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师的a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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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著白衣的男子跪在树前,双手合十,嘴里低语著,不晓得再说些什麽。他虔诚的叩首三下,随後才站起,正要回主屋里时,就见另一位白衣人走了过来。
「芎…」男子一声呼唤,苍芎扭头不予理会,直径朝自己的方向走去。冷著一张脸,他离开了神树所在的中庭,回到主屋内去。
苍鹭看著苍芎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身为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这麽一个尴尬的身分,苍鹭跟这位弟弟关系并不是很好。只是对於苍鹭来说,身份或身世不能代表什麽的。
苍鹭走到祭坛前面跪下,手轻抚著树根,叹道:「龙神大人,若您听得见的话,求您回应苍芎的呼唤…」
树根传来了细微的波动,彷佛龙神沉眠时那稳定的呼吸声。苍家所有人皆能听得到龙神的声音,但唯独当家在外头生的孩子──苍芎,听不见半点声音。这也让苍芎成了家中被鄙视、被遗弃的存在。
忽然之间,苍鹭感觉到那波动激烈了起来,一惊,就发现波动越来越激烈,好似龙神正在说什麽一样。这波动不似以前的平稳,好似不知被什麽给刺激到了,苍鹭吓的跳了起来,冲回主屋去。
神树的深处,一股玄黑之气旋绕著,徘徊在无尽的孤独之中。
「是谁…来了…来了…他来了…」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空间里,习惯了没有回应,那声音不断的重覆著,好似挣扎的想要记起来,他所遗忘的某些事情。
「气息…是他的气息…他是谁…他是谁…」声音很激动,他知道他在盼望著什麽,可他忘了是什麽,强烈的焦急让他静不下来,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冲击著心里。
外头,苍家的人都赶来聚集在神树旁,他们身著青一色的白袍服,差别只在领口处锈有不同样式的纹路。一位近四十的男子跨过围栏,跪在神树下,双手交叠触碰著神树的躯干上,紧闭著眼,皱著眉,极为庄严肃穆。
「你这无用的东西,竟然触怒了龙神!」一个妇女瞪著苍芎,若不是这里有很多人在看,她早就毫不刻气的打下去了。但现在整个气氛极为紧绷,妇女也只敢压低著声量这麽冷问。
苍芎并不回话,苍鹭倒是说:「这不见得是芎的错,先等父亲说什麽吧。」妇女只是撇头,冷哼了一声,苍芎脸色有点白,看的苍鹭心里有些难过,无奈叹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阵子,苍家当家才对神树再次叩首,恭敬离开了被围住的范围,皱著眉朝著众人说:「黑龙神大人现在极为不安,并不回应我的问题,但确定的是与苍芎没有关系。我会试著安抚黑龙神大人,你们先回去吧。」
妇女听了瞪了苍芎一眼,气呼呼的离开了,苍芎则一言不发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开。一直到整个地方就剩下当家与苍鹭两人,苍鹭上前询问:「父亲,黑龙神大人到底是…」
苍家当家,苍肃摇了摇头:「黑龙神大人好似很混乱,苍鹭,去查查谷里最近有什麽动向。」苍鹭本还想说什麽,看著自己的父亲心情并不是很好,只好点点头离开。
苍肃望著神树,轻轻叹息。苍家一代不如一代,以前还能够跟黑龙神沟通的当家们,到了他这一代,这个能力渐渐开始消失,经常听不懂黑龙神大人所欲表达的事物。现在连最优秀的苍鹭也只能听得见波动,甚至开始出现听不见声音的族人,让他对苍家未来很是担忧。
半山腰处,为了庆祝玄铃青他们的到来,旅馆在後头的小空地弄了烤肉架,让他们能在星空之下尽情狂欢。
可可亚站在台上,举杯:「感谢这次大家很投入的加入我们的论文旅行,呃,这次文化探索,希望大家回学校後能顺利写出一篇精采的论文。」这套说词,是在出发以前就套好的,若是这让这里的人知道他们是灵能师,与黑龙神寺说不准是会起冲突的。
张齐哀嚎:「可可亚啊,今天晚上不要谈到论文行不行?那个等最後再来抱佛脚吧,现在就尽情的吃喝吧!」
「今晚禁酒。」小梦一这麽说,就有如浇了一大盆冷水在张齐头上。
难得的,蓝樱也同意了张齐的话:「废话不罗嗦,先吃就对了,肉量有限,先抢先赢!」他一说完,很顺手的就朝烤肉架上抢过一快最大的肉,张齐马上反应过来,冲了上来跟著抢肉吃。
白虎看的口水直流,看一眼玄铃青,对方颔首,便也大声喊:「留下我那一份!」说著,也冲上前拿了盘子就跟著抢肉吃。
