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难戒 作者:恨考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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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可的出租屋是顶楼小阁楼,有个楼梯通往天台,虽然下雨天经常漏雨,但不下雨的夏夜,躺在上面看星星,视野还是很不错的。
看星星看久了伍小可就容易浮想联翩,他想着自己要不是伍小可,要是一个天生偏执的天文学家那人生是什么模样,最好是特神经质特天才那种,幻想自己就是一恒星什么的。
叶迦真是太了解他了,伍小可觉得自己好像真犯戏瘾了。
暑假快过去的时候他去监狱探视他爸爸,到底是血缘,总不能自己逍遥自在了,就不管亲爹在牢里被人弄到残废了不是,为了让他爸爸过得好一点,他一直都定期出不少钱疏通关系。
这一次去探监,他爸爸告诉他,伍梳柳的妈妈在找他,家里缺钱了。
伍小可没有多犹豫就给伍梳柳打了电话,伍梳柳温情的叫他哥哥,要他有空回家吃饭,说他们很想念他。
伍小可问:“出了什么事?”
伍梳柳吞吞吐吐才肯说。她要出国念书了,但是家里没有钱。
伍小可问要多少?
伍梳柳说,大概要二十几万吧。
伍小可说,你报个帐号给我吧。
她妈妈不爱他,但至少她养活了她,如果没有伍梳柳的妈妈,伍小可想大概自己浪迹街头早已失足。
这一折腾使伍小可元气大伤,秋天来时他数自己账户上的钱,数来数去只有五位数了,顿时很后悔当初没有多攒私房钱,他再也不能去自己喜欢的餐馆吃东西,一个月一次都吃不起了。
怎么办,他还有很多人生理想呢,他还想攒钱去环球旅行呢,难道要一路讨着饭去。
在他情绪低靡的时候,叶迦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请他出来喝酒。
两个人在环境吵闹的酒吧里见面,叶迦说你行啊,真忍得住。
伍小可腆着脸说,其实我早想给你打电话了,我这次吧很想演一个神经病的天文学家……
叶迦大笑。
伍小可正经问:“我的合约到期了吧?”如果到期了就不是他想不想演,而是人家让不让他演的问题了。
叶迦吐着烟圈,挑眉说:“没有,时间长着呢。”
没多久叶迦就给伍小可接了个戏,演一个二战时期被战争摧毁了事业和家庭的天文学家,一如既往还是个配角,主要就是为了控诉战争残酷的,几场戏就死。
伍小可“隐退”大半年,出来觉得自己快要被时代淘汰了,这戏从主角到配角他居然一个熟人都没有,不免前浪后浪的感叹一番。
午休时间他跟其他龙套在一起蹲角落吃盒饭,突然好像前面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出于好奇心他张望了一下,看到了郑明华。
他举高了手里的盒饭遮住脸。
郑明华是为了这戏的女一号来的,自然不必说是什么原因。
叶迦没说这戏的投资方是郑氏。
伍小可吃完盒饭上厕所,越是躲什么越是撞见什么。郑明华在他低着头准备溜过去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伍小可!”
郑明华真不想开这个口的。叶迦的心意他知道,可见了伍小可,又黑又瘦,像个民工,他真是忍不住太阳穴抽痛。
他的偏头痛大半年没发作了。
伍小可站着,斟酌言词:“郑先生……”
郑明华问:“过得好吗?”
伍小可连忙说:“很好很好。您身体还好吧?”
日。伍小可你脑抽了吗。他骂自己。
果然郑明华挑了一下眉:“我很好,你要不要验验?”
伍小可傻笑,装听不懂。
郑明华说:“叶迦说你缺钱花?”
伍小可说:“没有。”
郑明华低头点烟:“我一直也没问你,走的时候身上到底有多少钱。”
伍小可没说话,郑明华这话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
郑明华说:“别干你那服务生的活儿了,来给我开车,我付你现在薪水的五倍,你考虑考虑。”
伍小可张着嘴:“五、五倍?”
郑明华沉默了一记,再开口明显听得出来火气:“你钱都花哪儿了?”
伍小可说:“我吃了。”
郑明华怒道:“吃什么把自己吃成这样?!”吃得跟非洲难民似的!
伍小可挠了挠头发。
郑明华怕自己再跟他说下去真要一口血吐出来,没抽完一根烟就转身走了。
伍小可头一天开车,郑明华便叫他送他回那个地处荒郊野岭的家。一路无话,郑明华一直闭目养神,到家下车了才叫伍小可自己把车开车库去。
管家见了开车的司机,自然惊讶,连连的瞟郑明华。
郑明华很不悦:“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管家嘀咕:“还说不是意气用事。”
郑明华说:“我那是看他可怜!你没见他把自己弄成这样?”
管家心想不就是晒黑了瘦身了,那是必然的嘛,要舍不得当初你干嘛让人走啊。
伍小可走那天,管家在客厅陪了郑明华有一会儿,劝说您一向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怎么这回就……
郑明华挺生气说我怎么意气用事了我还离不了他了我?!
