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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一剑画荒腔-第42部分

小说: 一剑画荒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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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花和红不是你任游萱的这盘菜。

“我家少子为表诚信,会陆续送上四件礼物。第一件见面礼,这幅画,欠欢已然送到了……浮离城主可以……”

任游萱一挥手,打断了欠欢,“不用了,这破画你拿回去!”

未等欠欢有所回答,任游萱忽一下,又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陆茂之与鸢赫然就在门后候着。

这房间原来在楼阁之上,出门就是栏杆,栏杆下就是万丈深渊,血衣血发翻诀,任游萱豪气环玉宇,“今日起,我要吞下云福宫,来丈量我任游萱的气量!”

响声隆隆,峨眉之山,天地撼动,山体无法承受,轰鸣震动不绝。

欠欢在房内,又笑了……

乍暖还寒犹未定

任西风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画画时绝对不能被人打扰,连干扰都不行。

画着画着,一年十年百年,他到底是在画什么?任游萱当上城主后,推开画室一看……他画了这么多年,只是在画一个人。所有所有,都只有一个人。那个常年窝在东来湖上,明明很爱现,却又喜欢装神秘的人——正觉居士。

也许是任西风影响了任游萱,那种满室都有倾注的感觉,震撼住了任游萱。

月波横窗,今夜残灯斜照处,荧荧。

照灯来,举案前,披发凝神绘,任游萱也开始有了一个忌讳——他画画时,别去打扰他。

云福宫,长乐殿

三千界很焦急,他没见道君这个样子的,这样让他觉得不安稳。道君就像入了魔一样的,一直抱着那本牡丹亭,读呀读个不停。

羽扇含香摇,正华也是一副半年眉绿未曾开的样子,走来了。

“正华大人……”三千界的语气有些低,他没了主意。

“恩。”正华也没什么神采,魂也似不在,符合着答道:“我们进去吧。”

“是。”三千界一面应着声,一面打开了长乐殿的双扇门。

长乐殿内莲花池,一池败迹,拂幔在无声无息地怅然飘荡,绝留着一抹绝望的依恋。

“他兴心儿紧咽咽,呜着咱香肩……”还没走到,就听见悠悠嘶哑着的牡丹亭。

还是那个该有的上台乐静信道君,眼中看着妙真的柔光可以把人溶化了去,只不过鬓发微乱,神色微恙,显露出了他这几天过的不是很好。

“道君……”二人候在一旁。

昊玄拜了拜手,示意他们不要打断他,“等闲间把一个照人儿昏善,那般形现,那般软绵……”

等昊玄念完了这段,用手指插在书页中,合上了书,攒着妙真的手对她笑了笑,“正华,你过来看看她吧。”

沉默无语,妙真像是深睡在另一个世界中。

“是。”正华上前来给妙真看诊,气息若存,命悬于一线,似活将死,虽死犹生,这就是妙真的现状。

“如何?”

正华答不出来,他自己专研的医理是针对邪术的,比起救人来,他更善于害人。正华没有办法能为妙真做点什么,为道君分忧。他甚至不明白妙真为何现在还活着。

“要不正华你就在一旁候着,我怕幼微有个什么。”昊玄自顾问着正华。

“这……”正华很想说,就算他在旁边,万一师妹真有个什么,他也恐怕帮不上忙的。

“罢了……你们还是离开吧……让我一个人和幼微在一起。”

三千界一个激动,他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张开了又关上了。

正华见着了,拉了拉三千界的衣角,摇了摇头,“是。”

他两就这样退下了。

妙真明明没有病,更不可能发烧,昊玄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妙真的额头,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没有事一样,直到放心了,他才又开始了,日以继日的事,“忑一片撒花心的红影儿吊将来半天。敢是咱梦魂儿厮缠?”

有人冷冷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念出结局?”

长乐殿内并无一人。

“明放着白日青天,猛教人抓不到魂梦前……”昊玄并不去理会这个声音。

“你是怕念出牡丹亭的结局,她就会死了吗?”

是心魔吗?

“昨日今朝,眼下心前,阳台一座登时变。”

见昊玄没有依然不没有动容,用没有情感的语调,说出了伤人的话,“我说过了,她爱的不是你。你念出结局让她死了吧。”

道家讲究无为,道法越是高明,所依附的条件就越少。如妙真就可以不需要咒语,甚至不要符纸,招来惊雷。

云福宫主登峰造极,那道法又到了何种境地呢?

