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情未晚-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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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这片泥土之上,陌生感顿时油然而生。太久了,久到我也忘了究竟是有多少个日子没有再回到过这里了。
也许,也许是两年又三个月,也许是两年零四个月。反正,差不多是这样的一个时间,我又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
机场汹涌的的人群,把李安雪的话淹没,我和李安雪两人各自带着墨镜,那行头就好像是某著名演员或者歌手,还戴着顶帽子,酷酷的,脸的表情不多。
机场的门口,我停下了脚步,转而跟着李安雪的脚步走。
李安雪的兰博基尼换成了法拉利,开车的小哥,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位。
“然姐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开车的那小哥忽然开口,我一个愣怔,抬了抬眼皮,这才发现这小哥有一些眼熟。
我回过头望着李安雪,李安雪耸了耸肩,那小哥坐在驾驶座上就笑开了花,白皙的皮肤,简直就是一小鲜肉呀!
小鲜肉?噢……我忽然记起这位是打哪里来的了。
那小哥见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跟着哦了一声,“然姐姐终于记起我了,这次我得主动的向然姐姐自我介绍了,我姓顾,单字一个尤。以后姐姐怎么叫着顺口,那就怎么叫吧!”
我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没什么意见。
李安雪换了住处,以往我仨的住处早已经被其他的人租住。
和李安雪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李安雪不经意间地就湿了眼眶,声音喑哑,“去年的一天,我路过以前住过的那条街道时,隔壁的王大妈拉住我说萧蔷曾在几个月前曾经回来过,当时我听了泪水就崩溃了。我问她她知道萧蔷又去了哪里吗?她说她不知道,毕竟当时她知道时,那时并没有及时联系到我,时间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李安雪说着,两行泪水哗哗的流下,我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摘下眼镜,擦了把眼泪,又接着说,“可是,我却忘了告诉萧蔷,也忘了告诉你,在你们两个走后,我也换了住处,因为我实在没办法,一个人守着这里独自伤感。所以,小然,我错了,我忘了你们两个说不一定哪一天走的累了,也许就会回来,忘了应该要时刻为你们两个留一个地方,随时可以回来歇歇脚。”
李安雪泪声俱下,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自责中痛苦的无法自拔。我拉过她的手,不断的安抚鼓励她。
“雪儿,没有人会怪你的。相信我,萧蔷也一样。”毕竟,我们两个离开时,也从来都未能给李安雪一个交待。
这么多年的感情,离开时,竟也是一句话也没能留下。
萧蔷很任性,而我,也任性。我俩就是这么坚决的,说一不二的,背上了行囊,说走就走。
我本以为孟柯会过来接我和李安雪的,可我不仅没等来孟柯,甚至,李安雪都绝口不提。
我没有勇气去问,李安雪也没能主动跟我提起,而陪着我和李安雪的则一直都是顾尤。
“不要哭泣,就算这世界都没有人爱你。不要低头,王冠会掉。”这句话,我想了很久,终是没能说出口。
医院里时,浓重的药水味,李安雪在一处病房门口停下脚步,我顺着透明的玻璃门,看到那个一向充满斗志的萧姑娘一身洁白的病服,就那么的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对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曾充满幻想。
我蹑着脚步,不可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惊扰了她的世界。
李安雪伸出手抹了抹眼泪,我回头望着她,才恍然发现,李安雪真的改变了好多,现在的她,没有曾经的洒脱,却更加真实的存在在了这个世界。
我在萧蔷的身边坐下,想观察一下她的变化,可是却又看不出哪里有比三年前明显的差异。除去她现在的苍白虚弱,除去她现在的瘦弱。
在我触摸到萧蔷麻木的双手时,萧蔷咻然地睁开了双眼,缓缓的侧了侧脑袋,我就看到她那双杏眼里绝望中夹杂着无奈的目光。
“陆未然,你来了。”
我双手紧紧的覆上了萧蔷的双手,忍了许久的眼泪就不争气的顺着眼眶滑落了,烫伤了萧蔷的手背,她就抬起了另外一条胳膊,想要努力的为我擦拭脸上的泪花。
“陆未然,别哭,就算这世界上没有人爱你。”
陆未然,别哭,就算这世界上没有人爱你。
别哭,就算这世界上没有人爱你。
这句话,就如同是天雷,而我心头的那片不经意的柔软却正是宽广大草原上的星星之火。天雷勾动地火,一切来都太一发不可收拾。我的泪水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可抑制,我哭的哽咽着,护士进来查看情况正好发现我在这边哭的昏天暗地,就忍不住的呵斥我,“这位女士,病人才刚动完收拾,请你收敛一些,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恢复,好吗?”