说着话儿手里牛奶都溅脸上了。管家看他真跟割肉似的难受,怜爱之心顿起。他是看着郑明华长大的,知道他性格犟的无可救药且好面子,只好任由他自作孽去了。
没有事先安排房间,伍小可就跟管家睡一个房。小别墅里别的不多就是空房间多,可下人就是下人,不能乱了规矩。
郑明华上了楼就没见下来。
厨娘于是偷偷起来给伍小可弄宵夜吃,她怎么甘心啊,是她一手养白胖的人大半年没回来就弄成这德性。
伍小可坐在管家卧房里端着餐盘吃宵夜,跟厨娘和小女佣聊他这大半年都干什么去了,聊得挺开心。
管家上楼给郑明华端咖啡,见他一个人穿着睡袍在书房里坐着心不在焉翻书,便问:“要伍少上来吗?”
郑明华说:“我叫他来开车的。”
管家心说咳你这不是假正经么。
可郑明华还真就正经了,开了半个月的车,一根手指头没碰伍小可。
伍小可在管家房里安了个小床,天天的跟管家睡。管家话少,他以前就特别习惯,就是管家老管他伍少伍少的,伍小可说您直接叫我名字呗,管家说,那老奴哪儿敢啊。
伍小可便随他去了。郑家的下人们都像是穿越过来的一样,一个比一个做的到位,还都自得其乐。
伍小可以前不了解郑明华在小别墅以外的生活,因为他很少离开这个淹没在树林里的“城堡”。不愁吃喝的时候他是个游戏狂,不单指电玩网游,还指接演那些稀奇古怪的龙套配角,可毕竟配角龙套的戏份少,通常他都是出去几天就完事儿,之后便又回来,安心的宅在屋子里睡觉打游戏,过着散淡的日子。
从他开始做郑明华的专属司机,他才总算见识了郑明华的花花性子。
伍小可阴暗的想到了把郑明华的这些私生活见闻都偷拍下来记下来以便失业的时候可以勒索一下,但马上他又忏悔,自责自己不该这么对待郑明华,人家好歹是给了份高薪的工作,虽然不像从前陪床时候那样待遇好,那心理上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压力了嘛。
高收入必然高风险,郑明华的脾气并不好,这个伍小可是领教过很多次的,虽然后来也习惯了,被摁在茶几上挨操的时候他甚至都会偷偷去拿旁边的牛肉条嚼着吃。
郑明华经常带各色美人上车,有男有女。伍小可开了一个多月,终于见着一个特别主动的,挺水灵一个小男孩,伍小可记起来郑氏有一款新产品是他代言,广告海报特别大,就挂在郑氏大楼外墙上。
那男孩跨坐在郑明华腰腹上下起伏不断呻吟,小屁股白如凝脂,真正活色生香。
伍小可仗着脸上的墨镜能遮住大半张脸,放肆看着,心里赞叹美人就是美人,穿不穿衣服都好看。
在行驶中的车里玩车震,多少都有点考验司机的技艺。
伍小可的驾照是四年前拿到的,那时候闲得实在没事儿,有天他突发奇想跟叶迦说,我想演个飞车手!
叶迦被烟灰呛的咳嗽,说行,你把驾照拿来我看看。
伍小可便兴致勃勃去考了来。
演完飞车手之后他基本没再摸过方向盘。深居简出,难得出来跑个龙套也由管家接送,他用不着劳心劳力。因此郑明华第一天坐他的车便叮嘱:“慢慢开,我不赶时间。”
伍小可清楚四个轮子上头是两个人的性命,因此开得很谨慎,开车的时候基本不去注意其他,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包括郑明华在内。
可今天这一幕稍微喷血了一点,他的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的转向那个摇来摇去的白屁股。三心两意对刚上路的新手来说太危险了,他都还没有看清楚后面那辆车是怎么超到他前头去的,它居然就来了个急刹。
“可可!”郑明华叫他。
来不及了,伍小可还是追尾了,砰的一声响,伴随着郑明华身上那个小白屁股的惨叫声。
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升了起来,将伍小可隔离在了驾驶室里,他有点被吓到,脑子还是空白的,他是要看人屁股不是要看车屁股啊,虽然前头那辆车的屁股确实也长得还不错。
人家车主很快就来敲车窗,伍小可下了车。
那人看他一身司机制服,皱眉道:“就你这技术还开宾利,你的老板嫌命太长了?”
伍小可说:“是你突然窜到我前面的。”
“我不能超吗?”
“不是不能超,是你不能这样超。”
“我哪样超了?犯交规啊?!”
伍小可身后的车门开了,郑明华衣冠端正下车,跟那车主一照面儿,有点狭路相逢的意思,像是熟人。
那车主也不跟伍小可追究了。
郑明华对伍小可说:“到车里去。”
五年前伍小可在某个夜总会喝过一杯酒,这杯酒改变了他的命运。酒里掺了春药,醒来之后他在郑明华的床上。
郑明华很平静,递给他一串钥匙,对他说了一句话:“去洗个澡,我带你走。”
伍小可烧了三天,伺候他的是小别墅里郑家那三位后来一直管他叫伍少的下人。
郑明华撑着身体问他:“还敢随便喝酒吗?”