口中所吐皆是妙法,言出既是真,《牡丹亭》中有昊玄与妙真深深地牵绊,昊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牡丹亭,就是对妙真的加护神咒。而咒语之所以是咒语,那就表示有成功与失败之说。但昊玄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只要他咒语没有完,他与妙真的牵绊没有断,那妙真也就不会死。

听着这句了,昊玄握书的手,紧了紧,终于回应了说话的人,“不可能。”

那人很冷静道:“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她爱着我在。”

“我是你,你不是我。你是云福宫昊玄,我是剑道魁首叶梦得,血染风采月下独活,你的一部分。”

修仙之人,应劫而生,破劫而出,历劫之后,方能得道成仙。昊玄一生中有两个劫,一个是天命安排他的,他自己的心魔,另一个是他自找的,妙真。

“有一天我会取代你的。”心魔说道,话语果然一如叶梦得那么桀骜而肯定。

“不可能。”昊玄更是肯定,闭眼凝神,那个声音与心魔,都无影无踪了,“偏则他暗香清远,伞儿般盖的周全……”

一丝光诡秘的穿过大殿,打在了昊玄攒着妙真的手上,尘埃缕缕,在其间沉浮游离。

似有似无,真真假假,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唯一在场的妙真也是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她在她的梦里。

对自己下了黑手的妙真,一开始也没觉得打耳洞有多疼,麻麻的,有些热。呼一下,妙真又把绣花针给抽了出来,“哇!”……带着肉了,真的是疼了。

更疼的还在后面,傻妙真不知道,要用银针传耳洞不说,穿了以后,这针是不能拔出来的。

妙真对着镜子照了照,就是有些红肿,也没流血。恩,对自己的技术很是满意。

一睡到天明。

遗憾的是,第二日妙真醒来,以梳发时,不小心碰到了耳垂,倒吸了口冷气……真疼啊!妙真自己安慰到,也许打耳洞都是第二天开始疼的吧。

接而又恢复了常态,心思很好的开始干了件很有意义的事。

拢了拢头发,整理整理了心态,妙真从梳妆台屉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虽然盒子上也没什么灰,妙真还是拿袖子口扫了扫,在很是满意的摸了摸。

这盒子里到底放了个什么物件?宝贝成这样?高兴成这样?

推开盒子盖,还有一个红布包,再把红布包给拿起了打开,原来是一叠放地平平整整的信笺。

这便是妙真每日必干的勾当……呃,晒情书。一天两晒,起来晒太阳,睡前晒月亮……欢欢喜喜过好每一天。

这信笺真的是情书吗?谁送的啊。马空?

妙真很是宝贝的一张张,一件件的摊开在晾晒晾晒,这情书确实还很多,十几二十张的样子,只是这真的情书吗?

有情书通篇只有一个字的吗?那个字还不是“爱”。偶有两个字的也不是“喜欢”。

“好。”

“可以。”“不行。”

“三月初八,见。”等等诸如此类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通信言语。

果真信笺就是信笺,没有格外的含义了。

错,这哪是信笺。你看人家宝贝成了个什么样,还一天拿出来晒两次,又勤快又持之以恒。管他是什么呢,这是叶梦得的信笺,妙真看着高兴,爱宝贝宝贝了。

哼着小曲,把每个信笺都给摊好了,放整齐了,谁也不压着谁,那些信笺呀,就像妙真那一片又一片的心思,被太阳晒得是暖暖的。

那边门外,也有个人心情很好,哼着曲子,慢慢打妙真房中走来了,“我是人见人爱的风流将,妙真一见就欢喜,二见就倾心……”姑且不论他在唱什么吧,{炫·书·网·提·供}这调子怎么这么怪,这么牵强。

那您也不该一大早就唱吧,您是舒坦了,街坊邻居呢?被妙真听了去,那还不,雷神招来又招来,祸害无辜小百姓啊。

还好妙真完全沉醉于晒“情书”这份大业中,不去理会世间任何尘俗杂事,果真道法自然,超凡脱俗了,成仙了。

晴时阴雨多变天,门里门外两重天,马空刚推开一点门缝一看,就见着妙真一脸不知所以的傻笑样,马空的眼睛都要看出火来了,他当然知道妙真在看什么。

不就是叶梦得那个什么一点,平时的来往书信吗,就当个宝似的。我马空可不稀罕这一套,我马空不嫉妒,谁要是说我嫉妒,我马空就跟谁急……

要是妙真能说我嫉妒……好象也不错……

唉,马空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什么力气也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就是别待在这徒增伤心了。

一排大雁飞过南天……

一枪破空山河红!我马空要出气,要振作!走走,走。出城活动活动。

一生一恨一妙真,我来了!

