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情未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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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叶于谦你妈总是偏袒叶士林一家子,叶于谦说你天天下了班才回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妈偏袒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最后一个问题,叶于谦,你从来都不真正的爱我关心我,我的精神,你永远都抚慰不了,你永远都给不了我感情上的慰藉!因为,你需要的是一个圣母玛丽亚,而我永远不是,我永远都是你生命中除了自己的母亲和兄弟情之外的那个人,永远都是!
我吼着吼着,声音都变的喑哑低沉了。
我闭了闭眼睛,努力的平复下自己那不堪一击的精神状况。我说,叶于谦,我累了。如果我只是你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人,而并非全部,那这份感情就这样罢了吧。我们,离婚吧。
心死如灯灭,最冷不过人心。原来从前我所以为的,都不是真的。
“叶于谦,感谢你赐予我的这一切,只是若有来世,希望我们,不,是我和你再也不要遇见,再也不要……”
爱你,我真的好疼。
我冲出房门,叶于谦握紧了拳头,朝着我的背影嘶吼,“陆未然,你给我站住!”
声音在我的背后骤然响起,我顿了顿脚步,收起了那副讨人怜悯的苦逼相,随即挑了挑唇角,“抱歉,这些年我被捧坏了,从来都没有那个非常乐意听人差遣支配的意识。”
我说罢就又转身要走,叶于谦他妈也早已闻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一眼瞧见我手里拿着的结婚证,就赶紧拦住了我,“小然,怎么了,你和于谦发生什么事了?”
叶于谦他妈握紧我的双手,双眼带着乞求我别动气有话好好说的目光。我呵呵笑了一声,反问叶于谦他妈,“妈,您不说你这存折是死期不舍得取给我俩偿还一部分房贷吗?怎么就又舍得取了?放了这么多年说取就取了,可是少了几千块钱的利息呐!”
我话里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人在气头上总是哪句狠就挑哪句讲,我也像是个凡夫俗子似的,脱不开世俗里的任何一句具有历史实质的典藏。
叶于谦他妈拉着我胳膊的双手明显微微颤抖了几下,就低着头不说话了。叶于谦走到我的身后,令我心生悲哀的话语不绝于耳的从他的嘴巴里冒出,“陆未然,这个月的房贷还都还完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吼!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我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你们都什么意思呀?啊?”我这口袋比脸都干净了你他妈说我是什么意思呀?我亲妈三天两头的打电话给我问我缺零用钱花吗,不够用就回来拿,可叶于谦他亲妈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什么意思呀?
我还真没办法去理解叶于谦给我的那套解释了,我从叶于谦他妈的手里抽出手,侧着身子对叶于谦冷冷的说道,“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我在楼下等你,带着身份证。”
我本以为叶于谦可能会吼我两句,超乎我预料的是叶于谦他妈拉着我的一只手,令人猝不及防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一直装着手站在不远处等着看我笑话的楚雨梅也不淡定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小然,你们买房的事儿上是妈做的不对,千错万错都是妈的错!求你别跟于谦吵架了,你们好好的,你要妈怎么做那妈就怎么做!”
我皱着眉头,硬是笑了一声,再想笑,可是却失了声。
“妈,你起来!”叶于谦大声地说话,我却更加感觉好笑了,仿佛是我一个人的错,是谁把谁置于了不义之地?哪怕是无心的,若还有以后,我这个家到底还要怎么生存?
“妈,我不求您能为我做些什么,就是我能求您,您能不能不要像现在这样突然的吓我?我受不起,真的受不起呀!”
我都要哭了,叶于谦他妈带着哭腔蹲坐在地上,开始还原事情的原委,“小然,不瞒你说,这十万块钱我确实是转给了士林做生意用了,而且那个项目于谦也看了,都觉得还不错,所以就开始投入了。这十万块钱的去处没能给你交待是妈的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当妈的心情,我一直觉得愧对士林,总觉得没能亲眼看着他在我的身边长大对于我来说是一种遗憾。”
“那叶于谦没在他爸的身边长大他爸觉得遗憾吗?他爸给他十万块钱做补偿了吗?”
我的话才只是刚刚落音,响亮的一巴掌就在我的耳侧响起。从小到大,我爸我妈从来没打过我,就连我妈,最多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人谁就真的对谁背信弃义,我们只是站在了不同的角度看到了不同的事儿。叶于谦这一巴掌让我清醒了许多,我这是在怎么说话?我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变的钻进了钱眼儿里去了?
