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之门-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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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
朴立人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声道:“玲玲,玲玲!”
红衣少女啜泣道:“我心里好苦啊!”
朴立人长叹一声道:“唉!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玲玲,我心里不难过吗?”
“那么你为什么不拒绝呢?”玲玲起头来,说道:“我晓得你的父亲非常宠爱你,他一定不会强迫违拗你的意思。”
朴立人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爹非常重视这件婚姻,他不容许我反抗的!”
红衣少女问道:“为什么?”
朴立人道:“我父亲最大的愿望便是与梅花上人联姻,你该晓得他老人家虽然身居武林七大高手之一,但是在外得罪的人太多,尤其是藏土天龙一派,那丹珠活佛厉害无比,他联结血手天魔顾明远与苦海离乱人和血屠人魔,已结成天下最强的联盟。”
顾剑南一听他提起自己父亲,与那几个熟悉的前辈,立即心头一震,凝神谛听,唯恐有一句话、一个字漏了没听见。
只听朴立人继续道:“由于三年以前顾明远之子曾在宫里逗留几个月,后来他无端地失踪了,消息一传出去,所以那些人齐都以为本宫将他杀害,于是全以本宫为仇,逼得家父只得将山路封锁,匿迹江湖两年多了!”
红衣少女冷笑道:“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父亲敢情是为了要拉拢梅花上人,所以才要你与他女儿定亲!”
朴立人道:“对!就是这个原因,玲玲,你说他怎会准许我拒婚?”
红衣少女拭去脸上泪痕,道:“仅仅是这个原因那便好办了!”
朴立人一愕道:“什么?你!”
红衣少女肃然问道:“我问你一句话,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丫头?”
朴立人道:“当然喜欢你,你想想,我跟你认识了三个月久,到现在为止,那一次对你说过假话?”
红衣少女道:“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便有办法使得那些高手不攻击金缕宫!”
朴立人诧异地道:“你有办法?”
红衣少女点头道:“嗯!”
朴立人不信地道:“我不相信!”
“你是谁?”朴立人失笑道:“你姓公孙,叫玲玲,我怎么不晓得?”
公孙玲玲道:“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师父是谁?”
朴立人笑道:“我好几次问过你,你不是都不告诉我吗?我又怎么晓得?”
公孙玲玲道:“我父亲叫公孙输,江湖人称鬼医!”
朴立人失声道:“啊,原来你是鬼医公孙输的女儿,唉,我早该想到的,除了鬼医的千金,谁有那么灵效的药?”
公孙玲玲微微一笑,道:“你别吃惊,我若告诉你我师傅是谁,你更不相信了!”
朴立人凝惑地道:“哦!我真想不出有谁能使我更为吃惊!你说出来听听!”
公孙玲玲道:“我的授业恩师正是你方才所说的苦海离乱人靳素素,而我的师公则是血屠人魔祈白!”
朴立人真的大吃一惊,几乎跳了起来,道:“真的?”
公孙玲玲扳着脸道:“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
朴立人喃喃道:“这!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他的脸上浮现起一丝苦笑道:“我爹他老人家最忌惮的便是宇内二魔跟苦海离乱人,想不到我却会认识苦海离乱人的徒儿,这真是想不到之事……”何止他想不到,连藏在树桠上的顾剑南也想不到!
他原先听那红衣少女说出名字时,还没怎样,等她说出是鬼医公孙输的女儿,他心里便微吃一惊,后来听她又说出是靳素素之徒,顿时使他想起三年以前他闯入断肠谷,遇见的那个刁蛮强横的跛脚少女。
他暗忖道:“真是料想不到她便是当年打我两拐杖,后来被我打倒的少女,更想不到的为祈叔叔找了多年没找到情人,便是苦海离乱人,而如今他们两人结合在一起,必然是很美满……”往事如幻,一幕幕掠过脑海,他忖思道:“不知道三年来,父亲他怎么了?”
思忖之际,只听得公孙玲玲道:“你若是因为了怕梅花上人而娶那丫头,那么,我便可以替你解决,如此岂不没事了?”
朴立人脸色变幻了几次,道:“还有那血手天魔顾明远和丹珠活佛呢?”
公孙玲玲道:“据家父说起当年血手天魔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是家父为他大动手术,以绝顶的医术将他的生命挽救回来,他的身上所负之伤虽然医好,神智却已受到很大的伤害,思考力已经失去,已无法分辨亲疏,惟有对我父亲却言听计从……”朴立人啊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公孙玲玲颔首道:“家父是这么告诉我的,那还会有错么?我三个月前离开洛阳时,顾伯伯的神志也只不过稍为清楚些,不过一天十二个时辰里,他只能清醒两个时辰,其他的时间仍然是昏昏噩噩的!”
朴立人哦了声道:“竟真有这等事?那么他岂不是等于一具傀儡吗?”