一时之间,烤肉架旁边闹哄哄的,就看烤肉酱满天飞,一瞬间,烤肉架上就空了,只剩下一排排的青椒。白虎拿了一盘肉过来,献殷勤的将盘子双手交给玄铃青,他脸上还有一两痕抓痕,很明显是打架打赢了。
小果坐在旁边啃水果,他对肉比较没有兴趣,所以没必要跟他们抢,不过他特别喜欢烤肉酱的味道,所以拿了玄铃青吃剩的空盘子,就埋头身著小小的舌欢快的舔著,尾巴一晃一晃的摇著。
另一边,以及为优雅的姿态抢到了不只一盘的肉,蓝樱跟山蝶坐著一起分享他们的战利品,而相对的,小梦跟张齐则为了一块肉几乎是要打起来了。
古流天跟可可亚则等到他们累了,才开始收拾剩下的肉,所幸旅馆供应的够多,让他们吃个饱足。
27 夜队出发
当众人吃饱喝足,已是半夜了,坐著聊天欣赏夜晚的风景,随著几人开始有了睡意,他们在旅馆人员的目光下各自回房休息。
玄铃青与白虎一回到房间里时,玄铃青马上让白虎换上黑色衬衫,自己也换了暗色的衣服。过不到多久,敲门响起,开了门一看,是蓝樱跟山蝶。
「阿青,我们没办法弄到神寺最内部的地图,或者该说,他们本来就没有地图。」蓝樱关上门後,走自桌前,摊开了她袖子里藏的一个卷轴。「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是神寺周围的森林构图,并不是太详细,但是我想对你们有用。」
白虎靠上去研究了一番,指著神寺紧靠著的山,对著玄铃青说:「我们可以从後面绕进去。这山壁陡峭,或许普通人走不得,但我化回虎型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
玄铃青点头,就朝蓝樱问:「内部有多少人,有没有巡逻,有多频繁,还有最重要的是,那颗所谓的神树,具体再哪里,这些你有查到吗?」
蓝樱遗憾的摇摇头:「时间太少,这些东西都是高机密。」顿了顿,又说,「这个村庄里的人,绝对不提任何有关神寺内部的讯息,要从他们嘴里找到蛛丝马迹,很难。」
忽然,白虎停顿了一下,让其他三人先安静下,走到窗边开了窗,犀利的眼神扫过。窗外的树丛忽然动了一下,就见席郁从後面走出来,打了招呼:「让我进去,我晚餐没吃到烤肉,好郁闷。」
白虎让开位置,给席郁爬窗进来,席郁伸了懒腰,拍拍身上皱掉的衣服,说:「我下午有接近到神寺旁边,多亏有我家的护符,没想到这麽偏远的山庄也知道我们席家。」
蓝樱拉了椅子坐上去,问:「没问题?」
席欲点头:「放心,消息传不出去的。」说完,拿了纸笔,在桌上开始画出了两个方型,一个较小在里面,一个较大包覆在外头,而正中央则是一个圈,代表一个中庭。
「这个是我的式神好不容易打探到的,那里面戒备太森严了,且灵力也很高强,很难得到更详细的讯息了。」说完,指著外围的方型说:「这是他们的外寺,是普通人能进去的,也是开放给观光团的祭拜的。这里没什麽东西就是了,不需要担心。」
随後,食指点到了第二个方型,说:「虽然我画起来很简单,但里面的走廊错综复杂,若没人带路的话很容易迷失在里面。详细我画不出来,半途式神就差点被发现,我只好收回来。
里面戒备非常的森严,根据我的观察,身著白色袍子的人,领口绣有纹路的,都是苍姓家族。纹路越复杂,色彩越深,就代表越接近直系,而当家的纹路是黑色的。」
玄铃青连忙问:「你有看到苍氏当家?」
席郁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我运气好,今天神树有出现搔动,聚集了许多苍家人,有远远的看见一眼。」随後又指了中央的圆圈:「这里是中庭,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下有许多禁咒,连我的式神都不敢轻易靠近。同时,这里也是神树所在之地。」
山蝶看了後,皱眉,小声的说:「打起来…会波及到旁边的。」
玄铃青也有注意到这一点,这建筑物是围绕著中央神树所建,以苍龙庞大的身躯,若是就地打起来的话,一定会造成许多的伤亡的。「能不能将苍龙引到别的地方?」他指了地图上一处空地,「这边,应该会造成比较少的损害。」
白虎目测了一下距离,点头:「应该可以,只要不会有人来阻挠的话。若是稍微在中途耽搁了,整个黑龙神寺将会垮掉。」白虎又道:「若我载主子过去,速度一定够,只是苍龙那家伙也不好惹,到了目的地又该怎麽唤醒他,还是个大问题。」
「总会有方法的。」玄铃青笑著说,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却是让席郁更担心。白虎虽然很信任玄铃青,可他不知道为什麽,还是有一点不安。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的什麽细节,而且很确定主子绝对不会想得到的细节,让他心里颇为忐忑。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开门後,是可可亚、张齐、小梦、以及古流天。
