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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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皇上有旨,拿下逆贼任飘萍!违令者杀无赦!”
叶大人奖惩分明外加威逼利诱之功效自是远远强于京城百年老字号的‘李氏’龙虎狗皮膏药,清兵又一窝蜂地向任飘萍涌去。只是这一瞬对任飘萍已足够,刀枪未到任飘萍身上,任飘萍一如展翅的大鹏直落护城河岸。
任飘萍当然看见了护城河岸边的总兵大人一干人马,可是任飘萍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眼前只有二十多人,况且如此开阔之地又怎能阻止他的驰骋,笑,落地,手中弑天剑在背后轻盈舞动,但见背后射来的十多支箭纷纷折断落地。
只是此刻任飘萍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不该笑,一个人看着一字排开的二十多人个个手拿鸟铳瞄准着自己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所以那总兵大人很奇怪,问:“呔!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在笑?”
任飘萍道:“那只能说明任某人还没有死到临头,也许死到临头的是总兵大人吧!”
总兵大人故作吃惊,道:“啊?什么?本官死到临头了?”右手食指一指任飘萍,又哈哈哈大笑朝向众清兵,道:“这小子说本官死到临头了?!哈哈哈……哈哈哈……”
任飘萍想起在南京城西城门码头上那场雨夜狂杀,他自是明白这鸟铳的优缺点,所以任飘萍在迈步,迈向那距自己足有五丈的手持鸟铳的清兵。只是任飘萍左腿方一抬起尚未落下,那总兵大人突然收住笑声,暴喝一声道:“停!小子!你若是敢走近一步,立时取你姓名!”
任飘萍不想大腹便便的总兵竟是如此机警,当下收回左腿,眉心血红之气顿现,左手一边捏着两眼间鼻梁一边冷冷道:“总兵大人,你何不回头瞧上一眼?”与此同时注意到地面在这寒冷的夜中冻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那总兵大人似是更机警,斥道:“小子啊!大概你还在娘胎时本官就已经把这招用了十万八千次了!”只是心头却是虚得很,禁不住回头一望又急急回头。
任飘萍冷笑,心道:既是想杀我却并不射击,莫不是对我有所忌惮,还是上边要活口?思索间,任飘萍忽然使了一个铁板桥,身体直直地向后仰天倒去,其速飞快,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背心几乎紧贴地面。
回过头的总兵大人但见任飘萍突然倒地,喝道:“小子!甭在本官面前耍花招!”耳边却是空中传来的叶大人急切的声音:“魏大人!还不赶快下令射击!射击射击!”与此同时,自城墙之上一飞而下的叶大人于空中击出一物飞速射向任飘萍。
任飘萍甫一倒地,双足牢牢钉在地面,整个悬空几乎贴着地面的身子迅速向远处滑动,耳边笃的一声,侧目望,适才自己所倒之地颤巍巍地盯着一把刀,叶大人的朴刀。
那姓魏的总兵大人似是对叶大人忌惮之极,又见任飘萍动,口中急喝:“射击!”却是于耳边听到一声大喝:“呔!皇上有旨,停止射击!”
鸟铳对着任飘萍,一干清兵却是回眸循声而望。但见明月之下一匹狂奔而至的马上落下一高大皂衣人,右手朴刀,左手持一金灿灿的令牌高高举起,大踏步向众人走来。
任飘萍在笑,如山双眉之间的血红之气渐渐隐去,只觉似是这个人给了这萧瑟寒冷的冬夜一丝温暖。
魏总兵和一干清兵俱是被今夜的三次‘皇上有旨’搞得稀里糊涂,而叶大人此刻眼见来人,冷哼一声,转身面对护城河。
魏总兵但见来人走进,道:“敢问……”却是看见来人手中的令牌,面色一变,道:“原来是御赐神捕大人!下官有眼无珠,”一回头对着一干清兵摆手道:“放下放下!还不见过神捕大人!”
来人正是急急赶来欲追上任飘萍的一高峰,一高峰一边斜眼看了一眼远处已是站起的任飘萍,一边道:“皇上口谕,封任飘萍为大夏王,协助大清剿灭逆贼吴三桂!”
众人俱惊,纷纷道:“吴三桂造反了?”“吴三桂这个反复小人!”“啊?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叶大人冷冷的声音传来:“他终于反了!”
一高峰走向叶大人,站在其背后,恭敬道:“是,一别半年,师傅还好吧!”
叶大人仰头望向虚空,不答反问道:“皇上真的要封他做西夏王?”
一高峰道:“徒儿自是绝无半句虚言,不然岂不是欺君?!”
魏总兵此刻却是心中犯嘀咕:没想到这两人是师徒关系,可总有一个人欺君吧!耳边却是听到叶大人冷冷道:“魏大人,开城门让任少侠过关!”
第二十八章 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是说一个人口中说是心中却说不是,或者说口中说不是心中却说是,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魏总兵现在就在口是心非,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复又对着远处站着的任飘萍满脸笑容道:“任少侠,不不不,西夏王!王爷!下官给你带路!”回首却是一变脸,斥道:“他娘的,还不快去叫人放吊桥开城门!”
