对。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恶性循环。

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我略过那些所谓的热门院系,儿戏般地选择了自动化专业,我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来阻止我,或是与我谈谈。

学校里的老师直接联系了我的父母,然而,他们的回答竟是惊人的一致:只要孩子喜欢就好。

他们忘了我不过刚成年,就算表现得再成熟,对未来、命运仍然有着本能的畏惧与迷茫。

如果那时外公仍然在世,也许不会阻止,但想必一定会来问我这么做的理由。

外公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有更多的精力关照我,等我渐渐长大懂事,倒是去加护病房探望他还更多些。

我们很少交谈,大部份时候只是静静地呆在一个病房里,我看着他在护工的帮助下起身、进食、做着简单的运动。

我喜欢外公时不时寻找我的目光,也喜欢看他找到我后露出的由衷笑意,那让我感觉自己很重要。

外公永远离开的那天,精神状态特别的好,甚至抛开了轮椅,和我互相搀扶着在医院里走了一段不短的路。

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清楚地记得他说的话:啸云,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无论遇上什么都不要太执着,若是不开心的事情,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你必须去做,也应该懂得拒绝,但如果有一天,幸福落到你手里,那就千万百计地抓紧它,永远不要松开。

当时的我不理解外公眼里的惆怅,却隐约感觉到了他的离意,只觉得伤心。

幸福是一个过于空泛的词语,对每个人来说意义都不相同。

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我要的幸福:是每时每刻都有人记挂,爱我甚于自己,无论荣辱,不离不弃。

这个人不需要比我聪明,也不用多么容貌出众,只要能在我觉得冷的时候,第一时间发觉,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好。

我一直都太理智,偏偏对着情感有着懵懂而不切实际的期望,一方面抗拒着不愿意相信,另一方面又觉得内心空虚到需要一个拥有很多爱的人才能填补。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只属于我的人,我想,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是值得。

只可惜,世上多少人都是凑和着过了一辈子,就连我的父母也失败过一次,才找到自己能够真正相伴一生的人,而我,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夏宁远的存在感并不特别强烈,但我却无法不在意他,他是唯一一个在一群人当中不会最先看到我的人。

我不认为自己真的是天之娇子,光环耀眼,但不可否认,得益父母基因的馈赠,我总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角色。

很快,我就发现,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心很小,里面只装得下一个人。

夏宁远不知道,当他心情沮丧的时候,第一个察觉的必然是我。

每到这时,他变得特别沉默,依然会笑,只是没什么光彩,眼神有些呆。

就像一只忠诚的猎犬,虽然受到了主人的呵斥打骂,但所做的是默默地舔伤自愈,等待着能够再次为主人效力的机会,而不是反击。

他总能很快地调整好心态,继续在余谨身上碰壁,然后再一次重复一样的过程。

多么奇怪,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回报,却从不放弃。

在所有人眼里,余谨的厌烦才是正常,而夏宁远就像个傻冒。

恐怕只有我莫名地嫉妒着余谨——如果夏宁远眼中看着的人不是余谨,而是我,该有多好?

这种想法并没有让我觉得危险,同|性恋这个词毕竟太过遥远,我对此毫无概念。

我们关系的改变源于大二的某个下午。

那天是余谨的生日,夏宁远借了我的单反去讨余谨欢心。

这真不是个愉快的回忆。

在此前,我和夏宁远的关系甚至说不上好,廖廖数次对话都充满了火药味,准确的说,我们大概不算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把我看得高不可攀,却也清楚地在我们之间划着界线,似乎除了余谨外的事,他同样相当理智。

我其实很希望能跟他处得更好一些,可又笨拙得不懂该怎么做,每每出于好意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似乎都能让他更加生气。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别人主动示好,哪怕性情过份冷淡,也总能得到各种宽容——我不需要懂得委婉迂回,因为每个人都觉得就应该如此。

碰上了夏宁远,我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虽然觉得他炸毛的时候也有种傻劲,不让人讨厌,甚至有意地想逗逗他,但显而易见,我们的关系更加糟糕了。

夏宁远开口向我借单反前想必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可是知道他为余谨而来,我的态度就没法更好。

后来,我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结果只会更加偏离我想要的方向,于是我违背了外公教给我的话——就算这件事令人不快,但不用找一万个理由,仅仅一条,就足以让我为之屈服。