十九岁的伍小可烧得迷迷糊糊,耳鸣听不太清楚,但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郑明华压下来时那健硕的胸膛和进入他身体时的疼痛感。
他以为这是暂时的,可时间久了他才意识到,给郑明华陪床这事儿可以是个工作,只是他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敬业精神来完成。
伍小可到了八楼,进了电话里说的那个包厢,可没有见到郑明华。
包厢里倒是有个人,伍小可认识,不久前他刚刚追过人家的尾。
郑明华呢。伍小可想出去,但打不开门。
“过来坐呀小可。”那人很和气的冲他笑,手里一杯红酒晃荡着。
郑明华其实提不太起兴致喝花酒,实在是被人请烦了,才过来看看有没有新货色。
结果货色倒是挺新鲜,他却总是不能集中精神,想着夜里他那菜鸟司机开车不安全,还是决定趁早回了。
他给伍小可一连打了三个电话没人接,找到停车场,车是空的,手机在车里。
郑明华给“未央宫”的老板打电话,说我丢了个人,你找找。
对方居然没听出他话里的杀意,居然还开玩笑说找什么找我这儿什么人都有随你郑老板挑。
郑明华揉着太阳穴说:“我挑你老妈,你去找来吧。”
伍小可站在门边不动,警惕的看着对方。
那人与郑明华差不多年纪,只是没有郑明华来的帅一些,他靠过来时,身上的气味也不是伍小可闻着觉得舒适的那种。
他把他压在门板上调笑:“乖宝贝,别想了,郑明华不会来救你的,他把你送给我了。”
伍小可说:“他不会的。”
那人说:“怎么不会,我跟他是好哥们儿。”
伍小可用力用脑门敲人家的脸,然后躲开了,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子敲碎了对准自己的喉咙。
那人一愣,猥琐的笑着说:“宝贝儿,玩这个呀?今天哥哥活要奸人死要奸尸,就陪你玩儿到底!”
伍小可抓着酒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但却抓的更紧了。
郑明华踢开门时就是这副场面,伍小可的酒瓶已经划破了小细脖子。
那一点血红把郑明华吓的大吼:“可可!”
伍小可没动,他的手臂抽筋,瓶子都快被他捏碎了。
伍小可站在边上直哆嗦,看着那个男人好兄弟似的去拍郑明华的肩膀,说:“我跟他开玩笑呢,老郑你不会介意吧?”
郑明华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嘭的一声响,比那天车子追尾还要响。
未央宫的老板吓坏了,抱着一脑门血的贵客叫张老板张老板。
郑明华堵在门口,活动了一下颈肩,挺平静的看着老板。
那老板不管那倒霉鬼的死活了,慢慢滑跪在地上:“郑老板,这都是误会啊……”
郑明华给伍小可当司机,送他回到家,叫厨娘熬一碗压惊的茶汤来。
管家一见主子爷的表情就知道出大事儿,再一看伍小可都见了红了,愈加不得了,赶紧的拿药箱。
郑明华在一旁看管家给伍小可消毒包扎,骂道:“叫你你就去,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
伍小可不说话。
郑明华更加焦躁:“你拿个酒瓶做什么?!啊?!什么东西能比性命值钱?!”
伍小可仍旧不说话。
郑明华气得手都抖,索性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管家他们很久不见郑明华这样大发雷霆,大气也不敢出。
伍小可头一次看到郑明华这样失控。郑明华的脾气虽然不好,但他很少丢了风度修养大吼大叫,毕竟出身名门望族,就是再生气,他顶多就是话说的难听些,气极了也就直接动真格了,绝不会跳脚。不过真要他动真格,那事情往往都已经是过他的底线了。
郑明华这一记耳光甩的响亮,甩的几个下人面色褪尽。管家是了解他的,此刻也不免震动。郑明华七岁丧父,孤儿寡母在族里被人看轻,倘若郑喻氏彪悍些护着儿子,郑明华或许不会长成这样,可郑喻氏偏偏无能到只想找个男人依靠,一度想把郑明华抛弃了跟情人远走高飞,于是郑明华的生活过的可想而知。他受欺负,反抗,更被欺负,反抗的愈加激烈,明明是富家少爷,却长成了野性子。管家至今记得有一次他被他的大堂兄骑在跨下骂孬种,两个人差了十来岁,郑明华根本不是对手,等人走后瘦小的他抹着鼻血爬起来呆站了一会儿,突然发狠以脑袋撞墙。管家吓坏了,连忙从暗处出来拦他:“您爱惜自己!”
十岁的郑明华铁青着脸没有一句话,那眼神,念大二的管家形容不出来,只觉得看着浑身都冰冷。
管家看不得郑明华对自己动手,希望他能过得开朗些,能有个人疼他,合他的性格。他以为伍小可就是这个人,他以为有了伍小可,至少郑明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