任飘萍一皱眉,也在口是心非,道:“谢过叶大人!”
不料一高峰却道:“任兄,请留步,我还有话要说!”复又对魏总兵道:“总兵大人,我等还有要事相商,不如……”
魏总兵自是识趣,带着一干清兵走了,剩下的是任飘萍三人和那无尽寒夜中的那轮打着盹的已是有些暗淡的明月。
叶大人听着任飘萍渐趋渐近的脚步声,道:“你有话要说?!”
一高峰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的,可是一高峰也口是心非道:“额,没有!”
任飘萍却道:“你没有,我有,叶大人此番似是假传圣旨执意要致任某人于死地!?”
叶大人蓦然转身,斗笠之下似是有两道电光直射任飘萍的斗笠之下的双眼,道:“任飘萍,你真以为你是西夏王了?你真以为老夫是在假传圣旨?”
一个寒颤突袭一高峰,一高峰脱口道:“原来皇上是要……”
叶大人冷哼一声道:“圣意岂是尔等揣摩得到的?!”
任飘萍淡笑望月,道:“叶大人,想必你是弄错了,任某人一介武夫,无意于那什么西夏王,更懒得揣摩什么圣意,但是想致任某人于死地的正是你叶大人!”
不料此刻那叶大人猛然转身,狠狠道:“任飘萍!欠账还钱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总该懂的吧!”
任飘萍不屑道:“那不也要看是谁欠了谁的钱谁杀了谁的命,请问,你踩死蚂蚁可是偿过命吗?”
叶大人气得一时语塞,一高峰不禁道:“老狐狸,你这就偏执,大清律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任飘萍摇头道:“是偏执了,反正你办的案子多了,你心里明白!”
一高峰不语,叶大人却是一字一顿道:“这么说,你咫尺天涯任飘萍杀了人,他人想报仇看来是无望了!?”
任飘萍苦笑,沿着岸边斯然踱步,道:“杀生非我本意,奈何?你叶大人要杀我更非我本意,又奈何?”话音方落,背后锐啸声成线直奔任飘萍后背。与此同时一高峰惊道:“师傅?”
任飘萍听音辨物,心中冷笑,信手一挥弑天剑,那物已是被弑天剑断为两截跌落在地,任飘萍傲然转身,月光之下,冰冷的雪地上躺着的正是叶大人那只精钢所铸的手,任飘萍笑,弯腰捡起,但见那只手长五寸半,打制的惟妙惟肖,只是他忽然发现断开的这只手内部竟是有着一层白色的细碎粉末,当下心中一惊,暗自调息,只觉腹部隐隐作痛,心知定是中了毒。
这时一高峰走至任飘萍近前,道:“没事吧!”
任飘萍微笑摇头,看向此刻已是将斗笠取下同样在微笑的叶大人,道:“通常情况下,卸去伪装就说明阴谋得逞了!叶大人,我说得没错吧!”
卸下斗笠的叶大人眉眼之间隔得很远,狭长而又威武的两只眼隔得更远,却是互相勾引着的迷人,此刻叶大人缓缓走向任飘萍,面部所有的肌肉似是卸了妆一般的轻松,笑答:“任你百般谨慎小心,还是着了老夫的道!哈哈哈!”
一高峰不解看向任飘萍和师傅,任飘萍道:“难怪之前你在城墙之上明知弑天剑锋利无比仍然试图以这只手夺弑天剑,你不觉得百般算计来算计去很累吗?”
叶大人自嘲一笑道:“身在官场若是不学会算计怎能在官场立足呢?!”
任飘萍忽然大笑,道:“是啊,平日里坐着看不见尾巴的猴子只有爬到高处才会把尾巴翘起来,当然少不得露出它那大红大紫的屁股!”可是任飘萍忽然不笑,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正自额头上滚落下来,任飘萍猛地弯腰捂起肚子,只觉此毒竟和那焦若兰下给自己拿无色无味之毒发作起来是一般模样,当下踉跄退后一步,脱口道:“一笑倾城焦若兰!”
叶大人狭长的双眼暴射而出一抹凶光,道:“你终于想起来了,老夫说过,杀人是要偿命的!”
一高峰这才醒悟过来,急道:“师傅,你弄错了,她……她不是老狐狸杀的!”
叶大人愕然,道:“那是谁杀的?”
一高峰不语,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知道焦若兰是师傅一生最爱的女人。
任飘萍当然知道焦若兰是一高峰杀的,可是江湖上传闻是为自己所杀,反正自己已经杀了仙人掌‘月上枝头’凤如烟和‘春风不度’李思然两位长老和赤龙堂堂主慕容秋叶等人,自是不在乎加上一个杀‘一笑倾城’焦若兰的罪名,可是他没有想道一高峰为自己杀死的焦若兰竟是一高峰师傅的好友或者是……是以任飘萍此刻截口道:“神捕大人,你就不要为我开脱了,焦若兰是我杀的,她千不该万不该来冒险杀我!”