夏宁远不是个没良心的人,他显然很意外我真的会答应,小心翼翼捧着单反,一个劲地道谢,全然忘了之前的抬杠,脸上掩饰不住地透出快乐。

虽然不是为我,可我突然觉得,能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很好。

那天下午我莫名觉得疲乏,午饭后靠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平时很少有梦,但偏偏就梦见夏宁远不小心弄掉相机,而且回宿舍后还和我大吵了一架,我甩门而出,结束了这场闹剧。

之后我们的关系跌入谷底,他努力地省钱,每天帮我点名,想要偿还单反的损失。

我都看在眼里,可再也没有试图挽救原本就不存在的友谊。

夏宁远不懂我并不在乎一个相机,真正让我愤怒的是他维护余谨的态度。

他是个很笨的人,只要稍微旁敲侧击,就能分析出相机是余谨弄掉的,可他却傻乎乎地装什么英雄,说要承担。

同样,少有失控的我居然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余谨和他冷战,也从头到尾傻透了。

但走到这一步,我不可能低头,而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们果然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梦以我移民远离告终。

醒来后,我觉得心情有些压抑,更多的是好笑:父亲在国内的生意发展得不错,也没有表现过对国外月亮的向往,怎么可能突然移民?况且他有自己的家庭,又哪里会想到我呢。

看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心惊于夏宁远的影响已经如此强烈,虽然是梦,简直就像真的经历过一回,就连梦中的惆怅伤感,在醒后也如此鲜明。

虽然选择对梦境发生的事情一笑置之,可接下来碰上张诚和廖仕杰邀请我一起去校门口解决晚餐时,我却不像梦中一样拒绝,而是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张诚显得意外极了,不过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竟然大咧咧地说“这才像是住在同宿舍的兄弟嘛”,还试图上来跟我勾肩搭背,结果被廖仕杰嘲弄地一句“傻缺”给转移了注意,转而嚎叫着冲廖仕杰扑去。

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跟人走在一起感觉有点怪,但并不坏。

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瘸一拐,很是狼狈的夏宁远。

和梦里不同,我的单反好好地挂在他的胸前,并没有丢失。

这倒不奇怪,梦中我没有跟着一起出校,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遇上夏宁远,也许老人说得没错,梦都是反的。

或许是存心想要证明自己想的没错,我头一回主动向他表示善意,而他也接受了。

在宿舍楼下,我们碰上了余谨,夏宁远受了伤,他却完全没有发觉……

我替夏宁远抱不平,也存心想分开他们,没想到夏宁远竟然真的选择了我,而不是余谨。

原来想要改变并不那么难。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奇迹一般,不知夏宁远与余谨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余谨倒是一如既往,夏宁远却迅速疏远了他。

与此同时,夏宁远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和我说话也变得异常耐心,总能理解我笨拙的用辞背后想表达的意思。

而我,仿佛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受他的影响,每当离得近点,心脏就会跳得飞快,比田径赛事时还要激烈,甚至无法抑制血流上涌,双耳发烫。

对于这样的变化,我感到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无法掩饰的喜悦,有时候睡在床上,听着下铺夏宁远翻身的动静,都会无声地笑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头一回,我想要的,竟然真的有可能实现。

很快,没有了夏宁远的“护食”,余谨跟萧毅打得火热——事实上,他们之间早有联络,我曾误打误撞见过两人悄悄地走在一起,但没有多想。

如果不是我上选修课时的提醒,夏宁远想必还没有发觉。

我承认我不怀好意,除了想知道夏宁远的真正心思,也有一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在趋使着。

当我说出那句“我也是”的时候,其实连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那样的感情,但潜意识里我告诉自己,就算不是,只要能留住夏宁远,没有什么不可以。

在所有人的眼里,夏宁远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居然能得到我的另眼相待,而我自己清楚,好运的人是我。

我不像旁人想像得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我同样会嫉妒、会心存恶意、会不择手段,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许夏宁远和余谨之间的关系最后不会变得那么冷淡。

