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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无名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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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官琦又在静坐运息,忽觉丹田中一股真气向上面冲来,直似要冲出口腔,有如脱组野马一般,收它不住。不禁心中大急,心中愈是想把那股冲升的真气压下,愈是不能自主。

但觉丹田真气蒸蒸腾腾,直向上面泛起,有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难遏难止。六腑五脏似都被冲升的真气,震得动荡不停……

这正是修为内功之人,大成之前的危 3ǔωω。cōm险关头。如若被那一口真气冲了出来,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人还要受大伤,重则落得终身残废,轻则武功尽失,数年苦修,毁于一旦。

上官琦心中甚明白此刻的危 3ǔωω。cōm险,十分重大,拼尽所能,强咬牙关,不肯让一口真气,冲出口腔。但却无法遏止那绵绵不绝的冲升真气,只党内脏震动逐渐剧烈,胸口胀疼,似欲爆裂一般。

又支持一盏热茶工夫,人已难再承受,全身冷汗洋浑而下。

正在危急当儿,忽觉身后背心之处,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掌。

耳际间响起那怪老人的声音,道:“琦儿,快些逆转你全身行血,把凝聚于胸的真气,疏散经脉之中。”

但觉一股热滚,循由背心“命门穴”上攻内腑,翻腾于胸中的真气,顿时被那股攻入胸中的热流压了下去。

上官琦略一喘息,立时逆转本身行血,果然那由丹田冲升上来的真气,随着逆行的行血,缓缓转入经脉之中。

风暴后重归平静,耳际又响起那怪老人的声音,道:“琦儿,恭喜你大功告成了。”

上官琦回头望去,只见那怪老人双腋之下,各挟着一支竹杖,满脸笑意地站在身后,心中异常感动他说道:“如非师父及时赶来相援,只怕弟子今日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怪老人笑道:“这一月多来,我常常守在你的身边,暗中相助于你……”

上官琦道:“师父这一月多来,常常守在我身侧,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怪老人笑道:“如果你知道了有我在你身旁护法,你就不会这样一心一意地用功了,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今日成就。”

上官琦真情激荡他说道:“师父侍弟子这般情意深厚,叫弟子如何报答?”

怪老人道:“不用报答啦,只要你日后能在江湖上有所成就,不负我传授你一场武功之情,也就是了。”

上官琦道:“弟子,弟子……”他只觉心中有着甚多话要说出来,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弟子”了半天,仍然“弟子”不出个所以然来。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琦儿,你现在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再开始运气调息,待真气畅行全身之后,再停下休息,过了三天,再去见我……”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那猴娃儿看去虽然有点笨头笨脑,但学起武功来,进步却是很快。这半年来,他的内功进境,十分神速。看来你们或将提前离开这古寺了。我要去啦!”竹杖一点,穿窗而去。

他虽是失去双腿之人,行动却迅快至极,一闪而逝,疾如电奔。

三日时光,弹指即逝。上官琦依言在第四日上,赶赴那怪老人存身的阁楼。

只见室内空空,那怪老人不知到了何处。

壁角留有一方白笺,上官琦取过白笺,展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我因急事离寺一行,多则十月,少则半年即可归来。你和那猴娃儿武功己然扎下基础,日后能否有得大成,全凭自己修为。尽半年之功,好好温习拳掌之学。如我过了十月不返,你们就可打开壁角的木箱,依照我箱中留示去做。”

下面画了一只短萧,也未留名。

上官琦望着白笺,心中忽然有一种惘惘若失之感……

千百种不同的念头,一一从脑际闪过,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老人在这古寺之中,一住二十年岁月,不知何故,现在竟突然离开这座古寺。他函笺之上,说明有急事离此,不知是什么急事,竟需在半年以上时光。唉……他双腿己失,走起路来,不知是否方便?虽然武功卓绝,难道就凭腋下两根竹枝跋涉长途不成?……”他心中不但对那老人有着无比的怀念,还有着极大的隐虑,想道:如果他和袁孝随同那老人而行,沿途之上,有个照顾,当会好些。

心中千回百转,茫茫无绪,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忽然觉着这件事应该和袁孝商量一下才对,举步走出阁楼,却又不知到哪里去找袁孝。

一八    汉阳古渡

这一段时日之中,他很少和袁孝见面,也不知袁孝在什么地方,练的什么武功。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到哪里去找,长长叹息一声,又退回阁楼之中。

他在那阁楼等了四天,仍不见袁孝踪迹何处,直待等到第五天中午时分,袁孝才急急奔回阁楼。

上官琦未见袁孝之前,急于要见袁孝:其实见了袁孝之后,却如未见袁孝一般。袁孝一直听他详细他讲完那怪老人出走情形,但始终未发一言。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上官琦忍不住问道:“袁兄弟对此事可有什么意见么?”

