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非亲非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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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之下,夏宁远又给萧毅打了电话,这还是上回萧毅来接余谨时留的,尽管夏宁远不觉得自己会有一天需要用到,出于礼貌记下了,果然古人说的以备不时之需诚不欺我。
“余谨是不是在你那里?”萧毅接电话的动作倒很快,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夏宁远突然觉得自己打电话给萧毅就是个错误,他想了想,不理会话筒里不间断的咆哮,直接掐断,又开始试着往学校总务科打电话。
从萧毅那句话里可以得到很多情报,比如余谨一定也看到了联姻新闻,又比如余谨不在萧毅那里,而萧毅找不到余谨。
夏宁远觉得可以联系吴导看看,毕竟余谨再躲,也不可能中断读研的计划。
果然,余谨主动申请去了分校区的实验室,吴导正好需要一个紧急数据,必须要持续记录一段时间,所以暂时无暇与外界联系。
吴导对夏宁远也有些印象,语气还挺温和,说完了情况又问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回头他转告余谨。
夏宁远当然不可能把萧毅抖出来,犹豫了下只问了问余谨情绪是否正常。
吴导有些莫名其妙地回了句“还好”。
夏宁远没再多说什么,谢过吴导师就挂了。
这边通话刚结束,那边萧毅又打电话进来,夏宁远本不打算接,见打个没完,有些不忍,叹口气按下接听。
“夏宁远,余谨到底在哪?”萧毅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疯子一样,遏斯底里。
夏宁远皱眉冷笑:“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连他能去哪都不知道?”
他曾经对萧毅那么丁点的好感几乎没剩下,连他都能想到余谨一定在学校,为什么萧毅想不到?
“……”萧毅突然静了下来,剧烈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了点:“你找到他了?”
夏宁远不想回答。
萧毅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不好意思,我心里很乱,根本没办法思考。”
夏宁远怔住了,如果是齐啸云失踪,他恐怕也不能镇定,萧毅的反应似乎情有可原。
不过,这些并不是理由。
“报纸新闻只是炒作,我家里是有这个意思,但我没答应。”萧毅急吼吼地说着,不用面对面,夏宁远都能想像出他是怎样烦躁的表情。
“以后呢?”夏宁远无动于衷。
萧毅果然卡壳。
“你可以为余谨坚持到什么时候?”夏宁远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萧毅的答案。
“余谨没有躲,至于他在哪里你自己想。”夏宁远没再跟萧毅废话,直接切断通话。
只要萧毅的脑子没有坏掉,冷静下来想想就会发现余谨的世界小得可怜,以前他有夏家、叔叔家和学校,现在恐怕只剩下学校与萧毅那里。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真心相爱,眼里哪怕一颗沙子都容不下,而萧毅这个人所能保证的也只有现在而已。
难道说他未来娶了妻子,还和余谨保持情人关系?
陡然间,夏宁远对余谨与萧毅之间复杂的关系感到有些厌烦,就像齐啸云所说的,他不该介入,除了使处境尴尬,并不能改变什么。
反正分分合合这么多回,只怕也是轻易离不了对方,爱怎么折腾,随他们去!夏宁远有些麻木地想。
隔了两天,夏宁远接到余谨的电话,他没问余谨和萧毅之间怎样,余谨也不提新闻,两人少有地谈起以前小时候的趣事,余谨还问了夏妈妈的近况,语调听着无任何不妥,有说有笑。
夏宁远估计那件事又揭过去了。
临挂电话前,余谨忽然问道:“小远,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夏宁远看着台历上那个越离越近的日期,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心暖得像是泡在温泉里:“嗯。”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终于结婚了!!!
