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知恩图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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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向来做人很贱的亚当完全不能领会秋大少心理疲劳放他一马的好意,反而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觉得威廉写的很不错嘛,里面好多典故我都没听过。你看这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就用的挺好。”
秋斐白终于居高临下地正视了一脸贱笑的亚当,那张深目高鼻俊朗帅气的脸在由秋大少看来就明晃晃地写了两个大字——挑、衅!
真的是觉得自己没有给他松过皮那就是可以翻翘了啊。
秋大少在内心这么沉叹着,看着亚当的眼神也就多了点怜悯。
然后在亚当觉得有点汗毛倒竖想要继续说话之前,副导演盖文“各就各位准备开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秋大少施施然地向上提着点比之前那套白色常用装下摆短了不少,起码算是到正常长度的衣摆就朝着镜头前走了过去。
等他站定,刚刚从化妆间出来化得一身狼狈的沈泽渊才过来。
接着,康拉德导演就是一句“Action”,连个打招呼的时间都没给。
“你认为如何?”
麟君背着手,虽说是向着伊登发问,却并不看他。只是神色漠然地盯着自己眼前那棵光秃秃的树。
“……很惨。”伊登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干涩地开口说道。
“那你可有更改心意?”
“……”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几乎让人觉得不会再有回答了。麟君却依旧是固执地半侧着身,凤眼眼尾锁定着那个已经在战火里被灼烧地快要看不出和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同类有任何不同的人类。
“没有。”
这两个字轻飘飘地散逸在山林间。伊登的眼神沉了沉,虽然他的鼻端现在嗅不到血和火的味道,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从尸体和废墟里走过,一次又一次,最后是不是连心都被丢在那些废墟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真的,没有?”
麟君走近了他,伸出手扶住伊登的脸。凤眼斜飞的角度近看起来不是想象中的一片森凉,反而尽是些让人看不清的东西,混杂绞缠在一起,最终令人什么也分辨不出。
“看来是真的没有。”麟君这么说着就松开了手,他转身而去之前复又瞥了伊登一眼:“我很满意——如果一直到最后,你都能不改初衷,那我就依约把长生的秘密告诉你。”
伊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背影,直到他隐没在山林间,然后狠狠地闭上了眼。
“Cut!”
导演一挥手,还在端着架子迈着步子朝前走的秋斐白立刻转了个身往回,沈泽渊也瞬间收了一脸深沉苦逼的表情。只是这次照例准备过了就准备收工走人的两个人却被导演给招了过去。
康拉德导演非常郑重其事地叮嘱:“后面那场麟君让伊登杀了王天元的戏可是重点,你们两个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我要的是完美!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就去对对戏。”
作者有话要说:
、峰回路转(4)
“话说,秋你的排泄功能出了什么问题吗?”
“……”
照每天惯例起床之后一杯蜂蜜水的秋大少端着杯子的脚步被亚当一句话硬生生地钉在了厨房门口。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所以亚当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去百度了一下,人家说晚上喝蜂蜜水是美容养颜,早上喝是通便的。”
秋大少仍然没搭理他,他正扪心自问为什么要一大早放一只根本不需要参与对戏的国际友人进房间来毁了自己一天的美好开始,以致于现在他只想冲着亚当说一句“翻滚吧,牛宝宝”!
“闭嘴。”
然后在这个整个房间气氛古怪得像是编剧威廉破门而入朗诵了他最新创作的十四行诗一样的时候,沈泽渊从剧本里抬起头赏赐了这么两个字给亚当。
亚当只能缩了缩脖子冲着他畏缩一笑,饶是神经大条脑回路平行如亚当也能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让人不太高兴的话,虽然亚当完全不能从回忆里找出来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捅了篓子。
而一边的秋斐白已经放下杯子抄出手机开百度了,结果居然发现亚当说的竟然是对的!
妈、蛋!
秋大少不由得咬牙切齿,早起一杯蜂蜜水的办法他早就忘了是从哪里知道的,要是别人知道他每天早上一杯蜂蜜水该以为他的肠胃功能有多紊乱。
于是秋大少再看向那杯蜂蜜水的眼神就不是之前那么充满爱了。他在喝与不喝之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笑吟吟地把杯子递给了亚当。
亚当看看眼前泛着淡淡金色光泽的玻璃杯,再看看笑得一脸光风霁月的秋斐白,同时感觉到了背后沈泽渊眼神飙升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僵硬地连说话都磕牙了:“我还不渴……”
“是吗?”秋大少语气轻柔得简直像是幼儿园的模范老师:“其实我是看你每天吃饭都那么偏食,只吃肉不吃蔬菜这很不好,早上喝点蜂蜜水免得你便秘啊。”
秋斐白这么语重心长地说完就把杯子塞进了亚当手里——就算是有传言,也要拉个人垫背嘛。
亚当只能一脸便秘地接过杯子,看着秋大少施施然地走到沈泽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还记得你时空穿梭的大忌吗?”
