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剑春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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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孤鸣身上。路孤鸣一下子惶恐紧张,一颗心更加砰砰乱跳。云露脸贴在他胸口,正好听见他猛烈的心跳声,噗嗤笑道:“你干嘛心跳这么'TXT小说下载:。。'快了?是不是对我有不轨之心?”路孤鸣差点跳了起来,急道:“没有没有。”云露莞尔道:“那一定是我魅力不够大,使你对我没胃口。”她存心戏耍路孤鸣以壮壮胆。
路孤鸣不知她在说笑,又忙着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好比仙女下凡,我们凡夫俗子高攀不上才对。”云露道:“你这是真心话吗?”她这一问倒不像言笑。路孤鸣不小心说露了嘴,把自己心里秘密泄露出来,懊丧不已,可也不好承认自己说假话,只好道:“当然是真心话。”云露反诘道:“可你从未尝试攀援,何以就断定攀不上呢?”路孤鸣对她的话外之意似懂非懂,鬼使神差道:“不是不想尝试,而是我欲爱而卿不待,没有机会。”他讲出后又十分懊悔。云露贴紧他胸膛,手轻轻弄着其衣襟,幽然道:“是你糊涂,我给过你一个机会没把握住。当时在天响寨你如果阂一同离开,如今我们就不会是这样。”
第二十章四方称帝山河碎 一派伤心箭矢狂(4)
两人不知不觉敞开心扉,讲了一些不该讲的话,这大概就是情之所动不由自主。路孤鸣听云露并非对自己全无心意,有一点心满意足之感,道:“可你当初没让我跟你一起走,反而叫我呆在山寨里算了,那样我哪好意死皮赖脸地跟着去。”云露浅叹道:“女人口是心非你都不懂,好像之前没认识过女人一样。”路孤鸣陷进沉默之中。又行了一程,墓道内有了亮光,已接近了墓道尽头。墓道尽头是座巨型墓室,室门底部开启着,光亮是由墓室中发出的。
路孤鸣和云露经过一番交心深谈后,偶尔有一些亲昵动作也不会过分觉得尴尬难堪。一待见到亮光,云露便自己独立行走,没再依傍在路孤鸣身上。路孤鸣当先开路,身体后倾,从室门底部滑入。入内见地上放着两副人体,一副是苏菱,一副是花未艳。苏菱浑身精赤,安详躺着,嘴角溢着笑意。花未艳则已然死去,面色灰白,断无复活可能。
路孤鸣忙过去抱起苏菱,从地上捡起衣裳给她穿上。孰料苏菱突然双眼大睁,眸彩如火。路孤鸣吃了一惊,唤道:“菱妹,你怎么了?”这时云露也进了墓室,见路孤鸣抱着的苏菱,眼里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路孤鸣关心苏菱性命,没注意到云露神情变幻。继而,苏菱体肤发烫变红。路孤鸣蓦地忆起易天行曾与净仪说的施重生大法要吸收五行之气,猜定苏菱赤身躺在地上必是正在吸收地土之气。念及此,赶忙把她平放回地面。
苏菱躺回地面后,立即恢复如初,醉噙浅笑。云露见路孤鸣目不转睛盯着苏菱胴体,只道他贪恋美色,冷嘲道:“她的身体就那么好看吗?”路孤鸣专注于苏菱安危,没用心体会她话意,愣然道:“什么?”云露以为装糊涂,又羞又气道:“那你搂着抱着仔细看,我走了。”路孤鸣看她生气,虽感莫名其妙,但着急不减,紧忙道:“不是说好一起游荡江湖嘛,怎么好端端又要走了?”
