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难戒 作者:恨考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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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书在电话里忐忑:“老板。”
郑明华骂:“没完了?!这是你上班时间吗?!”
秘书跟他这些年早被他骂皮实了,勇敢的说:“老板,小林刚给我打电话,伍少去陪酒了,陪的是龙华老总!”
管家站在一旁听见了,跟着大吃一惊。
郑明华利索摁了电话,铁青着脸拨伍小可的手机,等待的盲音响一声他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
管家见势头不妙,赶紧去电工房拉外头山路上的灯闸。最便利的交通工具在山顶草坪上,山路跑上去十几分钟。
伍小可听见了手机响,一看是郑明华,喝了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身说抱歉要出去接电话。
张崎拉住了他,用力很大,伍小可的手机坠敲在水晶台面上,响声清脆空灵。
那头郑明华便立刻听到了电话被掐掉的短盲音。
管家递外套给他,郑明华几乎要夺门而去,但走到院子外面,听到林子里山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寂静声,他刹住了脚步。
不能去。他不能去。去了,可可一时安全,却后患无穷。
郑明华站在院子里像个冰雕,思忖片刻,他给叶迦打电话,此刻千里之外伍小可身边只有叶迦,拼尽了全力或许能护他周全。
他的手在抖,打通了电话,只有一句话:“我要他毫发无损。”
叶迦没有参加酒宴,他不受邀请,他心急如焚,可也冷静的想到酒宴上不可能出事,毕竟有那么多人在,伍小可至多就是被吃点豆腐。
他心里大骂伍小可白痴,以为自己超人啊,就是徐小咪这样手腕圆滑的人,也不可能次次在这种场合全身而退。
叶迦并不幻想关键的时候师影能帮一把伍小可,想到伍小可赴宴时沉着的模样,他只好安慰自己,伍小可一向胆子小,稍有风险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应该是有把握能完好回来他才会去。
叶迦不由自主想到了郑明华,还没来得及想像万一伍小可有好歹郑明华会是什么反应,他的电话就响了。来电的正是那煞主。手机变得异常烫手,但叶迦不能不接。
郑明华所在的位置很空旷,叶迦想他应该在那个传说中的深山城堡里,以至于他说话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跟悬在半空中一样不踏实,毫无安全感。他说:“叶迦,我要他毫发无损。”
这是个命令句。
郑明华鲜少为了伍小可出面,他极为谨慎保守,连叶迦这个圈内与伍小可最亲近的经纪人都不曾跟他直接谈论过他们之间的事。郑明华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这类琐事通常都有他的秘书代劳。郑明华的秘书是他的死忠,她替他处理这些隐私,她有他所有情人的资料,也熟练如何应对打发他们。
叶迦从没有见过这个冷漠的郑氏当家有除了发怒以外的情绪,可他敏感的在这个命令句里听到了一丝惊慌,是为了伍小可。
他没有押错人。
叶迦心底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松懈下来了,却也为此更慌张起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酒店,被告知酒宴已经散场。叶迦打不通伍小可的电话,便改打师影的,问他伍小可在哪儿。
师影那头很吵,说伍小可刚刚还跟他们一道,这会儿不见人了。
叶迦急得有些狂躁,说:“阿影,帮帮我!”
师影跟客人道歉,从包厢里出来了,清清冷冷说:“怎么帮你,帮不上吧。”
“你能知道他在哪儿!”
师影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问:“叶迦,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叶迦厉声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他要是有个万一,今晚上所有人都得十倍百倍的还他!一个也别想跑!”
这话真不算重,叶迦心里太清楚,伍小可真出事了,郑明华岂肯罢休,整个郑氏都要翻天覆地,谁管他一个小小艺人。
叶迦将秦颂摁在卫生间水槽里,逼问他把伍小可弄哪儿去了。
秦颂喝了很多水,牙关却很紧,一边骂:“叶迦,你不想混了吗?!”
叶迦揪着他的领子说:“我这是在救你,你别不知好歹!”说罢狠狠往人肚子挥了一拳头,将人重新往水槽里摁,“说不说啊你?!”
秦颂最后屈服于叶迦的暴力,他告诉叶迦,伍小可跟张崎在金玉酒店十八楼一八一八套房里。
“你现在过去也来不及了,咳,咳……”秦颂虚脱般滑坐在地砖上,边咳边笑,身上脸上都是水。
叶迦发泄似的踢了他一脚,飞快跑下楼,师影开着剧组的车在门口等他,两个人驾车直奔金玉,一路红灯都超了,师影脸上木无表情,叶迦皱着眉头坐在副驾驶座,一想到伍小可那个白痴笑起来单纯的模样就要呕血,连连烦躁砸车门。
一到酒店,车没停稳他便开门冲了出去,摁电梯按键恨不能把它摁穿了,每一秒钟对他而言都跟一世纪那么漫长。
十八楼是最高层,他出了电梯便寻门板上的号码,走廊寂静无声,深得像走不到底的暗井,只有壁灯昏黄。
他急匆匆找,却见几十米远有个人影从房间里出来,而后轻轻带上门向他这方向走过来。
脚步徐徐,越走越近,叶迦先看到了那人低头手里玩着的手机,黑色坠着一小块儿水头十足散发着迷人光泽的龙型玉佩。
他一下子呆住了,直到那人走到跟前,抬头见他,倒比他还意外:“咦,你怎么来了?”