「饭店已经安静下来了,大厅灯也关了,要出发了吗?」古流天提著小包包,这麽问。
「那是?」席郁好奇问,古流天从里面拿出了个相机,说:「论文参考。」众人恍然大悟,若说他们半途被抓包,如果有相机跟笔记的话,对於他们编出的理由更加有说服力,顶多就是被骂几句而已。
几个人准备完成,留下可可亚、张齐、小梦三人在旅馆里坐镇,其他人跨窗出去,准备开始挑战一个刺激的一晚。
由白虎与席郁再前带头,後头跟著玄铃青,蓝樱跟山蝶在後,最後由古流天垫底。一行人靠著微弱的迷你手电筒照路,在黑暗之中摸索著,延著幽暗的山径小道往山上走去。
小果趴在玄铃青的肩膀上,瑟瑟发抖,小声问:「主人,没问题吗?真的不会有问题吧?」他的尾巴不安的扫动著,紧张的左右看。
玄铃青抱起小果,顺著他的毛说:「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他能够唤醒苍龙,一切便能顺利进行。虽然可能会有点危险,但他不仅相信自己,他更相信那曾经说过要永远保护自己的苍龙。
随著天气越来越冷,再没有灯光的山区,不管看到哪里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树木的影子好似异界来的妖物,在呼啸的风声下沙沙晃动。小动物的眼睛有如黑暗中的星点,却是带著浓厚的杀气与恐惧,将这森林染上一层幽冥的诡异。
轻轻的呼吸著,缓缓向前踏步,没有人说话,但却也没有人露出恐惧之色。他们就这样,在黑暗的伴舞之下,朝著那黑龙的神寺前进著。
28 潜入神寺
「芎!你要去哪?」半夜无法入眠的苍鹭本坐在内屋的栏杆上,看见一个人影朝著外头走去,连忙上前。过十一点後,苍家的人是禁止外出的,这是苍家的家规之一,若随意打破的话,那逞罚可是很严厉的。
「跟你没关系。」苍芎被捉住了手腕,挣扎著,忿忿的甩开後,便从後门跑开。苍鹭看四周没人,急忙跟上去,想著趁没人注意时把他带回来就没事了。
「芎,你回来!快!趁大家还没发现前…」苍鹭喊著,却发现苍芎离开了外屋,往深山里跑去。深山里可不知道会冒出什麽来,吓的苍鹭一身冷汗,无法阻止之下,他只能跟过去。
「芎!」苍鹭沿著阴森森的小道小跑著,很担心苍芎会不会遇上什麽,若是普通的动物还好,若出现妖魔或恶灵的话,那就危险了。好不容易,追上了苍芎,捉住了他的手腕,「芎,回去!」
「不要命令我!」苍芎愤恨的喊,想再度把苍鹭的手甩开,却被牢牢的捉紧。
「你这样是自讨苦吃,若家里发现你消失了,不出一会儿一定能把你找回来的。父亲他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嘛!?」苍鹭吼道,对於苍芎莽撞的行为很是不喜。
苍芎狠道:「那你宁愿永远的被锁在这个小山谷里面吗!?就因为那个龙神?我想离开!我要自己的人生!我不要在这里继续被囚禁!」
苍鹭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又怎麽不想出去,但苍家的人注定守护黑龙神寺,这是千年下来的规矩,不能随意打破的。或许他听得见黑龙的波动还好,可弟弟什麽也听不见,又受家中排挤,其中的痛苦一定是难以想像的。
但就这样让他走也不行,这山谷内都是苍家的势力,步行一夜是绝对走不出去的。
就在他极为烦恼时,听见了草丛另一头传来了声响。比了个手势让苍芎安静下来,苍芎也注意到了,两人闪身至树後,屏息等待著。
就在不远处,一行六人已经接近山顶,手电筒的灯光在黑夜之中是那麽的显眼,尽管他们很安静,但他们清楚若有人在附近的话,他们的行踪是绝对掩盖不了的。
「快到了,感觉得到前方有很浓密的灵力。」席郁用手电筒照了照,尽管眼前依然是密林一片,但以有微微的光芒从叶缝间透出。他们将手电筒关起,悄悄的踏了出去,眼前的古老神寺,在月光之下,看起来更加的神秘。
「这里就是神树所在的地方?」蓝樱抬头看了看,确实,这建筑物中央,有一块绿叶从顶端露出,不难想像神树的高大。连这壮丽的大建筑都无法全然包围起来。
这时,席郁转身过来,对著蓝樱、山蝶、与古流天说:「你们三个就在外头接应,我们进去探索,若发觉不对,你们就立刻离开,我们有方法直接逃脱。」
蓝樱几人点头,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外把关,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以透过手中的式神跟席郁他们连上。他们不敢使用手机或是其他电子物品,怕是那说话声会曝露玄铃青他们的所在位置,招来更多的危险。
一声解散,蓝樱、山蝶、与古流天往三个方向离开,而白虎化成了兽行,让玄铃青与席郁坐上来,便一蹬脚迅速的往後山飞去。
在树丛後的两人,一看到白虎兽行的模样,暗自吃惊,又十分的紧张。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