我哈哈哈哈的大声笑着,可在场除了我之外,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够笑的出来了,就连平时一向嚣张跋扈瞎得瑟惯了的楚雨梅也吓了一大跳,赶紧半躲在叶士林的身后。
瞧,女人还是要小鸟依人最好,这样才会博得男人的同情心。因为,会撒娇的女人最命好!而嘴巴甜的女人,会少绕很多弯路。我没能像林志玲那般娇嗲嗲的软化了叶于谦的耳根子,让他出生入死的都为着我。可我也终不是那种哄着骗着挂着爱的旗号渴了就想偿一偿人血的那种人啊,所以这一条路上,我注定要走的辛苦。
可这辛苦,在这条路上终于是要走到头了。
我瞧着叶于谦,瞧着瞧着居然就又笑出了声,“怎么?气不过呀?再来打我呀!叶于谦,我会认真的向你宣布,我们完蛋了。”
所有的人都可以任性,却唯独我不可以,因为我的话太直接太刺耳。
我重新拎起包包,绝决的朝门口走去,叶于谦他妈像悲情剧里的女主角拉住我的腿试图挽留着我。
“妈,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妈了,以后真要是再见面可就是阿姨了。所以,留着尊严吧,这种东西很昂贵的。”
我说着,低下了头望着昔日一直被尊称为‘妈’的那个中年女人,可今非昔比,早已物是人非,我们都已经不是最初的自己。叶士林示意楚雨梅赶紧去拉叶于谦他妈,叶于谦他妈哭的要死要活的,眼泪一大把。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哥跟我嫂子离婚时的情景,我妈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或许可能不亲眼看见,也许永远也想不到当时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我多了几分感慨,终于认清了干妈后妈都永远不会比自个亲妈亲的事实。
叶于谦跟在我的身后下了楼,电梯里,只有微弱的电梯下降的齿带摩擦声,而我此时此刻心静却平静的可怕。
叶于谦去车库取了车,我像从不曾发生过一样的站在路口等着,没有被判处死刑的难过和纠结,也没有突然间失去一切的惆怅和矫情。属于我的,我会努力的去争取。不属于我的,我又何苦要苦苦相求。
感情的世界里,越索取,越贫瘠。我一味的要求叶于谦能不能对我好点,再好点,甚至把我和她妈放在同一第水平线上,那一刻,在这段感情里我已经失了自己的身价。我爱你,不只是坦诚和真心相对,而是一个肯定和一个必要的回应。
☆、第六章 (2)金钱婚姻和爱情
说来也赶巧,那天离婚的人特别多,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个个都懒得搭理我们,让我们各自排好队填表格,过程进行的异常顺利,或许是太过繁忙琐碎,吵吵起来定是没完没了。
也或许,他们对于这种准备要离婚的男男女女持以鄙视的态度,懒得再多劝阻。
签字之前,叶于谦用他打我那一巴掌的手最后一次拉紧了我的手,“陆未然,你会后悔吗?如果你后悔的话我——”
“谢谢你的提醒,我从来都没有如此坚定过自己的想法和意见。”我打断叶于谦的话,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
爱情里,不是爱着爱着就爱了,就是爱着爱着就散了。
中途叶于谦曾出门抽了几指烟,轮到我们的时候他才缓缓的从外面走来,不知道这期间他究竟想了什么,我已经签好了字,只等他大笔一挥,红本本就会变成绿本本。
叶于谦写的一手好字,曾经我大赞他的签名写的漂亮,现在我仍旧觉得漂亮。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我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晴朗,就仿佛是阳光终于普照了众生,而我也终于看见了曙光。
“我送你。”叶于谦站在我的身侧,声音依旧好听。
“不用了,我自己走,东西过两天我再过去拿。”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仰着头望着天,心头的阴郁仿佛被撩开了不少。我回了回神,伸手拦了辆车,叶于谦帮我拉开车门,我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我回到曾经和李安雪与萧蔷共同租住的地儿,却意外的发现李安雪一个人待在家,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
“怎么自己一个人看电视啊?”以前可从没发现她有这爱好。
“没什么,就想一个人静静。”李安雪没能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我在她的身旁坐下,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的,“失恋了?”
李安雪一个惊觉,“你怎么知道?”
恋爱中的女人最容易患得患失,李安雪的这种状态在我和叶于谦谈恋爱的时候也有过。
“和孟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接着问道,李安雪却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了,床都上了,还能发展到哪种地步?”