云露气愤道:“你有你的妹妹陪,多我一人碍事。”路孤鸣方始有些明白过来,解释道:“你误会了,菱妹正处在生死关头,我刚才要帮她穿衣裳,险些害了她。等她吸收了地气,就会醒过来。”云露揶揄道:“菱妹菱妹,真够亲热的。”路孤鸣挠头道:“不叫菱妹,那叫什么好呢?”云露见他发傻样子,忍俊不禁,故意板着脸道:“她又不是我菱妹,我哪知道。”路孤鸣颔首道:“你比她小几岁,叫她菱姐姐才对。”云露听他果真犯浑,一把拉过他,气道:“滚一边去,我帮你照看她。”路孤鸣听从其意,自行出了墓室,静候佳音。
过了近两个时辰,苏菱醒了过来,睁眼看见云露,颇觉奇异。她印象里路孤鸣曾抱住自己,为何转而变为一名美貌少女。云露见她醒转,侧过身将衣裳递过去,让她自己穿上,免得大泄难为情。苏菱脑海里盘旋着路孤鸣的影子,时而觉得他可亲可近,时而觉得他可憎可恶。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截然相反的念头,按理说自己对路孤鸣素来是只存爱恋而无憎恨。
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她赤体面对云露深觉丢人,匆忙穿上衣裳,问道:“姑娘贵姓?怎么到这的?”云露回眸看她穿戴整齐后更添娇艳,自叹弗如,道:“我叫云露,和朋友进到这里的。”苏菱又问道:“云姑娘,你朋友是否是路孤鸣?他人呢?”云露随即扬声道:“路孤鸣,你妹妹醒来找你了。”她这话略带怨气。
路孤鸣在墓室外听云露连名带姓直呼自己,稍经咀嚼满不是味,暗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恂恂入了墓室。苏菱见他进门,快速投入其怀,喜极而泣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路孤鸣亦是情动于衷,紧紧拥抱住她,轻抚其背道:“都是我不对,我差些害死了你。”他拥抱之际,忽觉她体内真气充盈,料必风之遥不但借助她重生,而且将毕生功力注入她体内。
云露旁观路孤鸣和苏菱仿如劫后余生久别重逢的,相拥相爱,芳心不由酸溜溜的,冷眼斜视。路孤鸣从不曾忘了她,纵使苏菱在怀,大半个心装着的也仍是她。苏菱陡觉路孤鸣可恶之至,猛地推开他,斥道:“恶贼,你不要再靠近我。”路孤鸣呆了一呆,转即明白这是风之遥的灵元作祟。苏菱做出这一反常举动后,自觉糊里糊涂,抱头苦想。云露幸灾乐祸道:“路孤鸣呀路孤鸣,人家都把你当恶贼啦,你就别枉作多情了。”路孤鸣冲她苦笑,却不争辩。苏菱隐觉路孤鸣与云露之间关系非同寻常,刹那间对云露生起一股非你死即我亡的敌意,右手成爪,抓向云露,欲置她于死地。她武功完全受风之遥灵元操控,风之遥武功可与云照天、莫怀才一较短长,云露如何能敌,一招没接上便被捏住琵琶骨。
苏菱猝然发难,大出路孤鸣意料,救援不及,眼睁睁看着云露落入其手。苏菱捏着云露琵琶骨却茫然无措,自个发呆。路孤鸣投鼠忌器,道:“菱妹,你做什么?”苏菱闻声一醒,恨声道:“我要杀了这个。”云露受不得委屈,宁死不辱,反唇道:“你才是呢!”苏菱挥手便要给她一巴掌。路孤鸣又急又愁,大叫道:“菱妹,不可,你要打就打我。”苏菱怒目相对道:“呆会我连你一起杀了,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说话之际已连抽了云露两巴掌。
