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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正邪天下-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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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年轻女子则是穆小青。

范离憎对穆小青道:“穆姑娘,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我并非你的主人么?更不应由你处处维护我的安危,你只需将我当作你的朋友、兄弟即可!”

穆小青秀美的脸上顿时有了惶然不安之色:“莫非主人要赶我离开?不,你是我的主人,我绝不会离开你的,你的任何吩咐,我都会听从!”

范离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本无赶走你的意味只是要你明白一些事实。”

“主人是否认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穆小青问道。

范离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与穆小青说:“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明明你什么都明白,为何偏偏就是不明白我不是你的主人?”

穆小青恭然道:“主人说不是我的主人,那么我就再也不说你是我的主人了。”

范离憎被弄得哭笑不得,道:“那有何用?先前你不是也曾如此说过么?可二个月前,你以为风顺镖局的白镖师要对我不利,便与他拔刀相见,若不是我及时察觉加以阻止,只怕他已被你杀了!”

穆小青忽然跪下,道:“我让主人生气了,请主人降罪!”

范离憎对此似乎早已习惯了,也不再感到惊愕,立即上前将她扶起,自嘲地摇了摇头,道:“你就在这间屋子里歇息吧,免得什么时候你又以为有人要加害于我,从而伤及无辜。”

穆小青并无羞怯腼腆之情,她只是道:“多谢主人。”

范离憎心中暗自叹息。

第八章 主仆不分

原来,断归岛一役后,除了容樱逃脱之外,断归岛的风宫玄流弟子悉数被铲除。正盟群豪虽然胜了,却也伤亡逾半,尤其让正道中人振腕长叹的是一代高僧苦心大师亦在此役中圆寂。而崆峒派硕果仅存的几名弟子,包括左寻秦之子左项亦在这一战中身亡,从此崆峒派成了继青城派之后,第二个因风宫而彻底覆灭的名门正派。

当范离憎与佚魄、穆小青等思过寨弟子一道返回思过寨时,他忽然感觉到穆小青极为反常,她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且对他显得极为关切,而对同门弟子乃至佚魄却常常视若无睹。

范离憎最初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连佚魄及思过寨其他弟子亦察觉到了这一点,众人这才知事有蹊跷。

后来,当穆小青第一次直呼范离憎为主人时,他几乎惊愕欲绝!他知道以穆小青的性格,绝不会是戏谑之言,于是他立即想到容樱曾用以对付他们的“心语散”!

在断归岛中,他并未见穆小青有何异样,以为容樱的“心语散”并无作用,如今方明白虽然他安然无恙,但穆小青却未能幸免。也许因为范离憎的相助,穆小青在被他点了晕睡穴之前尚未被“心语散”完全控制,所以当时对容樱的话置之未理,而后“心语散”继续侵入她的体内,终使她迷失本性!迷失本性的穆小青被解开晕睡穴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范离憎,而且也是范离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于是穆小青就自然而然地视范离憎为她的主人。

这样的结果,是范离憎所始料不及的。

回到思过寨后,这种状况依旧没有改变,范离憎一直住在“金戈楼”,穆小青竟也日夜逗留于“金戈楼”,寸步不离范离憎左右。

悟空老人得知此事后,曾试图以其已致通神之境的修为化解穆小青体内的“心语散”,没想到最终仍是无济于事。

范离憎自觉如此下去多有不便,何况他终非思过寨弟子,于是便萌生去意。

穆小青除了对他“忠心不二”外,与常人并无多大区别,也许与她分开后,时间久了,她就会恢复正常。

范离憎向悟空老人、佚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为了穆小青,悟空老人、佚魄亦未多加挽留,于是范离憎趁穆小青稍不留神之际,悄然离开了思过寨。

没想到三日后,立即有思过寨弟子星夜追赶范离憎,请他速速返回思过寨,因为自穆小青发现范离憎离开思过寨后,她便执意要离开思过寨寻找范离憎。

任何人都劝不了她,若是强行阻拦,她便以剑相向,无奈之下,悟空老人只有将她制住,关于密室之中,却仍无济于事。穆小青在密室中不顾一切地叫喊着,并拒不进食,想尽一切办法要冲出密室,整个思过寨都被穆小青弄得不得安宁。

二日下来,穆小青已面容消瘦,显得异常憔悴,先前她性情内向温柔,与杜绣然的性情恰恰相反,她在思过寨的人缘甚好,佚魄更是偏爱这个九师妹,见她如今变成如此模样,自是心中不忍,于是又急着将范离憎找回。

范离憎回到思过寨时,穆小青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先是一怔,随即突然跪于地上,向他请罪。