叶大人复又看向任飘萍,一高峰此刻忽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道:“师傅!她是我杀的!”
作为一高峰的师傅的叶大人心知一高峰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可是他也知道一高峰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而之前一高峰便是包庇过任飘萍导致至今京城十八富豪八百万两白银被盗一案至今未被侦破。
叶大人脸上阴晴不定,沉声道:“峰儿,你说什么?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难道地鼠门也在说谎?”
任飘萍忍痛截口道:“叶大人,你以为你的徒儿有能力杀了焦若兰吗?”
一高峰怒喝一声,道:“老狐狸!你……”
任飘萍笑,冲着一高峰坏笑。
叶大人摇头,走向任飘萍,道:“纵使你不是杀人真凶,但是老夫已经决定杀你,算是替皇上分忧吧!”朴刀一抹寒光抹向任飘萍的咽喉。
第二十九章 可怜杯酒未曾消
任飘萍但见叶大人的朴刀飞来,退,退九步,毒发功尽,身形顿,尾随的朴刀至,光华闪耀。任飘萍笑,一高峰刀一般的身躯卷着他的朴刀挡在了自己身前。
两把朴刀‘仓’的一声相击在一起,刀上无痕,却是砍在心里。
叶大人收刀,静静地看着一高峰,一言不发,一高峰刀刻一般的脸因痛苦而扭曲,道:“师傅!凶手真的不是我!”
叶大人依旧不语,转首望星空,良久,长啸,朴刀在他和一高峰之间的冰冻地面上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五尺的沟痕,四溅的冰屑落在一高峰的脸上,融化,却是寒意侵入,但闻叶大人道:“苍天在上,我叶剑飞和一高峰从此断绝师徒关系,再无瓜葛!”声落,身形一闪已是向官道上飙射而去。
一高峰大惊,飞身追去,声嘶力竭道:“师傅!师傅……师傅……”
任飘萍眼望着这一场因自己而起的师徒分离,悲从心起,暗道:我一路行来,携分带离,杀戮不竭,也许我本不该去寻找这份漂泊。任飘萍忽然想起了师傅李长风,还有那个自己在遇见欧阳迦存之前于龙山遇到的那个老人,那个叫做寒萧子的老人……任飘萍的意识已渐渐模糊……
一高峰还在追,只是眼中师傅渐去渐远,一高峰声竭,仍就喊道:“师傅!解药!解药!”
绝望中一高峰返回护城河岸边,任飘萍已是躺在冰天雪地中,一高峰蹲下一探任飘萍的脉门和鼻息,急喝道:“老狐狸!老狐狸!”声音嘶哑中任飘萍没有半分回应,以拳捶地,不复停,血出,暗道:不会的,老狐狸不会就这么走的!上次老狐狸中了焦若兰的‘天一神散’和‘悲天夺魂掌’不也是这般样子吗?不及多想,一高峰立时背起任飘萍放到马上,飞身上马,便是要赶回洛阳去寻那唐门姥姥。
此刻天色渐亮,咆哮了一夜的风赶回家睡觉去了,转而登场的是雪,纷飞的雪中,和一高峰相向而行的是一辆急速而来的马车,赶马的人眯着小的不能再小的眼睛,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上的那张嘴正喷着满口的酒气。
这酒气就是相隔尚有十丈之远的一高峰也能闻到,一高峰勒马而立,转眼,马车即到,戛然而止,一高峰冷冰冰的脸上吐出三个字:“常小雨!”
赶马人正是一路疾行而来的常小雨,常小雨嘿嘿一笑,正待答话,车厢内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道:“常大哥,干什么啊,还不快赶路!”车厢棉布帘子掀起,露出一张脸,一张忽闪着水灵灵大眼的唐灵的脸。
常小雨这才赶上说一句话:“神捕大……”话未说完,突见马背上的任飘萍,常小雨惊道:“老狐狸?”
现在,已过山海关,关外,更见寒冷和萧瑟。
任飘萍躺在车厢内铺着羊皮毯子暖暖的床上,床前是焦急而望着任飘萍的两名女子,唐灵愁着脸道:“燕姐姐,你说任大哥怎么还不醒过来,这次虽然和上次用的同一种药,但是上次姥姥对任大哥施以疗伤手法的!”
另一个女子正是燕无双,燕无双瞪了唐灵一眼,道:“上次他中了焦若兰的‘悲天夺魂掌’,这次又没有,没事的,你任大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唐灵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一双大眼搁在了任飘萍的脸上再也没有离开。燕无双这时忽然狠狠地向车外撂出一句话:“一高峰,直到现在除了‘天一神散’四个字就再也没多说一个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车外,常小雨在赶车,一高峰在喝酒。
常小雨已经说了很多话,一高峰却是只字不语,只埋头喝酒,喝了很多的酒。
常小雨一边说话一边默数一高峰喝了自己多少壶酒,“我说神捕大人,你就少喝一些吧,你已经喝了整整七壶酒了,总得给我老常留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