公孙玲玲白了他一眼,道:“不过在我离开家的时候,他被丹珠活佛接去了!据说是要以藏土的一种特殊的药草,配合喇嘛教的一种什么功夫替他治疗……”朴立人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说的确实,那么他这一辈子也好不了,谁相信喇嘛教的那一套?”
公孙玲玲道:“如果我回去禀告父亲,由他老人家替我们作主,便能够劝说丹珠活佛停止对金缕宫的敌视,岂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
朴立人沉思了一下,道:“这也是个好办法!来,玲玲,我们回去吧!”
说着站了起来,拉起公孙玲玲道:“回去之后,我禀告父亲竭力阻止这次婚事,或许还有机会!”
他的目光凝注在彤云满布的天空,缓声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增加一个最强的敌人?”
公孙玲玲道:“梅花上人剑术虽然通神,但我相信集合我师傅与师公还有你父亲之力,必然可以将他击退的!”
朴立人长叹一声道:“事情不会如此你所想的那么容易,玲玲,你年纪还小,不会知道的!”
公孙玲玲脸色微变,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朴立人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
公孙玲玲道:“那么你方才所说的话又是骗我的了?其实你是喜欢那个丫头?”
朴立人冷笑一声,道:“喜欢她?我恨她都恨入骨髓,怎会喜欢她?”
公孙玲玲一怔道:“那么你……”
朴立人道:“有许多事你不会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大略地告诉你,我生平受到最大一次伤害便是受那贱人所施!”
公孙玲玲不解地说:“这……”
朴立人道:“那是三年之前,顾剑南那小子冒名进入金缕宫,那时我刚从昆仑回来,由于被郑无心击伤,那贱人从华山来探视我的伤,谁知她会看上那小子!”
他的脸色铁青,狠声道:“我生平最恨别人背叛我,而那贱人竟趁我负伤之际,公然将那小子藏在房中,虽然我晓得此事,却无法对她如何,但是她若做了我的妻子,哼!”
公孙玲玲脸色大变,道:“你……你要地来的目的便是想折磨她?”
朴立人颔首道:“我要折磨她一辈子!让她感到生不如死,死却不能,不但如此,我还要使得那贱人身败名裂,丢尽她父亲的脸!”
公孙玲玲听他说得可怕,骇然道:“你……你好毒啊!”
朴立人一怔,道:“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因为这件事是我一生的耻辱,我发誓一定要使那贱人倍受痛苦,可是这种事我不能说出去?方才若非你那样说,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公孙玲玲道:“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娶她了?”
朴立人点头道:“我一定要娶她!”
他话声一顿,一把抓住转身就走的公孙玲玲,道:“玲玲,你听我说嘛!”
公孙玲玲道:“你既然决定要娶她,我!还有什么原因要逗留在这儿?”
朴立人道:“虽然明里我要娶她,暗里却跟你在一起,这么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仍然可以在一起吗?”
公孙玲玲脸色一变道:“你把我当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姘妇?为什么?”
朴立人道:“玲玲,只要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便休了她,然后娶你,玲玲,给我三个月的工夫好吗!”
他的话音未了,微风飘然,一个黑衣人已现身五尺之外,朴立人大吃一惊,已听见那大汉寒声道:“朴立人,你好毒啊!”
朴立人惊道:“你是谁?”
黑衣人目光寒毒如剑,沉声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朴立人只见那黑衣人身形轩昂,头梳高髻,脸孔白皙,颔下短短的一排虬髯,看去倒颇为英俊,可是脸色沉寒如冰,冷漠之极,今人看了不由得心中一阵颤抖。
他脑人中掠过许多印象,却不能想到谁是这个样子,疑惑地道:“你是那……?”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在下是顾剑南!”
朴立人脸色大变,失声道:“顾剑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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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紫电·寒霜·漫天鞭影
天色灰暗,彤云淡褪,顾剑南这一突然出现,正恍如一个幽灵,毫无痕迹的出现在朴立人和公孙玲玲的面前,使得他们两人齐都为之大吃一惊。
惊骇之情刚泛上心头,朴立人很快地便已抑止住情绪,可是当他听到顾剑南报出自己的姓名后,那份吃惊有逾雷击,他的脸色大变,后退了一步,嗫嚅道:“你……你是顾剑南?”
顾剑南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沉声问道:“你不相信吗?”
朴立人颤声道:“你……顾剑南不是死了吗?”
顾剑南冷笑道:“你看我像不像一个死人?”
朴立人凝神望去,只见顾剑南短髯猬立,剑眉如墨,那轩昂的身躯与英挺的脸庞显露出粗犷豪迈的雄伟气势,与三年前在金缕宫所见到的那个玉面朱唇的顾剑南相较,确实不大相同。
他心中疑惑,暗忖道:“记得爹爹曾说从他追到顾剑南之后,曾想将之生擒,是以未施杀手,结果却让那小子乘隙逃走,可是依然被爹爹一掌击落万丈悬崖之下,死于非命!