袁孝摇摇头,道:“大哥要怎么办,兄弟就怎么办。”

他这两年来,已可听懂了大部人言,但说来仍然词难达意。

上官琦暗暗想道:“他虽失去了双腿,但武功卓绝,行动仍极迅快,而且已过数日之久,追赶恐已不及。何况天涯茫茫,他留函之中,又未说明去向。这等辽阔的世界,到哪里找他呢……倒不如就在这古寺阁楼中等他半年再说。”

他把心中之意告知袁孝,袁孝自是一力赞成。其实他心中没有主见,如若上官琦主张去追那老人,他也同样觉着不错。

半年等人时光,在感受上,本极悠长;但上官琦和袁孝日习拳掌,夜习内功,倒不觉得如何难过。

起初两月,两人是各自练习,后来开始对掌过招。袁孝天赋异禀,神力过人,拳势掌风,强烈绝伦,加上飘忽如风的身法,有时竟和上官琦拼上两三百招不败。

匆忙不觉岁月长。又是桂子飘香日,屈指算算,半年已过。那怪老人依然沓如黄鹤,音讯全无。

上官琦天性纯厚,怪老人逾时不归,给了他甚大感伤。展开他留函重读,尚有四月时光,才能打开他留下的木箱。

后四月的等待岁月,使上官琦失去了欢笑。那老人留给了他深厚的恩情,也留给了他无比的想念和忧虑。

袁孝目睹上官琦每日愁眉不乐,不自觉问受了感动,两人每日愁眼相对,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过满四月,己是岁尾隆冬,深山风如剑,满地铺着白雪。

这日是那老人十月约期的最后一日。上官琦和袁孝默默坐在阁楼中,由晨至暮,两人未发一言。

直到天色人夜,上官琦才站起身来,对着那老人留下的木箱大拜了四拜。

袁孝一直看着上官琦的动作,处处模仿。上官琦对那木箱行礼,他也对那木箱行礼。上官琦抱起木箱,走到窗口之处坐了起来,袁孝一直紧随身后。

上官琦回头望了袁孝一眼,道:“兄弟,你把这木箱打开,看看师父他老人家留的什么?”

袁孝依言伸出手去,毛茸茸的手指将要触及那箱盖之时,突然又缩回手来,说道:“还是大哥开吧!”

上官琦看他似是又多懂了甚多事情,心中甚是高兴,当下举手,轻轻打开箱盖。

只见箱中放了几件衣服,捂叠得甚是整齐,衣服之上放了甚多散碎的银两和四颗宝光闪闪的明珠。

一侧箱角处,放一封自简。

上官琦取出简中函笺,只见上面写道:“我如逾十月限期未返,尔等就不必再久等于我。箱中衣服、明珠,和一些散碎银两,已足够尔等离寺后,一段时日所需。寺中诸般隐秘,下山后,切莫轻易和人谈起。孝儿不必再回那悬崖中去,其母身罹怪疾,我虽已尽力代为疗救,但人力能否胜天,挽她一劫,还难预料。尔等拆阅此信,其母命运已决……“孝儿天性纯孝,知此警讯后,恐将痛不欲生,不但影响他武功进境,且恐害他一生沉沦,务必阻止回崖探母之心。”

留函到此,倏然中断。但显然余意未尽,不知何故,未再写下去。

上官琦看完留函之后,心中十分沉重,目注袁孝沉吟了良久,说道:“兄弟,师父留函上说,要咱们早离此地……”

袁孝忽然长啸一声,说道:“大哥,我要回去看看母亲,咱们再走好么?”两行泪珠,滚下双腮。

上官琦虽然不善谎言,但此情此景之下,不得不设法欺骗袁孝一下,只好摇头说道:“师父留函之上,已经说明,伯母由他照顾,已迁到别处去了,咱们去也难见伯母之面。”袁孝怔了一一怔,道:“什么?”

上官琦道:“伯母己不在原来地方住了。”

袁孝沉思了一阵,忽然笑道:“由师父照顾妈妈,我自是更放心了,咱们走吧!”

他心地纯朴,只道上宫琦决不会骗他,登时恢复满脸欢愉之容。上官琦暗自叹息一声,由箱中取了衣物换上,收好明珠、银两,离开了居留三年的古寺。

回想上山时诸般情景,下山时又是一番心情。

袁孝紧随在上官琦身后,心中更是杂乱异常。他从小在荒芜的深山绝壑中长大,此番要告别幼时生长的地方,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也不知是怕是喜,只觉内心充满着无比的紧张。

两人同行,心情异样。上官琦虽然已在江湖上走动过一些时日。但每次总有师父同行,万事不用自己费心;此刻带着袁孝同行,一切事都要自己作主处理,心中亦有些惶恐不安之感。

朝阳初升,晨雾未消。武昌城外的黄泥大道上,车声磷磷,马声嘶嘶,一辆乌篷大车,划破清晨的浓雾,疾驰而至。春寒料峭,晨寒更重,赶车的车把式,犹自穿着一袭破羊皮袄,挥动着长达五尺的牛皮长鞭。看似虽仍精神抖擞,但厚毡帽下的一双眼转动中,却已有了不可掩饰的睡意,显见是经过长途的奔驰。

车人武昌城,方自驶迸大街。车把式口中“的嘟”一声眨喝,左手一一勒马缓,右手一挥长鞭,马车向前冲出数步,便倏然停下。车厢中发出一声睡意朦胧的问话:“武昌街可是到了?”

