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剑春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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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孤鸣微感理屈词穷,忆及王大富的话,扯淡道:“你可别想歪了,这是密宗高僧的武功图谱。”这话自不足取信于人,淑妃半当真半玩笑道:“这样呀,我也听说密宗有欢喜双修神功,我们两个合练吧!”路孤鸣摇手道:“要练你自己练,别找我。”淑妃佯装生气道:“既是双修神功,我一个人怎么练。”路孤鸣道:“那我哪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淑妃有意与他说说闹闹,松缓鬼屋压抑的气氛,赌气似的一把将春宫图砸向他。这春宫图西门飞还要拿去卖个好价钱,以资助天响寨日常开支,可不能砸破毁损了。路孤鸣忙不迭伸手接住,就像是在接捧不小心坠向地面的亲生孩子一样。淑妃看他这么紧张春宫图,更加肯定是他自己私藏之物,暗想无论哪种男人终抵不住女人床第的。
三春天乍雨乍晴,天际忽然飘起了毛毛细雨。路孤鸣耳朵一动,察觉有脚步声朝鬼屋而来,向淑妃做一个小声手势。淑妃内力封,耳力与常人无异,可她相信路孤鸣不会听错,轻声道:“定是来避雨的,咱们要不要回避一下?”路孤鸣收拾起金佛、紫玉狮子等物品,冲淑妃使了一个眼色,避入隔壁一间小房。
小房房顶瓦片被风刮走了几片,雨水随风侵入。过了一会,鬼屋大门咿呀两声开了又关。两个人走到了路孤鸣和淑妃方才所在房间。路孤鸣透过门缝见两人江湖打扮,忙叫淑妃屏息凝气,以免被发觉。淑妃倒还听话,闭紧气息,抢过春宫图,在一边观摩。
两来人容貌酷肖,应该是同胞兄弟,面色一黑一白,相映成趣,玄衣如墨,神情古板肃穆,静坐不言,活像两尊黑白无常的塑像。路孤鸣暗中窥伺,发现他们气息绵长,显是内功深厚之极。倏然,黑面人冲淑妃那边一声沉喝:“出来!”声如闷雷,淑妃猛吃一惊,手一抖,春宫图掉到地上。原来她看春宫图入了迷,气息不由加粗了,被来人发现。路孤鸣怨她坏事,提起她从小房出来。
黑白二人站了起来,见是两公子哥,可他们明明只觉察到一个人的气息,由此可知,其中一人内功不弱,心下戒备。黑面人一张脸焦黑如炭,审视路孤鸣和淑妃,判定淑妃内功薄弱,而路孤鸣深浅尚难预知。当即道:“你们躲在隔间做什么?”他声音极沉,仿似重物撞地,给人听来很不舒服。
路孤鸣道:“我们也是避雨的。”白面人道:“那为什么要避开我们?”他声音又尖亮,如长刀出鞘,刺耳异常。路孤鸣道:“我们不想见外人,这有什么不对。”白面人道:“大哥,这小子嘴挺硬。”黑面人道:“那就把他撬开。”
白面人立掌下劈,一道劲气冲向路孤鸣。路孤鸣没想到他们这般逞横,使个巧劲将淑妃推到一旁,挥掌迎招。两道真气隔空相遇,发出一声巨响,挤压产生一股冲力,冲破房顶。房顶多朽木,脆不受力,顿即破开了一个大口,瓦片飞坠,雨丝纷洒。路孤鸣轻松化解来招,显然出乎白面人意料,尖叫道:“再接我一刀。”手掌化为刀形,真力化作气刀,斜劈向路孤鸣。路孤鸣并不闪躲,出招相迎。刀气掌力撞击,又一次溢出房顶。房顶积水随着瓦片梁木砸向地面。路孤鸣倒退数步,防止衣裳被溅湿。
白面人道:“好家伙,能接本座两记绝命刀气,有点门道,报上名来。”路孤鸣和他对了两招,摸清他内功修为与苏扑蝶在伯仲间,单打独斗,自己稳操胜券,道:“在下手机小卒,不足挂齿。”白面人道:“不识抬举,本座就打得你满地找牙。”路孤鸣含气道:“看你们也一把年纪,怎么如此蛮横霸道不讲理,我们在这避雨,哪里碍着你们了,你们凭什么胡乱出手伤人。”
白面人厉色道:“我们黑白无常从来任性而为,偏你多话,接招。”他衣袖一挥,双掌齐施,两道如刀真气不分先后砍向路孤鸣双臂。路孤鸣一听名号,蓦然一醒,暗道:“原来是铁面阎罗手下的黑白无常,听说他们的修罗绝命刀横行绿林,已臻至以气化刀的境界,果然不假。我今天就会会他们,试一试自己武功进展。”脚下一动,身体前倾,还以一招“火烧连营”,真气如火势蔓延,硬将白无常两道刀气截断,道:“你们两兄弟一起上。”
黑无常骤见白无常被迫退,又听路孤鸣叫阵,立马上前与兄弟并肩作战。他们兄弟久经阵战,联手对敌,默契十足。四掌齐发,四道修罗绝命刀气涌向路孤鸣,吱吱有声。两人合战,力道较之两个人功力的叠加近乎飙升了一倍,亦即是相当于四个人合力。路孤鸣压力陡增,觉知轻敌,一声清啸,蓄聚七成功力拍出“天风海雨”,真气如虬龙出水,迎向四股刀气。