于是城外山寨的那些土匪们就又一次牺牲,遭殃了。你说是不是,这年头当下土匪,娶个老婆,维持一下家计,也是很艰难的啊。

人在江湖飘,土匪见着马空快快跑……

妙真依旧心情愉快的陪伴那些个“情书”们,晒个太阳,唱个小曲。

可是就是有一个声音,硬是要打断了妙真这份自娱自乐。

“处天涯,漫天沙,少年挂剑不戴花。”

路遥归梦难成

咚咚,响起两下敲门声。

“谁,谁呀……等一会,我还得一下子。”听见了敲门声。妙真以为是马空,第一反应是先护住那些个“情书”,再结巴一下……

“阿微是我,花不独。”

咦?花不独?妙真情不自禁地抖索了一下,妖孽要下山吃人了。赶紧的赶紧的,妙真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信笺,边忙活边高声喊着,“不独,你等等,你等等啊。”生怕花不独进来了,瞧见她刚才干了什么事。

这时候妙真才真的意识到了,她刚才干的那些事,是多么的傻的没脸不能见人。

“你来做什么?”妙真没好语气的开门一问,还把身子给抵在了门边,看那架势就知道是不打算,让花不独进门的。

花不独的眼尾稍向上翘,含着一团春水,叫看的人心思直荡漾,再一娇嗔,“先让我进门去嘛……”是人骨子都会酥的。

还好妙真不吃这套,“有话门外说。你跟我共处一室,那就是见不得人了。”

“我的心肝哟,我被离恨门赶出来了,连阿微都不要我了。”

见着花不独还在胡闹,“你堂堂离恨门少子,谁敢赶你走。只怕是你又私跑下山吧。”

“你看着,看着我这么美丽的脸……”本来嬉皮笑脸的,一眨眼的功夫,却是失魂落魄,让人一瞧就知道是出事了,“像是在开玩笑吗?”

屋顶瓦上,云淡风轻。

“给,喝一口就好了!”妙真把酒递给了花不独,“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忙的你直接开口。”妙真言下之意,只要花不独开口了,她就去找她兄长给花不独求求情。

难得见着花不独也有豪放一面,提着酒坛子,仰首直倒的,辛烈的酒,洗刷着咽喉,缺席刷不掉心中的不甘,拭拭了嘴角,不在乎的一笑,“不用了。”

“呵。”妙真接过酒坛,“我怎么看不出你像是,被人赶出来了的样子。”

花不独往后一倒,躺在了瓦片上翘着腿,“那是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妙真喝着酒,心里想着,也是啦,他这么自恋的人,怕是脸上长了一个包都要躲在屋里,不让人看了去,“那你干嘛来找我?”

天上的云花看得绵延无边,欣荣灿烂,花不独看着妙真喝酒的背面,自己来找她干嘛的?他自己问自己,“我是来找你喝酒的。”都过去了无法挽回,跟美貌跟成败都没有关系了,这时候自己需要一个能陪他一起喝酒的朋友。

“哈,那敢情好。我妙真别的本事没有,喝酒随时恭候大驾。”

花不独玩味了一句,“那我要是和你一起在叶梦得的面前喝呢?”

妙真一个惊讶,回首怒瞪花不独,警告着。

没等妙真还有下一步动作,花不独一个眼尖,瞧见了,“你耳朵怎么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妙真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让别人特别是花不独知道了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自己残害了自己一把。

说着妙真把自己的鬓发捋了捋,想吧耳朵遮住。

“冻了?不可能啊,都这个月数了。”越是这样越让人起疑,花不独是来了兴趣,“难道你长了脓包?打了耳洞了?”

妙真被人说中了,反而就那样任死任活的,看着花不独。

“你真打耳洞了?”花不独坐了起来,又问了一次,“你真打耳洞了?”

“惊讶吗?奇怪吗?我妙真打耳洞怎么了?”妙真不解。

花不独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你怎么一时想不开的?”

“这叫一时想不开?”妙真更诧异了,花不独在取笑她?

妙真瞧了一眼花不独,没个好心思,“恩,很高的一个地。摔下去,不残也会叫疼吧。不独,要是我现在把你给劈了下去。这是不是就是一时想不开呢?”

花不独勾了一眼流光,依附这上来,“哟,你老病还没改呢。要不我给你治治?”妙真就是怕他这股子风骚劲,正要招来雷法时。

花不独看见了她耳朵上的异样,“谁跟你打的耳洞的?”

“打耳洞还需要旁人吗?”妙真奇怪。

哧哧,花不独一笑,“我看你是自己打的吧。而且还把针给取了出来。”

“不取难道一直插在那?耳朵上插着一个绣花针,那多寒颤人啊。”

扑哧,花不独笑声更大了,简直就是笑开了花。

妙真发怒了,“你笑什么!快给我说!”

“是,是是。我的楼幼微。”花不独拍了拍大腿,“枕上来,我给你看看。哪有你这样打耳洞的呀。”

妙真压着怒气,不情不愿的趴在花不独大腿边。

花不独的手刚一碰上妙真的耳廓,就疼地妙真一抖。

“哇,哇。这种事也就你妙真干的出来……受了什么刺激真拿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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