我哭的像是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似的,任萧蔷在我耳边怎么劝慰我说:小然,别哭!别哭……可仍旧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李安雪也隐隐的啜泣着,我害怕,害怕自己这没能忍住的情绪让李安雪和萧蔷都受了影响,哭的差点崩溃了一般,就跑着走了出去。
三年了,三年的时光,改变了你我,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是不是每次再想起时,还是会忍不住的就痛哭零涕?
当我再回到病房时,萧蔷已经睡去。李安雪说在外面等我,我坐在病床边,认真地望着萧蔷,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起了身离开。
初春的天,还丝毫没有要变暖的意思。我把围脖裹的更为严实一些,挡一些迎面向我穿刺而来的冷风。我抬起头,看着李安雪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像垂死的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凄凉而又绝望。
我取下围脖,走到李安雪的身侧给她戴上,又拉开自己的厚外套大衣从她的背后半裹住她,“别感冒了。”
我看到李安雪眸光中的闪烁,就赶紧别过了头,“走吧,挺冷的。”
也许是颠簸了一路,回到李安雪为我安排的住处,我洗了个热水澡立马就倒头睡去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从睡梦中醒来,就嗅到了面包香甜的味道。我一脸的睡眼惺忪,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穿着一身没换下的睡衣,就拉开门走向了客厅。
我原以为是李安雪在准备这一切,然而我却诧异的看到了那名叫顾尤的小哥。我一脸的不解,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我再的确定了再三,顾尤才向前走了几步,跟我解释道,“然姐姐,你醒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没有走错地方,当然我也没有走错地方!因为,以后然姐姐如果要长久住在这里的话,每天就一定能吃到我亲手做的早餐哦。”
我没能及时把顾尤这话给消化完毕,李安雪就已经闻声也从卧室里走出,伸了伸懒腰,径直走向餐桌,直接拿起一块面包就往嘴里塞。我用嫌弃的目光瞥了李安雪两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臭毛病的?”
李安雪不以为然,挑了挑眉,继续美滋滋地吃着,“老毛病了。”
还老毛病……我顿时有些无语,又感觉有些好笑。曾经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公主,如同女王一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李安雪,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洗刷就开始吃饭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安雪那仿佛嚼到了悲伤,咬了一嘴的面包,最后一个干呕,全部在垃圾桶里如数吐出。
顾尤像是受了惊的一片野马,立马跑到李安雪的身边,又是拍背,又是递水漱口的为李安雪鞍前马后。
我默默地走到李安雪的身后,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把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她的跟前。
顾尤像是个无措的孩子似的,皱着眉头,“雪姐姐,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李安雪摆了摆手,“我没事,顾尤,你先回去吧。”
“雪姐!”顾尤嗔怒地就差没跺脚了,“你都这样了,难道就不该让孟大哥知道吗?你这样子不仅让孟大哥煎熬,也让你自己难受,不是吗?”
顾尤急的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我抬起眼皮,没问李安雪他俩又是怎么地一段邂逅一段阴差阳错的姻缘。
李安雪还是固执的朝顾尤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这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内。”
“李安雪!”
顾尤的一声咆哮,吓了我一大跳,加上最近有点上火耳鸣,刹那间耳朵都是嗡的。
李安雪不吭声,浅低着头,顾尤也沉默着。
三年前那个刚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哥,现在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近一米八的大帅哥,发起脾气来的样子特别有偶像电视剧里男主角的霸气模样。
李安雪一手扶着额头,招呼我,“陆未然,扶我回屋休息。”
我得到命令,看了看顾尤,最后还是谨遵了圣旨,还没把李安雪送进去卧室,就只听房门嘭的一声被甩上。
顾尤离开了……
☆、第七章 (4)爱你,我好疼
顾尤离开了,李安雪站在原地,没吭一声。我想安慰她两句,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我把李安雪安置在床上,想了许久,决定还是要多过问她几句。
“是孟柯的?”我问。
李安雪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最后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这未婚妈妈竟然没让宝爸知道自己已经当爹了,于是我当时就犯疑惑了,“你没告诉他吗?”这是喜事呀!
