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之仙墩鬼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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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厚脸皮听那伙人一口一个傻鸟的说着,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见大烟碟儿脸上白一阵青一真,又是惭愧又是愤恨,恨不得一头扎土里,心中早将黄佛爷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那也不敢出声,他清楚撞到这伙人手中得不了好。
天色已黑,我们躲在鸡鸣荡芦苇丛中不敢稍动,只听黄佛爷说道:“咱们手中是明朝末年前留下的地图了,也不知到如今有多大变化,暂时先留着这俩人带路。”
这时我听到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求告道:“你们放过俺吧,俺家远在老界岭,从来没进过仙墩湖呀,最多只到过这鸡鸣荡,今天是这姑娘让我带她来画水鸟,你们抬抬手放俺回去吧,俺家里有老有小……”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竟是麻驴,还有在火车上遇到的年轻姑娘,听麻驴这话的意思,那姑娘好像喜(。。…提供下载)欢绘画,她听和我麻驴说到了仙墩湖,因此在下了火车之后,找到麻驴当向导,来鸡鸣荡写生,不成想撞在黄佛爷手里。
黄佛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叫麻驴,你这长相还真对得起这个名字,可你怎么不早说你没进过仙墩湖?”说着话突然拽出折叠铲,一铲背拍在麻驴脸上,麻驴哎呀一声翻到在地,口鼻里全是鲜血,身子不住扭动,却再也叫不出声了,黄佛爷又抡起铲子,朝着麻驴的脑袋狠狠拍了几下,杀完人面不改色,告诉一众手下:“早说过让你们找当地人带路,偏他妈找来这么个没用的傻鸟,赶紧在荡子里挖个坑,把人给我埋了。”他手下那些喽啰都不敢顶撞他,听了吩咐,忙不迭地在芦苇荡湿地上挖坑。水蛇腰问道:“佛爷,还有个妞儿,怎么处置?”黄佛爷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儿上的人都迷信,财色不可兼得,可别在女人身上耽误了正事,等到挖开熊耳山古墓,取出陪葬的金俑,想玩什么样的娘们儿不行?”水蛇腰色眯眯地说:“这妞儿美得跟朵花似的,埋了可惜了,我真是舍不得下手,但听佛爷的准没错,咱的事都让她看到了,留下便是祸根……”
我仅仅听说过黄佛爷心黑手狠,做事不留余地,哪想得到他说杀人就杀人,下手又快有狠,事先全无半点征兆,要不是我们躲在一旁看到,又有谁会知道这芦苇荡子里发生过什么,有心去救麻驴也已不及,听这伙人接下来还要活埋那个姑娘,我心中发狠血气上涌,用胳膊肘轻轻一撞厚脸皮,对他使个眼色,厚脸皮心领神会,我们俩人各握两把泥土,一声不响地蹿出芦苇丛,二话不说对这那伙人劈面撒出,那伙人毫无防备,多数人让泥沙迷了眼,其余的几个也都懵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折叠铲,一铲拍到黄佛爷的大肉脑袋上,打得他头破血流,抱头捂眼连声惨叫。厚脸皮则对准水蛇腰小腹使劲踹了一脚。水蛇腰口吐鲜血,哀嚎声中倒地不起。我们俩趁乱拽起那姑娘,返身往回跑,同时招呼大烟碟儿快逃。
我边跑边对大烟碟儿说:“我替你报了仇,那一铲子没拍死黄佛爷就算便宜他了。”
大烟碟儿刚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喉头却似被哽住了,只挤出两个字:“牛逼!”
3
此时已听到身后的黄佛爷等人在叫骂声中追赶而来,四个人不敢稍有停留,在月下的芦苇丛中一路飞奔,也顾不上衣服被刮破了口子,一直跑到放置槽船的地方,鸡鸣荡只有一条路,只好推动槽船下水,我想起土枪落在芦苇荡中了,也没法回去拿,我们拼命用铲子划水,将槽船驶向湖心。
黄佛爷带领手下刚到鸡鸣荡,暂时没有槽船可以下水,也不熟悉路径方向,我们将槽船划出几百米,借着夜雾的掩护,已然脱险,放慢了划水的速度,按着罗盘指出的方位不停往北行驶,几百公顷的湖面开阔有雾,要找一个土墩子,怕也不太容易。
大烟碟儿见那姑娘脸色很白,认为她是吓坏了,说道:“没事了妹妹,你见了我们哥儿仨,算是见着亲人了,黄佛爷那个傻鸟再怎么狠,还不是让我兄弟一铲子拍地上了,都不用我出手,我要出了手,往后江湖上就没他黄佛爷这号人物了,别看你哥哥我身子板单薄,秤砣虽小压千斤,功夫在这呢,那什么……该怎么称呼你?”
那姑娘一双大眼,像霜夜的星星一样亮,脸上还带着泪痕,轻声说道:“我姓田,叫田慕青。”
大烟碟儿说:“你叫我碟儿哥就行,这俩都是我兄弟,皮战斗和白胜利,你是怎么遇上黄佛爷那个傻鸟的?”
