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 作者:风灯浊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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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双方对峙,久久未分胜负。
“退下!”天寻教主一声厉喝,南宫允念与其它三名青年纷纷退散开来。
天寻教主扬手抓住了女子挥来的长鞭,闪步与女子面前,一掌击向女子腹部,将女子打飞出去直直撞在了石柱之上。
禅栩等人见状,冲着天寻教主一涌而上。
哪怕是他们三人合力,也丝毫不是天寻教主的对手。
过招不过五,纷纷被天寻教主击的重伤。
天寻教主甩袖背过手,哼言道:“自找死路!”
“放过他们…”
天寻教主微微偏头,余光瞥了我一眼,道:“一个不留。”
、第五十八章
天寻教主话落,只见一道白布从黑夜中缠上了天寻教主的手腕。
天寻教主抬起头,看着闪现出的人。
这人一身淡蓝锦袍,面容被轻纱遮掩。
他开口轻笑道:“夜鸣宫的人岂是说杀便能杀的。”
天寻教主回笑道:“看来今夜来客不少。”
风吹扬了那人衣发,被遮挡的容颜,只看见那双如魅的眼眸。
只听天寻教主哼笑着说:“景岚,别来无恙?”
景岚…这人便是曾经的六刺之首景岚?!
“义父。”景岚唤了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义父?”天寻教主微微勾起嘴角道:“本座还真该感到欣慰。”
景岚:“夜鸣宫向来与天寻教无瓜葛,义父又何必为难了我夜鸣宫的人。”
天寻教主:“本座问你,当初你背弃我可有后悔?”
“从未后悔。”景岚的回答坚决。
“既然尔等不知悔改,那本座便无需手下留情!”言罢,天寻教主挥手,震断了缠着手腕的白布,无数根细针从袖口而出,朝着景岚而去。
景岚跃身而起,袖中飞出的剑将细针纷纷打落于地。
意料之外的,这位曾经的六刺之首武艺既是如此了得。
与天寻教主过招,毫不示弱。
虽能抵过天寻教主的招式,却始终还是占了下风。
接了天寻教主一掌,被震退了数步。
双方对决,趁着混乱,有人朝着我而来。
“清宁?!”昏昏沉沉的意识被来人声音唤了回来。
抬起头,才发现在我面前的人是薛百生。
他拔剑将铁锁斩断,扶了我失横的身子。
使不出力道,任由着他将我拦腰而起。
“安容。”脚步未走出五步,被龙环阻了去路:“你这可是要背弃天寻教?”
薛百生沉吟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龙环叔,请你放了我们。”
龙环愣了愣,道:“你可知叛离的下场!”
薛百生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你……”龙环欲言又止,还是让开了道路,只丢下句:“好自为之。”
薛百生与龙环擦肩而过,跃身跳下了祭台。
“柏云!”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令薛百生停下了脚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蒙面黑衣人现身于石柱之上。
一头披散的发被风吹的飞扬,丝毫看不清这人的面容。
天寻教主扬手将景岚震飞数米。抬起头看着来人。讽笑着:“你终是现身了。”
那名黑衣人冷峻的话语说着:“既然你不容我,我便与你生死一决。”
天寻教主哼笑着颠退了数步,仰头便是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梓良趁着这时机,拿起地上的剑便一剑刺入了天寻教主的腹部。
天寻教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扬手一掌将其击退。拨出腹中的剑,一手捂着拥着鲜血的伤口,脚步一个不稳,险些坐倒在地。
禅栩与诛影见状,纷纷取剑朝着天寻教主袭去。
石柱上的黑衣人跃身而下,用掌力组了围拥而上的人。另一只手拦腰接住了天寻教主跌退的身子。说着:“剩下的事与你等无关。”
与此同时,景岚也阻了想要出手的禅栩。
天寻教主伸出手想要取掉黑衣人的蒙面,却被黑衣人阻了动作。
“沧海情思云…”天寻教主喃喃着:“都是骗我的…”
黑衣人并未作答,片刻之余,才开了口:“云儿,收手吧。”
天寻教主哼笑了起来:“骗我的…你总是在骗我!”言罢,一掌袭去,将黑衣人逼退了数步。
他看着黑衣人,依旧喃喃着说:“你一直在骗我…”
黑衣人默然看着天寻教主,半响才道:“是你太傻。”
天寻教主闭了闭眼,当再次睁开眼时,双目也变的尽是杀气。
气流风扬了他的衣发,紫色的图腾,从他脖间爬满了他的面容。冰冷的语气回荡在这荒地间:“遥傲天,我定让你有来无去!”
“百生…”震惊之余,我抓住薛百生的衣袖,求证着我所听到的话:“那人叫什么?”