我就哦了,敢情这是陷入了情网之中难以自拔了,我说,“那你先惆怅着,我去洗个澡。”
已经渐入深秋的天,我冲了冷水澡,以前我从来都不敢尝试,除去我妈总是教育我说女孩子不管什么时候洗头发冲澡泡脚,不一定非得要热水,但一定不能用冷水。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收缩了起来,精神抖擞。
等我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时,一抬起头我就瞧见李安雪背对着我,手里举着我刚拿到手的绿本本。我心里头忽然一阵的感伤,因为从前我们都以为我和叶于谦婚后一定会过的很幸福。不止只是因为他足够优秀,还因为更多外在的一些条件都足以达到一个嫁人的要求和标准。
可,到头来,我们终究是离了婚。
“陆未然,你今天回来这里住的原因就是因为没地儿可以去了吗?”
李安雪的话一下刺伤了我的耳朵,我走过去在李安雪的一侧坐下,而我仍旧一脸事已至此,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吧的样子。
李安雪啪的一下把离婚证往我坐的那一边一摔,三个仍旧烫金的字眼,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双眸。
这一刻我才终于意识到,我离婚了,和我的老公叶于谦离婚了。
“陆未然不要告诉我你离婚的原因里面有你婆婆的份儿!”李安雪几乎是吼着我的,恨铁不成钢。
我把头压的很低,而我的不回答意外的让李安雪以为事实就是如她所说的样子,立马开启战斗模式,“陆未然,你他妈活的太窝囊了,干嘛要为别人而活?”
我破罐子破摔的,“我现在说什么都会显得窝囊,所以,你就尽情的数落我吧。”
“这生活是你俩过的,你干什么因为叶于谦他那一家子的事儿闹离婚呢?至于吗你?还有,你那小弟媳最近还使坏吗?你俩没离婚前那两个混世小魔王没少使坏吧?看着这几口子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摆了摆手,示意李安雪不要再说,“再说就扯的远了。其实,是我跟叶于谦的感情问题。可能是没结婚之前都把自己的性子隐藏了太多,以至于婚后经常生活在一起,就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所有。”
这里面的所有,包括性格上的缺陷。恋爱时,我们总想把自己所有最好的一面都留给对方。其实,现实中的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完美。而我,也不是传说中的圣母玛丽亚,什么都可以包容什么都可以原谅。我这样的性子,注定我会是一个特别隐忍的人,直到有一天再也忍不住了,就会完全的爆发,直到一发不可收拾。
所谓天雷勾地火,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样子。
李安雪不再质问我,只是摇了摇头,“也许是吧,恋爱容易生活难。”
我瞥了一眼李安雪,“敢情是孟大师把你感化渡你成人了呀?”
从前李安雪可不会如此,她永远都是一幅各种关于只恋爱不结婚的台词。李安雪忽然叹了口气,缓缓的回了回神后望着我,“陆未然,你知道我爸跟我妈是怎么离婚的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李安雪陷入了回忆中,“其实我刚刚说你的那些话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份儿。我妈嫁给我爸那会儿家里很穷,连温饱都是问题,可我爷爷那个时候是个工人,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但我奶奶从来都不给我爸跟我妈用,我妈怀着我的时候连一包饼干都没钱买着吃。其实,我们家里我算不上是独生女,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愣住了,李安雪居然还有一个妹妹?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我耐心的倾听,而李安雪仿佛陷入了一段冗长的回忆当中。
“我妹妹在我七岁那年死了,死在我的怀里。”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让人不敢相信的事实。李安雪那么骄傲洒脱的一个人,可是心底里却竟埋藏了那么沉的一个伤疤。
“那个时候她才只有三岁,就因为我妈没钱给我妹妹看病,而我爸又在偏远的地方打工,没有通讯设备,我妈妈一个人嫁了过来,举目无亲,周转能借的钱当时都借了,可还是没能借够。当时我妈就想到了求我爷爷奶奶,我能想像到我妈跪到我奶奶的面前我奶奶到底是没能心软没能给她一毛钱的场面。因为没钱入院治疗,我妈去筹钱,我却只能坐在医院门口抱着我妹妹等着我妈妈赶紧把钱拿来。你能想象的到当时的场景吗?我才七岁,我就这样的看着我妹妹就那么的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害怕的要求,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李安雪说着说着就哭了,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可抑制。
“我看着我妹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嘴里吐着白沫,我抱着我妹妹挨个求医院里的医生救救她,到底没有一个人伸手援手!我妹妹死在了我的怀里,她猛的抽搐了几下身体僵硬的就再也没有醒来。我妈一直到死,她都不能原谅自己没能替我妹妹把钱凑齐!”
我抽出几张纸巾递到李安雪的跟前,不打扰任何的听她诉说着往事。
“我妹妹她还没能好好的看够这个世界就这样不甘心的走了。”李安雪说着说着就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往她的身边靠近,把她搂在