田慕青简单说了经过,和我想到的几乎一样,她是美院的实习老师,在火车上无意间听麻驴说了些仙墩湖的事,也想来看看,下车之后跟麻驴打听路,要到湖边拍些照片带回去做素材,麻驴打算挣点外快,答应给田慕青当带路,但得先回家交代些事,结果耽搁到今天才来,否则也不会遇到黄佛爷那伙人,田慕青说到连累麻驴死在鸡鸣荡,又是一阵伤心。
我说:“原本怪不得你,要不是我在火车上问麻驴仙墩湖的事情,你也不会听到,那就不会让他带你来了。”
大烟碟儿道:“说到底这都是命,黄佛爷那个傻鸟也真是活腻了,说杀人就杀人,当他妈这是什么年头?”他刚被黄佛爷那伙人叫了许多遍傻鸟,心里有气,此时他也是一口一个傻鸟地骂着,只恐亏本。
厚脸皮不认识黄佛爷,问我那伙人是什么来路?拿人命不当人命,是豫西的趟将不成?
我说:“黄佛爷是胡同串子出身,祖宗八辈全是卖油炸鬼儿的,他自己也卖过,有一年拿刀捅了人,发配到大西北劳改了八年,在劳改农场认识了一个绰号叫哑巴成子的惯犯,听说那个人是个哑巴,很会使炸药,他们俩人被释放之后,聚起一伙要钱不要命的手下,专做掏坟掘墓的勾当……”
说话间,大雾越来越浓,天上的月光照不下来,水面之上静得出奇,偶有尺许长的青鳞大鱼跃出换气,发出一些声响。
厚脸皮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明,四下里都是雾茫茫的,没有罗盘可分不出东西南北。
想必是“草鞋岭、枪马山、鸡笼山”三道屏障,挡住了水气,使湖面上的云雾持久不散。
我对大烟碟儿说:“要想让仙墩湖上的大雾散开,除非是下场大雨……”话刚说到一半,便听到后面的雾中有人说话,侧耳一听,竟是黄佛爷手下的武装盗墓团伙,他们不知怎么在鸡鸣荡找到槽船度渡水,居然这么快就跟了上来。
我问田慕青:“黄佛爷手下总共有多少人?”
田慕青说:“加上他,总共十七个人。”
厚脸皮说:“土枪都落在芦苇荡子里了,如果空着两手让那伙人追上,可要变成活靶子了!”
我说:“好在有雾,十米之外不会被发现,咱们只管划水,谁也别出声,离黄佛爷越远越好。”
大烟碟儿道:“正……正该如此,鸡蛋不能碰石头!”
田慕青跟着帮手,四个人再也不发一言,低着头用铲子和木桨拨水,谁划累了便歇一阵,却始终甩不掉黄佛爷那伙人,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不知已在雾中行出多远,突然撞到一个坟丘形的土墩,没想到湖面上有这么大的雾,居然也找得到这个土墩子,看来时运一到,瞎猫都能撞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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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仙墩湖下的古冢,相关传说数不胜数,有人说是古墓,有人说是古冢,还有人说那是个山陵,同样是埋死人的地方,分别却不笑,帝王为陵,王侯显贵为墓,普通人是坟,只能肯定是熊耳山里第一大的墓穴,封土堆高大无比,据说里面廊道纵横,地宫规模奇大,却不知埋的是何等人物,因此说是陵的也有,说是墓的也有,但这座古墓下面是处潜山,千百年前发生过剧烈沉降,古墓沉到了水下,每当大旱之年,覆斗形的封土堆会在湖面上露出一部分,民间称其为仙墩,湖就叫仙墩湖,面积根据春秋泛涨存在变化,大约在300…400公顷之间,实在是不小,半夜时分,四下里尽是雾蒙蒙的,能见度仅有十米左右,能遇到这个土墩子的机会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渺茫,它却偏偏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暗觉此事蹊跷,但大烟碟儿和厚脸皮已拿着手电筒,爬到土墩子上查看。
田慕青忽然问道:“你们不也是来找熊耳山古墓?”
我心想田慕青在火车上,曾听我说和麻驴说起这座古墓,却未必知道我们是来盗墓取宝的,不过听她说话有条有理,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人,我们的勾当一定瞒不住她,尽早把话说明白了为好,我就对她说:“熊耳山古墓擅动龙脉,致使黄河夺淮,淹死军民无数,我们来此盗墓,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再说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实不忍心看到那些奇珍异宝,埋在古墓中与泥尘同朽,不像黄佛爷,他们那伙人与悍匪无异,我们可是盗亦有道,如同当年的摸金校尉一样,摸金校尉你听说过没有,那是咱穷人的队伍。”
田慕青坐在我对面,彼此呼吸可闻,茫茫大雾中,我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又如远在天边,她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听我说话。
我刚要问她,大烟碟儿和厚脸皮已探路回来,又听到黄佛爷那伙人的声音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大烟碟儿心中发慌,压低声说道:“真他妈邪门儿,起这等大雾还能找过来?”