叶迦差点没哭了。
伍小可洗过澡,手腕有皮绳拉扯破皮的伤,嘴角也裂了,半边脸有些肿,脖子上甚至有青紫吻痕,但他看起来很开心。
叶迦结结巴巴问:“怎、怎么弄得?”
伍小可特别淡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叶迦揪他的领子,发现他棉衬衫扣子都被扯掉了,显然不是他自己扯掉的,叶迦一个心急要去剥他的衣服,伍小可死死抓住了:“干什么呀?”
叶迦有点绝望:“你让我看看!”
伍小可说:“我没事!真没事。”
他把手机递给叶迦,伸了个懒腰,走到他前面去了。
叶迦低头看手机里的照片,眼睛差点瞎掉,面部肌肉扭曲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差点没抽风。
回驻地的路上依旧是师影开车,叶迦想问话,见伍小可累得快要打瞌睡,便作罢了,心想着看不出这草包一副无能孬样儿,心眼还这么小,谁惹他谁倒霉。
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别墅区寂静无声,伍小可下了车,被早春冷冽的空气冻得缩了缩脖子,两步并一步往屋里跑,却见屋檐下站着一个老头。
管家跟他鞠躬:“伍少。”
伍小可吃惊得都没说上话。
管家把臂弯里的大衣给他披上,说:“清明节快到了,老奴接您回家歇两天。”
伍小可被拉着走,走到大门口他醒悟过来:“不行,没空,没拍完呢。”
管家的手像铁钳子似的拉着他:“您一定得跟我回去,家里人想您呢!”
伍小可心想我这样子回去不得被剥皮,千万不能回去!他抱着大门铁杆栏不放,跟管家较劲:“还有几天呢!还有几天呢!我自己会回去的!”
管家并不妥协,伍小可从来不知道平日老迈的陪他走段山路都要喘半天的老头子竟有这么大力气,生生把他从铁门上拽了下来,二话没有就把他拖到车子跟前,开门把他扔了进去。
伍小可哭丧着脸:“我不回去。”
管家启动引擎,踩油门,车子跟飞似的出去了。起初一直沉默,直到上了高速,他才幽幽说:“您得回去,四少今天看不到您,心都会急碎的。”
伍小可在镜子里看他,发现他眼圈都红了。
郑明华在客厅坐了一夜,等到晨光从窗户外头照进来了,他还是没有困意,右手一直无意识的转着左手的戒指。叶迦的短消息是早就发过来了,知道伍小可脱险,郑明华却根本没法镇静下来,他不安心,看不到人他没法安抚自己。
他头疼的厉害,整颗心像是快要爆炸一样充满了愤怒与悲伤,他想到了让剧组停机,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使郑明逸有了压力,放弃这部已经投资了千万的剧,这样,伍小可就不会再离开这个地方,安全的待着,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打主意。
郑明华甚至想到了该怎么弄死郑明逸,虽然他在祖父面前发过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如今是郑明逸先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一个玩物是无足轻重,可要动伍小可,就是割郑明华的肉,他疼的厉害,没法忍。
管家开了郑明华的布加迪,高速公路上一路超车,车技丝毫不逊于专业赛车手。
伍小可以为自己能睡着,可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把手机游戏玩的只剩最后一格电量,最后一格电量他要留着,给郑明华看的。
他想让他知道,其实他可以自我保护,并不是真的离开他就什么地方都不能去。
回程花了七个小时,车子上山时太阳老高了,晨露却还未完全散尽,伍小可下了车才发现他有多想念这个家。
他进了门,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郑明华。
郑明华盯着他的样子足足有看了半分钟,才问他:“你干什么了?”
伍小可说:“我报仇。”
郑明华说:“过来。”
伍小可走到他面前,把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亮给郑明华看。张崎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他,那人渣还喜欢玩道具,伍小可虚与委蛇百依百顺,等他的警戒心完全松懈了,他才动手。
伍小可并不是只有让别人下药的份儿,他屯了好些东西,带在身边防身用的。如果在同一件事情上面摔倒两次,他觉得自己是在丢郑明华的脸。
伍小可觉得骄傲,他每样道具都给张崎用了一次并拍照留念,还准备给他老婆寄过去。
郑明华从他手里取走了手机,摩挲了一下那块儿龙佩,老玉有灵气,能避凶险保平安。
但郑明华一眼都没看那屏幕上的照片,伍小可嗅到了一丝危险,可他反应不够快。
郑明华一把就把他摁在了自己大腿上,像座突然喷发的火山,他用力抽他的屁股,惩罚孩子一样狠狠抽他:“我叫你报仇!叫你报仇!翅膀硬了你!你报得哪门子仇!你要我的命呢你!”