秋斐白斜倚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出从麟君这个角色出现以来最闲适的姿态。
“最忌改变历史。”
属于伊登的晦暗神情,即使是在晨光明快的房间里依然让人觉得看不清楚那张没有化妆全然是沈泽渊自傲的脸上倏忽而来的担忧和晦涩。
“再这么下去,王天元就要改变历史了。”
麟君一向清泠泠的声音里,多了些残忍的戏弄的恶意。
“你是来提醒我该杀了他。”
“……不是这么平静吧?”秋斐白皱着眉。
“真的很平静?”
“简直平静过头好不好,起码人家王天元也是跟你在乱世里东奔西跑朝不保夕的难友,这会儿一说要你去杀他,你表现得也太冷血了。”
沈泽渊啧了一声:“我没有真的弄死他就不错了。”
“……”秋大少囧了一下。
凭他不需要再伪装迟钝的思维速度,他当然知道沈泽渊说这话是为什么。
而且这种你自己其实不大在意,但是有人跟你同仇敌忾甚至比你更愤懑难平的感觉真心挺不错的。
于是秋斐白只能在心底暗爽一下,面上却一点不露地说:“专业一点好不好,这整场戏我可是只期待跟你演对手戏啊。”
然后沈泽渊就笑了。眉目之间一直隐隐郁结的什么东西瞬间消散了,再加上他背对着日光的角度,秋斐白觉得自己简直是又再见了一次他脚踏五色祥云光芒万丈的出场。
秋大少得承认他后面的半句话半真半假。《时空旅者3》最期待的部分是跟沈泽渊的对手戏没错,但是他们之前已经对手戏了那么多场,再怎么来也不会有大惊喜了。但是他没办法无视沈泽渊尽力释放出来的亲近意思,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努力对于一个心理黑暗面巨大的人来说有多难。
所以秋斐白几乎是在自己都无知无觉的时候,就让步了。
这也让接下来对戏的过程和谐得就像是开人代会一样,大家秉持着深入探讨友好交流求同存异的指导精神,就本戏的一大高|潮进行了友爱互助的相互理解以及促进。
就此事我们事后采访了一下一直在第一现场进行旁观的亚当·迪伦先生,这位来自美国的国际友人十分入乡随俗地用一句中文精辟地总结了他对于这次对戏活动的感想——
“真是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亚当如是说道。
排除掉亚当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当时的气氛和情境有多么奸|情满满。
就在他们对完戏的当天傍晚,这一镜就开拍了。
夕阳垂在天边连绵旖旎地拖拽着最后一点光明的尾巴诉着衷情,而穿着一身黑衣缓缓而来的麟君正像是以灭顶之势玩弄起猎物的夜色。不疾,不徐。
“还记得你时空穿梭的大忌吗?”
麟君身后是黛青色一点一点浸染开的苍穹,他向着伊登问询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和缓,如同笃定地等着一个他所需要的答案。
“最忌改变历史。”
形容凌乱的伊登回头看了一眼才回答。他身后是不远处的营地,柴火的光芒是温暖的橘色,那里都是一路跟随他们的避世流民。
“再这么下去,王天元就要改变历史了。”
“你是来提醒我该杀了他。”
伊登这么说着,却并没像他一贯那样直视别人回答问题。
他低下头,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明明是个谁都看不见他表情的角度,却让人觉得有点伤心。
也只有一点。
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麟君笑了起来。
那是个充满了某种畅快的快乐笑容,好像在沙漠里迷了路的旅人,终于发现了一座绿洲。
他摇摇头说:“不。不是我来提醒你,是你一定会去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从我发了我扎头发扭到胳膊的筋的说说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做人这么没节操。
因为有一群没有节操和下限的人在我身边等着我不开心的事给他们点赞!
妈蛋!
你的好友【节操】下线了!