我告诉大烟碟儿,以前听说过黄佛爷手下有个喽啰是狗鼻子,那鼻子比狗还灵,你在他面前站一会儿,他就能在好几里地之外找出你,真是这样的话,跑到哪也别想甩开那伙人。
大烟碟儿吃惊地说:“那可麻烦了,好在这土墩子大了去了,咱们先上去找地方躲一躲。”
我心知情况凶险已极,黄佛爷那伙人不会让我们活着逃走,听大烟碟儿说那土墩子很大,却不免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但形势紧迫,不容再想。
我们见土墩子上有窟窿,里面积满了泥土,便将槽船推进去,随即登上土坡。
大烟碟用手电筒照向前边,说道:“你瞧瞧,土墩子是不是太大了?”
我定睛一看,前方起起伏伏,也有几个大小相似的土墩,远处的雾中应该还有更多,在熊耳山古墓的传说中,当中有一座大坟,周围是累累丘冢,我们见到的这几个土墩,似乎就是那些坟头,但用山镐往下刨下去,尺许深的泥土覆着一层布纹古瓦,又好像都是房屋。
很多年前,也许有一个村子下陷为湖,近些年水位下降之后,才使村中房舍的屋顶露出来,望过去如同一个个坟头,或许那些带有树皮面具的死人,正是湖陷时淹死的村民。
大烟碟儿用力拽着我的胳膊说:“兄弟别看了,黄佛爷那傻鸟追上来了,快走快走!”
我正看得入神,忙说:“哥哥你别使那么大劲生拉硬拽行不行,我这也是爹娘生养的,拽掉了可配不到原装的了……”当即加快脚步,跟着大烟碟儿等人,在高低起伏的屋顶上继续往前走,地势缓缓上升,行到百步之外,村中的道路已在湖面之上,不过道路房屋都让泥土掩盖,仅有轮廓,看来与荒坟古冢并无两样,走到村子中间,一座大土山出现在面前,大得不见尽头,上边全在云雾里,看不到有多高,感觉像土筑的城垣,可能土层下是石头,外边有封土,又在水下积淤了许多泥沙,显得像个大土堆,熊耳山古墓指的正是这里。
土山南端有一部分凹了进去,手电筒的光束穿过雾气,刚好照到凸洞部顶端,高约五六米,我们用山镐和铲子刮了几下,土层中是两扇厚重的石门,嵌有锈蚀的铜环,阴刻的图案依然可辨。
黄佛爷等人随时都会追到,我们清楚没机会挖开熊耳山古墓了,可惜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看两眼便想走。
厚脸皮却不甘心,上前使劲推那墓门,没想到一推之下,地宫大门竟缓缓向内移动了寸许,尘土哧哧落下。
我和大烟碟儿面面相觑,均是说不出的诧异,厚脸皮看着自己的手,也惊得呆住了。
我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地宫石门下多半有滑槽,要不然来多少人也别想推得动,那么这就是处群葬型古墓,有多个棺椁分先后放进地宫,在彻底封闭前沉到了仙墩湖下。”
我们四个人合力上前再推,墓门轰然洞开,并没有太重的晦气,我用手电筒往里照了一照,地宫大门下是道凹槽,磨损痕迹极重,好像开合过很多次,已逾两千年,仍可推动自如,但只能从外侧推开,在里面无法推动,地宫里阴森漆黑,半点声息也没有。
惊愕之余,我突然发觉黄佛爷等人的脚步声已到了几十步开外,那些悍匪带着枪支和炸药,让他们撞见就是个死,众人迫于无奈,只好先躲进地宫,推拢石门,又将一支山镐的镐头卡在凹槽中,从内侧顶死了地宫石门,即便黄佛爷命其手下使用炸药破坏石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做到。
田慕青说:“古墓没有活路,黄佛爷那伙人总能进来,咱们却出不去了。”
我说:“我们能挖进来盗墓取宝,当然也能挖出去,况且墓道很深,又有活气,空间应该很大,没准是在山腹里,不至于无路可走。”
大烟碟儿说:“地宫里阴气重,我看躲到深处,黄佛爷那个傻鸟的手下就别想找到咱们了。”
厚脸皮说:“最好抢在那伙人头里开棺取宝,让他们狗咬尿泡扑个空,那他奶奶的才叫解气。”
我说:“这地方太大了,可能有不少棺椁,凭咱们几个人,能带得走多少东西?”
厚脸皮说:“什么值钱拿什么,以损人不利己为原则,拿不走的也不能落在那伙人手里。”
我们准备往墓道深处走,穿过黄巢洞的时候,提前做了几根火把,走到这里还有没用完的,大烟碟儿他从背包里取出两根,一来可以用来照明道路,二驱避蛇虫,二来便于得知有没有活气儿,倘若火把突然灭掉,那就说明有积郁不散的阴气,自从有电灯以来,许多没经验的盗墓者不再使用火烛,每年都听说有人为此闷死在盗洞中,凡事有一利,便有一弊,有时坟窟窿和棺材中的阴气遇到火,会爆出白焰,别说能把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