云露委屈难释,珠泪扑簌。路孤鸣怒发冲冠,他有生以来从未这般愤怒,两目喷火道:“风之遥,欺凌弱小算什么,有胆咱们俩比比。”苏菱恍觉风之遥这名字好耳熟,可想不起在哪听过,向路孤鸣道:“你大呼小叫干什么?”路孤鸣以命令的口气道:“你放了云露,再不放手,我决不念情面。”声色俱厉,怒不可遏。这时转苏菱满腹委屈,泪水横流,一甩臂把云露抛开。
路孤鸣慌忙飞身去接,恰恰接到,云露有气无处撒,甩了他两巴掌。路孤鸣任打任怨,只是怜惜地凝视着她。云露打完之后满怀歉疚。两人四目相交,各自左右两边脸颊上各残留一个掌印,有难同当相映成趣。云露性子跳脱,忍不住破涕为笑,委屈疼痛也少了许多。路孤鸣看着她笑,心绪顿畅。云露道:“你的菱妹疯了。”路孤鸣皱眉道:“都是风之遥那老妖妇惹的祸,我要设法击碎她的灵元,救回菱妹。”云露道:“那你怎么设法?”路孤鸣低声道:“老妖妇的灵元与菱妹尚未融为一体,武功只能发挥出四五层,我要趁机制服她,然后咱们一道带她回去见我义父。我义父学究天人,定能想到法子破解借体重生这妖术。”
苏菱见路云二人站在一旁窃窃私议,禁不住妒火中烧,指着路孤鸣道:“路孤鸣,你心里头藏着的那个人是不是这?”她现在两个灵元交替着,人变得暴戾乖张。路孤鸣被她当着云露的眯破内心之私,有些许不自在,好在早前云露已知真相,不至于闹出笑话。云露听苏菱也说路孤鸣心内装着自己,始坚信路孤鸣对自己情意重如山,决不见异思迁。
路孤鸣缓步走向苏菱,道:“菱妹,你就不能平心静气跟我说话吗?”苏菱嗤之以鼻道:“你这个负心郎,我今天要杀了你。”说话间疾扑向路孤鸣,双手齐出,上下齐攻。路孤鸣不慌不忙,左手一推右手一趟,两股真气分袭其两肩。苏菱肩部受到压迫,立马沉肩缩骨,试图取巧避过。然而路孤鸣真气回环往复,始终索绕着她两肩,迫使她不得不后退。路孤鸣待她避退,马上转为强攻,双手连拍,数招如江海叠浪,一浪接一浪。苏菱未能如意运转风之遥的全部功力,被迫得连连退步。路孤鸣攻势不缓,真气绕成一个周而复始的旋动气旋,将苏菱箍在中央,气旋逐渐收缩,似铁网般把苏菱缚住。苏菱使尽浑身解数,仍然挣脱不得。路孤鸣更不手软,待苏菱无力挣扎,一口气封了她八大穴。
第二十一章 艳女狂僧奇邂逅 怪闻趣事骤相传(1)
一鼓作气制服苏菱之后,路孤鸣马上封死风之遥灌入她体内的真气,然后解开其穴道,使她恢复行动能力。苏菱内力被封禁,神志清醒不少,可怜兮兮瞅着路孤鸣,欲说还休。路孤鸣硬起心肠,视若无睹,他决意立刻带苏菱回去见沈牧非,请沈牧非设法驱除她体内风之遥的灵元。苏菱难以理解他的情非得已与良苦用心,只道他薄情寡义,郁结于胸。
路孤鸣知道她误解自己,但想此际她尚在气头上,好话听不进去,自己多说无益,便先不言明深意,转对云露道:“咱们走吧!”也不管苏菱愿不愿意,径自拉住她手,与云露并肩出墓。苏菱和他手手相牵,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倒没用力反抗,反而特意挨近他,让他揽着自己而行。云露不晓得是何心思,也有意无意依近路孤鸣。路孤鸣左拥右搂,有一些迷茫。
三人出墓时天色已亮,盛夏赤日灼射大地,虽是清晨却热气蒸人。云苏二女眯眼蹙眉,难忍酷热。路孤鸣携着她们进汉中城买了一辆马车,让她们二人坐在车厢内,自己驱马赶路。二女在车厢内眉目互争,但并不交谈。赶了一程路,云露先从车厢内钻出头,问路孤鸣道:“路大哥,你热不热呢?要不要找个阴凉地歇一歇?”路孤鸣不想多歇息耽搁行程,误了解救苏菱之机,道:“我还忍受得住,你快把头伸回车厢,莫晒伤了。”