淑妃受真气侵袭,抵受不住,匆忙跑出房外,对路孤鸣的武功却又有深一步了解。惊闻轰隆一响,整间房摇摇欲倒。继而,黑白无常倒飞而出,撞向方柱。咔嚓一声,房柱中断,房子倾倒了一大半。尘土、瓦片、木屑、雨水、蛛网……砸得黑白无常满身满脸。两人摇曳站起,口角挂血,身上污秽不堪,可却不逃遁,而是沉沉望着路孤鸣。突然,两人忍痛用力咬破舌尖,喷洒出一口鲜血,同时立掌成刀,再一次凶猛砍向路孤鸣,悍勇无匹。
路孤鸣察看两人咬舌、、出招这一连串动作,猛地想起御血凝功大法这一邪功,据沈牧非说施展此功,功力可以瞬间暴涨数倍,唯一的缺陷是此后要大病一场,若一日之间连续使用三次,则功散人亡。路孤鸣想不明白黑白无常与自己并无深仇大恨,何以妄施这等损人不利己的功法。
是时,也容不得他多想,黑白无常招式已迫在眉睫。两人虽先自受伤,可动用御血凝功大法提聚起来的内力端的非同小可。路孤鸣何敢大意,奋起十成功力接战。这一次内力相冲,却只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黑白无常飞快逃窜。黑无常见淑妃躲在门后,凌空一刀将她劈飞。淑妃落地之际,黑白无常已蹿出墙外。
路孤鸣气血翻腾,业然负伤,眼睁睁看着淑妃遭袭,欲救不及。他强压伤势,缓慢走向倒在泥水里的淑妃,发现她只是受击昏迷,并无大碍,知道黑无常突袭她时已是强弩之末。他掐了掐淑妃人中,唤醒她。两人易容物被雨水一泡,已大体落。淑妃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其受伤甚重,担忧道:“你怎么样?”
“得赶紧找个静室疗伤。”路孤鸣谜团难解,道,“弄不明白这两无常搞什么,初次相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两人入得屋内,屋子已难挡风遮雨。雨水冲刷地面,泥浆流向屋外,地面湿滑,淑妃脚底一溜,啪一声摔倒在地,部奇痛。她爬了起来,重之又重地踩踏了几脚地面以宣泄脾气。刚踩了下去,忽觉落脚之处硬如石块,似有异物,忙蹲查看,发现竟是一块与地面颜色几无二致的大铁板。想是铁板之上往常覆盖了一层泥土,现今表层泥土被雨水冲刷走了,便露了出来。
第九章 堪破画图参秘法 重回深院探疑情(2)
路孤鸣心中一动,想道:“鲁王老谋深算,地面铺铁板必有因由。”于是俯身去观测铁板,使力左右推拉几下,铁板竟然随之晃动。他加一把劲,将铁板上提。咣铛一声,铁饭连土拔起,下端现出一条秘道。有秘道定有密室,他心里暗喜,叫淑妃去隔壁小房把金佛、紫玉狮子和春宫图等取来,然后到密室疗伤。淑妃只道他惦念着那春宫图,讥谑道:“人都伤了,还惦记那玩意。”不情不愿去了隔壁,抱着金佛、紫玉狮子和春宫图等回来。路孤鸣让她带物品先进秘道,她心想秘道内万一有什么机关陷阱,自己岂非首当其冲,暗骂路孤鸣歹毒。路孤鸣等她进入后,自己跟着入内,并把铁饭放回原处,料外人不仔细绝难发现。
两人在秘道内行了数丈,便到了密室。密室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玉石床。路孤鸣想鲁王一生奸伪,苦心孤诣构造一座密室,却什么都不放,着实令人费解。此刻他伤势在身,疗伤为重,便没深想。盘膝坐到玉石,玉石床冰寒彻骨,乃寒玉所制。低头一看,却见床面上刻着十余幅图案,似是武功图谱。图案旁标有蝇头小字的注释,阐明行功法诀。他一一看过,知这功法乃九幽煞气,于寒玉床习练,可事半功倍。心中费解便也豁然开朗,这密室既是鲁王练功之地,自然空无别物,避免杂物分心。
他自行疗伤,淑妃一个人闷着无聊,拿过春宫图再参详,看能不能悟出双修神功的奥秘。书一入手,她立觉不对劲,原来刚才掉落在地被雨淋湿了。她暗想这书路孤鸣视如珍宝,而今因自己过失损毁,他必跟自己过不去。为弥补过错,她唯有想方设法烘干,小心翼翼打开书页。乍见图案下方出现了一段文字。她暗自生奇,翻开第二页第三页,直至最后一页,凡是浸湿的图案下面都有文字。她一凝神,已猜到这些文字就是练功口诀。大部分人见到这么精美的春宫图,必谨慎收藏,惟恐破损,孰知保存越完好越难发现图册精髓。
淑妃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睁大眼从第一页开始逐字逐句阅读,见第一段即开宗明义阐述道:“阴阳之道,相生相克,阴不离阳,阳不离阴,孤阴不长,孤阳不生,采阴补阳,失之于柔,采阳补阴,失之于刚,皆归下乘;双修大法,阴阳互济,休荣与共,是为中乘;截人丹元,吸人功力,乃是上乘;至取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气,始为上上乘。”