PS:我手抽,去搜这篇文有木有盗文,结果当然是有,但是发现了个别读者的评特别可爱,说余谨的心理是不是越爱他就越虐他……陡然发现有点这个意思……
另外,有读者提出房屋面积用坪做单位不合理,实际上是口头上说惯了,不自觉在文里就用了,但真正意义上只是等同于一平方米的意思,这是个BUG,因为V文不好回头改,以后会注意。
51、比利时之行 。。。
比利时的冬季气温其实并不低,一月算是最冷的时候,平均温度也能达到2。6℃,只不过从十一月至次年三月,天空大多是灰扑扑的,非阴即雨,一个星期难得有一两天看到太阳。
真要说起来,气候和中国南方的冬天差不多:阴冷。
Z市没有直达比利时的飞机,夏宁远他们一行人从S市出发,在天上飞了十几小时,下了飞机时,只有夏宁远一人还活蹦乱跳,就连齐啸云也是微显疲色。
夏宁远倒是巴不得立刻就去登记,不过齐兆天从美国过来,要迟一天才到,而且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这会儿最需要做的是立刻入住酒店调一下时差。
此外,公证结婚所需要的一些材料也必须最后确认一下,另外还得在市政厅预约好登记的时间。
陈思齐嘴上总说着不待见齐啸云,夏宁远本以为他肯定不来,结果还是跟着,至于是为了照顾娇滴滴的沈嫣还是继父的爱心发作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沾陈思齐的光,比利时这边的公司派了专员进行接待,又配专车又配翻译的,排场还挺大,省了不少麻烦。
做为朱古力国度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的空气似乎都是甜的,从机场到酒店的一路上,夏宁远就看到了无数的雪糕店、朱古力店、西饼店……不止如此,就连路上的行人也个个手拿甜品。
夏宁远自己不太爱吃甜食,齐啸云也不怎么吃,除了早餐的甜包外,夏宁远没见齐啸云碰过别的甜点,两个非甜品粉偏偏选在这里结婚,真是有些命运捉弄的味道。
在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陈思齐陪着沈嫣进房间休息,夏宁远整好行李去敲夏妈妈的门,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夏妈妈的精神也还好,可见遗传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不过她看了看跟儿子手牵手的齐啸云,没开口就先笑:“你们俩出去玩玩,妈先调调时差,反正假期长,有的是时间。”
大约是身在异国,情不自禁会受到周围氛围的影响,夏宁远忍不住拥抱了老妈一把,还在她脸上亲了口:“谢谢妈。”
夏妈妈被夏宁远闹得老脸一红,嗔怪地拍开儿子,又握了握齐啸云的手,才让他们走了。
下到大厅里时,恰好碰上服务生行礼致意,齐啸云细心地问了今天餐厅里提供的菜色,替夏妈妈和沈嫣点了两份中餐送客房服务,自己预先支了小费。
夏宁远英语水平一般,稍有点难度的单词就听不明白,等服务生走了才有些纳闷地问:“怎么不点这里的特色菜,让她们尝尝鲜?”
齐啸云解释道:“比利时各式海鲜贝类最著名,但是容易刺激肠胃,她们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胃口肯定不好,还是吃些习惯的菜色比较舒服。”
夏宁远这才恍然大悟,对齐啸云的体贴又有了深一层认识,怪不得老妈轻易就被收服了。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更爱齐啸云,忍不住偏头亲了亲齐啸云的脸颊,低声道:“我爱你。”
齐啸云虽然习惯了与夏宁远之间的亲昵,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几乎是恼火的在夏宁远手上掐了一把,痛得夏宁远脸部表情扭曲还不敢反抗。
过往的客人有些注意到了两位亚裔男子之间的互动,不过这里原本就接受同性婚姻,倒也不足为奇,大多只是善意地笑笑,并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
齐啸云刚松了口气,夏宁远又凑过来亲了一下,这回亲的是嘴,而且还上手扣住了齐啸云的腰。
起初齐啸云下意识一惊,立刻就伸手去推,没想到夏宁远竟然亲上了瘾,又吸又咬,死不撒手,随后周围就响起了鼓掌喝彩声,还夹杂着几句英文,大意是“恭喜”、“你们很相配”之类的。
夏宁远本来有些心虚,结果却被周围鼓励的声音激得越发来劲,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脸色充血,夏宁远惊觉不想让旁人看到齐啸云此刻的样子,这才松开嘴,拉着齐啸云跑出酒店。
直到回头完全看不见酒店了,夏宁远停住脚,看着正冲自己板脸瞪眼的齐啸云傻笑,有些讨好地抱着齐啸云,用鼻子蹭来蹭去。
国外的风气不同,齐啸云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真的抗拒夏宁远亲热,只不过中国人根生蒂固的内敛仍然使他有些尴尬,这会儿看夏宁远装傻卖萌,也不那么气了,于是故意在夏宁远头顶上一阵乱拨,跟逗狗一样,弄得毛发零乱,然后趁着夏宁远发呆,一下子窜出去老远。
夏宁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勉强顺了顺,拔腿就追。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某处广场,才抱着肚子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呼呼直喘气,边喘还边笑。
