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有仇报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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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四贝勒胤禛骑马时遇险,被惊马踩踏,腿伤严重,遂告病养伤,闭府不出。康熙深感痛心,令太医竭力医治。
八月,康熙出塞行围,随行的皇十八子胤祄病重。
九月,胤祄死。而皇太子胤礽对其弟之死,毫无友爱之情,更在受康熙斥责后嫉恨在心,胆敢窥视帝踪。胤礽此举令康熙大怒,于九月初四拘执太子。九月初七,康熙诏令留京的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九月十六,康熙回抵京城。十八日,遣官以废皇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将胤礽幽禁于咸安宫。。
此时朝堂天下都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胤禩约束门人,低调行事,又早已暗示过各路党羽,行韬光养晦之策。
九月二十八日,胤禩奉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后,私下回奏康熙,只说皇父英明神武,胤禩丝毫不敢居功。递交案卷之后,胤禩便闭府不迎客,少与大臣往来,也不与九阿哥十阿哥等兄弟交往过密了。
与胤禩全然相反的是大阿哥和三阿哥,他们乍见太子被废,当真是又惊惧又欢喜,仿佛多年来压在头上的那座大山被搬走了一般,纷纷忍不住出手,搅得朝堂那是一片混乱。
胤禩心知康熙此时必然也是矛盾犹豫的,康熙确实偏心胤礽这个儿子,但他又绝不能容忍胤礽在他还没死的时候就觊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胤礽已然触及到了康熙的逆鳞,这一番真可谓是前途无亮了。
然而因废太子而起的朝堂风波也令康熙烦恼忧心,此时已是康熙四十七年,康熙年岁不轻,儿子们也纷纷长大了,这样的状况,即便是那号称“圣祖爷”的康熙大帝,也照样会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那么……该如何是好?
胤禩不动声色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莫不如韬光养晦,谋求时机。
“这……八贝勒这一步棋走得着实蹊跷,此时前路光明,正当中路突进,抢占先机,怎的八贝勒反倒退守偏安,难道已失了锐意进取之志了么?”
胤禩淡淡一笑,若有所指地说道:“阿灵阿大人的一片拳拳心意,胤禩自然铭感五内。不过此时此刻,为人臣当尽忠,为人子当尽孝,不知大人是否能明白胤禩的这番心意呢?”
“……”
是年十月五日,皇三子胤祉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康熙因此大怒,革去胤禔王爵,幽禁于其府内。
眼见胤礽胤禔相继失势,胤祉一时间心驰神往,仿佛已然见到那九五皇座在向他招手了。却不知康熙复又召见了胤礽,他们父子之间谈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据说当日伺候的内侍们隐隐听得了些不真切的哭声。
康熙为了平复动荡的朝堂,先是流露出了复立太子的意思,又暗示让大臣们准备推举太子人选,顿时诸位阿哥的关系开始紧张起来,平日里见面时虽仍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那眼里可都藏着寒光呢……就像盯着唯一猎物的一群狼,在得到猎物之前,却是要先解决自己的兄弟们。
胤禩知道此时绝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必将与前世一般万劫不复,所幸之前已有后招,此时他再不与大臣们联络,只每日入宫问安,并求旨看望良妃,以表孝心。
自重生以来,胤禩每次见到良妃,都觉眼眶一热,险些要落下泪来。前世良妃去后两年,就在胤禩祭奠亡母后,康熙竟是说了那句“系辛者库贱妇所生”,将这份侮辱放置了天下人面前——而后十年里,胤禩始终难以释怀,深觉愧对母亲。更遑论他的母家觉禅氏,曾因胤禩而被抬出辛者库贱籍,复又在雍正四年重归贱籍之中,这其中所深藏的侮辱良妃之意,每每令胤禩深恨不已。
不错,良妃的出生是他胤禩一辈子也无法磨灭的污点,但胤禩从不会因此抱怨甚至嫌弃自己的母亲——若无良妃,何来胤禩?胤禩只盼能通过他自身的努力来为母亲争光,十余年前因他之故母亲卫氏终于得以封妃,那种被认可的欣喜感多少年来都是胤禩争权夺势的动力。
只可惜从前的胤禩从来也没有发觉,他的皇父是那样一个绝情的人:在康熙的心里,良妃究竟是什么呢?恐怕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物罢……甚至于,康熙觉得,以良妃那样卑贱的出生,就连当他的玩物都似会玷污了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即使良妃也是他其中一个儿子的母亲,康熙亦从未正视过她,甚至在她的儿子初露峥嵘的时候就毫不留情地剥夺了他们母子所有的希望……这样的人,能当得起父亲这个词吗?至少胤禩,已再不抱幻想了。
“额娘最近过得可好?”