是时,苏菱头也伸出车帘外,道:“大哥,这么热的天,我们真该天黑了再赶路。”路孤鸣道:“今天先赶一程,明天再看。”云苏二女爱护容颜,恐被烈日炙伤,当下缩回了车厢内。途中兵荒马乱,三人行了一日找不到借宿处,只好将就着在车厢内休息。接下去两日,境况未变,依旧风餐露宿。第三日过长安,岳天宝大军已兵不血刃占领宫城,长安彻底沦陷。
路孤鸣不欲横生枝节,挑拣小道而行。过长安以后,便进入了胡定邦和岳天宝的势力范围。再行几日,至洛阳境内。洛阳成了胡定邦王朝大本营,为今无疑乃是非之地。路孤鸣没兴趣入城一睹新王朝雄风,驾车快速从城外通过。经过洛水河畔洛神祠,忽闻一阵哀怨缠绵的琴音。路孤鸣稍感好奇,放缓速度,抬眼望了望祠内,却见一名绿衣女子敛裾蹙额坐在洛神塑像前,泫泪抚琴,哀容凄貌令见者心酸。这女子不是别人,正乃淑妃。
路孤鸣心弦一震,拉住马匹,跳下马车快步走进洛神祠。云苏二女随之下了马,苏菱认出淑妃,心中暗恨。云露见路孤鸣急切去与淑妃相会,芳心生疑,便跟着进门欲看个究竟。路孤鸣疾速走到淑妃面前,脚步声时起时落,淑妃竟似丝毫未察,仍自黯然拨弄琴弦,无声下泪。路孤鸣心下好奇,问道:“娘娘,你怎么在这呢?”淑妃闻声浑身剧颤,茫然抬起头,妆泪更加如珠滚落。
路孤鸣突觉她生机暗淡,跪坐她身前道:“娘娘,你到底怎么了?”淑妃凄茫一笑道:“老天待我不薄,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我不是在做梦吧?”路孤鸣忽有所悟,心底一凉,握住她手道:“没找到易天行,那毒解不了吗?”淑妃摇头道:“我找到他了,可他提出一些无理要求,我不肯委曲求全,就返身南下,希望找到你,和你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她接着简单地把自己遭遇说了一遍。路孤鸣听罢,方知她历经了几番波折。此处且说淑妃遭遇:
当日在骊山淑妃辞别路孤鸣后,一路向北,长夜凄漫,孤旅成伤。她是个洒脱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心想既然路孤鸣不识自己的好,自己又何必涎皮赖脸缠着他,况且自己身上的毒未解,死生难料,或许某一天就客死道途,成为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哪有许多闲心与人谈情说爱。她对路孤鸣爱恨交加,然而并不愆怨,她明白自己与他擦身错过纯属命运捉弄,与人无尤,深知即便自己俩床间枕畔行云施雨海誓山盟,也不一定能够长相厮守,那样虽残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但结局终归亦是惘然。
世间万事东流水,一枕黄粱未可期。淑妃悠悠荡荡行了数日,一天晚上到山西太原境内,住进一家小型客栈。客栈夜里尚无客人,掌柜是位二十多岁的少妇,描眉画眼,涂朱傅粉,倚在门口盼等来客望眼欲穿,直如倚门卖笑的烟花女子。她看淑妃不施脂粉俨然艳媚入骨,偷偷打量了一番,热情招徕入内。淑妃性情比较开朗,善与人言笑,与她说了几句风情话。掌柜见她平易近人,说话也就随兴了些,该说与不该说的兜了出来。原来她丈夫几年前得罪山贼被害死了,剩她孀居此地,独守空房孤枕难耐。
淑妃信口调侃她道:“一个人生活太了,你这么年轻,该找几个可人心作伴!”掌柜叹息道:“寡妇是不祥之人,正经人哪肯跟我相好!”淑妃摸摸她脸笑道:“什么祥不祥那都是鬼扯,少妇一枝花,寡妇味道最佳。瞧你脸蛋儿这么水嫩剔透,一定肌骨软如酥通体莹如雪。”掌柜脸颊染上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