车把式手中皮鞭一抖,鞭梢扬起却轻轻落在肩上,长长透了口气,回头道:“到了,你家,要是还不到……嘿嘿,我快车金四这行生意就没得混头了。”轻轻一带缓绳,将马车停在道旁。

车厢中陆续地走出三个耸肩缩脑的汉子,四下打量几眼,像是在确定这里是否武昌一样,然后满意地一笑,口中不住地喊着:“好冷!”四下走去,车把式斜着脑袋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浓雾中,忽地眉头一皱,转身敲了敲木制的车厢,道:“里面的两个大哥,武昌城到了,该下来了。”

车厢中轻咳一声,一个清朗的口音,道:“兄弟,到了。”一个像是初学人言语的声音道:“到了么?”车把式回头望处,只见车门方自一张,一条人影,便已随之掠下。车把式暗哼一声,忖道:“这家伙不但长得猴头猴脑,神情言态,也有几分像个猴子,却偏偏和那么一个俊俏的后生走在一处,真不知是什么路道。”

只见车厢中又已缓缓走出一个淡蓝长衫的少年,下得车来,四顾一眼,笑道:“清晨雾重,今天想必是个好天气。”伸手微拂衣上的微尘,衣裳虽不华丽,但却丝毫不掩其英挺轩昂之态。车把式干笑几声,道:“天气虽好,我却要睡觉了。”马鞭“达”地一声,车马便已远去。

那蓝衫少年望着车马远去,轻喟一声道:“这种乘夜赶车的事,当真辛苦得很!”

侧顾先跳下车的少年一笑,道:“袁兄弟你看这市街之上,和深山大泽之中,有什么不同之处么?唉!一个人若无一技之长,又不知力争上游,便得和这些人一样,终日碌碌,为衣食奔波,哪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说到这里,语声突地一顿,转目侧顾身旁的少年两眼,方自和声又道:“我语中的含意,你可知道吗?”

只见那少年缓缓点了点头,虽在浓雾之中,但他的双睛转动之间,却仍闪闪生光。这一双神光奕奕的眼睛之中,有时像是充满了绝高的智慧,有时却又像是牙牙学语的幼童,在母亲怀中闪动着天真的光彩。而这种光彩在苔丢浊世之中,更是弥足珍贵。

晨雾渐消,他两人在道边的摊贩之上,用了些点心,打听了渡江的方向道路,便径直走去。直到他两人走了很远,那摊贩的主人才忍不住跑到一旁,轻声向另一人道:“那小子吃得可真不少,手上还像是长着长毛。哥子,要不是大白天,我见了这种人,可真要吓个半死。”

这两人不问可知,自然便是艺满离山的上官琦和初涉人间的袁孝了。

这两人一丑一俊,一黑一白,一慧一拙,这一路之上,当真是引得人人注目。幸而袁孝处处以上官琦马首是瞻,只要上官琦稍作示意,他便立刻了然于胸。

要知道袁孝初涉人世,对这十丈红尘,自然是处处都感到充满着新奇。对这十丈红尘中的事事物物,更都有着跃跃欲试之意。但是他心胸中的一点野性,却都被他以一种极大的克制之力所压制,直等到了此地,他心中已是但坦荡荡,纵然有千百人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他也己丝毫不放在心上。

此刻日升更高,万道金光,将千里江流,映耀成一片金黄。长江渡头舟桅连云,柿比林立,船头上不时有裸赤着上身的大汉,抛绳引索,挂帆篷,起铁锚。袁孝生长深山,飞瀑流泉虽见过不少,但几曾见到过这般景象?和上官琦走到渡头,一时之间不觉看得呆了。

上官琦目光转处,忖道:“黄河之水,虽称来自天上,但与这千里长江的万丈洪流一比,顿使人生出大巫小巫之别。久闻江南风物妙绝天下,文采风流,远非中原可比。我若寻着师父,和他老人家一齐遍游江南山水,岂非天大快乐!”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觉充满兴奋之情,恨不得立刻插翅飞渡长江才称心意。转目望处,只见袁孝呆呆地望着江渡,脸上也泛露出兴奋之色。不禁笑道:“兄弟,咱们快些寻个渡船过江,到了江南,比这更美妙十倍的景物,还不知有多少哩!”

袁孝面上泛起一阵天真的笑容,这有如浑金璞玉一般的少年,对未来的一切满怀着美丽的憧憬。

上官琦暗暗忖道:“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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