、旧事(1)
这一镜最终停在伊登神情遽变的脸上。
导演满意地手一挥喊了cut。
秋斐白在同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怕麟君的感情表达的不对。相比之前的对戏,他把麟君的感情表现得更外放了一点,没想到结果好像还不错。
他摁着后颈转了一圈有点僵硬的脖子,然后正好瞥见沈泽渊看着自己的似明若暗的目光。
自从两个人“撕破脸”之后,沈泽渊在关注他的神态上就和以前不同了。像是一包让所有人都赏心悦目的食品包装袋,秋大少一把撕开了才发现里面全然不是老少咸宜的大众口味,反倒是加了厚重的芥末,只是闻起来都觉得被辛辣刺激得脑神经直跳。
想到这个比喻的时候,秋大少隐秘地低头笑了下——居然拿了自己喜欢的芥末来比喻沈泽渊。
但是转眼他还是一个人先走了。
相比这点重来的好感苗头,他现在还有更该关注的事情。
回了酒店房间,秋斐白先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出去,才把笔电端起来放在膝盖上开始联网。
别人都不知道的是,秋大少有两个MSN。
虽然国内的大环境是用QQ,但是当年在法国的三年里,秋斐白一直是用MSN的。一开始只有一个用来联系爸妈和在国内的小金鱼,后来因为发现自己是homo,才多申请了一个专门用来接触圈内人。
这回他直接登上了那个极少上的号,然后发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刚好在线。
连句好久不见都懒得说的秋大少直接一句“昨晚没被榨干吗?”发了过去。
【Narcissus】:【想榨干我,他们还太嫩了。】
【K】:【你还是老样子。对了,艾尔玛投资了《时空旅者3》。】
【Narcissus】:【这才是你想说的话吧,安格斯。】
【K】:【你有什么消息?】
【Narcissus】:【我能有什么消息,提上裤子走人的大人物是不会还和我们这种小人物有联系的。】
【K】:【他包养了我的前男友。】
MSN的界面安静了很久,直到笔电的屏幕都猛地黯了一个亮度,秋斐白才看见那边出现了一行字。
【Narcissus】:【你觉得你凭什么能从我这里拿到消息。】
【K】:【凭要是他真的是针对我,而你不帮忙的话,托尼会恨你的。】
这句话发出去之后,秋斐白嗤笑了一声。他几乎可以脑内模拟出网络对面的家伙看见这句话会有多怨怼不平。
虽然他只能妥协。
果然,又过了比之前更长的时间,一行“你等着”刷了出来之后Narcissus的名字就黑了。
秋斐白静坐在没开灯的卧室里还是维持着抱着电脑一动不动的姿势,没插电源的笔电屏幕那一点荧荧的光照在那张风靡万千少女的脸上添了森森的鬼气,然后黯了一点,最后屏幕干脆就黑掉了。
秋大少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暴躁感了,烦闷地让人想见血。
他还记得托尼的样子,金发碧眼的美少年。如果站在阳光下就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就算从十八层楼上跳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秋斐白还是觉得他漂亮。
用句矫情点的话来说,托尼的死就好像上帝收回了他的天使一样。
虽然,秋斐白这个人并不信教。
彼时在欧亚大陆的那一头,秋大少还真的是个天真无邪的二代少爷,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那一切的话,他大概是真的可以一直那么天真下去的。
就好像小三爷没了张起灵,那必然心黑手黑才能护得自己周全一样。
为了巩固各自事业地位的秋先生和秋太太,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儿子还只是个青春期的半大少年,需要父母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关注。
事实上,在周青彦这个初恋之前,还有一个让秋大少一眼动心继而怀疑自己性向的人存在的,这个人就是托尼。
这是个像所有言情小说爱用的女主角套路的漂亮青年,家境贫寒心地善良,如同翻版灰姑娘一样在等着一双水晶鞋。
一开始秋斐白还真的以为自己能成为那双水晶鞋过,青春期的少年懵懂又冲动,只是那点火柴火还没来得及碰到他漫漫长草的心田就熄掉了。
托尼找到了他真正的水晶鞋。
那也不过是他们认识三个月之后的事情。
秋大少抑郁了两天,但是他的个性又不会让他耽溺于一件注定要翻页的事情,所以他很快就走了出来,反而和托尼相处得比之前隐隐约约心动的时候更融洽。
然后他见到了阿尔杰·巴奈特·艾尔玛——托尼的男朋友。
秋斐白在当时不是没有在心底打过鼓,不过那点不安很快就被一脸幸福的托尼给打消掉了。
乐观向上一直坚信人间真的有真情的秋斐白相比什么陈词滥调的男人有钱就花心当然更倾向于相信托尼和艾尔玛是真爱。
真爱?
秋斐白在黑暗里呵呵地笑了出声。
他把笔电合上随手丢到身后,然后考虑是要继续心情不好地坐在这里还是起来找点能让自己心情好的事情转换心情。
暴怒像是它突如其来的起始一样,很快就飘漏得七七八八。只余下那些沉浮不定棉絮似的情绪,晃荡得让人无力。
愤怒永远比不上对失去的怀念来的隽永。
就在这么少见的秋大少感伤的时候,手机又“Babble;Babble;Bitch,Bitch……”地响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滑开锁喂了一声。
“不高兴?”
在黑沉沉的房间里沈泽渊的声音传进耳朵,总觉得跟平常有了些不一样。
“有事?”
“呵,今晚是板栗冰糖粥——我就端着碗在门外。”
秋大少唰地摁断了通话,然后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