爹爹当然不会欺骗我的,那顾剑南既然已经死去三年,又怎能突然复活?此人绝对是冒充的……”心中掠过这个意念,他愈看顾剑南愈觉得不像,顿时胆气壮了许多,目光一闪,寒芒迸射,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顾剑南?”
顾剑南冷冷地笑道:“我为什么要冒充顾剑南?朴立人,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便是顾剑南么?”
朴立人道:“顾剑南已在三年前死于非命,又怎么可能在今日出现?”
他朗声笑道:“你若要冒充顾剑南,便该化装得跟他一模一样,像你这个样子又怎么能骗得过我?”
顾剑南嗤然笑道:“朴立人,我看你玩女人玩昏了头,难道你忘了自己身上被我以碎瓦打伤的情形……”朴立人心中骇然,倒有几分相信眼前这虬髯大汉便是昔日那唇红齿白的顾剑南,他还未说话,在身后一直默然未出一声的公孙玲玲突然娇叱一声,飞身疾驰而去,挥动手中马鞭,“唰!”的便是一鞭扫去。
顾剑南脚下一抖,让过那劲疾的一鞭,沉声道:“公孙姑娘!”
公孙玲玲手腕一抖鞭尾斜扬,陡然又一鞭疾扫而过,叱道:“闭上你的臭嘴!”
顾剑南闪过这鞭脸色一沉,道:“公孙姑娘你要识好歹,在下并不愿与你……”公孙玲玲两鞭都被对方闪过,气得玉脸通红,默不吭声,一连挥出三鞭,鞭影丝丝,密结如网,顿时将顾剑南身影整个缠祝顾剑南冷哼一声,眼见漫天鞭影闪飞而至,不闪不躲,右掌疾探,五指乍伸,已探入鞭网里,一把抓住鞭尾,往怀里一拉。
顿时漫天鞭影一敛,那条马鞭被拉得笔直。
公孙玲玲怎晓得顾剑南目光如此锐利,手法如此迅捷,竟能在密织的鞭影里探手进而抓住自己的马鞭。
她脸色微变,身子已被拉得往前倾了半步,连忙站稳脚步,手腕用劲往后一扯。
顾剑南嘴角一撇,抓着马鞭轻轻一抖,顿时整根马鞭寸寸而断。
公孙玲玲刚刚使力往后一拉,马鞭一颤,已全部寸断,她马步一浮,用力过度,立即往后退了三步。
这挥掌夺鞭、断鞭仅是刹那之间的连续动作,等到公孙玲玲退后三步站稳身形,朴立人方始从凛骇中震醒来来。
他出身武林世家,自然晓得顾剑南那一抖之下使整根马鞭寸寸而断的手法,该是要以何等深沉的内力方始能够做到。
至低限度,他心知肚明,自己绝不能从公孙玲玲手中将马鞭夺下,更别说抖断马鞭了。
他凛骇之下,已见到公孙玲玲探手到背后,欲待拔剑,一个箭步急窜,他伸手按住她的手,沉声道:“玲玲,不可冒然从事!”
顾剑南冷冷地笑道:“对!什么事都该由朴立人出面才对,又何必冒然从事?”
公孙玲玲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用力一挣,道:“你不要管我,我非杀了这个狂徒不可。”
朴立人道:“玲玲,让我来对付他!”
公孙玲玲大声道:“不!我非要自己动手不可。”
朴立人道:“玲玲,你!”
公孙玲玲没等他把话说完,左肘一顶,撞在他的胁下,朴立人啊哟一声,痛得双眉一皱,连忙放松了手。
公孙玲玲拔剑出鞘,神色立即一凝,剑气寒森未等长剑攻出,已缕缕逼射而出。
顾剑南见公孙玲玲持剑而立以后,她整个神态立即大变,寒凛而冷煞,沉稳而凝肃,正是一个剑道高手所应有的神态,挺剑凝立,立即便将全身所有死角封篆…他心头微凛,忖道:“三年前见到她时,她只是一个倔强的跛足少女,可是在三年之后的今天看来,她的倔强之态虽然未改,但在剑道上的修养却不知进步多少,看来的确不愧是苦海离乱人之高徒……”心念微动,公孙玲玲已尖声叫道:“快亮出你的兵器来吧,我的宝剑不杀空手之人!”
顾剑南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动兵刀呢?我是要找朴立人算帐,你硬出头做什么?”
公孙玲玲道:“他的事便是我的事情,你找我便行了!”
顾剑南笑道:“若是有关梅冷雪的事呢?”
公孙玲玲一怔,没料到顾剑南会说出梅冷雪来,她是怎样都不会想到梅冷雪与顾剑南会有什么关系。
顾剑南趁她一怔之际,沉声道:“公孙姑娘,你是聪明人,为什么要相信朴立人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