不过气息平顺后,两人的手又自然地握在了一起。
比利时的街道与欧州大部份国家类似,石头铺就的路面,看起来整洁精致,道路两旁停满了小车,建筑充斥着浓郁的欧州风情。
头一天半夜下过雨,白日里虽然没太阳,并不显得十分阴沉,只令人觉得干净。
齐啸云曾经来过一次,他记忆力好,语言又过关,勉强能充当半个导游,带着夏宁远逛了好几个博物馆,还远远地看了眼比利时王宫。
夏宁远一心想着尝尝所谓的海鲜有多么与众不同,齐啸云对这里的食物也还算喜欢,就兴致勃勃地带着他找了一家临街的餐馆。
餐馆在门外头摆放了不少露天座位,夏宁远有点感慨地拿它和国内的大排档比了比,发现无论是清洁度还是精致度都不在一个档次,怪不得菜价单上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严格说起来,按当地人的标准,单价应该不算贵,但是拿着人民币换成的欧元来消费,差距就变得十分强烈——每份蔬菜汤卖8欧元,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就是100元了,想想一百块就喝碗菜汤,夏宁远觉得肝颤。
不过出门在外,要是讲究那么多太没意思了,夏宁远挺想得开,身上现金不够的话还能刷卡嘛!回头慢慢还。
这家餐馆的白酒蒸贝极为美味,肥大且口感甚佳,齐啸云怕夏宁远不习惯,又点了白酒煮淡菜换着吃,另外还根据侍应生的推荐点了烤苣菜、干酪屑、雪维菜炖膳鱼、梅酱兔肉和法兰德斯式的芦笙。
蔬菜汤做为特色餐,也是必点的,因为其中加了奶酪,两人都觉得味道很怪,最后只能换了道根特的鸡汤。
夏宁远每道菜都认真尝过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所谓尝鲜真的只能尝尝,中国人的舌头最喜欢的恐怕还是中国菜……
齐兆天乘坐的航班第二天下午才顺利抵达,陈思齐是不可能让专车专人去接他的,夏宁远和齐啸云两人只好自己动脚。
这是夏宁远第一次见到齐兆天,他的头一个反应是:齐啸云跟他爸站在一起看着好像兄弟。
或许出于父子天性,齐兆天对夏宁远的印象不错,夏宁远爱乌及乌,也挺喜欢齐兆天,两人谈起话来颇为投缘。
三人坐着出租车一起回酒店,半路上齐兆天突然问:“戒指准备了吗?”
夏宁远和齐啸云面面相觑,同时摇头。
说起来有点乌龙,他们对结婚登记的概念仅仅停留于国内民政局领证,领完就出来了,哪里知道这里的婚礼是同时举行的,至于之后的酒会纯粹只是招待家人朋友,并不是所谓的结婚仪式。
夏宁远听齐兆天一解释心里就发急:“要不现在去买吧?明天得赶早上市政厅。”
他一发慌就坐立不安,像极了追尾巴追不着的笨狗。
齐兆天顿时就笑了,从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只方盒递到齐啸云面前。
齐啸云眼神一闪,接过打开,两只款式简洁的白金戒指静静散发着幽光,戒面上只有一颗深陷其中的小钻,不时随着光线变化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而戒指的内圈里刻着精细的一行字母:Q&X。
夏宁远看看戒指,再看看齐啸云托着方盒的修长手指,光是想像戒指套在那指节上,心里就特美,越看越觉得喜欢。
“我猜你们也没有准备,就是为了等这对戒指,我才迟到的。”齐兆天伸手过去把盒子盖上,有些促狭的眨眨眼,“沈嫣肯定想不到这事。”
夏宁远想到沈嫣全程如娇花一般被陈思齐护在怀里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
当天晚上,大家头一回团团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陈思齐端着张晚娘脸,一看就是很不爽的样子,但还是坚持来了,他坐在沈嫣旁边,时不时警惕地盯着齐兆天。
齐兆天被陈思齐搞得非常窘迫,除了一开始对着沈嫣点了个头以外,全程没和沈嫣多说一句话。
夏妈妈是头一回正式见亲家,特意穿了身从国内带出来的崭新套裙,还上了淡妆,脸上一直挂着笑,显得很有精神。
沈嫣虽然娇弱得很,骨子里却不坏,看夏宁远不顺眼还不致于祸延三代,见夏妈妈端着笑脸,人又殷勤,也不好意思给人难看,话是说得不多,但有开口都温声细气,总算是有所交流。
相比之下,齐兆天和夏妈妈两人倒是你来我往,聊得挺起劲,不过全在捧对方孩子,贬自己儿子,简直就像在诠释一朵鲜花如何插在牛粪上,听得夏宁远和齐啸云囧囧有神,都恨不得当作不认识他们。
第二天就是上市政厅登记结婚的日子,所有人都起了个早,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居然有人比他们还心急,已经排在第一个进去了。
除去等待的时间,整个登记过程其实非常短,不过十分钟。
很滑稽的是,排在夏宁远他们后头的新人们看前面两位是同性,居然主动上前恭喜祝贺他们,甚至无论男女都给了他们熊抱,以示鼓励。
等前面那对新人出来,夏宁远几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齐啸云进去了。
里头的负责人还在那念名字,一抬头,被已经逼近的两人吓了一跳,考虑到新人的急迫心理,那老头宽容了夏宁远的失礼。
当天的负责人有两个,都坐在一张长木桌之后的高背椅上,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戴着眼镜,头发花白,面前摆放着申请结婚人的相关资料,一切看起来严肃极了。
不过这气氛却被桌角上一听可口可乐冲淡许多,很有点黑色幽默的效果。
整个大厅显得十分宽敞,新人坐在长木桌前的两张方凳上,与负责人面对面,亲人坐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