郑明华力气很大,伍小可起不来,挣扎都不能,只感到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立刻就哭了。
伍小可大哭,所有的后怕和委屈都哭了出来,他又累又饿,索性放弃了挣扎,让郑明华逞凶个痛快去。
郑明华确实没有留情,下手很重,可抽到后来,伍小可好像听见郑明华也在哭。一定是错觉,伍小可想,郑明华泪腺退化了的,他从没有见他哭过。
伍小可后来睡着了,但在他睡着之前一定是郑明华先停了手。
伍小可睡得很香很沉,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把张崎脑壳敲碎了,像敲个蛋壳似的,张崎的脑袋里一堆的臭豆腐。
好暴力的梦啊,伍小可在梦里对自己说,为什么是臭豆腐不是奶酪,难道你已经抛弃奶酪了吗?
稀里糊涂穿来穿去做了几层梦,醒过来时他的伤处都已经上了药,郑明华坐在床边,正给他的手腕扎绷带,垂着眼睑,很温柔的模样。
伍小可嗓子哭哑了,可还是想说话:“郑明华。”
郑明华抬起眼皮看他。
“我好想你哦。”伍小可说这话时想温柔一点,但他没什么体力了,因此这话说得更加像撒娇一样软趴趴。
这句好话说的多么动听啊,郑明华从前是最喜欢听他这样说的,伍小可这一次说得真心实意。
可郑明华没反应,看他的眼神有点空洞,好一会儿才问:“怕吗?”
伍小可努力想弄点温馨的气氛出来,被这一问问得打回原型,有点难受,纠结了片刻,还是老实说:“怕。”怎么会不怕。
郑明华问:“为什么还是去了?”可以不去,可以拒绝,可以当时就打电话给他。
伍小可闷闷说:“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什么了?”
伍小可咽了咽口水:“你说……我还不如十九岁,那时候好好的,现在却钻牛角尖。”
郑明华不可置信的看他,猛地把他揽进了怀里。
伍小可犹豫了一下,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放到郑明华的背上抱住了,一下一下的抚摸,说:“最多就是那样了,我这样一想,就好像也不怎么怕了,起初担心酒里的药没用或者他不喝,后来看他喝了,我就放心多了……弄断手上的绳子用了一些时间……反正我想着,就算他如愿了,我也没什么损失,也不会有小孩,五百万对剧组来说可是好大一笔钱呢。”
郑明华的喉咙哽的发疼,抱着他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说不出话。
伍小可也有些词穷了,他的胸腔都被勒得憋闷,离岗太久果然不好,郑明华这样,伍小可发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所有的技巧都生疏了。
于是他只好很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要做吗?”
郑明华的心像是被针狠扎了一下,他极其厌恶有其他人碰伍小可,在他以为,这个小陪床就是他一个人的,伍小可不同于他的任何一个情人,郑明华无所谓除他以外师影还有多少人,只要他干净没病,可伍小可不一样,一想到他可能躺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郑明华觉得自己会疯掉。
对,或许是还有和伍小可一样乖巧的男孩,但他们都不会是伍小可。
郑明华他想不清楚自己到底还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使得伍小可这样悲观,对两个人的感情,郑明华甚至摸不准,伍小可对他是不是还有感情在。
管家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沉默。
郑明华松开了怀抱,伍小可放松了些,立刻便又觉得房间里空气冰凉,他有点冷。
管家有话要说,但似乎不便当着伍小可的面,郑明华坐在床沿问:“什么事,直说。”
管家说:“启复少爷,您看是不是让人送他回去了……三少那边找人都要找到这里来了。”
郑启复是郑明逸的独生子。伍小可一下子揪紧了郑明华的衣袖。
郑明华拍他的手背,站了起来说:“我送他回去。”
管家为难:“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叔叔接侄子放学,有什么不妥当?”郑明华放下撩起了的衬衫袖子,扣上袖扣,身上一股子肃杀之气。
管家低声劝:“您这不是……”他摸不准郑明华的心思了。
郑明华没说话,摸了摸伍小可的头。下了楼来,嘱咐管家说:“多跟他说说话,叫厨娘弄他最喜欢的东西吃,中午等我回来再开饭。”
管家应了一声是。
郑明华带郑启复回祖宅时,郑明逸的妻子已经哭的头晕眼花了,郑喻氏和其他几位女眷陪着安慰。
郑明华牵着侄子的小手,进门时,一屋子人都安静了下来。
郑启复喊了一声妈妈便扑了过去,躲在母亲怀里怯怯看郑明华。
“我正好有空,很久没有跟启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