薛百生抿了抿唇,重复着我并未听错的话语:“遥傲天。”
“不可能…父亲他早便死了…”
“清宁…”
“不是这样…”
薛百生并未在多言,只是加快了脚步。
我的意识,也因为情绪的带动,无法支撑投入了黑暗。
******
当我再次睁开眼之时,不知身在何处。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河流,我背部靠着的是薛百生的怀中。。
“百生…”
“嗯。”薛百生轻声应着我。
我一时间理不清思绪,便什么也问不出口。
不知发了多久的愣,才晃过了神。
本想问着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抢了先。
“清宁!”偏过头,我顺着声音而去。
禅栩他们朝着这边而来。一个个似乎都受了不轻的伤。
“你可还好?!”禅栩在我面前蹲了下来,问着我。
我点了点头,问他:“天寻教情况如何…”
禅栩回道:“黑衣人趁乱离去,天寻教主大开杀戒,天寻教一片狼藉。”
听禅栩说的有些讽刺。天寻教教主大开杀戒…杀的却是自己的手下…
让我不经想起了那日的碧斐煜…
“你们又为何会赶到天寻教?”
禅栩看了眼我身后的薛百生:“是神医告之梓良的。”
我看向一旁的梓良,他一如既往对我甚是不友善。
抿了抿唇,我还是问着:“祈悦可还好?”
梓良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不劳费心。”
我苦笑。祈悦怎得也是我胞弟,不劳我费心…还真是讽刺。
我没有见到那位景岚,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只得转而问诛影:“可还好?”
诛影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左眼的眼罩,笑道:“还活着。”
看来诛影虽失去了一只眼睛,伤势到也是痊愈了。
“你便是天下第一杀手,夜鸣?!”问我话的是那名妙龄女子。
见我一脸不解,禅栩解释道:“这位是楚凤的妹妹,婉心。”
我点了点头:“楚凤何时多了个妹妹的?”
“昔日有缘结识楚凤姐,与其义结金兰是小女子的荣幸。”
原来是结义姐妹。除去夜鸣宫的身份,楚凤一向人缘广阔。
“不便在此久留,先回宫吧。”禅栩开口打断了话。
我点了点头,任由薛百生将我背起。
禅栩他们几人走在前方,各若有所思。
而我…也有应知却又不知的事…
原本以为早已逝去的父亲,却出现在了天寻教…
天寻教主…
父亲…
这一切,究竟是何恩仇…
、第五十九章
回到夜鸣宫的时候已是晨曦。
薄雾笼罩了这朦胧的天色。
疲乏的身子丝毫使不出力道,薛百生忙碌着替我医治。
梓良一回宫便消失了身影。禅栩与诛影在此呆了许久,也纷纷离去。
留下的只有我与薛百生,还有那名叫婉心的女子。
“一夜奔波,姑娘还是…”
“不打紧。”婉心打断了我未说完的话,转而问着薛百生:“我能帮什么忙吗?”
薛百生愣了片刻,才道:“劳烦姑娘打盆热水。”
“好。”婉心应着,便转身出了屋。
看着薛百生走来走去的身影,这次…我还是连累了他。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何从开口。也只得作罢。
打了个吨醒来,床边多了个人。
这叫婉心的女子做在床边,用手中湿帕替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滴。
“有劳了。”于情于理,道谢的话还是该说的。
她笑了笑,回应着摇了摇头。
“本以为天寻教来到中原会使得武林正道掀起血雨。”婉心顿了顿话语,继续说着:“却不想对付的会是夜鸣宫。”
的确,天寻教与夜鸣宫同为邪教,却成了对立。
中原江湖所谓正道早便想将夜鸣宫铲之而后快,天寻教的插足无疑是助了正道一臂之力。
正道何不观其暗喜。趁此机了解多年的愿。
只是这天寻教入侵中原武林,其目地究是为何?
夜鸣宫是碧斐煜一手创出的心血…也是完全不会叛变他的地方…
如今江湖想铲除夜鸣宫,而朝廷由二皇子主权也想铲除七王爷…
不可否认,我无法什么也不去顾问,无法洒脱的丢弃夜鸣这个身份…
“怎么?”不知为何,我总觉婉心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奇怪。
被我这般一问,她晃了晃神,半响才道:“夜鸣宫现下无主,若是天寻教联合正道袭击,怕是……”
见她欲言又止,我应着她的话:“正道又岂会与邪教联手?”
婉心摇了摇头:“中原武林的敌手,只有夜鸣宫。”
“……”的确,天寻教向来与中原无瓜葛,在中原江湖作恶的只有夜鸣宫。
正道一直想铲除夜鸣宫这颗毒瘤,却也无从与其坑横。如今天寻教不请自来,是股强劲的势力,正道又何乐而不为?
这天寻教在朝廷协助着二皇子,又在武林公然与夜鸣宫作对…
对于亲情,在皇室本便是淡如水。更何况天寻教主那种人,又谈何念这份所谓的亲情?
而天寻教主到底出自何居心?
“你何不回宵隐门?”婉心将手中湿帕放入一旁的水盆中,说着:“若是让江湖人知晓你与夜鸣宫的瓜葛,可知后果是何?”