而帮助余谨,更是因为我需要让夏宁远明白,为了他,我可以无所保留,哪怕对象是一个令我如梗在喉的存在。

很多时候,我并不怎么高明,甚至抑制不住对夏宁远仍然关怀余谨的不快。

幸好,夏宁远是个体贴、宽容的人,而且,他显然很喜欢我的“真情流露”,哪怕有时会心生不悦,也可以很快地理智处理,并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告诉我,他更在意的是我的想法,余谨只是亲人,凡是我不喜欢的事,他就不做。

他真是一个会纵容情人到无法无天的笨蛋,但他不了解,我绝不舍得任性分毫——大概也唯有如此阴暗的我,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试图让彼此的羁绊深一点,再深一点,并且依旧觉得不够。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单纯的第一眼情根深种便能久远,当我们为彼此做得更多,相互的联系才会更加紧密。

我也许不能掌控人心,却足够了解夏宁远:他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到底,他还很正直,我付出的越多,他对我的依恋和情感就会愈深,因为他只懂得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

不同的是,我的付出有所索求,而他的感情却如孤注一掷,源源不绝,似乎从不担心有朝一日可能受创,无法回收。

我不懂他对我的信任从何而来,不过结果我喜闻乐见。

虽然我们之间毫无浪漫可言,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不在意夏宁远不懂得花言巧语,唯有实在的一举一动,才令我安心。

夏宁远眼中的我笨拙、隐忍、大约还有点儿不通世事,除了智商比较高,情商几乎为零,纯洁得像一只小兔子。

我无意否认,这样很好,如果在他面前一直如此,就能得到他所有的目光,那有何不可?

他始终在努力,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就像是完成一道道工序,一丝不苟。

买房、毕业、工作、把我们的名字记在同一张产权证上、结婚、买车、支持我将摄影当成一项喜欢的事业来做、光明正大地告诉亲近的长辈和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于,他真的打算领养一个孩子。

当初面对我母亲所发下的誓言,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

他说我爱你的次数远甚于我,我则几乎不说,并非不爱,只是喜欢看他因为我偶尔一次回应露出的狂喜。

其实不用说。

我们分享共有的亲人,分享同一张床,无论何时,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彼此,到对方身边,我们习惯了生活里有对方的存在,完全不能想象仅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余谨自杀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夏宁远悄悄去了墓园。

我当然清楚。

但我明白夏宁远不希望我跟着,于是就装不知道,这是我留给他最后的自由。

今后每一年的这一天,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不会去。

既然已经落到我手里,我当然会千万百计地抓紧他,永远不松开。

他终于完完全全只属于我。
 


番外4(十年)
夏宁远毕业后的第十个年头;张导师终于光荣退休,跟着儿子去了新西兰享福。临走之前;把信息部的重担移交到了夏宁远肩上。
 十年时间在夏宁远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曾经略显稚嫩和憨气的脸庞如今看起来更加沉稳,眼神大多时候显得温和,不过一旦触及工作,就会变得犀利严肃;露出几分领导者特有的气势。
在外人眼里;夏宁远真是幸运到了极点;年纪不过三十五,已经事业有成。房子车子有了;面包有了,还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凡认识夏宁远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爱应酬的人,除开重要的场合必须出席,他基本都准点上下班,每每谈起自己的“妻子”总是满脸温柔。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许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拼命想往上爬,可他似乎从不担心自己的不合群可能影响事业。
   他始终如一地认真工作,一丝不苟地完成领导交办的每一项任务,从不压制排挤下属,每一位曾在他手下工作的人,无论是最后升职调任去了其他部门,又或是选择离开这家公司,哪怕并不欣赏他的行事风格,说起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或许是见多了阿谀奉承的人,上层领导意外地欣赏夏宁远的勤恳踏实,张导师申请由他接任信息部的报告,几乎是全员通过。
信息部里的其余成员们得到这个消息更是毫不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张导师毕竟年纪大了,在正式离职之前,有许多工作都由夏宁远经手,他可以说是实质性的一把手。
除开夏宁远名牌上的职务称谓由办公室经理换成了办公室主任,办公地点搬到隔壁那间外,与以往没有任何分别。
不过,到底是升职,就算夏宁远自己觉得无足轻重,表面上该有的人情还是得做。
当他宣布周末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聚餐的时候,信息部里的成员们个个嚎叫着拍起了桌子,那声浪几乎能把天花板掀翻。
没办法,国人就喜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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