范离憎心中之震惊无与伦比。

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意识到穆小青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冷静而聪慧的穆小青了,她的一切言行皆不可以常理论之。

佚魄对容樱十分愤怒,他派出不下百名思过寨弟子四出探寻容樱的下落。可数月过去了,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时,悟空老人记起当年天师和尚中了“心毒”之后,是由妙门大师为其解去“心毒”的,此时的穆小青亦是心智混沌,或许与当年天师和尚的遭遇有相通之处,当下立即修书一封,让范离憎与穆小青一道求见妙门大师,请妙门大师出手解去穆小青所中的“心语散”,范离惜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路上,穆小青的一些举止常常让范离憎啼笑皆非。

范离憎到穆小青的房内将被褥席子一古脑儿卷起,准备在自己的房内席地而卧。当他重新折回自己的房中,甫一推开门时,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怔立当场,进退两难。

但见穆小青背向着他,竟已解去了外衫,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亵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出足以让人窒息的光晕,随着她的动作,那妙曼天成的背部曲线之美展露无遗。

范离憎脑中“嗡嗡”乱响,喉底发涩,在短暂的茫然失措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右掌一扬,无形掌风破空而出,桌上的烛火应掌而灭。

范离憎只觉心跳奇快无比,他定了定神,方道:“穆姑娘,你……怎可如此?”

“主人不愿让我在此歇息么?”穆小青依顺地问道。

范离憎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对自己道:“她只是将自己当作主人,在她看来,她对主人应是服从一切,而且不应有任何隐瞒,自己万万不可有什么非份之念!在她看来,大概我首先是她的主人,随后才是一个男人,所以对我毫不避嫌。”

当下他道:“好吧,你在床上歇息,我在地上再铺一张床。”

穆小青不安地道:“我怎能占有主人的床?应是我睡地上才是。”

范离憎故作严厉地道:“你敢与我争执?”

穆小青立即道:“我一定听从主人的吩咐!”

范离憎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已不敢再点起烛火,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席子被褥铺了开来。

黑暗中响起“咝咝咝咝”的轻响,范离憎脑中不由浮现出穆小青动人的身躯滑入被窝中的情景,一时心中大乱,心神恍惚。

铺好被褥后,范离憎赶紧和衣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蒙住。

但不知为何,那轻微的细响声似乎一直在他的耳边响着,过了片刻,范离憎忍不住将头探出,那令人心猿意马的“咝咝咝咝”之声反而消失了,看来果然是自己的幻觉。

黑暗中,可以听到穆小青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范离憎忽然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幽香,他刚刚平定下来的心绪又有些躁乱了。

这若有若无的幽香范离憎曾在禹碎夜的身上嗅到过,他知道这是女人独有的体香。

一股热浪悄然升腾而起,范离憎再一次钻入被中,他全身的肌肉渐渐绷紧,双手用力地握成拳,很快又松开,片刻之后,又用力紧握。

一种莫可名状的空洞之感占据了他的心,隐约中,他似乎在渴盼着能抓到什么真实的东西。

如此呵气成霜的寒夜,范离憎的身躯却已火热,他再一次探出身来。

那幽幽的清香依然飘散在空中,让人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飘散出这诱人气息的美丽动人的身躯。

范离憎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离开这间房子,但事实上他却依然躺于原处。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穆小青如呻吟般的喘息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范离憎的耳中,挑拨着他早已绷得紧紧的神经。

那是一种陌生的,难以分清是欢悦还是痛苦的呻吟喘息。

不知不觉中,范离憎的整个思绪都被空中的幽幽清香以及那难以描述的声音所占据,他忍不住低声道:“小青,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未称穆小青为“穆姑娘”。

“我……我不知道……”穆小青喘息着道:“好像有些……热……”

范离憎用力一咬下唇,一阵痛感掠过了他的周身,顿时冷静了不少。

他低声道:“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心中却忖道:“穆姑娘如今便如不谙世事的女孩,我绝不可趁人之危。”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暗恨容樱手段歹毒,若是穆小青被容樱操纵控制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如今的穆小青已没有分辨是非正邪的能力,在她的心目中,主人的愿意是衡量一切的惟一标准。容樱若是让穆小青做伤天害理的事,穆小青亦绝不会拒绝。

正自思忖间,忽闻房内又有响声,此时他是背向穆小青而躺着的,听得异响,正待转身,被子忽然被掀起,一个温香火热的身躯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范离憎清晰无比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弹性和丰满。

刚刚压下的欲念立时再次升腾而起。

只听得穆小青发出梦吃般的喘息声,她几乎是以全身所有力量拥抱着范离憎,似乎要把自己的躯体完全融入他的身躯之中方肯罢休。

范离憎的理智顿时被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情欲所淹没。

世间几乎绝不可能真的有坐怀不乱的年轻人,何况此刻范离憎的致命诱惑是一个秀丽绝伦的女子?