“你…”想问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
婉心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轻笑道:“宵隐门门主,现任武林盟主。遥清宁。”
“……”
“武林大会我一直在场,也与你交过手。”
“……”咽下了在喉咙的话,这一切连我自己也浑然不知。
听着开门声,我随着婉心的视线偏头看了去。
走进来的人是薛百生,他直径朝这边而来,说着:“时辰已晚,婉心姑娘还是去歇息吧,剩下的事交予在下便好。”
婉心犹豫着,站起身点了点头。转回视线瞥了我一眼,便与薛百生擦肩而过。
被带上的房门送走了婉心的身影。
薛百生在床边坐了下来,拎起盆中的湿帕从我脖间抹过。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只是觉得略微窘困。
薛百生轻声说着:“你若能起身,便自己来?”
窘困远远被身上的不适压迫。
抿了抿唇,只得松开了手。
薛百生坐在我身后,将我从床上扶坐起了上身。顺着我脖间而下的动作轻柔,耳边是他的声音:“你我之间有何可羞?”
“……”在我的记忆中,曾经的遥清宁与他…又何止只是这般。
只是…那段熟悉却陌生的记忆,还是令我由升羞愧感…
“在碧斐煜之前,是我…”
“你说过不会逼迫我。”我反射性的阻了他伸向我腹部下的手。
一声轻笑,薛百生挥开我的手,手中湿帕滑至我双腿间。
羞愧感使得我不由皱了眉头:“这里不用!”
薛百生顿了顿动作,拿开了手。
有些羞怒的转头却是对上他近在尺的容颜。
薛百生苦笑道:“有了反应怎能怨我?”
“你!”抿了抿唇,我伸手拿过一旁的被子盖了双腿。
沉默使得气氛有些僵硬。
不知缓了多久,直到气氛有了些松弛,我开口打破了这层寂静:“天寻教主与家父…”
“你想问什么?”我欲言又止的话被薛百生接了口。
犹豫着,我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虑:“为何父亲会出现在天寻教…”
薛百生:“……”
“你是天寻教主义子,从小便在天寻教主身边,多多少少也会知晓些。”
我说的这般肯定,薛百生也并没否定我的话。
他沉吟了半响,才开了口:“我只是从龙环叔那里听过一些。”
“嗯?”
“义父一直怨恨着一个人。”
“为何…”
“你心里又怎会丝毫猜想不到?”
“那我娘算什么…”
一声哼笑,薛百生将手中湿帕放至一旁。拉过棉被将我整个人都裹入其中。说着:“遥傲天曾与天寻教主之事天下无人不知,而后,遥傲天毅然与义父决裂,与你母亲成了亲…”
“……”天寻教主与我父亲…曾是…
“义父曾多次想挽留,只是你父亲不愿弃下妻儿。甚至连见义父一面都不肯。”
怪不得从第一次见天寻教主之时,他便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
而下,却是全都明了。
父亲选择了正道之路,而辜负了天寻教主。
天寻教主那日送我上祭台是为了引我父亲出来?!
也如了他愿。也证实着父亲一直都活着,而且就在我身边察觉不到之处…
“这些年义父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遥伯父。”
听着薛百生的话,恍然似明。
天寻教…寻着一个人,一个叫遥傲天的人…
“我也…一直在寻找着你…”薛百生吻了吻我的发。
我闭了闭眼,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心思。
天教主与父亲之事,令我什么都无法去想。
有些事,旁人终归是只知其面,真正的只有当事人最明白。
如今的我…对碧斐煜,始终有着牵挂…
不死心的人,是我…
、第六十章
几日后。
我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担任起夜鸣宫的局势。
禅栩他们每日都会前来找我商议,哪怕是一些琐事也会来询问我之意。
只因我是六次之首,主上不在便得由我做主。
好几次想要询问景岚的消息,却又始终没有问出口。
我近乎每日都是呆在书房,这里所有的琴棋书画全出自碧斐煜之手。
除了幼年时期,我很少出入这里。而碧斐煜他自己,似乎也不会来此处。
所以当我第一次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一股尘埃味扑了鼻。
我从来不知道,这里会隐藏着我的这些年。
出自他手的每一幅画像中,都有着我…
群争鸣,夜未央
千百计,寻宁缘。
戏中鸟,孤唱绝。
何应求,终成梦。
时归去,唯记汝。
从第一幅到最后一幅,都有着这首诗词。
当我看到这些画像中的自己时,刺酸了鼻。
碧斐煜…
当我质问你的时候,为何你又不肯正面回应我…
你可知…我是何等的牵挂着你…
“清宁?”
顺着声音回了头。站在门外的人是禅栩。
他跨过门槛,抬起眸来,道:“梓良回来了。”
转过身,我点了点头,随禅栩一同离开了书房。
梓良双手抱着剑,立在院中若有所思般。
“梓良。”走过去,我唤了他一声。
梓良抬起头来,盯了我片刻到也点头应了。
见他盯着禅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