“总归是一样的日子,只要你好,额娘便什么都好了。”
“额娘不必为儿子担心,就是为了额娘,我也会好好保重的……所以额娘也要为了儿子保重身体,也莫要让我担心,好吗?”
“额娘都明白的,你也不要太过辛苦,只要我们母子都平平安安的,额娘就什么也不求了。”
“儿子省得的。”我们母子自然会平安的……胤禩心里早下定了决心,这辈子绝不可能让康熙再说出那句逼死他母亲的话来了,他一定会侍奉母亲终老,让她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从此无忧无虑。而且不止如此,胤禩前世没有得到的一切,今世都要去争去抢……若两世都未能如愿,那当真是死不瞑目了。
回到府中,胤禩却是恰好遇见了前来拜访的胤禟,他们之间自有默契,便同往书房去了。
“八哥,这些日子朝堂上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就是再忙,也得给我们一个准信吧,这样的避而不见算是怎么一回事?”
胤禩只觉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前世今生,胤禟待他的这份心意总是没有改变,其余人等总有自己的盘算和谋划,也只有胤禟,总是一心为他的。
“老九,现下形势不明,我闭府不见客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胤禟似乎有些不解和犹豫:“八哥,眼看皇阿玛就要让众臣推举太子了,这时候我们不是该拉拢人手吗,你怎么反而避而不见了?”
胤禩微叹口气,拍拍胤禟的肩膀说道:“老九啊,你这是没明白皇阿玛的心思啊……我若真的上蹿下跳,四处结交大臣,让他们都推举我做太子,只怕我的下场会惨不可言呢。”
“怎……怎么会?”胤禟倒吸了一口凉气。
胤禩冷哼一声,半眯着眼说道:“皇阿玛明明是想复立胤礽,还说得那样冠冕堂皇。若这时我跳出去,岂不落了个觊觎皇位,结党营私的大罪过?”说着看向胤禟,十分诚恳:“所以老九啊,如果你是想帮我,可一定要让手底下的人都别推举我,否则非但不是在帮我,反而会害了我。”
胤禟震惊不已,但他向来相信胤禩,便连连点头答应,又问:“那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十和老十四?”
胤禩淡笑着安抚说道:“老九你且放下心来,我早有打算,自然会安排好的。”
胤禟这才松了口气,告辞离去。看着胤禟离去的背影,胤禩却是眼神凛冽——老九固然是全心全意支持他的,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尤其是,十四。
前世那两只奄奄一息的海东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每每想到此处,胤禩不禁冷笑连连。
对我好的,都要偿情;欠了我的,尽皆有报!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上召满汉文武大臣,令众人于诸阿哥中择立一人为新太子,圣旨有言:“于诸阿哥中,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这夺嫡的大幕,终于是揭开了。
第12章 四、 八阿哥胤禩
是日康熙召众大臣议储,诸阿哥虽俱不在场,但人人皆有耳目,朝堂上发生的事自然都知晓得清清楚楚。
众臣推举太子的结果,既不似康熙所希望的那样,群推胤礽,让他好顺坡走复立太子;也不似前世那般使胤禩一人处于风口浪尖,独自承担了康熙的全部猜疑和怒火——这结果,出人意料地,很平均。
几乎每个阿哥都被推举到了,有人支持大阿哥,有人支持三阿哥,自然也有人支持谦虚贤明的胤禩;与此同时,一向隐于人后小心谨慎的四阿哥也有人推举,便连年纪尚轻的十四照样有人支持——更有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各得了几票……此次朝会自然得不出任何结论,而这个结果,决计不是康熙想要看到的。
胤禩十分清楚,康熙此时心里还是放不下胤礽的,但他虽对胤礽有那么几分父子之情,却毕竟是个皇帝,狠心无情的皇帝——他之所以要复立太子,主要是为了避免朝野动荡,而非是为了胤礽。当然,由于这么些年,康熙的主要目光都放在了胤礽身上,大阿哥也较受重视,那么作为皇父,他对其余阿哥们的了解肯定是不够深入的。但明显大阿哥并不合适做下一任皇帝,他早已被排除在外了——事实上一直以来,康熙恐怕只是将大阿哥作为胤礽的磨刀石罢了,这对于一直在争取的大阿哥来说,这也是十分悲哀的真相。
此时储位空缺,康熙必是一时难以下决定的,他还需要好好观察一番。但在此之前,他决定先把胤礽复立为太子。一来胤礽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太子,才干能力还是有的,暂时“无人能出其右”,再加上他的嫡子身份,可以一定程度地安抚人心。