朦胧的月色见证了一次生命的最高庆典。

纵是在寒冷的冬夜,生命与情歌的花萼亦已怒放,炫目的身体犹如一片花蕊,芳香四溢。

灵魂在飞翔、舞蹈,在演绎着丝路花雨,霓裳飘曳……

范离憎与穆小青已沉浸于晕眩般的疯狂中,而这时,在他们上方的屋顶上,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冷静地站立着,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飞扬。

整个龙羊城都已陷入一片沉寂与梦乡之中,没有人留意到在“半江月”客栈的屋顶上空还有一个人。

奇怪的是此人似乎也根本没有要掩藏自己行踪的意思,他任凭自己的身躯毫无遮挡地伫立于苍茫的月色之下。

屋里湿漉而紊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脸上渐渐有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身躯忽然飘起,如雾般飘起,似乎他的身躯毫无分量,以至于可以如轻羽般随风飘动。

身在虚空,他已从容踏步而出,仿若在他的脚下,就是坚实的土地。他的行动不疾不徐,犹如天马行空,顷刻间已在半里之外,其身法之快,已逾越了人们所能接受的武学范围。

若他是江湖中人,那么他的武功已高至绝不可想象之境,以至于连范离憎这样的高手也未曾留意到对方的出现,更不曾察觉他与穆小青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皆是在此人的运筹之中。

天亮了,阳光射在窗棂上,带来了冬日的暖意,范离憎醒了过来,却不敢动,穆小青如一只倦懒的猫一般缩在他的怀里。她的秀发已散开,散在范离憎的颈上、胸前。

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慢慢在范离憎的脑海中浮现,并越来越清晰,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少顷,穆小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来,正好与范离憎的目光相遇,她的脸上顿时显出一片晕红,又将眼睛闭上了,嘴角处却洋溢着一个幸福的浅浅笑意。

但范离憎却无法判断出她的幸福是因为可以“献身于主人”,还是真正的幸福。他迫切地希望妙门大师能让穆小青恢复如昔,否则对于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他总有一种负罪之感。

特地为牧野栖而建的笑风楼内大摆宴席,两列长席分列东西两侧,风宫“神风营”的大小头目就席而坐,北首主位上则是“神风营”统领牧野栖,十几名仆从有条不紊地上菜、斟酒,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统领“神风营”这件事上,牧野栖显示出绝不亚于前任统领都陵的能力。

风宫一度势压天下,而“神风营”又是风宫白流最精锐的力量,所以“神风营”中人无不是骄横自负。但此时席间十余名“神风营”大小头目无一不是危襟正坐。

牧野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东首与他毗邻的席位上,坐于此席的是一个年约五旬之人,容貌枯瘦,十指修长,脸色呈现一种略显病态的黄色。

此人见牧野栖的目光扫向自己这边,眼中飞快闪过复杂难言的神色,未等他有所举措,牧野栖已先手执一杯酒,站起身向他走来,待走到他的席位前方道:“今日宴席是为朱兄接风洗尘而设的,从今往后,风宫再无玄、白之分,宫中弟兄都应齐心协力,共图战族霸业!”说到这里,他挽着那人的右臂,接道:“朱兄是今日的主客,当与我同席而坐,来!”

言罢与对方把臂而行,让那人也在北首上席坐下了。

牧野栖手中仍高举着那杯酒,朗声道:“朱兄虽曾为玄流主持天山莫寒行宫的大局,却是受容樱之蒙蔽。毕竟白流方是风宫正统,如今玄流已灰飞烟灭,朱兄能迷途知返,实是喜事一桩,来!我敬朱兄一杯!”

原来,与牧野栖同席而坐的竟是风宫玄流三大宗主之一的朱元名!席间除了朱元名之外,天山莫寒行宫几个地位较高者亦在其间,这几人的神色皆有些紧张。

朱元名惶然立起,道:“属下乃有罪之人,怎敢领受?”

牧野栖并未让他坐下,他正色道:“宫主既然已任你为‘神风营’副统领,就说明宫主已对你既往不咎,若是朱兄再提什么罪不罪的,倒显得朱兄似乎担心宫主不能容人了。”

牧野牺缓缓道来,朱元名神色却已大变,他强笑道:“少主言重了,属下怎敢有此念?”言罢双手端起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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