李安雪摇了摇头,“没打算告诉他,这个孩子我要自己一个人养。”
我就又哦了,哦了之后就沉默着不语了。李安雪憋了半天,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全盘交托了。
“以前跟周承荐在一起的时候先不说感情怎么样,反正和他在一起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父母双亡,即便以后真的会结婚,那也没有多大事儿。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在孟柯他爸妈身上,有一次孟柯他妈在我们商场的专柜拿了货,回去后都用大半瓶了,非说这商品是假的,用了脸上过敏起红疹子,当时我心情也有点不好,就对店员说绝不退货绝不退钱,随她闹,大不了上官司。”
我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这李安雪也忒不会弄事儿了,我当时和叶于谦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就给他妈上了一瓶雅诗兰黛。你说他李安雪这身价过亿的,至于对自己未来的婆婆这么苛刻吗?不应该呀!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我嘴上没说。李安雪这一说完,一看我这表情,就立马发现可能是我会错意了,就忙解释。
“陆未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其实当时我跟孟柯他妈并不认识!后来我跟孟柯回他妈那里去时,他妈本来笑脸盈盈的,结果再三的一瞧是我,就立马脸色拉的老长了,差点儿没拿一扫帚把我给轰出去,知道我有多丢人吗?”
李安雪的悲催差点儿没被我拿来当作笑话,我赶紧收敛了再三,“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再说了当时你也不知道那是孟柯他妈,如果你知道了你肯定不会这么做。所以呐,这事儿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问题是,你都有孟柯的孩子了,想必孟柯他妈那边气儿也早该消了,好好的跟孟柯交流交流,多沟通一下,给以后自己的孩子留一条后路。”
我这话才一说出口,李安雪就撇嘴了,“说的我就好像跟没人要了似的。陆未然,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李安雪谁也不稀罕,所以就不会放下尊严的去讨好任何一个人。第二,这孩子跟孟柯无关,虽然我能受孕少不了他的功劳,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享受了,这只是一次意外,所以孩子跟他没关。第三,我李安雪有条件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所以我很好,不要委屈不要嘲笑。”
李安雪表达完自己的想法,我忽然对她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到最后我也没能再跟李安雪说起关于顾尤的事情,其实这件事情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拉开了帷幕,顾尤本来就对李安雪持以仰望的态度,而李安雪当年又加以故意引诱,难不保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就陷入了爱的困难。
陪着李安雪聊了许久的天,我又打算去医院里看一看萧蔷,李安雪说她不去了,我也没再勉强。
不过,我也大概看的出李安雪是有在刻意避免,因为她现在在怀孕初期,除去头三个月最危险之外,最大的原因是医院里面病毒性细菌太多,她也害怕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会因外界一些不好的因素而受到感染。
初为人母,已经懂得捍卫自己,守护好自己的孩子,对于李安雪这一点的改变我很欣慰。至少,当我得知她年幼时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了自己的怀里,这个阴影几乎要伴随了她的一生,而这时,她却突然迈出了一大步,就新的人生新的起点开始迈出脚步,开始新的征程,而不是永远的站在了原地,生活在了过去。关于李安雪的这一点,我为她而感到开心。
在医院里,我见到了阮名扬,他守护在萧蔷的身边。也许是这些年他长大了许多,改变了许多,于是就也看着比当年成熟了许多。
萧蔷一见到我就想要起身,我赶紧又扶着她躺下,阮名扬并没有主动出门,而是随意的关心了我几句,过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里,我如实回答说最近刚刚回来的。
可能是我觉得也许萧蔷早已经原谅了阮名扬,也或许是阮名扬早已经原谅了萧蔷自作主张打掉孩子的事情,我总觉得自己不适合出现,就是就忙着安慰了几句,就跟萧蔷匆匆道了别,有机会了再过来看她。
走出医院,我忽然发现在自己有点没地儿去。想回家看看,可又觉得太过突然,还没到那个时机。
于是,我就辗转着去了几年前经常逛的那家商场,打算买件衣服送给我妈,来讨她老人家开心。
新玛特的一工人员记性特别好的就像突然发现了珍宝似的,指着我,“噢,是陆小姐吧,你好久都没有来我这边买衣服了,最近怎么样,还顺利吧?”
要不是那工作人员叫出了我的姓氏,我还真差点儿以为她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名工作人员发现了我的疑问和纳闷,就赶忙解释说,“陆小姐,您是贵人多忘事儿。你忘了,我是于谦他的一个朋友,你忘了有一次你还和伯母在这儿拿了一件狐狸猫领的大衣。”
我一听到狐狸猫领这几个字,我便一瞬间恍然大悟了。那个时候这件衣服还优惠了,当时就是因为叶于谦认识这店的经理,现在突然想起,顿时有些惭愧和无地自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赶忙道谦。
不过,那工作人员话一说完她也发觉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就试探性地问我说,“那个,陆小姐,好久没见你跟于谦过来这边一块逛街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总感觉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