胤禩并不能肯定,如果胤礽“痛改前非”,是否就能坐稳太子的宝座,但经历过前世的胤禩很清楚地看到,复立后的胤礽和康熙之间的猜忌和矛盾已无可挽回——康熙再不像从前那样扶持太子了,反而处处打压,致使胤礽的党羽几乎损耗殆尽,并在胤礽已再难翻身的时候二废太子——想到这里,胤禩都不禁为胤礽感到心寒,或许康熙复立胤礽本来就只是把他弄出来做个挡箭牌,借着这个机会一箭数雕,既考察真正的储君人选,又能使太子党放松警惕,好将他们一并剪除;还稳定了朝野人心,使夺嫡的斗争从明转暗,那么康熙就更能借着儿子们内斗机会巩固皇权,顺便摸出各位阿哥的底牌……该扶持的扶持,该打压的打压,等到时机成熟,胤礽真正变得毫无用处了,便将他从太子的宝座上拎下来扔去圈禁,一了百了。
胤禩不禁苦笑了起来,好一个康熙——胤禩的道行与他那位稳坐皇位六十年的圣祖皇父相比,还真是差得太远太远了。
这般想着,胤禩很是收敛了几分心中的急切,万事仍当小心,否则依旧万劫不复。
便在此时,下人来报,十四阿哥来访。
“八哥,为什么这些日子你总是对我避而不见?”十四风风火火地进了书房,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看得胤禩有些恍惚。
是呵,这个时候,兄弟们都还年轻,也气盛;弯弯绕还没那么多,很多事……也还没有发生。
“看十四弟说的,好像我是特意不见你似的。”胤禩面色不变,淡笑地招呼十四坐下,语气舒缓地说道:“我这是闭府不见客,可没有给谁开后门啊。”
胤祯坐了下去,心情便也平复了下来。事实上胤祯发现,每一次听到他的八哥用这种温和的语气和他说话,他的心情就再也急躁不起来了。
不过这事儿也不算完,“那八哥为什么不见我们?九哥和十哥也急着呢,你看大哥还在钻营,三哥也忙着拜访大臣,怎么你反倒不见客了?就不怕支持你的人转了风向?结果好了吧,这上午的朝会乱成一团,太子人选更是众说纷纭……八哥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也和我们通个气儿啊!”
胤禩依旧浅浅地笑着:“大臣们只是把人选提出来,该选谁还不是由皇阿玛圣裁?你急个什么劲儿?”说着端起茶来浅抿了一口,忽而随意玩笑着说道:“说来还有几个人提了你呢,十四啊,你可是心里痒痒了?”
胤祯微微睁大了眼:“怎么可能!八哥你说什么呢,我们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我和九哥十哥可都是一门心思支持你的呀!”
胤禩微叹口气,略微惭愧说道:“我何德何能……这话以后还是别说了。”
“八哥?!”胤祯的语调因激动而尖锐起来,“你……你怎么……”说着忽然顿了下,猛吸口气,怒道:“难道八哥你是不信任我?”
“怎么会?”胤禩面色不变,依旧微笑说道:“十四啊,你想太多了,八哥要是不信你,还能信谁呢?”说着站起身来走前几步到了胤祯面前,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笑吟吟道:“你对我的情谊,我怎会不知?只是如今皇阿玛正春秋鼎盛,太子哥哥也并非就一败涂地了,此时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十四如果愿意听八哥的话,就什么都别做,也别冲动,好不好?”
这样一来,胤祯冷静下来,反倒有些局促地说道:“我……我向来性子急些,说话也不经考虑,八哥可别介意。”
胤禩又是一笑:“十四的性子八哥最是清楚不过了,我们之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见外了?”
就这样,两人兄友弟恭一番后,胤禩亲自送着胤祯出了八贝勒府。
回转府中书房,胤禩心中反倒有些浮躁不安。
说来有些个皇家秘事,就算胤禩是重活的一遭,也未必能弄得清楚明白。那夺嫡之中的阴谋手段实在太多诡谲险恶,一桩桩的陷害排挤,明面上看着是一个情况,背地里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胤禩此时心中有个难解的结,便是上辈子令他终于再难翻身的“毙鹰事件”。
究竟是谁干的呢?胤禩是当真不知道,至今为止依旧是迷迷糊糊不清不楚——但不得不说,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他在心底对十四生了间隙。
上一世胤禩就反复思量过陷害他的人究竟是谁,那件事发生在康熙五十三年,那时大阿哥已圈禁多年,太子也早就二度被废,这两人几无可能再动手脚了,更何况他们也没必要动手脚了。那么有嫌疑的人,也无非就是三、四和十四阿哥了。至于为什么同是八爷党的人,胤禩会怀疑十四,却不会怀疑老九和老十,这原因十分简单——因为他们没有争位之心,就像五阿哥七阿哥,他们明明存在,却很多人都当他们不存在,这是同一个道理。
三阿哥确实有这个嫌疑,但三阿哥人脉不广,多是些文人骚客,想对他胤禩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轻易便能被人得逞,那八爷党也不会成为康熙和雍正两代帝王的心腹之患了。
胤禛当真不用多说,凡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