人都有探疑猎奇之心,一旦百思不解,往往会茶饭不思,如癫似痴。淑妃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心痒难搔好不难受,看路孤鸣似乎伤势大有起色,忙跑过去向他求教。路孤鸣亦大为惊奇,接过看了一下,发觉这功法乃接近于道家法诀,与密宗心法稍有出入,想是某位奇人异士托名密宗高僧写就,毕竟阴阳采补之术难登大雅之堂。路孤鸣也曾听沈牧非言及,吸取别人内力的邪门功法乃采补术演变而成,原理与采补术大同小异,只是比采补术更为高明,不用通过男女来完成,而沈牧非教授他习练的则是最高层次,吸纳天地之气。
路孤鸣通篇阅览,深刻体会到沈牧非所传授的乃天道之学,这功法则为人伦之学,而自己目今所达到的境界距离天道尚远,参悟这人伦之学裨益不少。他脑海灵光一现,道:“娘娘,我想到怎么帮你拔除十三道真气了。”淑妃侧头笑望着他道:“是不是练双修大法呀?”路孤鸣敛色道:“娘娘别误会,双修大法是为中乘,我要施用上乘法术。娘娘可记得皇帝在你哪十三处大穴注入真气?”淑妃点头道:“记得,你是说运用这上命人功力的法门把那十三道真气吸走?”路孤鸣道:“娘娘很聪明,一点即明。我们开始吧!”
淑妃当即褪去外裳,只穿着抹胸坐在寒玉,由于没有内力抗寒,冷得牙关打颤,战栗地说了十三处穴位名。路孤鸣与她面对面相坐,按照图谱心法,依法施为,逐一吸出隐藏在她身体神阙、气门、背心、腰眼、建里、巨阙、丹田、关元、左章门、右章门、命门、尾宫、涌泉等十三大穴的真气。其后以自身为炉鼎,将吸收过来的真气融入四肢百骸,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再冲破任督等奇经八脉,往复循环大小周天,最终十三道真气如江河汇成湖海,归入丹田,化为己有。
经过这一番真气的波折流转,路孤鸣伤势已痊愈,与此同时,内功深了一层。淑妃真气拔出,本身功力得到释放,也便不怕寒玉床寒气进袭。路孤鸣功德圆满,不与她客气,直言道:“娘娘,解药该给我了吧!”淑妃索性以手支头打个横身卧坐,耍赖道:“我衣不裹身两手空空,哪有解药了。”腻声细语,娇态横生。路孤鸣急道:“娘娘,做人要言而有信。”淑妃道:“我身体被你看过摸遍了,咱们就再进一步。完事,我保准把解药给你。”言中带笑,亦真亦假。
路孤鸣怫然不悦,道:“娘娘,你就别戏耍我了。”淑妃让步道:“那你亲我一下。”路孤鸣不欲与她扯风情话,凛若寒冰道:“娘娘,我把春宫图册送给你,可以吧?以后你就可以依法炮制多找几个男人采阳补阴了。”春宫图册乃西门飞之物,他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自觉有愧于西门飞。淑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捧着春宫图册,贴在胸前,笑面生春道:“好弟弟,姐姐会想你的。”路孤鸣道:“那倒免了,拿解药来,咱们就此分别,两不相欠。”
淑妃跃下寒玉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裳,从衣袋里取出一颗白色丹药抛给路孤鸣,道:“口服下,再运气一周天毒就解了。”路孤鸣接住却怕她另有毒计,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药,不立即服用,沉色道:“我希望你别自作聪明,作茧自缚。”淑妃边穿衣服边道:“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姐姐我要用毒害你,你以为自己逃得过吗?”路孤鸣犹有不信道:“那倒未必。”淑妃道:“等你百毒不侵再说这话吧!”路孤鸣待再辩驳。淑妃已接着道:“任何毒物要让你口服,就像采补术一样,已属下乘,真正厉害的毒术是在人一闻到或碰到就让人中毒。”
路孤鸣一听有理,便服下解药,再气走诸穴,果然锁心刺之毒清除一净。他又把解除迷魂术之法告诉淑妃,两人出了密室,分道扬镳。淑妃怀揣着春宫图,回眸一笑,媚声道:“好弟弟,咱们后会有期了。”路孤鸣凛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相见不如不见。”言毕迈步没入雨中。
天已向晚,路孤鸣觅了家面铺,吃了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之后买了把油纸伞,独自闲逛雨中长安。春雨濛濛,街市告别了往日的喧嚣,宁静祥和。路孤鸣喜(…提供下载)欢雨夜,在雨夜里听着雨打寒窗的淅沥声,他总能有一种迷途未远、空灵明悟之感。他静静行走,享受着多情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